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跑到石樓,便聽到土地廟方向的玉米地裏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夾雜在這聲音裏不時還有幾聲沉悶地哀嚎。

    趙少龍心髒驟然收緊,調動嘲風,迅捷無比地朝土地廟衝去。

    衝到玉米地邊上,眼前的情景慘不忍睹。一個削瘦的黑影縱躍在十來個黑衣男子中間。黑影手腳翻飛,每一掌擊出便帶起一聲沉悶地哀嚎。

    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十幾個人,每個人的頭顱都被打地稀爛,腦漿夾著紅色的血沫子濺地四處都是。

    滿地散亂的金塊上染滿暗紅的血液,在月亮光華下閃著鬼異的光芒……

    圍著他的黑衣男子們手裏都拿著匕首,雖然還沒逃跑,但看得出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不過都咬牙撐著,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又一個黑衣男子虎吼一聲朝黑影衝去,被黑影伸手攀上抓刀的手,輕輕一帶。掌影亂飛間,頃刻黑衣男子腦門上就被結結實實印上了一掌,人“啪!”地一聲倒飛了出去。

    趙少龍暗暗唏噓,明知必死也要衝上去,這些人肯定是謝晚秋最貼心那撥手下了。帶劍麒麟麾下三百死士個個悍不畏死,果然名下無虛!

    “住手!”趙少龍風一般朝削瘦黑影衝去,鐵拳一前一後,對準後腦玉枕穴轟出,出手就是九龍之爪的必死殺招。

    黑影腦後似乎長了眼睛,雙拳未到身體已經像風一樣卷了出去,卷出四五米外,硬生生迴旋轉身,抱著雙臂,冷冷看著趙少龍。

    清冷的新月光華灑滿玉米地,黑影終於露出了真身,削瘦的臉頰,陰冷的眼神,赫然是天涯海閣鐵堂執事,鐵掌無敵高天養。

    “高執事,居然是你!”

    趙少龍冷冷吐出這句話,穩穩向前走了兩步。沉聲說,“為什麽殺我的兄弟?他們可都是在給天涯海閣辦事,半夜三個勞心勞力的,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半夜三更你是在給自己辦事吧?你……”高天養話未說完,便聽到“嗷……!”一聲震天響的龍吟,迎麵而來的罡風吹地眼睛都睜不開。淬不及防間隻得倉促用雙掌幻化出漫天掌印護住身體,卻擋不住那隻鐵拳強橫地撕裂掌影印上腦門。

    高天養隻覺眼前一黑,瞬間意識消散。這隻鐵拳就是他的宿命,避無可避。

    趙少龍擦幹手上的血汙,冷冷地盯著麵前高天養腦袋被轟的稀爛的屍體,啐了口說,“對不起高執事,分散敵人注意力這招是你教我的。它很好用,你可以安息了。”

    “團長,現在怎麽辦?”站在一邊的阿二問。

    “死了的兄弟們全部抬到那邊的河穀埋了。每個人家裏發一百萬,這些錢我會給你和阿大,你們兩個必須發到他們家屬手裏。”趙少龍擺了擺手,看向那群黑衣男子。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走到趙少龍麵前低著頭說,“龍少,我們死了的兄弟麻煩你們幫我們安葬。這些黃金還是按原計劃運走嗎?”

    “你們走那條路安全嗎?一個高手都沒有會不會出什麽問題。”趙少龍說。

    黑衣男子微微仰起頭說,“龍少,如果再遇到這樣的高手,也要等我們兄弟死光,他才能拿走黃金。如果遇不到,這些黃金一點不少會送到秋哥手裏。”

    趙少龍點了點頭,咬著牙說,“給我搬,搬到天亮,能搬多少搬多少。”

    話一出口,阿二大聲開始安排起來,埋人的埋人,搬黃金的搬黃金。大家都沉默不語,埋頭做事。趙少龍理了理思路,這次估計禍事惹大了,隻有來個抵死不認,高天養失蹤關我鳥事。

    “阿二,現場清理好,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現場不能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明天早上八點我和元瓷就要迴來,你把一切安排好。”趙少龍盯著阿二說。

    阿二走近趙少龍,低聲在他耳邊說,“放心團長,我們兄弟隻死了一個,元瓷姑娘看不出來的。”

    趙少龍點了點頭,大聲說,“所有兄弟們拜托了,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一點,把事情弄好。”

    說完掉頭朝水潭邊走去,元瓷現在一點知覺都沒有,放在大山裏實在有些不放心。

    迴到水潭跳上巨石,趙少龍抱起元瓷來到水潭邊,找了塊平整的大石輕輕放下。點了支煙抽了起來,盯著元瓷看,元瓷唿吸平穩,似乎睡著了一樣。

    趙少龍摸了摸她嬰兒般細嫩地皮膚,暗想這妞會不會因為這個事受到牽連。仔細想想,那麽多黃金誰更估量出準確數量,今晚搬也搬不到十分之一,誰能看出來?天涯海閣最大的損失就是失去了高天養這個高手。這事大概不會算到元瓷身上去。

    沒想高天養一個不留神就被自己一擊而殺,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曾經的高山仰止,頃刻就拜倒在自己腳下,這種感覺確實很爽。

    看著天色大亮,山間已經百鳥亂鳴,時間已經過了七點半,趙少龍把元瓷身上的金針全部取出,重新紮進衣領裏。再把元瓷衣服弄亂,自己衣服也弄地亂糟糟,躺在元瓷身邊,閉上了眼睛。

    等了近十分鍾,元瓷依然沒有醒來。直升機倦意襲來,翻身抱著元瓷沉沉睡了過去。

    感覺眼睛被光線刺地生疼,趙少龍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懷裏的元瓷一動不動,兩隻水盈盈地眼睛迷惘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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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我們迴去吧。”趙少龍輕輕放開搭在元瓷身上的腳,在大石上坐了起來,伸著懶腰。

    “少龍,昨晚我怎麽突然就失去知覺了?我們到底做什麽了啊。”元瓷紅著臉,一臉疑惑。

    “做該做的事啊,不然怎麽辦?別怕,我沒把你怎麽著……你突然就暈過去了,難道我趁人之危啊。哎改天吧,可惜,浪費一個美好的夜晚。”趙少龍胡謅著。

    元瓷皺著眉頭癟著嘴說,“你真沒幹啥?那我衣服為什麽這麽亂?”

    “摸了幾下,還挺滑溜的。”趙少龍壞壞地笑著,看地元瓷麵紅耳赤。

    “壞蛋,不跟你說了。我去洗個臉。”元瓷跳下石塊,走到潭邊蹲下整理衣服,洗臉洗手。

    趙少龍揉了揉滿頭亂發,瞅著元瓷嬌美的背影,歪著腦袋琢磨。元瓷的智商不低啊,為什麽會有這麽白目的表現?難道真被那什麽什麽的感情蒙蔽了雙眼,自己算不算是感情的騙子啊?

    “少龍,你說那大蟒為啥會突然就死了啊?”元瓷一邊洗臉一邊問。

    趙少龍跳下大石,到潭邊捧水洗完臉,歪著頭說,“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兩人整頓好衣服,走近大蟒十來米遠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遠遠看到無數螞蟻蒼蠅亂爬亂飛,有些地方已經被咬出了白骨。元瓷捂著鼻子,站定說,“算了,太臭了,還是不要看了,我們迴去吧。”

    趙少龍點頭,兩人丟下死因不明的大蟒朝石樓走去。元瓷整整睡了一晚,精神十足。趙少龍鬧騰了一夜,天亮了才睡了一會,邊走眼皮子邊打架,恨不得立刻找個床躺下。

    迴到石樓,元瓷蹦蹦跳跳打開門大喊,“牛牛,我們迴來了,你做了早飯嗎?”

    趙少龍頓時清醒了大半,該死,牛牛穴道被摁,沒有舒活血脈一定還沒醒。這小丫頭每天醒地比雞還早,現在都快十點了還沒起床,會引起元瓷猜疑的。

    “元瓷,你跟外麵聯係聯係,看接應黃金的人到了沒有。現在黃金已經運出去了,在山口那麽放著容易出問題,你催催他們。”趙少龍一臉鄭重地說。

    元瓷停下進牛牛房間的腳步,哦了一聲,朝放電話的房間走去。趙少龍閃身走進牛牛房間,從床上把牛牛扶起來,兩個拇指順著牛牛的脊柱神經一路推下去。不一會牛牛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蒙蒙地問,“阿哥,你怎麽在我床上?”

    “你猜啊?阿哥到你床上能幹什麽。睡這麽晚還不起來去做飯,你昨晚幹什麽去了?”趙少龍睜著眼睛一頓胡說。

    牛牛揉了揉眼睛,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說,“我沒幹什麽啊,就是突然就睡了吧……不記得了。阿哥,你要吃什麽?牛牛去給你做。”

    “什麽也不想吃,你去給你阿姐做把。問問她想吃什麽就給她做點什麽。別給我做啊,我在你床上眯一會,好睏。”趙少龍說完,撲倒在牛牛的床上,緊緊閉上了眼睛。

    牛牛皺著眉想了半天也記不起昨晚的事情,甩了甩小腦袋,跳下床穿上鞋子。把被子整理好蓋在趙少龍身上,躡手躡腳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

    “阿姐,你要吃什麽?牛牛給你做。”牛牛看著客廳裏正打電話的元瓷說。

    “牛牛乖,去給阿姐和阿哥做兩碗素麵吧。給你阿哥煮一個荷包島。”元瓷一邊聽電話一邊說。

    牛牛點了點頭又搖頭說,“阿哥很睏,已經睡著了,他不吃東西,我給你做吧。”

    “嗯,你去做吧,做了我們兩個吃,別管他。”元瓷笑著點了點頭,看著牛牛走進廚房,皺眉放下電話。

    現在都上午十點過了,高執事怎麽不接電話?他一向早睡早起的,現在又有這麽重要的事,怎麽會不把電話帶在身邊?

    想了想又拿起電話撥了過去,隻聽到那邊傳來嘟嘟聲,最後幹脆關機了……

    元瓷推開房間,趙少龍趴在床上睡的正死。元瓷給他整理好被子,轉身輕輕帶上門。

    “牛牛,你做好麵放桌上,我去玉米地裏看看。”元瓷對著廚房喊了聲,拿著電話朝玉米地走去。

    烈日如火,元瓷剛剛走到土地廟外麵的空地上,陡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入鼻端。元瓷皺眉停下腳步,低頭注視地麵。

    地上的泥土似乎被翻過了一邊,全是新鮮的泥土,玉米樁子統統被放到了一邊,正悠悠冒著青煙。

    阿二看到元瓷,迎上說,“元瓷,這塊地要整理打包金塊,所以我們平整了一下。”

    鼻端的血腥氣依然濃鬱不散,以元瓷多年刀口舔血的經驗,這股血腥味絕對是大量人血在陽光下暴曬散發出來的。

    元瓷冷冷看著阿二,沉聲問,“阿二,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昨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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