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五指用力握緊,一陣骨骼斷裂的清脆爆響聲中,趙少龍的龍爪睚眥之力把握在手中的黑衣人的頭骨捏得粉碎。

    麵帶恐懼而死的頭顱此時癱軟成一推肉泥,隻有眼珠子中還留有剛才的驚恐。

    小街上寂靜無聲,幾塊碎屍散落得到處都是,趙少龍扔掉頭顱,撿起一條胳膊,胳膊上有一個古怪的紋身。

    雖然這個家夥已經四分五裂,但是紋身還能看清楚,這胳膊上紋著一條五彩斑斕的長蛇,蛇身繞著胳膊盤旋,猩紅的信子順著胳膊探出。雖然胳膊的主人已經死了,但是這個蛇身紋身的雙眼,還是帶著一種陰冷的感覺。

    趙少龍冷哼一聲,把手中的胳膊也捏碎。

    “我說過,要你粉身碎骨。”

    丟下這句話,趙少龍眼中的猩紅稍微退下,他擦幹淨雙手,抱著元瓷,元瓷已經進氣少,出氣多,如果不是他的龍息養著,現在恐怕已經不行了。

    “元瓷你不要死。”趙少龍莫名地眼中發酸,喃喃自語,飛快地往人多的地方跑去,對著人群大喊:“哪兒有醫生?醫院在哪兒?幫我叫救護車!”

    來參加岐山大會的古武者,顯然也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被剛剛發生的事情嚇得夠嗆。

    天涯海閣的人已經管控住現場,正一個一個排查閑雜人丁,在岐山大會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那可讓天涯海閣的臉麵往哪裏擺?

    岐山大會曆時一個月,很能促進島上的經濟發展,要是因為這次意外,導致以後的岐山大會越來越冷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幾個天涯海閣的教眾看到跌跌撞撞的趙少龍,趕緊從他快力把元瓷接過去。趙少龍隻覺得這些人說得是什麽,他都聽不懂,他大腦中一直嗡嗡作響,所有的聲音,都像隔了一個宇宙那麽遠。

    從趙少龍手上接過元瓷之後,幾個教眾立刻開來一輛車,把元瓷往山上拉。趙少龍也跳上車,一路上他隻覺得這車怎麽開那麽慢,怎麽不能飛?

    趙少龍握著元瓷的手,非常懊悔沒有跟師傅宋青丹好好學習醫術。

    車子一直開到半山腰上的醫堂,趙少龍一把把元瓷抱下來。他還能感受到元瓷微弱的唿吸。

    “醫生,救命!”趙少龍一邊跑一邊大喊。

    天涯海閣的醫生到底經常為教眾治療跌打損傷,元瓷的傷口是被炮彈碎片打出來的,正好擊中肝髒。醫生見到這幾天因為岐山大會的緣故,也很忙,一聽到趙少龍的大喊大叫,心裏很不滿,皺著眉頭正要搖手說:“好了,好了,來我這兒都是來救命的。”

    但是等到他抬頭看到元瓷的傷勢的時候,醫生的臉色立刻一變,忙讓趙少龍把元瓷放下來,仔細替元瓷檢查起傷勢。

    趙少龍長舒一口氣,元瓷總算是有救了。要是元瓷又了三長兩短,那麽很多人都會又麻煩,岐山大會也不用再辦下一屆了,不,這一屆就會被趙少龍鬧得辦不成。

    幾個小時的手術時間裏,趙少龍一直坐在醫堂門口,一遍又一遍地抽煙。護士不斷進出,但是都不和他說話。

    趙少龍心裏著急,想要問問元瓷的情況,可是他五分鍾都問了十次,再好脾氣的護士都要發火了。趙少龍為了第一時間知道元瓷的安危,渾身都是血腥味,也不去洗。弄得別的病人見到他都繞著走。

    過了一會兒,謝晚秋匆匆趕來。

    “出什麽事了?”謝晚秋皺著眉頭問。這個地下皇帝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趙少龍這麽一聲狼狽,總不可能是走路摔一跤摔出來的,隻是謝晚秋不敢相信,盡然有人在岐山大會期間對參賽的趙少龍下手。

    這就意味著,這個人在挑戰整個古武界!

    聽完趙少龍描述完全過程,謝晚秋想要安慰趙少龍幾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謝晚秋想了一會兒,跟趙少龍要了一隻煙後,陪他一起坐著:“你放心,在岐山大會的時候出了這件事,岐山島不會不管的,一定會把兇手查個一清二楚的。”

    醫館手術室大門還是緊閉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元瓷才會從那裏出來。送來醫館的時候,趙少龍已經用自己的龍息護住了元瓷的經脈,可是畢竟傷的是肝髒。

    殘龍又不能跨越身體的界限,直接修複元瓷的傷勢。

    趙少龍歎了口氣,搖搖頭,語氣裏充滿了恨意:“還不知道到底誰是幕後黑手呢。也許這件事就是天涯海閣策劃的也說不定。”

    莫婉秋盯著一聲血刺唿啦的趙少龍說:“我覺得這事不會是莫婉秋的主意,她要殺你,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擊殺你。何必搞出這麽大的排場,讓天下人再也信不過岐山大會呢?”

    趙少龍的腳步都是煙頭,他心裏本來滿滿當當都是虎清蘭,可是現在卻隻記著元瓷。元瓷不如虎清蘭好看,可是元瓷卻是待在她身邊最久的,也是最能幫助他的人。元瓷對趙少龍而已,就好像謝秋兒對謝晚秋而言。

    趙少龍想起元瓷那也在海島之上,在自己脖子上咬下的那一記,心裏一陣抽痛,轉頭對謝晚秋說:“秋歌,我忽然理解你要找幹姐姐的心情了。以前,我隻想著清蘭去哪裏了,清蘭什麽時候迴來,就是我的心思都放在清蘭身上,才沒有能好好照顧到元瓷。”

    謝晚秋也被觸及到情緒,吐出一口煙後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你小子讓我怎麽說?你不但有我妹妹,還有我堂妹,卻在我麵前說你喜歡別的女人。以後不要再說了,要不我打斷你的腿。”

    趙少龍心裏也意識到在謝晚秋麵前說這些很不好,轉移話題說:“秋哥,我還是懷疑這件事是天涯海閣幹的。那幾個人都被我殺了,不過有一個人身上有一道很奇怪的紋身。”趙少龍把紋身的樣子描述給謝晚秋聽,然後又問。“你知道這是天涯海閣的誰麽?”

    謝晚秋和天涯海閣的人不對付,對天涯海閣教眾的認識還不如趙少龍這個執事多。但是趙少龍看過這五個人的臉,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

    沒想到謝晚秋聽到趙少龍這麽一說,忽然掐滅煙頭,罵了句髒話。

    “秋哥,你想起來是誰了?”

    謝晚秋點點頭:“是想起來是誰了,不過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你說的蛇,叫做巴蛇,是蜀中陳家的家印,作為紋身紋在家中成年男子的身上。”

    趙少龍驚得說不出話來。

    蜀中陳家!就是來岐山島的第一天,趙少龍無意中得罪的那個人?尹白羽是說過,蜀中陳家心胸狹窄,但是初賽的時候,趙少龍以為亮出了宋青丹的名號,他們就已經退縮了。哪裏會想到,這幫人竟然一直想著要報複他?!

    趙少龍心裏的震驚不亞於一場大地震。他原本以為策劃這一切的是和他有宿仇的天涯海閣,沒想到這一場無妄之災,竟然來源於自己的一次多管閑事。趙少龍心裏懊惱得不得了。既想把那家姓陳的都挫骨揚灰,又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趙少龍還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忽然,手術室的大門打開,醫生一邊摘著手套一邊從裏麵走出來。

    “醫生,怎麽樣了?”趙少龍急忙走上去問。

    “她暫時沒有什麽大礙。但是失血過多,我們沒有足夠的血液給她輸血,恐怕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器官衰竭而死。”醫生惋惜地搖搖頭,“小夥子,你已經盡力了。岐山大會,每年都難免有些死傷。”

    趙少龍腦子好像被什麽批了一刀似得,他怎麽能接受元瓷死了呢?!

    元瓷要是死了,那大家都陪葬好了。

    謝晚秋攔住怒火衝衝的趙少龍:“少龍,你哪一天能不要這麽急?元瓷不是真的就死定了,一定還有辦法。”

    趙少龍幾乎是在怒吼:“還能有什麽辦法?醫生都說了,元瓷死定了,我要讓這整個島的人都給元瓷陪葬!”

    “你冷靜一點!你還記得是誰救了韓萱?既然她可以救韓萱,也一定可以救元瓷。”

    趙少龍腦中立刻崩出那個人的名字:

    莫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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