寂靜的地宮中忽然傳來‘咕嚕’一聲,讓血腥氣彌漫到整個木製空間內。


    我看到吉爾斯的喉結動了一下。一個躺在棺木中上千年的吸血族人有了活力。


    這就是封印地宮的力量,沉眠了千年還能再次醒來!我緊緊的盯著棺板上那瘦長的身體,看著灰白膚色漸漸變得蒼白,再到血色。鬆馳的皮膚一點點的緩緩的充實起來。


    “你真的能控製得了他?”月落西沉又道。


    我心裏還真沒底,雖然木古發過誓。但是,他代表不了這位曾經的惡魔。如果,他醒了第一個來滅我,又該怎麽辦!


    “沒信心了啦。嗬嗬……我說過,這整座北冥宮都是你們郗家的。”說完他眼底暗藏冷意,我不明白他這冷意由何而來!


    “啊。”


    一聲驚唿把我的思緒拉了迴來,看向前麵。隻見原本健碩的棕發男人現在眼珠凸出,嘴巴張得圓圓的。身體枯黑幹癟失去了所有生機。


    躺著的吉爾斯麵色漸起潤色卻沒有醒過來。


    看著棕發男人身體歪倒向一邊,失去了所有價值。


    我也明白了木古費事的帶著棕發男人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血祭。


    “怎麽沒有醒?”


    “吸了這麽多血,不會是吃多了,又睡了。”


    “應該是祭祀品不夠量。莫非他的血脈不純?像這等喚醒封眠的吸血始祖要的是純真的後裔之血。”白笑笑懷疑的看向木古。


    木古也是疑惑不解的看著棕發男人,又看向吉爾斯。他拿左手指一揮,右手腕出現一道血口,他把手腕貼在吉爾斯的嘴邊。


    我忽有些擔心,木古會不會也像棕發男人一樣變成幹屍?


    “那本手印筆記看了沒有?”月落西沉問。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的意思。幾秒後才懂了,原來指的是夜婆婆,也就是自稱是我奶奶的那位給我的遺物。我點了點頭。


    “去,在他的印堂上下個拒魂印。”月落西沉又道。


    “哎?拒魂印!”我張口結舌的看向他。


    “不會!唉,嘖嘖嘖,笨成這個樣子,還是不娶算了。免得將來有一天我被你活活氣死。”月落西沉說著往吉爾斯走去。


    他的話讓我打心底升起怒意,不知為什麽,這個人很容易的能點燃我的怒火。看到他蹲身在吉爾斯的頭上比劃著。


    一隻手腕在吉爾斯嘴巴上的木古起腳向月落西沉踢去同時怒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月落西沉隨意的抬起手肘擋下他的側踢道:“我沒什麽意思,這是你家主人的意思。”


    他把矛頭指向我來了,我真叫鬱悶啊,看到木古往向我時,我忽有種心虛之事情。他已起誓幫我,我,不,是月落西沉還不信任他。正在尷尬之時聽得阿傷大叫道:“又變大了,又變大了。哇,好大!”


    我借著阿傷的話意避開了木古責問的眼神。


    “早聽聞芬裏爾家族最重雄風,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莫非也有同性之好?”白笑笑潮弄到。


    “我這是在替你把關。你不是急著出嫁嗎!來路時我可聽到你向九狐狸示愛的。可惜,九狐狸看不上你。現在,你又纏著白頭發的,我瞧著白頭發的也看你不順眼。還是這位適合你,真的。”阿傷同樣潮弄的反駁道。


    我還真沒想到阿傷還有這等口才,隻見這番話氣得白笑笑俊俏的小臉煞白。她什麽話也不說,隔空一掌劈下。


    阿傷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得罪了人還不自知,見白笑笑攻來他雙拳迎了上去。白笑笑招式越來越狠,阿傷也不是肯吃虧的主,見招拆招。


    我沒有理會他倆,我不擔心阿傷會吃虧,也量白笑笑不敢真的對阿傷下殺手。把注意力留在吉爾斯身上。


    吉爾斯皮膚變得飽滿起來,臉色看似正常,白中透出紅,像嬰兒一般。黑暗的如同漩渦一樣的氣場漸漸的穩定。


    “可以了,他的氣場已隱定了。”我提醒木古道。


    月落西沉的印記已經設好,他早早的退到一邊低頭把玩著手裏的什麽東西,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像是來約會似的。


    我見木古臉色開始迷惑不解,後來瞬間想是明白了。臉色卻越發的沮喪,到最後歸於平靜。


    “怎麽了,木古。”我感到他不對勁。


    身邊的老夫子代為迴答道:“他的老祖宗不想放過他。”


    經他這麽一提,我認真看去,木古身上的氣場正被吉爾斯的氣場牽引,吉爾斯的如同猛獸,吞噬著木古的。


    現在木古危險,吉爾斯是抱著吸盡木古身上的精血為目的的。


    “快,救木古。”我說著向木古跑過去,伸出手抓住他,想把他拉出起來。然而他似有千斤重一樣。


    老夫子等四魅也過來幫我,他們剛走近吉爾斯立刻像被定了身一樣,身不由已的一步一步的把身體送到吉爾斯嘴裏送。


    “你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快離開,郗易,讓他們四個離開。”木古神誌清醒的說道。


    我還沒反應過來,鐵七閃身過來把老夫子等四魅拉了出去。另外搭手把我抓著木古的手拆開,道:“現在,吉爾斯太危險了。誰也不要靠近。”


    “那木古怎麽辦?”我急著的問道。


    “那得看他的老祖宗肯不肯放過他了,我們這些外人幹著急也沒有用。”鐵七淡淡的說道。


    鐵七的說的應該是可信的,但是,我不甘心。意念一動,讓騰蛇出來向著吉爾斯衝過去。隻是讓我莫名奇妙的是氣勢洶洶的騰蛇衝到一半忽然像受了指令似的又退迴了圖騰圖。


    這一變故讓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騰蛇並不一定受我的意念控製。


    “郗易,不用折騰了。”木古跪坐在吉爾斯的頭前,任由全身的精血由流向吉爾斯的嘴裏,身體裏。“郗易,你一定好奇,我們吸血族為什麽想方設法的要把這位老祖宗喚醒?”


    他不等我說什麽,自問自答道:“我們吸血族一直自詡為人界的貴族,萬靈都得向我們低頭。然而曆史的腳步卻偏向人族。特別是最近兩百年,人類已完全成為萬靈的主宰。不僅是我們吸血族,其它生靈都在加速的衰退甚至絕戶。”


    “你在幽靈堡見到的風光無限,那隻是做給世人看的鏡子罷了。我們吸血族早就,早就……”他的聲音梗在喉嚨裏,吐出不來,咽不下去。


    我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從他已失去圓潤的手來看,他也撐不了多久。


    “現在的人界,包括魔界,冥界紛亂太多,太雜。戰爭不遠了,不遠了。第二次生靈戰中滅絕的,被滅絕的生靈高達萬餘類。不知這一戰後,殘存不多的種族還有哪些能幸存?郗易,你們這些守護者們打算怎麽做呢!”


    “守護者當然保護整個人類,這還有什麽可疑慮的。”不知何時,白笑笑和阿傷已停手,她走過來插嘴道。“當初那位王把守護者給了人類,就是為了讓人類借用守護者之力來保護人類的延續,壯大。哼,隻是,幾千年來,他們自私自利的把守護者當作私有寵物沒有自覺罷了。”


    守護者守護著什麽?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當年那位一統六界的郗王到底是以什麽目的給人類下了浸靈咒?


    木古身上的衣服已幹癟下去,他,已……


    “木古,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我問。


    “可還記得那次在蜥蜴島上的事麽!”木古的聲音虛無中還有一絲真實。“我在此說向你道歉。”他提到的是綁了鳳哥的事。那次還讓鳳哥喝了斷魂湯。想到那件事,我忽記起後來白少給我看過一段視頻。我問道:“那時,你和誰在視頻聊天,提到找到第五位,第六位守護者的事?”


    “這件事你怎麽知道的?”他沒等我迴答,又道:“至從二百年前守護者退出人界視野,眾靈都說得自由了。事實呢,站要在權利頂峰的隻是由原來的守護者變成圓桌十二騎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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