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新董事啊。”趙少龍表情純良無比,看上去人畜無害。這話裏的意思是,你黑的是老子的錢哦。

    楊白勞兩手一抖,後退了幾步,忽然醒悟過來似得,兔子一樣跳開。

    楊白勞離趙少龍遠遠兒的,想逃又不敢逃,隻敢那麽可憐兮兮地看著趙少龍。他掏遍自己全身的口袋,掏出了幾張十塊二十塊的紙幣,“董事,我真的是被逼的,你看看我都窮成什麽樣兒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白勞,身上穿著一件灰不拉幾的襯衫,也看不出來多久沒有洗過了,頭發亂糟糟的,還有些發白,看年紀都超過了法定勞動年齡,像是該退休領養老金的階段。楊白勞哆哆嗦嗦地解釋,褲子的一隻褲腳都被磨得發毛,的確不像是有錢人。

    趙少龍歎了口氣,掏出一根煙遞給楊白勞,楊白勞不可思議地接過煙,心裏盤算著電視劇裏有斷頭酒,這是不是斷頭煙?

    走近之後,趙少龍發現這人簡直窮得身上都有一股窮酸氣:“誰逼你的?你不想做,辭職不就好了麽?”

    “董事,您應該知道,這公司以前是天涯海閣的。公司裏的所有員工明裏暗裏其實都是天涯海閣的下屬。”楊白勞苦著臉,四下巡看並沒有發現其他人,“不管願意不願意,都算是天涯海閣的人,誰敢背叛天涯海閣?”

    “工作的不開心也不能走?你去勞動局告他們去啊。”趙少龍瞪大眼睛,煙灰都差點掉身上。

    楊白勞長歎口氣,“去勞動局告他?恐怕我還沒有踏進勞動局的大門,就已經死了。而且我還有老婆孩子,難道要連累他們和我一起死?”

    趙少龍搖搖頭:“不對啊,以前的大董事是天涯海閣,你們這樣做假賬騙自己的老板,就不怕老板查出來麽?”

    “上麵難道不知道麽?我每個月要做好幾本賬本。一本是真賬目,一本是給天涯海閣看的,一本是交稅用的。海運一個月的純利潤才四百多萬,但是幾位執事每個月就要借走幾百萬。”想了想,他有補充道,“借了不還的那種。海運有很多灰色甚至黑色收入,這些都是入不了賬本的。不做帳的話,根本不能看。”

    媽的,謝晚秋接了公司難道都沒有查過賬麽?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還好今天老子腦子發熱找樓梯,要不然一直用假賬目交稅,不虧死才怪呢!

    趙少龍猶豫了一下:“這事兒難道都查不出來了?”

    楊白勞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得意:“不是我自誇,金堂五長老榮滿堂是我的授業恩師,我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過……”他壓低聲音,“金算盤,楊白勞。”

    “他已經死了。”

    你就吹吧,榮滿堂早就死在山洞裏了。手臂骨都被我掰了下來,要真是你的授業恩師,那你可真是不孝。

    “什麽?!”楊白勞臉色一下子變得死白死白,嘴唇直打哆嗦,“以前我就提醒過師傅,閣主不是那種能夠容人的人。可是他就是不聽,總是貪心不足……”

    一根煙抽完了,趙少龍也不能老是和楊白勞在這裏緬懷先人。萬一剛剛那個西裝男又折返迴來,他的計劃就要泡湯了。趙少龍拍拍楊白勞的肩膀,“楊大爺。”

    “我才五十歲。”

    “楊大哥。”不信,又多看了楊白勞一眼,“天涯海閣就是血汗工廠,我呢,就是老天派來解放你的。”他恬不知恥地拍拍胸脯,“你與其替天涯海閣賣命,不如來給我和秋哥做事。”趙少龍指指樓上,“大董事,謝晚秋。”

    聽到謝晚秋的名字,楊白勞不由地猶豫了,“謝晚秋我惹不起,但是天涯海閣我也惹不起。不瞞你說,這次把海運的賬做高,其實也是天涯海閣的意思。我要是背叛了他們,我會死無葬生之地的。”

    “我們給你加工資,升職,壓剛剛那個變態一頭。”

    楊白勞舔舔嘴唇,“你是不知道閣主的手段,連師父都栽在閣主手上了,我還是乖乖地吧。”

    “三倍工資,雙休,一個月帶薪年假。每年一次公費旅遊,你喜歡的話給你配兩個小秘書。”

    “小秘書?!”楊白勞不由錯了搓雙手,“哎,要是背叛了閣主隻怕我無福消受啊。最多我以後不會再做假賬了……你就饒了我吧。”

    “好吧。”趙少龍轉身就走,“我去把這件事告訴謝晚秋。秋哥有人吃裏扒外!你不是還有老婆孩子麽……”

    趙少龍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褲腿被人死死抱住。楊白勞痛哭流涕:“我賣我賣!我給你們賣命,你們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不要動我老婆孩子。”

    暈死,一動武就屈服了,這叫我以後怎麽做一個以理服人的好青年?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褲腳從楊白勞的手中抽了出來,趙少龍把他扶起來,這個老小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褲子被蹭地要多髒有多髒。

    “剛剛答應你的都還有,隻要你好好替我們辦事,現在我給你一個秋哥的號碼,你和秋哥聯係,千萬注意不要暴露自己。但是你記住,既然投靠了秋哥,就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們幹,要是敢背叛他,你也不用再見你老婆孩子了。”趙少龍一本正經地交代。

    “好。更好說的都還有麽?”楊白勞咽了咽口水。

    “都有。”

    “兩個小秘書呢?”

    “滾。”趙少龍笑著罵了一句,“不怕被你老婆罰跪搓衣板麽?好了,去把臉擦一擦,這幾天會用得到你,你暫時不要暴露自己。”說完,他轉身上樓。

    “你去哪兒?”楊白勞問。

    “上樓,坐電梯下來。”趙少龍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折騰麽?還好他體力優於常人,爬幾十層樓梯也不算什麽。

    哼著小曲爬到樓頂,整層都是謝晚秋的辦公室。楊白勞這件事還是和謝晚秋說一下比較好,他們也好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辦才好。

    謝晚秋辦公室這兩天頻有貴客,他剛走到門口,就被鐵塔一把拉住。

    “在會情人?”趙少龍迴頭,“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那我先走了。”

    鐵塔又攔住他:“是警察來了。”

    辦公室裏拉著百葉窗,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但是可以聽到謝晚秋的聲音。他的天合功能增強五覺,仔細一聽,就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謝先生,有人報案稱你們這裏虐殺員工,請跟我們走一趟。”說話的不知道是哪個找死的小子。

    嘭,是謝晚秋重重地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的聲音:“走一趟?我跟你走這一趟,你也許就要去陰曹地府走一趟了。想好了麽?”

    “謝晚秋,我們是執法人員!你再這樣,我們就要起訴你妨礙公務!”有人叫囂起來。片刻後,就聽到了兩聲清晰的耳光。

    那兩個耳光之後,這些警察的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一陣沉默之後,有人問道:“那謝先生,您總可以告訴我們,趙少龍去哪裏了吧?”說話的這個人聲音很沉穩,雖然禮貌有加,卻沒有被謝晚秋的氣勢嚇到。

    裏麵的情況很不妙啊,那我還是先溜為妙吧。和鐵塔打了一個眼色,趙少龍躡手躡腳地就要離開。

    “趙少龍。”他還沒有走出幾步,辦公室的裏忽然跑出來幾個人,當頭衝的這個人帶著大蓋帽,一臉正氣凜然地直指趙少龍,“抓住他!”

    幾個警察扯出隨身的警棍,這是要活捉的架勢,狼一樣撲了上來。他們訓練有素,雖然每個人的能力都和趙少龍想去甚遠,但是配合起來攻勢卻猶如水銀瀉地一般。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警察!趙少龍心裏一驚。

    謝晚秋也跟了出來,隨手拿著長劍,挽了個劍花就加入大戰。他好趙少龍裏應外合,卻暫時不能把這幾個警察的陣勢打亂。

    棍影像是天女散花,四麵八方都是警棍攻來。趙少龍橫臂擋住一根棍子,棍子竟然沒有應聲而斷,反而劈裏啪啦地放電。他忙撤迴來,腳下一點,輕身飛到眾人的頭頂,一手抓住一個人的頭頂,呸,抓下一頂綠帽子。趙少龍有揪起這個人的頭發,那人的反應到底是沒有趙少龍快,還沒有來得及叫,就被橫著抓了起來。正好成了趙少龍手中的人棍。

    由於走廊太小,這些警察根本讓不開,人棍以橫掃千軍之勢,一連掃到了幾個人。陣勢一破,這些人就立刻潰不成軍,再也不成氣候。腦海裏閃過霸下兩個金光大字,身形在警察之中穿梭,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右手輕輕鬆開,警棍都被捏成了奇形怪狀的玩具,劈裏啪啦放著電光,落到地上。

    趙少龍拍拍手:“有話好好說,不要打打殺殺的嘛。”

    謝晚秋也收起劍,狐媚眼兒盯著地上,用腳踢了踢自己身前幾個衣衫都被劃破的警察,連一句解釋都欠奉。

    “趙少龍。”

    所有的警察都在地上哼哼的時候,忽然有人叫趙少龍的名字。是誰?迴頭一看,第一個衝出來的警察竟然完好無損地站在一邊——他剛剛並沒有衝上來。這時好整以暇地看著趙少龍。

    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不看謝晚秋?欺軟怕硬!趙少龍在心裏呸了一聲。

    但是那警察也不動手,隻是直勾勾地看著趙少龍。趙少龍被看的有點惡心,誰受得了一個大男人這麽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啊?他想要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那個男人的瞳孔似乎是在旋轉,有如一個巨大的漩渦,把趙少龍都吸了進去。

    那警察的嘴唇動了動,趙少龍聽不清他的聲音,可是大腦裏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催促:“過來,過來。”

    他抬腳走過去。

    忽然,他心裏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那眼神怪異的警察早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我會聽他的話?心裏正疑惑不解,忽然膝蓋一痛,趙少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被反剪在背後,幾個警察按住他,上好手銬。

    “趙少龍,你因涉嫌謀殺,已經被我們逮捕,你有權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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