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

    在一間昏暗潮濕的地下室,照明的燈光因為電壓的不穩定,時明時暗的變換著,發出怪異的聲響和電子器件的臭味。

    在這裏手腳被捆綁起來的北宮燐被隨意放置在一邊,北宮朔和黑袍人則在一張桌子旁邊,擺弄著放在上麵的東西。

    一道道明亮的魔法陣隨著黑袍人的動作,不斷的上下飛舞,而北宮朔則指揮著那股陌生、冰冷、另人窒息的氣息穿梭在魔法陣和桌子中央的血肉之間。

    “這真是另人驚歎!”

    黑袍人嘶啞的聲音完全聽不出有任何的情感蘊含其中。

    “雖然在跟蹤的路上就有所察覺,但還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麽高的適應度。”

    “我就知道,我這個弟弟一定能夠給我帶來不一般的驚喜。”

    相反,北宮朔的情緒卻高漲的有些異常。

    “你這個弟弟確實給了我們不一般的驚喜,我將聖息投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居然連一點異常都沒有出現。”

    隱晦的氣息在不斷的穿梭之後,一點一滴的融入到桌上的血肉中,整個過程順利的像是融化在水中的砂糖。

    “一般人出現在主的聖息範圍中的時候,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完全動彈不得,就算是體內孕育著聖物的人也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不適,這些人都是沒辦法承受神的恩惠的殘次品。”

    “你的弟弟卻全然沒有一點不適之處,你知道我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有多麽的震驚嗎?”

    “司祭大人的感受我也明白些許,聽聞保存著這種等級聖物的外殼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是啊,自從上次舉行過的大規模祭祀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最高等級的聖物。”

    這兩人的交談之中那股隱晦的氣息已經完全融入到桌上的血肉之中。

    “完成了!”

    黑袍人停下魔法陣的構築,接過北宮朔遞過來的精美容器,將桌上的血肉放入其中。

    “我現在需要馬上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主祭大人,或許這就是我們等待了多年的時機。”

    北宮朔眼睛裏神光閃爍。

    “司祭大人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或許就是啟示,使命的最終階段或許就是從今天開始了。”

    “哦~這是榮光!偉大的榮光居然照耀著如此卑微的我身上!感謝偉大的神啊!”

    “你的舉動太不敬了!”

    北宮朔的行為不知道怎麽觸怒了黑袍人,他嘶啞的聲音也掩蓋不住其中的憤怒。

    “是不是使命的最終階段不是有你我來判斷的,隻有背負一切的教主才擁有聆聽旨意的資格!”

    “十分抱歉!請神責罰我的罪!”

    剛才激動萬分的北宮朔突然間變得惶恐至極,他跪在牆上刻著的怪異符號前不斷的將頭砸向地麵。

    “嘭~嘭~嘭~”

    鮮紅的血液從額頭的傷口出流出,又被他的動作灑向周圍。

    黑袍人點點頭,對北宮朔的舉動感到很滿意。

    “很好,我們隻要為神奉獻自己就是最大的榮光了,除此以外的是隻有神才能做出決定的事情,我們不能妄加評論。”

    他拿起桌上的容器,將其鄭重的放進一個銀色的手提箱中。

    “記住你的奉獻是什麽,做好它就是你的榮光,剩下的應該等待神的旨意。”

    “我明白,我會繼續為神尋找聖物,繼續為使命提供我的一切。”

    黑袍人拿起手提箱,抓起地上的北宮燐,向門外走去。

    “司祭大人請等等,我有一事求教。”

    “什麽事?簡單點說明,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已經拉開大門的黑袍人轉過頭來。

    “外殼擁有的財產是否需要我將其獻上?”

    “你能做到的話,便去做,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被其他任何人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說完,便一步跨向門外,離開這間地下室,被留下的北宮朔還在重複著之前的動作,一時間地下室裏隻剩下了骨頭碰撞地麵的聲音。

    門外,黑袍人混在夜色之中走進大樓之間的小巷,從巷口可以看到外麵街道上繁華的夜景。

    “沒用的,你就算現在叫出來,他們也聽不見。”

    空無一人的小巷中,黑袍人不知道在和誰說著話。

    “……”

    “還打算繼續裝下去嗎。”

    被他提在手上的北宮燐突然顫抖了一下。

    “你可以繼續這麽假裝昏迷,反正你無論做什麽都沒有用。”

    黑袍人帶著北宮燐和手中的手提箱向小巷深處走去。

    眼見獲救的希望越來越渺小,北宮燐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救命啊~救命啊~”

    他開始大聲的求救,但是聲音卻根本就沒辦法從小巷裏傳出去,應該說是沒辦法傳到黑袍人3米之外的地方。

    “看起來你的精神還不錯嘛。”

    他無視北宮燐的唿救繼續向著肖像深處走去。

    “如果你在‘巢’裏也能這麽精神十足的話,那就幫了我大忙了。”

    雖然不知道黑袍人說的‘巢’是個什麽地方,但是從他和北宮朔的言行來看哪裏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

    “救命啊~救救我!”

    北宮燐就這樣被黑袍人帶進了小巷深處,直到在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為止,小巷外麵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裏發生的一切。

    ————————————

    清晨的陽光穿透窗紗的阻隔,照耀在房間裏,暗淡的光線在房間裏四處歡鬧,讓剛剛度過安靜夜晚的房間添上一絲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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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安睡了一夜的玉子醒來,拿下額頭上扶著的毛巾,用手背觸碰額頭。

    “已經好了嗎?”

    昨天吃下藥後就在北宮璋的強硬要求下睡覺的玉子,經過一夜的修養已經好了許多。

    至少手背上沒有傳來異常的提問,身上也沒有高燒時的酸痛和無力感。

    左右在房間裏看了看,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在了。

    “真是的,這兩個沒良心的放著我這個病人不管,都跑到那裏去了。”

    玉子從床上起來,穿戴好衣物,洗漱一番後還是沒見兩人迴來。

    “哼!”

    板著一張臉的玉子從她的包裏拿出了自己的終端開始聯係北宮璋。

    然而聽筒裏傳來的卻是提示對方已經關機的聲音。

    “看我一會不好好教訓你們。”

    “咕嚕~”

    玉子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昨天的下午飯因為太過興奮和高燒的緣故,她根本就沒有吃下多少東西,在北宮燐發現她發燒之後更是直接就睡了,到現在她已經饑腸轆轆了。

    “先去吃點東西吧。”

    決定先填飽肚子,有了力氣之後再去教訓家裏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玉子拉開酒店的房門,向餐廳走去。

    從房間來到餐廳的這一路上,玉子發現酒店裏的所有人都在談論些什麽,可是在這裏誰也不認識的玉子不好意思上前詢問,而且空腹的感覺也讓她不怎麽想去招惹這些是非。

    來到餐廳,玉子找到一個靠窗邊的空位坐下,在電子單上選好了早餐之後,取出終端繼續聯係著北宮璋。

    “我真的生氣了!”

    可惜北宮璋那邊傳來的還是關機的提示。

    “您好,這是您點的餐點。”

    帶著職業微笑的服務員將玉子的早餐送來。

    “請您慢用!”

    雖然已經饑腸轆轆,但是長久而來的習慣還是讓玉子細嚼慢咽的吃完這頓豐盛的早餐。

    這個時候玉子並不知道,就在她吃早餐的時候酒店門口迎來了一群警察。

    就在玉子剛放下碗筷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您好,請問你是北宮玉子夫人嗎?”

    迴頭看去,一身警服的老警察帶著疲憊的麵容禮貌的詢問著玉子。

    “是的,有什麽事嗎?”

    警察的出現讓玉子心裏出現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夫人您的配合,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有時間來警署一趟?”

    “抱歉,我的家人現在還不知道去哪裏了,恐怕沒有時間為你們提供幫助。”

    聯係家裏的父子二人到現在都沒有消息的事實,玉子下意識的拒絕著警察的要求。

    “我們還是希望您現在能夠來警署一趟,有些事情我不好在這裏說。”

    老警察耐心的請求著玉子,甚至到了有些小心翼翼的程度。

    “好吧。”

    看見對方如此的堅定,玉子實在是不好拒絕,可是心底裏那不祥的預感更加的清晰了。

    坐上警車,去往警署的這一路上,不論是警察還是玉子誰也沒有說話,警察一方是不知道該怎麽跟玉子說出事實,而玉子則是因為心中的不安,什麽也不敢問。

    但是,該來的總是會來,作為家屬的玉子有權利也必須知道這件事。

    老警察帶著玉子來到了警署裏的一個房間裏,裏麵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收拾著東西,看到老警察進來之後,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默默的退到一邊,將身後金屬床上放著的蓋著墨綠色布單的物體露了出來。

    老警察疲憊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這種事情他也不想開口,但是這裏隻有他才有資格開口。

    “北宮夫人,請你冷靜的聽我說,那個是您的丈夫……”

    “咚!”

    老警察還沒說完,玉子就昏倒在地,因為他看見了布單下露出的一支手,那支手的無名指上帶著和玉子同樣款式的戒指。

    醒來後的玉子安靜的聽著老警察的敘述。

    北宮璋被人殺害,軀體殘破不堪。

    北宮朔一身重傷,還在醫院昏迷。

    北宮燐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生死不明。

    “北宮夫人,您沒事吧”

    老警察柔聲詢問著玉子,但是他心裏很明白這對於玉子來說不異於天崩地裂。

    “……”

    玉子暗淡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前方,眼角一刻不停地淌下的淚水述說著她的悲傷。

    “唉~!”

    老警察默默的退出房間,留下玉子一個人,他現在需要去聯係玉子的親屬來安慰她,也需要繼續偵查這案件。

    兩天後,玉子的老父母拜托玉子的好友將她帶迴了家。

    出門時喧鬧的三人,會來時卻隻有她一個人,玉子站在原本溫馨的家門前神情呆滯。

    推開門,清涼的空氣拂過玉子的麵頰,明明已是盛夏,她卻身處嚴冬。

    踢開腳上的鞋子,任由手上的行李滑落在地,玉子從房間裏拿出厚厚的被子,將自己包裹,在諾大的家裏遊蕩著。

    夜幕降臨,屋裏漆黑一片,玉子裹著被子縮在客廳的角落裏,一顆顆淚珠滴落在被子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唔唔唔~”

    被阻隔的哭泣如同受傷的幼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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