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搭上線了,不過那閹人最近好像和東林黨那幫人鬥的很厲害,是不是要遠離一些先靜觀其變的好?那幫讀書人可沒一個好相與的!”孫夫子有些謹慎的道。


    “沒事,不要暴露我們自己的身份,多找幾個跳板,一旦發現不對便立即安排撤往海外。我們現在根基不穩不宜露麵,還有將這水靈寶送給他,告訴他這是劉伯溫後人占卜所得,信不信到時待事實發生後自見分曉!”


    將手邊一顆碩大的透明球體遞給了孫夫子,那就是後世小孩子玩的大號玻璃彈珠,不過這時候到是極為少見的,就是連那名字也是齊有道隨口起的。


    “咦,這上麵的字?天啟六年五月初六巳時,天罰,人屍如雨,亡兩萬餘,炅薨......”猛然倒吸一口冷氣,孫夫子差點將手上的水靈寶扔在地上。


    “大......大當家的,這......這是否有些太兒戲了?”孫夫子有些顫抖的捋著自己的胡子。


    “反正還有不到兩年,相信那魏忠賢這些日子還是能忍得住的,不然他也做不到那個位子上去,至於真假到時自見分曉,我對這方麵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不過那家夥也是個短命的,一旦這事做完之後立刻讓人撤出來,即使後麵有聯係也最好暗裏接觸!”


    齊有道卻是不以為然,大明朝有著祖輩的餘殷,若是不自己內部作死,再能有好一些的戰略眼光,君臣同心勁往一處使,取四海之地以肥中華,即使是小冰河的天災和那些作亂的亂匪也是很難對大明有什麽太大影響的。


    偏偏那幫家夥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傾巢之下無完卵,非得搞到最後把自己的老大都給搞的上了吊,可最終結果又有幾個能得了好下場?


    所以齊有道一直以來的觀點就極為明確:紮根基層小吏,結交底層官員,利用高官大戶,遠離豪門劣紳。


    隻要抓住了底層群眾,那些高官大戶世家豪門齊有道管他們去死,少了他們這世界許多時候還安穩一些,這方麵太祖可是用實踐證明過了的。


    “對了,大當家的,你之前讓我留意的石敬岩已經找到了,隻是他的日子好像過的並不是太好。前些日子我還讓老十八給他家中送了一些錢財過去,不過這人卻是個有本事的,可惜了那軍營中實不是他那種性子能行得通的。”孫夫子有些唏噓道。


    “這世道總是如此,如你這般出色的人才不也是屈於海上多年,這些時日看你應付諸般事務的手段和眼界思慮,想來就是那些當朝的禽獸都是遠遠不能及的。所以這世道好人和有能力的人往往是不如一個好爹有用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沒有好爹的人培養成一個好爹!”齊有道哈哈大笑道。


    “大當家有大氣魄,不錯,既然沒有個好爹,那就自己當個好爹!這話雖是聽起來粗俗,卻是俗的有大道啊,真提心氣!”孫夫子也是暢懷大笑。


    “對了還有你前些時候遺憾的那個鄞縣老神仙張鬆溪,原本聽說他前些年已經在貴州玉屏過世了,不過前些日子竟有人在這鬆江府見得其弟子葉近泉高價采買高麗參,又有一鶴發童顏老者從其住處現身,竟似乎與傳聞中那已經仙逝與貴州的老神仙極為相似!”


    孫夫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事,隻是對那信息似乎有些不太確定。


    “哦?那可真要去拜訪一二了,若是那位還沒過世的話,現在起碼一百多歲了,倒是個極為能養生的,若是我從那老神仙身上能掏出來點東西,就是老孫你以後說不得也能多活個十幾二十年的!”cascoo


    齊有道頓時來了興趣,竟是直接站了起來拉著孫夫子向著門外便走,那張鬆溪可是穿說中和那張三豐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再說他身上還帶著內家拳的功法,自然對這個內家拳大宗師極為感興趣。


    “大當家的,別看你年紀小,這做事的勁頭倒真的是永遠沒有疲憊似的,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站在一座庭院前,孫夫子一直揉著自己的胳膊苦笑道。


    “那老神仙這個歲數可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事,你就不怕耽誤了一會兒你再少活個二十年?”


    齊有道笑著上前直接拍打起了院門,他雖是知道這樣有些不太禮貌,但今天他是以江湖人的路數上門請教,倒是帶著些踢館的意味,自是可以無理一些。


    “請問您找誰?”吱呀一聲,那院門開了一條縫,一個明顯是管家的老者帶著疑惑的神色看著齊有道二人。


    “我找葉近泉葉大俠,不為比武高低隻為磨練武道!”


    說完便一個側身,竟是直接從那老者打開的門縫中鑽了進去,那老者原本隻是露著個頭在外麵,錯愕間竟是不知道麵前這少年是如何能在不沾自己身子的情況下從自己身下進的庭院。


    他雖是武藝不高,但這些年跟隨張鬆溪和葉近泉師徒二人也算是極有眼力的,這時卻是懷疑起來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六福,開門迎客就好,下去準備茶水吧!”


    那門子剛欲開口,陡然一道聲音從那院落中傳了出來,赫然是兩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坐在那院落當中的一個石台上對弈。


    “小兄弟好俊的身手,若不是我這些年氣血衰竭元氣阻塞,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和你過上幾手的,可惜了可惜了!”


    連續兩個可惜脫口而出,再看那老人臉上的神色顯然是極為不甘和惋惜。


    “都傳言內家拳越是上了歲數便越是老練,怎麽老人家反倒是有些怯戰?”齊有道微微一笑,舉步便來到了那石台前。


    “你這小子,哪裏聽的鬼話?也不知你師門都教了你什麽狗屁倒灶的東西,人的壽數自有其規律,盛極而衰乃是萬古不破之理,拳怕少壯更是拳法中的至理名言,若是像你這般說,那豈不是隻要修了內家拳的,死後埋在地下八百年再挖出來不就可以直接成了仙了?”


    卻是另一個看起來年歲更老的老者笑著接過了話,雖是言語中多有不敬,卻讓人聽了絲毫不會覺厭煩,竟是有一種天真燦漫之意。


    “想來是張真人當麵了,在下齊有道,後生晚輩無門無派倒是讓老神仙笑話了!”齊有道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


    “什麽?你無門無派?那你身上的內家功夫哪裏得來的?”卻是之前的老者有些吃驚的站了起來。


    “近泉,這小友沒有說謊,不過你除了內家拳的功夫外,難道就沒有看出其它的嗎?這些年你倒是有些懈怠了!”張鬆溪也是有些好奇的看著麵前的齊有道。


    “手如溫玉,筋若鐵石,顧盼之間筋骨齊鳴,這是外門硬功練到極深的境界入了化的,怎麽可能,他才多大年紀?”葉近泉臉上的神情更是精彩。


    “你怎麽還參不透?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再說這小兄弟一身的功夫你又怎知人家不是經過萬千磨難方才得的那一絲機緣,你我卻是羨慕不來的!”張鬆溪將棋子一收直接站了起來。


    “小友雖是行惡客上門之舉,卻是毫無火氣,可是衝著老道來的?若有要求盡管說來!”竟是徑直來到了齊有道的身側。


    “倒是小子賣弄了,來尋老神仙卻是想求得真法,若是能得一二散手便心滿意足,不敢有其它奢望,哪裏敢有要求!”對老人家其實齊有道一直都算是比較尊重的。


    “嗬嗬,小友雖無殺意卻身藏殺氣,想來手上也是沒少了人命,行動之間更有行伍之氣,不過卻與我大明迥異,但養的卻又是正宗的內家之氣,倒是頗為奇怪,老道這麽多年從沒有見過如此看不透的少年郎,卻是讓我好生躊躇啊!”


    張鬆溪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隻是捋著花白的胡須以一副極有意思的表情看著齊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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