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常的情理來看,這種情況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


    畢竟解雨臣自小學習了那麽多東西,論手指的靈活度應該是不輸給張家人的才對,怎麽可能連個扣子都解不開呢?


    但從另一個正常的情理來看,一個漂亮的大美人坐你麵前,對你呢喃著撒嬌說他扣子解不開……


    那你還能去思考什麽所謂的情理嗎?


    白琉璃走過來,用指尖順著解雨臣的側臉往下滑動,在路過下頜和喉結的時候輕輕摩挲了兩下,最後停滯在半裸露的鎖骨和衣領的位置。


    解雨臣的眼睫顫抖了兩下。


    白琉璃也不繼續說話逗他,隻是用指尖沿著鎖骨上下摩挲,她的皮膚溫度比常人要低一些,解雨臣不自覺輕顫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她。


    白琉璃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解雨臣知道她在權衡利弊。


    不同於和張家人在一起的天經地義,和解雨臣在一起,是需要權衡利弊。


    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解雨臣。


    九門裏也好,汪家也好,對白琉璃的一舉一動都高度關注。


    如果白琉璃和解雨臣攪和在一起,汪家人會覺得轉世輪迴說完美印證,而九門之中多多少少會傳出些難聽的話。


    這些話絕對不會是對著白琉璃說的,因為她站的位置太高了,沒人敢在她麵前嚼舌根。


    但他們會說解雨臣。


    會說起當年二月紅和白琉璃的那些風流韻事,再說起現在的小九爺師承二月紅,居然也喜歡上了白家家主,這怎麽不是一種師死徒繼。


    但那又如何?


    解雨臣心想:人生如棋我為卒,雖我來的晚了一步,但誰見我退過一步?


    若我真早生幾十年,若當年九門建立時我就在解家,那我絕對一步不退,遍是纏也要纏著她,賴也要賴著她。


    便是風流韻事,也要有我的位置。


    白琉璃看著解雨臣,青年長得實在好看,微斂的眼薄削的唇,笑起來的時候像隻狡猾的狐狸。


    她看著這個孩子一點一點長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心裏看著他便覺得柔軟。


    白琉璃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很自我的人,在她的意識裏,山是圍著她動的,地球是圍著她轉的,這輩子隻有別人將就她的份兒,誰也別想讓她將就。


    所以和張啟山說到了分割的時候,就真的分了。


    所以二月紅和她說,別見麵了,就真的不見了。


    但眼前她確實在為解雨臣著想,這孩子一路走過來太可憐了,哪怕吳邪都過了二十幾年的好日子,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他還能繼續這樣無知無覺的幸福下去。


    可解雨臣不一樣,他早早的知道了一切,然後肩負起根本不屬於他的責任。


    有時候白琉璃都會忍不住想,這孩子之所以這麽喜歡她,是不是因為從小到大,他身邊除了她誰都沒有。


    白琉璃端詳著解雨臣的表情,他也正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要不要親一下?”白琉璃突然問。


    還有這種好事?


    解雨臣的眼睛裏寫滿了這句話,解家人天生擅長抓住時機,能占的便宜就要盡早占,他幹脆伸手扣住了白琉璃的手,然後一把把人拉進懷裏。


    白琉璃坐在他的腿上,一隻手摟住他的脖頸,低下頭和他接吻,嘴唇貼合後帶來輕微的粘膩的水聲。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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