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確定你不知道,那為什麽她給你打完電話之後,就逃出了我們的包圍圈?”李維停下筆,看著木下哲也,語氣淡淡的問道。


    “我看你還想嚐試一下老鼠的滋味,都已經到了現在了,你還想隱瞞。”沒有等木下哲也說話,李維繼續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跟她說什麽呀?你要是不信,你們把她抓迴來審一下,不就知道了嗎?”聽到李維的話,木下哲也好像又想到了剛才老鼠在自己頭上亂咬亂撓的那種感覺,一下子有些求饒的迴答道。


    李維看著木下哲也的樣子,也知道他說的都是對的,但是知道歸知道,可是這東西拿出去,不能讓人信服。


    李維想了想,便站起身來,作勢要讓審訊員進來,繼續對木下哲也審訊。


    “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看著李維的樣子,木下哲也也激動了起來,不顧身體的疼痛,向著李維大聲喊道。


    看到這,李維才又坐了下來,跳過了這個問題,反正木下哲也的身份也已經確認了,自己匯報的時候也有話說了,而且自己該做的也做了。


    “哼,我勸你老實一點,不然......”李維瞪了一眼木下哲也,才繼續說道。


    隨後李維又繼續詢問了木下哲也關於南平涼子的事情,木下哲也也怕李維像剛才那樣不講武德,所以一五一十的迴答了起來。


    當然他迴答的這些東西,就目前來說,全部是李維已經掌握了的,不過李維還是如實的進行了記錄。


    “好,那你說說,你到特務處來之後的情況?我要的是全部,明白嗎?”李維把南平涼子的事情問得差不多了,接著又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來到特務處之後,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進行潛伏,所以土肥先生也沒有給過我具體的任務,反而還或多或少的給了我一些已經過時的東西,讓我在電訊股立了幾次小功勞。”


    “南平涼子算得上是我的第一個任務吧!而且,在我們看來,南平涼子這條線應該很安全,所以土肥先生才讓我和她聯係。”


    “而且,隨著特務處在國黨的勢力越來越大,土肥先生對我也越來越看重,所以連電訊股的通訊密碼都沒有讓我交出去,就是為了保證我的安全。”


    “至於我個人的話,都是直接和土肥先生聯係,我在西寧街158號租了個房子,電台和密碼本都放在房子臥室衣櫃的夾層裏麵的。”


    李維聽著木下哲也的供述,可是全是說他沒有接受任務,什麽都沒有幹,但是李維可不相信。


    想想自己,自己接到的任務還不是深度潛伏,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任務,但是自己還是為組織做了一些事情。.qqxsnew


    以己度人,李維覺得木下哲也的交代的可能沒有問題,但是卻沒有全部交代。


    “你呢,你主動做過什麽沒有?”沒有等木下哲也繼續交代,李維便打斷了他的話,盯著他的眼睛,突然的問道。


    而隨著李維的問題的問出,木下哲也的眼神也出現了一絲變化,李維知道,這小子肯定有事。


    “怎麽,不想說?”李維一臉笑意的看著木下哲也,然後慢悠悠的說道。


    “唉......”木下哲也聽到李維的話,好像也想通了什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我前後主動跟土肥先生匯報過兩次情況。”


    “第一次是1934年的時候,當時我和情報科的人喝酒,在酒席中得到消息,處長接到製裁石三友的命令,而這個人對土肥先生是很重要的。”


    “因為這個石三友參與到了土肥先生在華北籌建一些的重大事項,可以說,土肥先生在華北有現在的勢力,他也是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當時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暗自打聽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處座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誰,但是還是把這個消息匯報給了土肥先生。”


    “至於土肥先生收到消息後,是怎麽做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不久之後,特務處天津站就發生了意外,而戴處長也把他的心腹抓了迴來,到現在還在監獄裏麵呆著的呢,最後的刺殺也失敗了。”


    “第二次則是1934年底的時候,我無意中知道華北的辦事處需要人手,我打聽到一部分人之後,把名單傳給了土肥先生,這些人,現在有的還活著,但是有的已經死了,活著的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為了我的安全,也可能是.......”


    木下哲也沒有說完,但是李維知道,這些人早已經暴露在土肥圓二的目光之下,可能已經叛變或者是土肥圓二想順藤摸瓜。


    想到這,李維的額頭出現了一絲冷汗,看向木下哲也的目光也陰沉了起來,他知道這兩次情況,足夠讓麵前這個人,死了。


    隨後李維又把他這兩次的情況進行了事無巨細的盤問,隻要有一點模糊的東西,李維都會刨根問底的,詳細詢問清楚才能過關。


    也正是因為十分詳細,審問的時間才從木下哲也抓迴來開始,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才算告一段落。


    “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李維整理了一下,滿滿一大疊的審訊記錄表,最後問道。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我知道的都說了。”木下哲也現在很虛弱,說話的聲音也非常的微弱。


    李維也沒有多說,讓門口的審訊員把他帶了下去,還是救治了一下,不是李維好心,主要是這個人後麵肯定還會有人來審訊,如果死了,那不好交代。


    離開審訊室的李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審訊室裏麵這麽久,他也差不多要頭暈了,感覺精神好了不少,李維才朝著張朝禮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時候,張朝禮也還沒有離開,還在等著李維的消息。


    來到張朝禮辦公室,李維敲了敲門才走了進去,進去後李維愣了愣,因為這個時候辦公室不止有張朝禮,楊庭順也在,這時候兩人正在聊著天。


    “審訊情況怎麽樣?”看到李維進來,張朝禮第一時間看向李維,急聲問道,而楊庭順也看向了李維。


    他今天和李維分開後,就去了白合街指揮搜捕,可是搜了一個下午,除了找到了一件染血的衣服,其他的一無所獲,所以也就帶隊迴來了。


    迴來後就一直在辦公室等著李維,而楊庭順也可能是等不及了,所以也來到張朝禮的辦公室,兩人一起等著李維。


    畢竟要是吳世榮招了,那這個案子就有了突破,涉嫌特務處內部事物,這就是一件大案子,李維不知道,可是楊庭順可是明白,今天科長和處座都通了幾次電話。


    而且不管是電訊股的還是情報科的都打電話過來找了科長,可是科長以處座的名義,把所有的事情都壓了下來,就等李維這麵的審訊結果了。


    所以說,不要說他們兩個,今天晚上,就連王木山科長都還在辦公室等著消息的。


    “吳世榮開口了,他是日諜,總得來說,收獲很大,不過關於今天跑掉的那個女人的東西很少。”


    李維想了想,然後對著兩人說道,說完還把審訊記錄表遞給了楊庭順。


    聽到李維的話,張朝禮和楊庭順都是一臉的笑意,招了,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這才幾個小時,你就拿下了!幹的漂亮,兄弟!”張朝禮有些興奮的對著李維表揚道。


    而一旁的楊庭順也是迫不及待的將審訊記錄表打開觀看,他還要跟科長去匯報呢。


    “這次,我看情報科的那些人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至於這個吳世榮,哦,不對,應該是木下哲也,處座不把他生吞活剝了,我都不信。”不一會兒,楊庭順有些感歎的聲音在辦公室響了起來,這也引起了張朝禮的注意。


    “怎麽了?組長。”張朝禮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自己看。”楊庭順把審訊記錄表遞給張朝禮,搖了搖頭說道。


    對此李維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畢竟是他審訊的,記錄表裏麵都是他親筆記錄的,所以木下哲也交代了什麽事情,他都知道。


    “行了,你們今天也辛苦了,先迴去休息吧!我要去跟科長匯報情況去,這個事情,卻是有些大了,我們都把握不住。”


    過了幾分鍾,張朝禮看完審訊記錄表遞迴給楊庭順後,楊庭順也沒有多留,對著兩人說了句話,便離開了張朝禮辦公室。


    “利哥,這事?”看著離開了辦公室的楊庭順,李維才對張朝禮問道。


    “兄弟,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你我能管的了,多的不說,就說刺殺石三友這件事情,當時可是連校長都驚動了的,要求處長嚴厲製裁手下。”


    “處長到最後是隻身北上,一個隨從都沒有帶,為了平息校長的憤怒,更是把自己的親信親手抓到了老虎橋監獄關了起來,要知道那個人可是處長還沒有成立特務處,就一直跟著處長的,而且,還差點和處長做了兒女親家。”


    “也因為這,最終刺殺失敗,消息泄露,石三友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至於第二件事情,我不說,你也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保不準,整個華北地區的特務處分部,這一次都要出問題,這是捅破天的大事。”


    “而且這些事情,還全是吳世榮和情報科的人喝酒的時候,套出來的,所以這次吳世榮逃不了,但是情報科,正如組長說的,也要挨批了!”


    張朝禮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痛心的迴答著李維,幸災樂禍是情報科要倒黴了,痛心是因為吳世榮,整個華北地區的特務處都可能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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