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能碎的都碎了,能到的都到了。

    大鵝哼哧哼哧蹦過來,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趙少龍,又撅著屁.股跳走了。

    趙少龍抽起一根煙,看著沙發上這個一絲不掛的男人,萬分惆悵。

    謝晚秋坐了一趟牢,是不是把腦子都坐壞掉了,也不事先讓我準備準備,就把這些搶旗子的人都弄家裏來。

    看著男人一絲不掛,還瑟瑟發抖的可憐樣,趙少龍就氣不打一處來。

    “師兄,給我找截繩子來,要長一點的。”狠狠地掐滅煙頭,趙少龍大喊。

    “給,師弟,你要把他綁起來?”麥蒙是居家小能手,趙少龍要個繩子,他分分鍾就遞過來。

    趙少龍一臉奸笑,盯著那赤裸的男人,雙手崩了崩繩子,繩子還挺牢。

    隻是綁起來那麽簡單?那也太對不起老子拎褲子摔的那一跤了!

    三兩下功夫,男人已經被趙少龍綁成大閘蟹,嘴裏還塞了雙臭襪子,叫都叫不出聲。

    “你在這兒等你隊友,我要請大鵝吃肉去了。”趙少龍拍拍那男人的臉,無視男人眼中羞辱和仇恨的目光說。

    屋子裏亂得像豬窩,看著心煩,趙少龍招唿麥蒙,頭頂看著大鵝出門去了。

    昨天剛剛發生襲擊,今天街上沒有那麽熱鬧,不過該吃的都還有。頂著大鵝走進一家烤肉鋪,門店不大,不過味道香得不得了——死兔子一直刨趙少龍的頭發,再不進去,趙少龍就要禿了。

    天涯海閣為了這次岐山大會準備也是蠻充分的,推開烤肉店門,服務員就迎上來,九十度鞠躬,態度好得無可挑剔。

    莫婉秋搞服務業還是有一套的嘛,一個女人,何必硬要做天涯海閣的扛把子?

    一進門,花了好大的力氣和服務員解釋,大鵝既不是食物也不是寵物,趙少龍和麥蒙坐定,羊肉牛肉五花肉點了一大堆。大鵝不吃生肉,紅著眼睛,哼哧哼哧地瞪著生肉看了好半天,趙少龍烤肉的速度都趕不上它吃的速度。

    聽師傅說,大鵝是吃鐵線草,才變成現在這個熊樣兒的。那它和老子豈不是一個路數?老子也是誤食龍胎才有了實力。摸著大鵝的長耳朵,趙少龍心裏感慨,投胎是多門重要的一門學問,同樣是吃錯東西變異,趙少龍就可以和謝晚秋天天混在一起裝逼,大鵝高兔一等,吃塊肉不還是要看人的臉色。

    “少龍,你說那些人會不會追到這裏來?”麥蒙吃了幾口之後,就憂心忡忡地放下筷子問趙少龍。

    趙少龍裝作很輕鬆,嗬嗬笑著說:“他們也沒在我身上裝定位,怎麽可能我走哪兒他們就追到哪兒呢?追過來幾個小兔崽子也沒事,我趙少龍難道會怕了他們麽?一會兒找個山洞躲起來……”

    麥蒙這個人,心思單純,一直把趙少龍當成自己的親人,所以難免擔心得不得了。

    “少龍啊,要不我們迴去吧。這個岐山島不是個好地方……連師父都輸給莫婉秋了,我們怎麽是她的對手?我們迴去敢當穀躲幾年,華夏主人也許就把你和岐山大會都給忘了呢。”麥蒙給大鵝喂了塊肉,擔心的不行。

    趙少龍一愣。麥蒙提到宋青丹的死,他心裏就咯噔一哽,非常難受。宋青丹身前對趙少龍非常好,但是他死後,趙少龍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給莫婉秋報仇的事。

    “師兄,我也是身不由己。”趙少龍搖頭,仰頭灌下一大口燒酒,平時千杯不醉的他此時喝著雜牌燒酒,隻覺得酒精從他的喉嚨一直辣到心裏,“在岐山島,我也好想辦法給師傅報仇。”

    就算不能殺莫婉秋,殺了宮傲和高天養這兩個混蛋也好。

    大鵝烤肉吃多了,蹦躂著要喝水,趙少龍把杯子裏的酒給大兔子喝,大兔子不知道是酒,咕咚悶下去一大口,立刻蹦起來老高。

    麥蒙放下筷子,看著趙少龍說:“少龍,你總是想著報仇的事情。不過我不想替師傅報仇,報仇了,師傅也不可能活過來。隻要我們以後別再和天涯海閣扯上就好了。要是報仇不成,還把自己搭進去,師傅也不願意看到我們都活了仇恨裏。”

    靠,師傅那種血性,何止報仇,非把天涯海閣拆了不可,麥蒙,你對師傅的誤解究竟是有多大?趙少龍腹誹。

    趙少龍又悶了一口酒:“天涯海閣不好對付,我也不是善角,該報的仇我都會報,不該報的,我也不會執著。”

    麥蒙卻傻乎乎地問:“聽說你單獨見過莫婉秋幾次。師弟,我問你,你真的忍心殺莫婉秋麽?”

    嘴裏的酒差點沒有全部都噴出來,怎麽連麥蒙這種信息封閉的人都會問出這種話,那老子和莫婉秋那點破事,豈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了?

    趙少龍擦擦嘴邊的酒漬,內心忐忑極了問:“你什麽意思?我和她清白的很,又什麽不舍得殺?一刀一個,砍瓜菜都沒那麽快!”

    麥蒙一本正經,重新點了幾個菜之後說:“我見過莫婉秋,太漂亮了,男人應該都舍不得殺她,所以問問你舍得麽?”

    麥蒙沒心機,在島上說話和在敢當穀說話一樣沒有心機,一口一個殺了莫婉秋,周圍的人已經頻頻看來,真擔心他就這麽被岐山島的人砍死。

    不過聽麥蒙這麽說,趙少龍也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靠,師兄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好麽?差點被你嚇死。怎麽,你覺得莫婉秋漂亮?你心裏不是有小鵝了麽?”

    麥蒙臉一紅,語無倫次說:“這個……是,隻有小鵝……不過莫婉秋真的很漂亮。師弟你不要誤會,我心裏還是隻有小鵝!”

    尼瑪,世界上還有比麥蒙更有賊心沒賊膽的男人麽?現在小鵝又不在這裏,對老子表什麽忠心?難道擔心大鵝這隻兔子學話迴去告訴小鵝啊?

    “咳咳,師兄,你喜歡小鵝,就要去追她,跟他她表白,對她好。不要整天看著個兔子團團轉,你對大鵝那麽好,大鵝能嫁給你麽?這些錢拿去,小鵝要什麽都買給她!”趙少龍露出小臉,啪,抽出一張金卡拍給麥蒙,盡量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隻要不要在提莫婉秋就好了。

    麥蒙也沒有扭捏,可能是不知道卡裏到底還有多少錢,也可能就是把趙少龍當成自己人了,很大方地收起卡說:“不急不急,小鵝還小呢。”

    兩人正吃得開心,門口的服務生集體高唿歡迎,趙少龍迴頭默默看了一眼進來的人,對麥蒙說:“你先吃著,我看到一個熟人,一會兒就過來。”

    ……

    站在海邊,海風撲麵,風味鹹濕得要死。

    趙少龍連打了幾個噴嚏,把大海的祖宗都罵了個遍之後,揉著發麻的鼻子,對身邊的人說:“瞎子,我們兩個男人不要玩什麽浪漫,大冬天吃海風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先說好,我沒有藥。”

    “我今天找你有事。”

    岐山大會之前,顧朝暉說要迴島上來保護莫婉秋,從此以後,他們兩個就沒有再見過麵了。趙少龍上島以後,連莫婉秋都見過了,卻沒有見過顧朝暉。

    那天在山洞之中,趙少龍聽到宮傲和高天養密謀對莫婉秋不利,也是想到顧朝暉一直藏在莫婉秋身邊,他才放下心來。

    以瞎子顧的靠譜程度,有必要這麽鄭重其事地找我麽?難道是找我借錢?

    趙少龍難道見瞎子正經成這樣,也收起笑容,說:“你說,隻要不是赴湯蹈火,我都在所不辭。”

    顧朝暉站在海風裏,海風吹得他頭發倒飛,滄桑的很。他沉聲道:“我迴到天涯海閣,是想保護莫婉秋,但是這裏的情況已經遠超我的想象。天涯海閣內部分崩離析,大家對莫婉秋的意見很大,有些人甚至密謀篡位……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著她,總有疏忽的時候……”

    趙少龍愣了愣,背對海風說:“不管怎樣,她都是天涯海閣的閣主,也沒有那麽多人敢對她怎麽樣吧。誰活膩歪了,想嚐嚐太上忘情的味道……”太上忘情功力早就被趙少龍破了,倒是趙少龍也不可能把這個秘密告訴顧朝暉。

    顧朝暉深深地看了趙少龍一眼,雖然瞎子帶著墨鏡,但是這一眼,還是看的趙少龍心裏發毛,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

    “瞎子,你不要這麽深情地看著我,我是直男,你看得我渾身發毛……”趙少龍揮手。

    顧朝暉歎了口氣,無奈地說:“已經有人來刺殺她了,所以我才來找你。”

    “誰膽子這麽大?!海閣的規矩是廢了麽?綁起來上火刑架啊,一定是宮傲對不對?我早就看出來他心思不端正了,瞎子,我告訴你,有異心的可不止是宮傲,還有那個高天養。聽說最近迴來個左護法,這個左護法也肯定不是個好東西,這個時候迴來,擺明了是來逼宮爭位嘛!你保護莫婉秋可千萬不要手軟,這些人,該燒的燒,該殺的殺……”趙少龍心裏還記恨宮傲點火燒死炮灰團的事情,一通話真假夾雜,就是想鼓動顧朝暉攛掇莫婉秋殺宮傲。

    顧朝暉愣了愣,喘了好幾口氣之後說:“不是你說的那幾個人。是一個和你有關係的人,虎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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