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笑了下:“代偉的離婚案,是和平協商解決,怎麽能叫輸了呢?”


    劉天海看向眾人:“表麵上是和平協商解決,實際上,是對方律師拿代偉違法的證據要挾他,他隻好把戴思通的股份分割給他前妻!”


    不等蕭讓說話,劉天海繼續對眾人說道:“戴思通明年要在美國上市,芯片股有多值錢,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代偉擁有戴思通10%的股份,原本孫晴跟他談的是——幫他保住這10%的股份不被分割,但他必須根據上市後的股權價值支付律師費!”


    眾人嘩然:“那這律師費要超百億。”


    劉天海眯眼看向蕭讓:“但我們的蕭大律師,為了幫女朋友贏案子,把代偉的違法證據交給對方,這才導致代偉不得不分割5%的股權給他前妻!而金誠也因為沒有幫他保住10%的股份,而無法根據戴思通上市後的股權價值收取律師費!”


    蕭讓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代偉的違法證據。”


    劉天海輕咳一聲,暗示道:“你看過代偉公司的賬本。”


    蕭讓還是搖頭:“我沒看過。”


    劉天海瞪道:“孫晴都跟我說了,你還嘴硬!”


    蕭讓聞言,眯了眯眼,臉頰邊咬肌鼓起。


    劉天海見他無話可說,氣勢更囂張了,大聲道:“你看了代偉公司的賬本,把證據給了君天的律師,導致代偉在和前妻的談判中徹底處於下風,多分割出了戴思通5%的股權,咱們的代理費也少了近百億!”


    蕭讓嘲諷地笑了下:“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劉天海:“因為你和寧稚是男女朋友!你為了讓女朋友贏案子,在君天占據一席之地,所以拿代偉的案子開刀!”


    蕭讓:“代偉的女兒是君天程儒言的同學,代偉這個案子是程儒言辦的,寧稚隻不過在程儒言不在的時候,幫忙接待代偉的前妻和女兒,怎麽傳到你這兒,就成了寧稚辦這個案子?”


    劉天海:“即便是程儒言主辦這個案子,寧稚也是協辦!你把證據給對方的協辦律師,性質一樣惡劣!”


    蕭讓:“證據呢?”


    劉天海:“什麽證據?”


    蕭讓:“我和對方協辦律師勾結的證據。難道……劉par你忘了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


    劉天海一噎,反問道:“如果不是你把可以威脅到代偉的證據給對方律師,君天的律師是如何找到的?”


    蕭讓笑:“你認為代偉公司一個月萬把塊請的會計,做的賬目能有多高明?代偉主張自己的公司估值八千萬,程儒言不認可,派了君天會計事務所的會計師做盡職調查,做了足足一個星期,他們隨便翻翻賬本,就能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你怎麽會覺得幾個會計師看不出一個小會計做的假賬呢?”


    劉天海臉色難看。


    蕭讓臉色也沒多好,看向眾人:“首先,君天的律師寧稚,不是我的女朋友。其次,代偉的案子,是程儒言主辦,寧稚隻是因為他人在美國,幫忙接待了代偉的前妻,這個案子就算辦成了,也不算寧稚的業績。以上,並不存在劉par所謂的‘我為了幫女朋友贏案子而把代偉的違法證據交給對方’。”


    他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會議室。


    劉天海敲著桌子喝道:“這件事我會徹查!如果查到確實是你和君天私下勾結,我不僅會上報律協,還要把你請出金誠!”


    蕭讓勾唇:“隨便查。”


    他迴到樓下,經過習毅的工位:“叫孫晴過來見我!”


    習毅見他一張臉黑得嚇人,趕緊打電話。


    孫晴很快趕來,敲門進辦公室:“老大,找我什麽事兒?”


    蕭讓坐在大班椅上,吼道:“代偉的案子,你跟劉天海說了什麽?”


    他從沒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孫晴嚇得人往後退了一步,解釋道:“我沒說什麽啊。我問他有沒有稅局的關係,請他幫忙疏通疏通,他問起了代偉的案子,我隻能實話實說啊。”


    蕭讓相信她不會背叛自己,代偉的事隻是無心之失,但還是很反感她未經自己同意,就把案情上報給劉天海的行為。


    他餘怒未消,說道:“代偉的案子辦結,其他案子移交給你手下的律師,或者張旭!”


    孫晴錯愕:“那我呢?”


    “你身為我手下的律師,未經我同意,越級上報!停職一個月好好反省!”


    孫晴激動:“找劉par之前,我就求過您,讓您找找關係幫代偉處理補稅的事情,是您不幫忙,我迫不得已才去找劉par的!劉par問起案子,我能怎麽樣?我能不說嗎?這也要算我越級上報?”


    “我不幫忙?”蕭讓食指點著桌麵,戳得桌子悶響起來,他吼道,“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孫晴不甘道:“如果代偉隻是一個普通的當事人,我必然不會為了他求您幫忙,可我已經說過了——我想爭取簽下戴思通!代偉是戴思通的原始股東,隻要他願意,簽下戴思通的機會很大!戴思通明年就要上市了,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蕭讓咬牙:“我說過了——即便你幫代偉解決了補稅的事情,他也不會把戴思通簽給你!他不僅不會把戴思通簽給你,還要反過來告我!告金誠!不信你看看!”


    孫晴大駭:“您從哪裏聽說代偉要告您?”


    蕭讓強忍怒火,揮了揮手:“你出去!”


    “老大……”孫晴上前一步,“我……”


    蕭讓喝道:“出去!”


    習毅聽到聲音跑進來:“孫律,咱們先出去吧。”


    孫晴紅著眼睛看一眼蕭讓,不甘心地跟著習毅離開辦公室。


    蕭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平息怒火。


    門外,張旭來了,沒敢進辦公室,站在習毅工位聊了會兒。


    “老大好好的為什麽把孫晴罵哭了?”


    “不知道呢。好像跟那個代偉的案子有關。”


    “代偉的案子不是辦結了嗎?還為了這事兒罵孫晴做什麽?”


    “不清楚。”習毅扭頭看一眼辦公室內的蕭讓,小聲問張旭,“您要進去嗎?”


    張旭搖搖頭:“算了,我還是不進去挨罵了。”


    人正要走,習毅接了個電話,趕緊喊道:“張律,泰高地產的出納員來了。”


    “把他帶到會議室,讓老大也過去,我去拿個電腦就過來。”


    ……


    五點一到,寧稚關電腦,把電腦裝進包裏,準備下班。


    小駱敲門進來說:“程律,寧律,金誠的張旭律師明早十點約見。”


    程儒言點點頭:“可以。”


    看一眼寧稚:“你沒問題吧?”


    寧稚比了個ok的手勢。


    她背著包站起身:“沒事兒的話,我先下班了。”


    程儒言笑:“你最近都挺早走啊,怎麽?”


    “最近在找房子,跟中介約了六點看房。”


    “找房子?不住蕭讓樓下了?”


    寧稚尷尬笑笑:“嗯,不太方便。我先下班了。”


    程儒言合上案卷,起身拿上西服外套:“一起走。”


    倆人進了電梯,見寧稚按了一樓,他說:“去哪裏看房子?我送你過去。”


    寧稚說:“我得去地鐵站接合租的朋友,走路過去就行。”


    程儒言轉而問:“和蕭讓翻臉了?”


    寧稚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說沒翻臉,就好像她和蕭讓和好了似的。


    說翻臉了,他們又確實沒翻臉。


    她抿了抿唇,說:“不太熟,沒什麽好翻臉的。”


    程儒言唇角彎了彎,問:“接連兩個案子,都和蕭讓打對台,會不會不舒服?”


    寧稚正色道:“沒什麽不舒服的,工作是工作,我不會代入個人情緒。”


    “很好。”


    寧稚坐地鐵去地壇公園,在地鐵站和張晗碰了麵,倆人一起去找中介。


    今晚看了四套房子,倆人都挺滿意,拍了視頻和照片迴家給羅薇薇參考。


    羅薇薇做好了晚餐等她們,看了她們拍迴來的視頻和照片,嫌棄裝修不好,嫌棄有人住過不幹淨。


    “要不咱們就向蕭讓租這裏吧?”她看看寧稚,又看看張晗,“反正咱們搬出去,他也要租給別人不是?”


    寧稚說:“他這套,一個月月租四萬塊,咱們三個的工資加起來,都不夠房租,不用吃飯啦?”


    羅薇薇歎氣,咬著筷子,又看看視頻和照片:“算了,不然我搬去和文康住。他的房子就在這附近小區。你倆租個二居室就行了。”


    寧稚和張晗互望一眼,都沒反對。


    羅薇薇攪著碗裏的飯粒,說:“之前還以為隻要不從金誠離職,就能一直住在這裏,等我找到俊俊,把俊俊接到北京,也讓俊俊住這裏,這個小區的幼兒園還是雙語的……現在俊俊沒找到,這個房子也住不了了。”


    寧稚夾了點青菜到碗裏,問:“俊俊還是沒消息嗎?”


    羅薇薇搖頭:“沒有。劉鵬躲債主,根本不敢迴老家。”


    張晗:“他到底把孩子藏哪兒去了?孩子今年快五歲了吧?明年就該上一年級了。”


    羅薇薇紅了眼眶,眼淚滴在碗裏:“說難聽的,孩子活著沒活著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命苦,攤上這種事兒。”


    寧稚看她一眼,說:“三個人看一個孩子,孩子肯定是活得好好的,你別瞎想。”


    一頓飯在羅薇薇的悲傷中結束。


    洗完澡,張晗在寧稚房裏商量租房的事情,忽然聽到羅薇薇房中傳出哭吼聲。


    倆人以為出了什麽事兒,趕緊出去看看。


    還未走到羅薇薇房門口,就聽到她崩潰地吼道:“我是你女朋友,為什麽不讓我住你家?你家是有什麽不能讓我看見的東西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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