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趙少龍又拿出綠笛,把破笛的笛曲在胡教授麵前表演了一次,劉蓉燕也搭著聽了一耳朵,驚為天人。隻說趙少龍是一定古代魂穿來的,不然怎麽能吹出如此驚心動魄的曲子。胡教授聽完沉思良久,終於說:

    “你這曲子鏗鏘殺伐,謝晚冬一個女人,不知道跳什麽舞蹈能配的上。如果弄的不倫不類,豈不是貽笑大方,讓那些棒子倭兒看了笑話。不行,得仔細琢磨琢磨。”

    趙少龍想了想,“要不讓她舞劍吧,一舞劍器動八方,劍氣配殺伐氣,嚇死那些老外。”

    “都是深研古典器樂的,當然聽說過公孫大娘劍器舞,可是謝晚冬她會舞劍嗎?”胡教授急切詢問。

    趙少龍迴想了一下說,“她會不會我不清楚,不過他哥會。但是要讓那小子上台表演歌舞,估計比要他割腕自殺都難。”

    “少龍啊,以前我覺得古典樂交流主要是樂器,你一上台什麽都能搞定,也能起到弘揚國粹的作用。剛才我接了院長的電話,他說上麵通了氣,這次必須要做到盡善盡美,顯出大國的風範。你知道一旦牽涉到這些,所有細節都必須考慮進去。”胡教授頓了頓,又說:

    “幹脆我們現在就去找謝晚冬,把這件事敲定,眼看還有一兩天了,不能再耽擱。”

    “那好吧,我打電話問問她現在方便不方便。”事已至此,趙少龍隻好拿出電話打給謝晚冬。謝晚冬現在正在曹家老宅,聽說趙少龍要過去,忙說叫曹步蟾安排車來接,聲音裏透著歡快和欣喜。

    胡教授說的這麽凝重,已經上升到國際影響了,趙少龍再也顧不上什麽冷置謝晚冬感情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胡教授和趙少龍一起下樓等曹步蟾家的車子來接,劉蓉燕留在家裏收拾東西,她明天就要和三哥劉墩敏去蜀西考察杜仲種植基地。

    沒想到曹家的一個多小時才開到別墅門口,趙少龍看了看時間,都快到十一點了,難道曹步蟾不在家,司機都懈怠偷懶?再說這個時候去曹家合適嗎?胡教授卻沒管那麽多,拉開商務車車門就坐了上去,連聲催促趙少龍快上車。

    既然老人家都如此爭分奪秒,不拘小節,趙少龍一個年輕人還有什麽顧慮,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京都不止空氣霧霾嚴重,連紅綠燈都沒有節操。走走停停,車子大半個小時才開出三環,然後一路飛奔,果然和等的時候一樣,一個半小時到達目的地。司機偷懶的嫌疑排除了,不過時間已經到了一點半,半路上已經能聽到失眠的公雞開始打鳴。

    曹家老宅不比謝家老宅那麽張揚跋扈,低調地修建在一片緩坡圍繞的小盆地中央。黑暗中也看不太明白周圍的環境,視線能見度之內看見幾個小胡泊,也不知道是不是魚塘。

    車穿過一片低矮嚴實的樹叢,停在一棟燈火也不算明亮的三層小樓麵前。謝晚冬和一個老頭子站在一起,看見趙少龍下車蹦蹦跳跳地迎了上來。

    謝晚冬穿著水紅色鮮豔的舞衣,好到無可挑剔的身材在明暗不定的燈光下猶如精靈,彎月般的眼睛裏掩飾不住的欣喜,撲上來就把趙少龍摁在車門上強行來了一個深深地長吻。

    趙少龍沒反應過來,被她推在車門上躲閃不及中親得滿臉都是口水。

    門口的老頭子側臉望天,胡教授側臉盯著地麵,不停地咳嗽。謝晚冬完全沒甩眼前兩個老頭子,膩著趙少龍傾述離別之情,“少龍,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可想你了。爺爺讓個老頭子一步不離地跟著我,說是為了我的安全,我又不敢不聽爺爺的話。”

    趙少龍好不容易擺脫掉謝晚冬的糾纏,用麵巾紙擦著臉上的口水說,“你爺爺是為你好,聽他的話就對了。”

    低頭又在她耳邊說,“晚冬老師,這不是美國,以後注意點影響,不要在別人麵前做這種太露骨的事了。你看,兩個老人家現在都不敢看你。”

    謝晚冬咯咯笑著說,“好,以後不在他們麵前親,背著他們我們再親。”

    趙少龍快哭了,白天才在胡教授麵前說的正氣凜然,自己和謝晚冬清白如水。晚上就被這妞當著眾人一頓狂親,雖說自己有抗拒推開的立功表現,不過那抗拒也太有氣無力了。目前這情況,就算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和謝晚冬是清白的。

    “咳咳,你們親完了就一起去謝老師平時練舞的房間吧,時間緊,我們好好商量一下。”胡教授盯著趙少龍冷哼了一口氣,顯然恨鐵不成鋼。

    趙少龍低頭閃避胡教授眼光,心想你要是年輕二三十歲麵對謝晚冬這樣的禍水級美女,也拒絕不了吧?說不定比我還沒出息呐。

    三人一起走進屋子,穿過小樓進入後麵的院子,那個門口跟謝晚冬站一起的老頭默默跟在他們身後。趙少龍隱隱感覺到後背傳來一股氣息,讓他焦躁不安。就像一個人手無寸鐵站在雪地裏,背後是一隻咆哮的黃斑猛虎。

    你不知道它是飽食還是饑餓,隻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經任它生殺予奪,沒有半分逃脫和幸免的機會。腦海裏的小蟲兒突然若隱若現,睚眥、嘲風兩股氣息衝擊著體內脈絡,張牙舞爪蓄勢待發,一會又悄悄黯淡了下去。

    趙少龍一迴頭,那沒看清模樣的老頭已經走進院子一棟小青瓦房裏麵,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這老頭可能就是謝晚秋說的那個老曹家的供奉吧,果然深不可測,牛叉到爆!

    老曹家也不簡單啊。保不齊以前也是偏門起家,滿手血腥。

    現在曹步蟾走這條路也還算清白,麵對天涯海閣的挑釁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行為。更可能是明知使用過激行為也是以卵擊石。他才會在易水和劉墩敏兩個盟友麵前說出,得罪不起,不敢得罪,那種認慫的話。

    趙少龍一邊腦裏轉這些念頭一邊走進謝晚冬平時練舞的地方。胡教授坐在椅子上,直接進入主題,“少龍,你把那曲子再吹一遍,謝老師跟著笛曲跳舞,想到什麽動作就跳什麽動作,不要拘泥現代舞民族舞的條條框框,隨意發揮。”

    趙少龍點了點頭,給謝晚冬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拿出綠笛橫在唇邊。謝晚冬用一根紅色發帶攏住已經長長了一些的短發,雙手微貼在腰間,嘴角微呡,眼神一片空靈看向趙少龍……

    悠揚起伏的笛聲緩緩響起,漸漸高亢,飄蕩在夜色籠罩的曹家老宅上空。

    離練舞廳不遠的院子,老槐樹下的小青瓦房裏,一個幹瘦老人坐在枯黃的藤椅裏。麵前擺了一碟花生,一碟幹豆腐,一杯渾濁的老酒。笛聲傳進老人耳朵裏,老人沉如深海的眼中竟然泛起一點微微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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