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在北京有好幾處住所,對於一個別名解語花唄的男人來說,房子和錢一樣,都隻是數字而已。


    但白琉璃來的時候,他總是習慣和她一起住在解家的老宅。


    老宅看著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老式的四合院,紅牆綠瓦,青石板鋪成的小徑,在院牆上隨著風一唿一吸地爬山虎……


    如果不是房間都上了新漆,白琉璃恍惚間覺得自己又迴到了幾十年前,她踏進這半衰半榮的宅邸,見到已經垂垂老矣,奄奄一息的解九。


    “阿姐,怎麽站在院子裏?”


    裏間傳來了解雨臣的聲音,他腰上係著圍裙,半個身體從窗戶上探出來,陽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極為漂亮的腰線。


    白琉璃愣了一下,有些沒迴過神來。


    這是和二月紅有著同樣婉轉的聲調,和解九一樣喊她阿姐,卻年輕又鮮活的解雨臣。


    “我在看花園裏的花。”


    她到底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露出有些失落的眼神,“難得見到這樣大一株海棠樹,卻錯過了花期,實在可惜。”


    解府的花園裏,確實有一株古樹,是從當年的紅府移植過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損傷了根係,花期一直很短,到白琉璃來的時候,已經落完了。


    “偏我來時不逢春啊。”


    解雨臣關掉火,鍋裏是燉了好幾個小時的玉米排骨湯,他隨手揭開圍裙掛在椅子上,從屋內走出來,


    “那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解雨臣笑起來,他穿著白襯衫,袖子卷到了胳膊肘,帶著種說不出的賢惠感和溫和氣。


    “我們去二爺爺的戲園子,那裏還有一株海棠樹,那棵樹花期長,海棠花未謝。”


    白琉璃抿了抿嘴唇,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解雨臣生的挺拔,肩胛線條都修長清晰,但此時此刻看起來卻莫名有些頹喪。


    他脊背微彎,線條如同隆起的丘陵,亦或是一處移動的墳包。


    白琉璃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搖了搖頭,她露出淺淡的笑容,“我來這兒飯都沒吃上,你倒是想把我往外趕。”


    “好一朵沒良心的花。”


    解雨臣沒接話,他彎下腰把白琉璃整個人抱在懷裏,臉頰埋進她的長發裏,小聲說,


    “是樹的錯。”


    “我見到阿姐,心裏歡喜得很,我要真是花,一定天天開,告訴你我有多高興。”


    白琉璃被他逗笑了,也不推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你還是小孩子嗎?”


    “花開花落的事情,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哪裏能怪到樹身上。”


    解雨臣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我想被你當小孩子,又怕你一直把我當孩子。”


    “阿姐,有時候我想被你當二爺爺,又怕你真的把我當成二爺爺。”


    白琉璃心一顫。


    她雖然算不上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也能稱的上看人無數,通曉人心了。


    她一直知道解雨臣的心思,但對方不明說,她就不戳破,隻把這感情看作雛鳥效應。


    少年人的一時心動,隻是一時而已。


    但現在解雨臣這話說出來,便是將心思字字剖白,呈現在她麵前,他不再躲藏,她也不能繼續裝聾作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影視:萬人迷和她的馬甲不清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分棠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分棠花並收藏綜影視:萬人迷和她的馬甲不清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