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餐,眾人喝了會兒茶,寧稚和林淑婉、楊禮文一起送蕭家人到樓下。


    臨上車前,蕭讓吻了吻寧稚的臉頰:“我先送爸媽迴去,再來找你。”


    寧稚點點頭:“好,你去吧,開車小心。”


    晏蓉輕拍林淑婉的手:“小寧媽媽,下一次,就得你們到我們家做客了哈。”


    林淑婉笑道:“好,讓孩子們安排一下,我們就過去拜訪。”


    蕭暉同楊禮文握手:“楊教授,有時間一定要來家裏坐坐。”


    楊禮文:“我同淑婉商量一下,一定盡快登門拜訪。”


    車子駛離小區,直到看不見蕭讓的車,寧稚才轉身挽上林淑婉的手臂。


    三個人一起走進樓棟。


    林淑婉長長唿出一口氣:“沒想到蕭讓的父母這麽平易近人,害我昨晚緊張得一晚上沒睡好。”


    寧稚笑著按電梯:“大家都是普通人,有什麽好緊張的。”


    林淑婉歎氣:“怕人家嫌棄咱們家庭背景複雜。”


    寧稚有點不高興:“這有什麽。國內現在的離婚率都接近一半了。兩對夫妻裏,就有一對是離婚的。更何況,你們離婚,又不是你的錯。”


    楊禮文:“看得出來,蕭家人十分講道理。”


    寧稚:“那是,不然他們怎麽能教育出蕭讓三觀這麽正的兒子。”


    楊禮文笑著點了點頭:“總算了了一樁心事,接下來,就是去男方家拜訪蕭讓爺爺奶奶的事兒了。”


    寧稚:“這事兒不急,以後再說。”


    她不打算那麽早結婚,可以慢慢來。


    寧稚幫著一起收拾完廚房和客廳,蕭讓過來了,和楊禮文泡了會兒茶,吃了晚飯,倆人才一起返迴公寓。


    還在路上,卓宇行就給蕭讓打來電話,說晚上要到家裏找蕭讓,蕭讓讓他先上樓等著。


    倆人一出電梯,就見卓宇行站在門口來迴踱步。


    寧稚問:“你今天來看晗晗嗎?”


    卓宇行:“嗯,明天迴邯鄲接她父母,我過來看看。”


    寧稚問:“需要我和你們一起去麽?”


    卓宇行:“不用了,邯鄲我熟。”


    寧稚笑:“那你明天就好好表現表現吧,爭取讓晗晗早日接受你。”


    卓宇行憨笑地抓了抓頭發。


    三個人進屋。


    蕭讓和卓宇行坐在吧台邊喝酒、談事兒,寧稚去主臥整理了一會兒行李,就想下樓陪張晗。


    路過吧台,卓宇行說:“我晚上睡這兒哈。”


    寧稚邊穿鞋邊白了他一眼:“既然明早要開車上高速,晚上就別喝太多。”


    話剛說完,蕭讓就把卓宇行麵前的洋酒杯沒收了。


    卓宇行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寧稚,搖了搖頭:“人家是夫唱婦隨,你倆是婦唱夫隨啊?”


    寧稚笑:“知道就好!所以你別想著帶蕭讓幹壞事兒!”


    蕭讓起身送她出門,倆人相擁著等電梯上來,蕭讓低頭吻她額頭:“明兒張晗去邯鄲,我下去找你?”


    寧稚眯眼笑:“好!”


    蕭讓送寧稚進家門,才又返迴樓上。


    一進門,原本輕鬆的神色隨即恢複了嚴肅。


    他在吧台邊坐下,問卓宇行:“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不然能怎麽辦?”卓宇行無奈,“迴北京後,有你和寧稚照顧她,我以為自己可以很放心,我就去了美國,我以為自己能淡了,結果並沒有,我還是放不下她。


    現在,那畜生隻判了十九年,後續減刑什麽的,估計不到十五年就能放出來。四十出頭的歲數出獄,他還會進行第三次報複。我想趕緊帶張晗去美國,總比待在北京等那畜生報複強。”


    蕭讓勸道:“但張晗有精神類的……”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張晗的問題,轉而問:“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後?她這種情況,是很容易因為受到生理上,或者精神上的刺激再次發病的。”


    “我看她挺好的啊。”卓宇行說,“前幾天,我每天早上都帶她去爬山,她挺好的。”


    蕭讓感覺他現在勸不動,歎了歎氣,問:“你對她到底是憐憫還是喜歡,你搞清楚沒有?”


    卓宇行雙手抓頭:“肯定有喜歡啊。不喜歡,我能把她放在心上放一整年麽?”


    蕭讓拍拍他的肩膀:“我希望你多給自己、多給她一些時間。你是我的朋友,她是寧稚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因此受傷。”


    ……


    翌日,寧稚和蕭讓一起送卓宇行、張晗到地庫上車。


    寧稚給卓宇行準備了一杯冰美式,幾次提醒他走高速注意開車。


    直到目送卓宇行的車離開地庫,寧稚和蕭讓才返迴樓上。


    大門一關上,蕭讓就將寧稚打橫抱起,邊吻她,邊大步朝主臥走去。


    昨晚因為卓宇行的突然到訪,倆人原本計劃好的甜甜蜜蜜落空,今早得補上。


    見他要往主臥走,寧稚推著他的胸膛:“別去主臥,去洗手間旁邊的房間。”


    蕭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空問她為什麽不去主臥,把她往客臥的床上一丟,反鎖上房門,身上的運動服一脫,就把她壓到身下。


    兩具滾燙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他們互相探索著、嚐試著、釋放著、愉悅著。


    事後,寧稚窩在蕭讓懷裏,閉眼小憩。


    蕭讓問起主臥的事兒,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


    蕭讓摩挲著她光裸纖細的肩頭,低聲說:“不用跟他們收房租了。張晗的收入不高,讓她付了房租,他們吃什麽?”


    “不拿房租,她肯定住不下去的。與其讓她去外頭找別的房子,還不如我多少拿她點房租,讓她可以安心住下去。”


    “你做主吧。”


    寧稚往蕭讓懷裏又拱了拱,臉貼在他胸膛上,視線遊離在昏暗的房裏:“之前我們在這裏住了三四年,房租我還欠你一百三十萬,本來說好今年年底還完,但今年碰到晗晗的事兒,我到現在都沒做成什麽案子,估計年底沒多少獎金,咱們那個欠條再延個一年,期限到明年年底怎麽樣?”


    “這房子就當是我送你的求婚禮物,迴頭那五十萬我再給你轉迴來,租金你自行處理。”


    寧稚撐起身子,錯愕地看著蕭讓:“求婚禮物?”


    “嗯。”


    “嗯?”


    “嗯。”


    “嗯?”


    蕭讓忍不住笑:“你在嗯什麽啊?”


    寧稚拿指尖戳著他壯實的胸膛:“房子是求婚禮物?那就沒有求婚戒指,也沒有求婚儀式啦?”


    蕭讓笑著把她按迴懷裏:“必須有。”


    倆人鬧了一早上,到中午才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寧稚聽到門外有聲音,從蕭讓懷裏驚坐起身。


    蕭讓也醒了,把她按迴床上,用被子蓋好,才起身撈過扔在床尾的t恤和長褲套上:“我出去看看怎麽迴事。”


    他關上房門出去,看到扛著一大包東西進門的卓宇行,愣了一下:“你不是去邯鄲了?”


    “接到人,馬上就迴來了。”卓宇行看看他,又看看客廳,沒見著寧稚人,問,“怎麽就你一個人?”


    “寧稚在午睡。”


    “哦,那你下來幫忙搬東西吧。”


    蕭讓臉一沉,轉身進客臥,邊穿外套邊跟寧稚說:“宇行和張晗迴來了,我下去幫他們搬東西。”


    寧稚一喜,也跟著起床:“這就迴來了啊?不是說明天才迴嗎?”


    她穿上衣服,和蕭讓一起下去搬東西。


    張晗父母看到她,別提多開心了。


    大家一起把車上的東西都搬到家裏,張晗和卓宇行在家裏整理東西,寧稚和蕭讓帶張父張母去菜市場買菜,順便認認路。


    那天晚上,張父張母做了一桌子好菜,寧稚開心,和蕭讓一起喝了點酒。


    蕭讓原本想讓她當晚就跟自己迴去,但她擔心張晗父母初來乍到不適應,便留在了家裏,教他們怎麽用衛浴設備,怎麽調主臥的燈光。


    待倆老人都休息了,她和張晗才一起迴客臥。


    “晗晗,我晚上想和你一起睡。”寧稚撒嬌道。


    張晗笑著關上房門:“好,一起睡。”


    倆人開開心心地鑽進被窩,寧稚把腦袋靠在張晗肩上:“終於一切都定下來了,我可太開心了。”


    “寧稚,幫我謝謝蕭讓,把這麽好的房子借給我住。”


    寧稚笑:“他把這房子送我了,現在這房子是我的,不用謝!”


    張晗感慨:“他可真疼你。”


    寧稚輕哼一聲:“我比他小十歲耶,我正青春,他都快不惑了,他敢不疼我?那我可就不要他了!”


    張晗笑:“你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多大歲數?”


    寧稚掐指一算:“我那時二十二歲,那他就是三十二歲。我們第一次談的時候,我二十三歲,他三十三歲。”


    “那時候他也算年輕,後來愣是等你,把自己蹉跎到這把年紀了。”


    “誰知道他是真的在等我,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啊。”


    見她疑心又起,張晗趕緊說:“肯定是在等你啊,否則以蕭讓的條件,怎麽可能找不到結婚對象。”


    她轉移話題:“對了,現在有爸媽陪我,你國慶想去哪玩兒,就去吧,別擔心我。”


    寧稚笑著挽住她的手:“明天我開車帶你和叔叔阿姨北京逛一逛,我後天再迴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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