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有些欣喜。


    蕭讓出事以來,老爺子閉口不談他的案子,即便是晏蓉和蕭暉前去詢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老爺子退之前,是最高檢的檢察長,就如程儒言說的,即便現在人已經不在位置上,但人脈和關係還在。他有多少學生和曾經的下屬,如今就活躍在司法界。


    當年,李丹慫恿趙學峰聘請還是新人律師的蕭讓打離婚官司,也是因為知道蕭讓的背景。


    但寧稚很清楚,蕭讓不會隨便動用蕭老爺子的關係。


    認識他這麽多年,也就當初張晗被李文康綁架,因為不到48小時無法報失蹤,最後是蕭老爺子出麵,讓轄區警局先出警幫忙找人。


    即便當年蕭讓被饒女士起訴,蕭老爺子都不曾為他動用一點人脈關係。


    這次蕭讓被刑拘,蕭老爺子也是很穩。


    寧稚一度在心裏埋怨他,不肯為了蕭讓的案子動用關係,可隨著案件明朗,她也明白了,這個案子越是蹊蹺詭異,蕭老爺子越不能插手,否則影響的不僅僅是蕭讓,還有整個蕭家。


    如今他願意主動談起蕭讓的案子,是不是代表他願意找關係幫蕭讓了?


    想到這裏,寧稚生出希望。


    “讓兒的案子,檢察院已經作出起訴決定了,案子大概在下月中旬開庭。”蕭老爺子說道。


    寧稚聞言,滿心的希望跌落穀底。


    “你準備自己出庭,還是?”


    “應該是我跟程儒言一起,至於誰是主辦,誰是協辦,還得征求蕭讓的同意。”


    “讓兒自己拿主意也好。這是他自己的案子,他自己負責任。”


    寧稚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老爺子倒一杯茶給她,說:“案卷材料我都看過了,就目前的證據而言,讓兒大概率會被判有罪。”


    寧稚紅了眼眶。


    連老爺子都說他有罪,那又有誰能改變這個結果呢?


    老爺子看著她,問:“你們打算走什麽策略?”


    “我要為蕭讓做無罪辯護。”寧稚堅持道,“我已經找到證據證明被害人是故意接近蕭讓的。這是個仙人跳。”


    “怎麽說?”


    寧稚就把這兩天對邱月月在會所的同事,以及牛洪勇的調查告訴了蕭老爺子。


    蕭老爺子靜靜聽完,說:“既然你已經查到這些,就沒必要再執著於尋找代駕司機和被害人了,一切等著上庭再進行質證吧。”


    “好的爺爺。”


    蕭老爺子又道:“這個案子最重要的爭議點,還是得解決,否則你僅僅隻能證明被害人是故意接近讓兒,並不足以推翻她的指證。”


    寧稚知道老爺子的意思。


    她沒好意思當著老爺子的麵聊安全套,便隻是點點頭,沒再往下說。


    喝了會兒茶,老爺子問:“你住在老宅可還習慣?”


    寧稚靦腆笑了下:“還行。就是婆婆每天都得等著我下班迴來吃飯,幫我熱飯,太辛苦了。”


    老爺子笑道:“是啊。要不蓉兒這個點,該跳舞去了。”


    寧稚在蕭家老宅住了一個多月,肉眼可見晏蓉老了一些,身材也好似有些發福。


    晏蓉每天一大早起床張羅早餐,快中午還讓劉姐給她送午飯,晚上又等她下班幫她張羅晚飯,睡前還有一頓補品。


    她換下來的髒衣服,也是晏蓉幫她收拾好了,又幫她掛進衣櫃。


    晏蓉對她的照顧,比林淑婉還細致。


    其實她也知道,這或多或少有補償的意思。


    老爺子都說了,就目前的證據來看,蕭讓大概率有罪,那也就是說,老爺子也默認蕭讓和邱月月發生過關係。


    既然老爺子知道了,那晏蓉和蕭暉肯定也知道了。


    晏蓉或許是擔心她會因此和蕭讓分開,所以盡力在彌補她,對她好。


    這讓寧稚很是過意不去。


    她和蕭讓的事,本不該拖長輩下水。


    寧稚從正房書房出來,就見晏蓉手上拿著一遝折好的衣服,正要進西廂房。


    寧稚趕緊迎過去,從她手中接過衣服:“媽,以後我的髒衣服我自己處理,您不用幫我弄了。”


    晏蓉笑道:“都是劉姐她們洗的,我就是分好交代她們怎麽洗,沒事兒。”


    倆人一起進西廂房。


    寧稚把衣服放進衣櫃:“媽,您先坐,我有話和您說。”


    晏蓉笑著在沙發坐下來,雙手叉著腰,下意識搖了搖。


    大概是想跳舞了。


    寧稚挨著她坐下,說:“我打算搬迴公寓住,這樣上班比較方便。”


    晏蓉笑道:“可以啊。我跟你一起搬過去,我做飯給你吃,幹家務,你安安心心去上班。”


    “這樣您太辛苦了。我就是不想您太辛苦,才想迴公寓住的。”


    “不辛苦呀!都是劉姐她們幹活,我有啥可辛苦的。”


    寧稚落眸看著她粗糙了不少的手:“您看您連美甲都沒時間去弄了,還說不辛苦。您以前,可不會讓美甲長度超過2毫米的。”


    晏蓉趕緊雙手握拳,把十個手指頭收進去。


    她嘿嘿笑道:“我……我是因為看了網上說,這經常做美甲啊,對身體不好,所以要戒掉的!”


    她越這樣,寧稚越抱歉。


    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她說清楚。


    “我相信蕭讓不會做違法的事情,我也一定會拚盡全力還他清白,您不用擔心,我不會跑的。”


    她話都說到這裏了,晏蓉也沒有強撐的必要了,歎了歎氣,斂去臉上的笑意:“是我們家對不起你,這才新婚,就出了這樣的事兒,連婚後迴娘家都辦不到,害你媽媽也跟著擔心。”


    寧稚笑著安慰她:“我媽媽和楊叔都相信蕭讓是被人陷害的。他們一直告訴我,既是夫妻,就要患難與共,共同進退。”


    晏蓉紅了眼眶,抱住寧稚。


    寧稚感覺到頸窩處濕濕的,知道是晏蓉哭了。


    她也跟著難受極了。


    ……


    翌日,寧稚原想著去會見蕭讓,順便告訴他,自己想搬迴公寓住,不想竟是周六,無法會見。


    寧稚從看守所出來,去了林淑婉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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