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甲克更是神情緊張,不為別的,是為念慈擔心。這樣一位沒有任何功夫底子的女人,走在這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摔下去就會粉身碎骨的山路上,免不了為念慈感到擔心。

    甲克那擔心的表情念慈看在眼裏,淡淡一笑,“平常我經常在這樣的山路中穿行,習慣了,大自然有他的造物規律,當你將自己的身心融入到大自然中時,是不會感覺到害怕的。我就曾經一個人在這些陡峭山峰中待過一個月。”

    甲克忍不住瞠目結舌,這樣的女人,竟然可以在這崇山峻嶺中生活一個月。還好這裏人煙稀少,沒有什麽壞人。

    念慈終歸是女人,在行走了一段路程後,唿吸聲便變得沉重起來。趙少龍趕緊給傻乎乎的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囊的甲克遞了一個眼色。甲克反應過來,朝著趙少龍頭來一個知我者門主也的感激目光,上前一步,很自然的摻扶住念慈。

    同時臉上露出一臉無良加無害的笑容,讓念慈沒有辦法拒絕甲克。

    趙少龍內心也頗感內疚,沒想到尋找九幽草這麽難。如果真的在這裏風餐露宿一個月,以念慈的身子骨怎麽可能承受的住。

    邊休息邊行走,越到後麵山路越是崎嶇,甚至是已經沒有任何的人走過的足跡了。甲克掏出一把鋒利的砍刀,將前麵的荊棘砍掉。

    到了傍晚時分,念慈擦擦額頭的汗珠,手搭涼棚望著遠處的群山道:“還早著呢,今天就在這裏露營吧。等到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們繼續。天色昏暗下來走山路是很危險的。”

    趙少龍和甲克自然是沒有異議,兩個人觀察四周,找到一塊兒平坦的巨石後麵的空曠之地,便開始在這裏支起帳篷,準備生火做飯。

    甲克之前經曆過嚴格的野外生存訓練。對於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來說,再惡劣的環境也能夠適應。

    所以甲克很快便搭起了三頂漂亮的帳篷,而後將背囊裏麵的食物拿出來。很快在帳篷前麵便升起了一堆篝火。而後,甲克便提著他的重狙神秘兮兮的消失不見了。

    遠遠的傳來一聲沉悶的狙聲,在這黑漆漆的山嶺中顯得格外的清晰。不多時便看到甲克抓著一隻羽毛顏色色彩斑斕的山雞樂滋滋跑過來。

    “念慈,今天我給你做一頓美味的野味兒。”甲克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來手拿山雞對念慈炫耀道。

    念慈微微一笑,而後便也拿出鋁製器皿燒水幫忙。甲克手法嫻熟的將山雞給褪毛,開膛,清洗內髒。而後又從背囊中找出很多的瓶瓶罐罐,一看就是經常在野外生存的家夥。

    趙少龍此刻又顯得自己多餘了。哎,早知道將司徒雲兒那妮子也帶過來就好了。她一定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趙少龍悶聲在一旁如同是後娘養的一般,默默的將睡袋為甲克和念慈給弄好。這樣的半山腰,要是中了山風的話可就不妙了。

    不一會兒,甲克那隻山雞已經被篝火烤的滋滋作響,甲克細心的將山雞慢慢的翻轉以便其可以全麵受熱,同時將自己那些瓶瓶罐罐裏麵的一些不知名的調料一一撒在山雞上麵。

    有撒在山雞表皮上麵的,也有撒在其內部的。很快,山雞便散發出來一陣濃鬱的肉香。趙少龍忍不住的暗吞一口口水,這小子還真有幾下子。

    而甲克卻是如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般,一邊耐心的翻轉山雞,一邊喃喃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獵人訓練營,現在你還好嗎?”

    念慈同樣也為甲克這隻正宗烤山雞的味道給深深的吸引住了,看到甲克這番表情,念慈第一次正視起甲克來。這個男人的身上,一定也有著一個耐人尋味的故事。

    獵人訓練營?這是個什麽地方?

    “你,可以和我講講嗎?”念慈似乎也被甲克的話勾起了興趣,山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念慈的秀發。一縷秀發貼在臉頰,念慈將其用手順下。

    甲克一邊翻烤著山雞,一邊轉過頭看著念慈。此刻的甲克,眼神中沒有那種初見念慈的羞澀。念慈的心頭微微一怔,這個男人的目光如此深邃,宛若星辰,在他的世界裏,他一定是個強者。

    “獵人訓練營,是我所在的一隻秘密訓練部隊。這隻部隊沒有任何番號,在我們國家可以說是影子一般的存在。而獵人訓練營內的學員,全部是從社會,還有部隊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甲克輕輕說道,火光映襯著他那張英俊的臉,給人一種美輪美奐的迷惑。

    “我們在這裏隻有一個願望,活下去。”甲克輕輕摩挲著手背上的一道深深的傷痕印記。“去到獵人訓練營,也就是去了地獄,我們在那裏唯一的目標,就是完成獵人訓練任務,活下去。因為如果沒有完成訓練目標的人,他們的生命也就隨之而總結。這是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地方。”

    隨著甲克的訴說,他漸漸的陷入了自己的迴憶中,“我記得,我們最普通的訓練就是野外生存。這裏的環境與我們野外生存訓練環境相比較起來,這裏便是如同天堂一般,是我麽想都不敢想的。”

    甲克迴望四周,覺得這黑漆漆的夜是那樣的美。“我們在原始森林中,被直升機空投下去,每個人手中隻有一把匕首,一根麻繩,這就是我們在森林中生存一個月的工具。在原始森林,數不清的毒蛇猛獸在對你虎視眈眈。無數的沼澤泥潭隨時都可以吞噬你的生命。還有那些殺了你才能生存下來的敵人。”

    甲克的聲音很好聽,似乎是在娓娓訴說一個故事。但是,從他平靜的聲音下麵,卻可以聽得出甲克所經曆的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訓練。

    “這個傷是那時候留下的?”念慈注意到了甲克手背上的那條印記發白的傷痕。

    “是的,這是我最敬愛的師父留下的。當他告訴我說,必須殺死他,自己才有存活下來的機會的時候,我整個人覺得這個世界都很黑暗。要不是我還有個親愛的姐姐。所以,最後我殺死了師父,而我的手臂上,也留下了這道傷痕。”甲克微微一笑,有些自嘲的說道。

    “這是生物的本性,如果你所處的環境真的是要逼迫你做出那樣的選擇,那你也隻能是照做。”念慈安慰道。

    甲克莞爾一笑,給篝火添了一把幹柴,而後再次的恢複了自己那爽朗儒雅的神情,“是啊,反正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狙神。我還有我親愛的姐姐,還有龍哥,還有龍門的很多兄弟姐妹。現在我每天過的都很充實,不會再從噩夢中驚醒了。”

    “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你的經曆會讓你對這個世界有所偏見嗎?”念慈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沒有,世界既然讓我們有了這樣的一個生活軌跡,我們就隻能是抱著一個感恩和快樂的心,去發現生活中的美。我對這個社會很感激。雖然我經曆過非人一般的訓練,但是我卻要學會比別人更加的懂得生活,更加的懂得去愛我身邊的人。所以,這次不論如何我都要幫助龍哥取迴九幽草,救迴他的愛人。”

    甲克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不過,隨即他自己卻笑了,“現在這樣的生活我真的是好享受啊。這山雞的烤製方法,也是我的獨家發明哦。跟著我,你會發現在野外生存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甲克將手中支架上的山雞取下來,放到自己的鼻子下嗅了嗅,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甲克式烤山雞,完成了。”

    說著便將自己手中的山雞用帶著塑料手套的右手將其鮮嫩的部分小心的撕下來放到盤子裏麵,而後遞給念慈。

    念慈隻感覺到一股讓自己也把持不住的香味充斥著自己的鼻孔,不禁伸出右手,捏著一塊兒山雞肉,迫不及待的塞到了小嘴裏麵。

    下一刻,念慈美目睜得大大的,一臉的不敢相信。這樣的野味,確實是她從來沒有吃過的。有一種燒烤的香料味道,而且,恰到好處的火候將整隻山雞給烤的外焦裏內,微微一咬,便滿口流油。

    甲克嘿嘿笑著,為趙少龍遞過去一份兒,而後便轉身將一些隨身攜帶的牛肉罐頭掏出來。還為他們做了一個素菜湯。最後拿出三包熱幹麵,煮熟了遞給其他兩人。

    做完這一些,趙少龍和念慈已經將整隻山雞吃的差不多了。兩個人有些尷尬,這門主沒個門主的樣子,道姑沒個道姑的樣子,好像是八百年,沒有吃過飯似的。

    “甲克,一直沒發現你有這樣的天賦啊。以後我看讓你兼職龍門餐飲業也不錯。”趙少龍毫不吝嗇的誇讚甲克道。

    “隻是一些在外麵生存沒辦法的小技巧,上不了餐桌的。”甲克謙虛的說道。但是,從他的眼神中,還是可以看到滿滿的幸福的。

    趙少龍在旁邊自然也是聽到了甲克的一些過往的經曆,自然對甲克有了一種更深層次的信任。

    而念慈經過甲克的這一番自我描述,對於甲克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同時,覺得甲克的心性是自己所要學習的。他能夠在那樣非人一般的環境下依舊保持著樂觀的心性,依舊沒有被人性的邪惡所打敗。

    甲克身上的這種品質難道不是自己應該學習的嗎?

    “趙少龍,你身邊的兄弟們都這麽優秀嗎?”念慈的話語中隱含著對甲克的稱讚。

    “額,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都是,甲克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此刻趙少龍的腦海裏麵浮現出田白剛那副左擁右抱的場麵,有些心虛的說道。

    吃罷一頓特殊而又頗有新意的晚飯後,趙少龍便早早鑽到了睡袋。自己實在是受不了甲克那火熱的目光不留縫隙不留死角的對著念慈發起猛烈的衝鋒了。

    哎,老人家還是閉目養神,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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