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和卓宇行被帶進審查室。


    電腦屏幕上,是暫停著的畫麵。


    仔細一看,是一個沒被拍到臉的男人,雙臂抱著雙眼緊閉的張晗。


    寧稚衝上前,仔仔細細看著那畫麵,激動道:“她就是張晗!就是她!她被誰帶走了?”


    卓宇行也上前來,看清楚畫麵,吼道:“這人是誰?帶走她的人是誰?”


    警官把畫麵往後倒,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寧稚和卓宇行都看到張晗被一個沒拍到臉、身型高大的男人抱出樓棟。


    警官切換畫麵,畫麵右上角的時間,距離拍到張晗被抱出樓棟的時間僅有幾十秒的差距。


    一輛藍色跑車駛出小區西門。


    警官說:“應該就是這輛車帶走了張晗,我們已經有同事去找這輛車了。”


    寧稚眯眼看著那輛車,急道:“能再讓我看看晗晗被帶出來的畫麵嗎?”


    警官把畫麵切迴去。


    寧稚眯眼瞧了片刻,說:“是李文康!是李文康帶走了晗晗!”


    卓宇行急道:“李文康是誰?”


    寧稚拿出手機:“和我住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


    卓宇行轉身看監控畫麵,突然發狠捶了一下桌子。


    寧稚打電話給羅薇薇。


    電話接通,羅薇薇問:“鑫磊,張晗怎麽樣啊?有消息了嗎?”


    “把李文康的地址發給我!”


    羅薇薇一愣,說:“為什麽問文康的地址啊?”


    “是他把晗晗帶走的!快把他家的地址發給我!”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呀?文康怎麽會帶走張晗啊?”


    寧稚大吼:“把李文康的地址發給我!”


    羅薇薇急得要哭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地址啊!我又沒去過他家,我怎麽知道地址啊!”


    寧稚立刻把電話掛了,打開手機相冊,終於叫她找到上次李文康打人被抓走時,她拍下的李文康的拘留通知單,上頭有李文康的身份證號碼。


    她立刻把手機給辦案警官:“警官,就是這個人帶走張晗!這裏有他的身份證號碼!就是這個人!”


    辦案警官立刻進係統查詢,很快查到李文康在北京的住址。


    他們立刻出警。


    寧稚和卓宇行也開車跟上。


    來到李文康居住的小區,寧稚才發現,原來李文康的家,就在蕭讓家對麵馬路的小區。


    警車一路進入小區。


    寧稚和卓宇行跟著幾位警察進入電梯。


    她紅著眼睛看電梯樓層數,內心被恐懼占據,腦海中不斷出現那些殺人分屍的案件,然後又安慰自己——張晗和李文康無怨無愁,李文康不至於這麽做。


    可李文康為什麽要綁架張晗,她也說不清楚。


    她突然想起她剛迴國,搬來和張晗羅薇薇一起住時,有一次早迴家,發現李文康從張晗房裏出來。


    她問他為什麽在張晗房間,他隻說走錯了。


    還有無數次,李文康用狼一樣的眼神盯著張晗看。


    如今想來,那些細微的瞬間,都是信號,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提醒張晗。


    想到這些,寧稚就後怕。


    她不斷地咽著嗓子,想衝淡那份恐懼,可沒有用。


    “叮”一聲,電梯門開。


    警察魚貫出電梯,寧稚和卓宇行跟上。


    來到一個單元前,警察上前按門鈴。


    沒有人來開門。


    警察繼續按門鈴,喊道:“李文康在嗎?”


    還是沒有人開門。


    卓宇行沒忍住,衝上前踢門:“李文康!開門!”


    這下,門開了。


    李文康穿一身鬆垮的浴袍,站在門後,挑釁地瞧著卓宇行。


    這一刻,寧稚什麽都沒想,可眼淚卻是從眼角滑落。


    她的大腦,比她的意識,更早一步預判了張晗的遭遇。


    她推開李文康,朝裏頭奔去。


    客廳沒人,她像無頭蒼蠅一樣,每個房間都推開門去看。


    最後在走廊末端的主臥,看到了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張晗。


    她頭發淩亂,身上沒有穿衣服,僅有一條灰色的床單裹住身體,露出瘦削的肩胛骨。


    寧稚哭著衝上前,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將她抱進懷裏。


    “晗晗,我來遲了,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門外,卓宇行看到這一切,咬了咬牙,攥緊了拳頭,赤紅著雙眼迴到客廳。


    李文康吊兒郎當地站在那裏,邊係浴袍的帶子,邊接受警察的盤問。


    警察:“你為什麽把這位姑娘帶到這裏?你對她做了什麽?”


    李文康:“她是我女朋友,我帶她來我家不是很正常嗎?我們在一起當然是做男女朋友才會做的事情。”


    卓宇行衝上前,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他沒有任何防備,被一拳打翻在地。


    卓宇行速度極快地又重重給了他一腳,然後騎到他身上,對著他的臉,一拳一拳地往下落。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他邊打邊哭,眼淚落在他的拳頭上,被一起砸到李文康臉上。


    ……


    張晗被解救後,第一時間入院。


    她已是失語狀態,無法描述自己經曆過什麽。


    李文康堅持自己和張晗是男女朋友關係,倆人隻是發生正常的性關係。


    寧稚第一時間聯係了張晗的領導,在海澱區檢的強烈要求下,張晗被安排做了司法鑒定。


    處女膜破裂、陰道撕裂、身上有被暴力對待的傷痕……所有證據都表明,這是一起綁架強奸案。


    李文康當即被拘留,案件移交刑事案件部門偵查。


    寧稚需要在醫院陪伴張晗,她打電話跟程儒言請假。


    程儒言問:“好好的請什麽假?要陪蕭讓啊?”


    寧稚沒忍住,哭道:“不是的,是張晗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治療,她在北京沒有親人,我得陪著她。”


    “張檢?出啥事兒了啊?”


    “我不方便說。”


    程儒言當了十幾年律師,一下也猜到了,趕緊道:“好好,你好好陪著張檢,你手頭的案子我讓人處理。”


    寧稚掛了電話,捂著嘴,仰頭大哭。


    她不敢哭出聲,怕病房裏的張晗受刺激。


    門開,卓宇行手上提著兩個打包袋走進來,消沉道:“別哭了,先吃點吧。”


    寧稚側過臉擦眼淚。


    卓宇行在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說:“現在人找到了,沒出啥大事兒,是好事兒,你得開心,別哭。你這樣哭,叫她怎麽想……”


    話到這裏,他的聲音也蒙上了一層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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