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邱海棠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敦敏甩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王八蛋。”

    這一巴掌幹淨利落,打完邱海棠,劉敦敏渾身的肥肉因為生氣而顫抖。

    邱海棠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平白無故吃了這麽一巴掌,表情精彩極了,扛起西瓜刀,恨不得立刻就劈了劉敦敏。

    謝家堂在東北一直受製於哥老會,哪裏肯放過這個起哄的機會,紛紛群嘲:“什麽東北第一幫?原來自己窩裏都鬥不幹淨!”

    哥老會那些兄弟,本來都力挺邱海棠,這時一看風向不對,一時都不知道站在誰那邊好。

    這個局麵就是趙少龍安排的,為了今天他把劉敦敏藏在寶來拍賣行這麽多天,等的就是今天!眼看著邱海棠被劉敦敏這一巴掌打懵了,趙少龍暗地裏叫好,裝作正氣凜然的樣子歎道:“劉道長,你有什麽話,今天就當著哥老會的兄弟們都說出來吧!”

    “劉敦敏,你他媽的有什麽話今天當著兄弟們的麵說清楚!”邱海棠半邊臉腫得老高,握著刀咬牙切齒地說。

    邱海棠這個人的確做了不少陰險的事情,但是哪件劉敦敏能脫得了關係?莫非今天劉敦敏要和邱海棠撕破臉,和他同歸於盡麽?

    劉敦敏雙手別在身後,邁步到哥老會眾人之前,背對著邱海棠:“好!我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如何陷害嚴歡,把他送入大牢。”

    嘴角抽動,邱海棠忍不住放聲大笑:“有種你說出來!”

    “嚴歡就是被你,邱海棠親手送進大牢的!”劉敦敏猛地轉身,肥嘟嘟的手指直指邱海棠,“你一邊親手殺了甄老二,一邊去條子那兒告密。要不然嚴歡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被抓進去?!都是因為你,吃裏扒外的東西!”

    邱海棠怒極反笑:“證據呢?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不道,我還說我睡過你老娘呢,誰信啊?!”

    臥槽,邱海棠的口味有夠重,劉敦敏的老娘都那麽大的歲數,他還要在嘴上占占便宜。

    “要證據?當初是誰下毒要害嚴歡?嚴歡殺了甄老二,還向條子告密,最後搞得自己被抓進去了,難道嚴歡傻麽?弟兄們,咱們哥老會,誰最希望嚴歡死?”

    這還用問麽?大家齊刷刷看向邱海棠。

    邱海棠啞口無言。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和劉敦敏一起策劃的,劉敦敏難道瘋了麽?為什麽敢把他咬出來?

    “你他媽的瘋了麽?甄老二到底是誰殺的?!給嚴歡下的毒藥是誰給我的?你他媽的別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哪件事不是你出的主意?!”邱海棠慌忙反駁。

    誰知道劉敦敏臉色變都沒變,隻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是我的主意,可還不都是你動的手?!”

    哥老會的兄弟好像被一道驚雷劈中了一樣,麵麵相覷,一個個嘴巴大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狗咬狗的局麵來的太突然了!

    “我艸,原來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劉敦敏索性和邱海棠撕破臉皮:“哼,要不是我,你們今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邱海棠帶你們到這兒來和謝家堂幹仗?你們看看,謝家堂那個人手上有武器?你們都上了邱海棠這個王八蛋的當了,條子一會就到,你們全部都被他出賣了!”

    邱海棠又驚慌又錯愕,他這才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趙少龍和劉敦敏一起編織的陷阱。

    看著抱胸奸笑的趙少龍,一臉憤慨的劉敦敏,和氣勢洶洶圍上來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的哥老會兄弟,邱海棠舉著西瓜刀不斷後退,忽然被孫興從後麵一腳踢翻。

    無數把西瓜刀當著他的頭劈上去。邱海棠倒在地上慘叫不止。

    “不好!條子來了!”

    眼看著邱海棠就要被砍得比爛西瓜還要慘,警笛聲刺破黑暗長鳴,不遠處幾輛閃爍著紅藍警燈的警車飛速駛來。

    臥槽,早了一步,大家不要逃啊,先把邱海棠砍死了再走!

    這些平時作威作福的黑社會聽到警笛聲,連刀都不要了,瘋狂逃竄。謝家堂的兄弟呆立在那裏,習慣性的也想跟著逃。

    邱海棠趁亂撿迴一條性命,現在也不管形象,連滾帶爬往黑暗中逃去,隻恨自己老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橋洞底下本來就黑,哥老會那幫人忙著逃命,都沒有注意到邱海棠已經鑽到野草中了。但是趙少龍的天合功卻把他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趙少龍追上去幾步,懊惱不已:“不好,邱海棠逃了。”

    孫興攔住他:“不要追了,警察來了。下次再殺他,反正這迴他也不可能東山再起。”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不過看邱海棠逃的方向,好像是山雞埋伏的地方,但願山雞可以抓住他!隻是山雞看起來比雞還瘦,真的打得過邱海棠麽?

    警察的速度很快,哥老會大部分人都沒逃得掉,迴頭土腦地被押迴警察局。這可能是東北三省最大的一次倒黑行動。

    現場清理完畢之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笑眯眯地跳下警車,朝二人走來。

    “孫二爺,這次多虧了你。讓我釣到這麽大一條魚,小弟今天做東,在躍然樓擺了一桌,二位可一定要賞臉。”

    這胖子怎麽看都比孫興年紀大,還能腆著臉自稱小弟,光看這不要臉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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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孫興給趙少龍引見:“龍少,我介紹你認識一下。這位是遼寧省鄭廳長,這次行動多虧他多多支持。以後你在東北活動,你們兩個合作的地方多著呢。”

    “孫二爺抬舉了,我是鄭副廳長,還沒到正廳長的位置呢。”那胖子熱情地握住趙少龍的手:“龍少,久仰大名,今天務必賞光。”

    來這兒之前,孫興就和趙少龍說過這個鄭副廳長。這人叫鄭重,是孫興多年的心腹,目前不知道是不是華夏主人的人。

    “今天住了哥老會這麽多人,正廳長的位置還不是你的囊中之物?”趙少龍和鄭重握了手,“鄭廳長,今天抓了哥老會這麽多人,能不能把哥老會一舉鏟除?”

    這才是趙少龍真正關心的事情,華夏主人的意思是讓他接手哥老會。但是現在擺明了他和警察合作,哥老會的人就是再傻,也不會接受他趙少龍的。

    鄭重搖搖頭:“這些馬仔對哥老會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們的臥底探到,哥老會一共有十個分會,對應天幹之數。每個分會又有十二個組,對應地支之數。嚴歡也好,邱海棠也好,看上去是哥老會的幫主,其實每個分會之間高度自治,每會有三分之一的人可以被幫主直接調配,同時監視分會,所以盡管哥老會這幾年內亂不斷,卻沒有真正散了主心骨。這一方麵是為防幫主用幫裏的力量報私仇,另一方麵也是怕十個會長聯合牽製幫主。”

    這不是分封製麽?一個黑社會竟然搞出這麽多門道!和哥老會比,謝家堂都簡易的像是過家家。

    趙少龍又問:“那如果一個幫主卸任了,他們怎麽選出新的幫主?”

    “這不太清楚。按照以前的情況看,嚴歡臨時將哥老會托付給劉敦敏過,很可能哥老會內部不會選舉幫主,而是前一任幫主指派的。”

    兩人站在荒郊野外聊了一會兒,警車也嗚嗚都開走了,一兩個漏網之魚還在漏夜奔逃。孫興提議先離開這裏,三人驅車上了高架。

    鄭重這人人如其名,做什麽事情都鄭重其事。

    “龍少來東北這麽久,還沒有來過躍然樓吧。”鄭胖子在副駕迴頭笑眯眯地問,“不來躍然樓,東北就白來了。”

    說著,車就忽然一拐,駛進了一處院落。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拿下謝家六堂之後,又把哥老會的人端掉不少,劉敦敏被孫興派人重新拉迴了寶來拍賣所,但是邱海棠還在逃,趙少龍的眼皮子跳個不停,他總覺得要出什麽事。再想起來大頭今日慘死,趙少龍心情很沉重。

    但是孫興說這個鄭重在東北地位舉足輕重,不能夠怠慢。所以雖然一點兒喝酒的心情都沒有,趙少龍還是勉強來了。更何況,哥老會的事情還沒完呢,到底怎麽辦,還得靠這個鄭重。

    他迴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跟著大家到了一間包間。裝修非常灑脫,不是江南小院的風格。

    桌上已經布置好酒菜,與眾不同的是,桌子中間有一條蜿蜒的水道,流水潺潺。

    眾人落座,鄭重很熱情,問趙少龍和什麽酒。

    “龍少英雄豪傑,來我們東北怎麽個不試試躍然樓的英雄臥呢?”鄭重吩咐服務員,“拿英雄臥上來!”

    趙少龍喝酒就和喝水一樣,什麽英雄臥,英雄躺,英雄醉,英雄趴,讓他喝上一整壺都隻有“英雄很清醒”的效果。不過客隨主便,鄭重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不一會兒,桌子中間的水道上飄來幾盞酒杯,杯中盛酒,蜿蜿蜒蜒順水而動,流到三人麵前的時候,正好分別被一個小彎擋住,停在三人麵前。

    趙少龍取出酒杯,拿在手裏端看:“羽觴隨波泛,鄭廳長好雅興啊。”說完一飲而盡。這酒初入喉沒有什麽感覺,好像含著一口醇奶一般柔滑,入喉入肚之後,腹中猛地升騰起一股烈焰一般的炙熱,燒的四肢百骸血氣通暢,說不出的舒服,“好酒!”

    “龍少不會是少年英雄,好酒量!”鄭重吃驚地看著趙少龍,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豪飲英雄臥,“我鄭重是個粗人,聽說龍少文武全才,就安排在這間曲水流觴。據說流觴這酒杯留到誰麵前,誰就會好運不斷,今天我們三人每人一杯,看來是要一起發達了!哈哈。”

    趙少龍聽了忍不住要把嘴裏的酒都噴出來,這個桌子明顯是設計過的,每人都肯定會拿到一杯酒。要真是憑運氣拿酒杯,那遇到脾氣暴的沒拿到酒杯,不得把場子都砸了。

    酒過三巡,趁著另外兩人都還清醒,趙少龍趕緊問:“鄭廳長,有件事我得拜托你。”

    鄭重喝得臉都紅了,舌頭都擼不直:“有……有什麽事,你,盡……盡管跟我開口……”

    趙少龍和孫興對視一眼,然後說:“幫我把嚴歡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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