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就沒像張副官那樣想那麽多,他一到白公館就和迴了家似的,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不然也不會當著張副官的麵就一通胡言亂語,把對方說的吱哇亂叫瑟瑟發抖癱倒在地,要是還在礦洞裏,他肯定是沒這個膽量的。


    但現在可是在白公館,我師姐的地盤。


    我齊鐵嘴不高興就是白琉璃不高興,白琉璃不高興就是整個白氏商行不高興,我看你姓張的敢不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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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白琉璃就開始趕人,“小恆也和副官一樣,先去房間裏洗個熱水澡,我讓廚房去準備吃的,你們在地下那幾天估計沒吃什麽東西。”


    她這麽一說,齊鐵嘴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那可不是沒吃什麽好東西,除了幹糧還是幹糧,硬麵餅子啃得他牙都快掉了。


    這一趟下來,總共就在佛爺府上吃了一頓蓮藕燉豬蹄,其他是什麽都沒吃上。


    吃一頓,餓七天,虧大發了。


    張啟山被送到房間休息,把自己洗白白的齊鐵嘴和張副官對著滿桌子的硬菜吃得不亦樂乎。


    白琉璃也跟著用了一碗蓮子羹,她從昨晚上迴來到現在,同樣滴水未進,忙起來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看齊鐵嘴吃得這麽歡快,她也有點餓了。


    飯飽之後,齊鐵嘴窩在沙發裏,懷裏還抱著原本用來靠坐的枕頭,把下巴擱在枕頭上,半眯著眼睛養精蓄銳。


    看起來像一隻吃飽喝足後,懶洋洋軟乎乎縮成一團,等著被摸肚子撓下巴的貓。


    另一旁的張副官正襟危坐,白家的沙發軟的可以在上麵打滾,但他仍舊隻坐三分之一,背挺得板直,也不靠著枕頭,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等待吩咐。


    看起來像一隻休息完畢,整裝待發,隨時能夠聽令行事的軍犬。


    這兩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一個像呆在法國,一個像呆在德國。


    說起來,好像他倆的關係也這倆國家類似。


    畢竟法國的國旗都被德國漂白了。


    齊鐵嘴不知道他的好師姐在心裏揶揄他,勉強抬頭懶洋洋問道,“師姐,二爺究竟是為什麽閉門謝客啊?”


    所謂吃飽喝足就想睡,他現在困得厲害,但還是堅持不肯上床睡覺。


    吃完飯就睡覺容易長胖,他齊鐵嘴可以隻有一塊腹肌,但絕不能一塊也沒有。


    一邊想著,他一邊偷偷把手放在枕頭後麵,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


    好像真的胖了點兒……


    不不不,一定是剛才吃太多了,所以一時顯胖而已。


    畢竟他和佛爺一路上吃了那麽多苦,現在多吃一點也是犒勞自己嘛。


    這樣想著,齊鐵嘴又悄悄鬆了一口氣,繼續心安理得地窩在沙發裏等著聽故事。


    白琉璃歎了一口氣,“二哥中毒了。”


    齊鐵嘴嚇了個激靈,“啊?”


    “二哥中毒了,毒是東瀛人和洋人一起下的,想逼二哥和他們合作,二哥不肯,也不想中他們的算計,就幹脆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白琉璃把這件事情的始末講給二人聽,包括她昨晚才迴長沙,今天就把長沙殺了個血流成河的事情。


    齊鐵嘴心裏一時不是滋味,他對二月紅的態度很複雜,一方麵對方一直挺照顧他,平素也經常和他見麵,幾個人沒事聚在一起打打牌,感情也還不錯。


    可另一方麵,白琉璃留宿過紅府,二月紅也留宿過白公館,齊鐵嘴不是小孩子,這代表著什麽他心裏清楚。


    這讓他一瞬間就不喜歡二月紅了。


    可我喜歡不喜歡有什麽用,齊鐵嘴在心裏別別扭扭地想到,反正師姐喜歡他。


    他又想,但不管師姐多喜歡他,我都不喜歡。


    齊鐵嘴母親死得早,他都記不清楚對方的樣子了;父親死的也不晚,收白琉璃為徒後,教了她和齊鐵嘴三年,就撒手人寰了。


    之後的日子,他都是跟著白琉璃長大的。


    白琉璃讓他學什麽,他就學什麽;白琉璃喜歡什麽,他就跟著喜歡什麽。


    但現在白琉璃喜歡二月紅,齊鐵嘴卻沒法跟著喜歡。


    他心中莫名生了點兒委屈,明明是我先來的啊。


    “小恆,你想什麽呢?”一旁白琉璃問道,“副官已經上樓休息了,你不去睡一會兒嗎?”


    齊鐵嘴才反應過來,在他發呆的時候,張副官已經和白琉璃交談完,上樓睡覺了,整個大廳隻剩下他和白琉璃兩個人。


    齊鐵嘴打了個哈欠,也和白琉璃互道晚安,打算迴房間裏休息。


    就像陳皮說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恨不得三百天都呆在白公館裏,這裏自然也有他的房間,還和白琉璃離得很近。


    走上樓的時候,鬼使神差一般,齊鐵嘴轉過頭來問道,“師姐,你在長沙最喜歡誰啊?”


    他一時覺得自己這樣說太直接了,又實在想要一個答案,於是以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補充道,“反正我最喜歡的人是師姐!”


    白琉璃一愣,沒明白他為什麽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又覺得這話聽起來耳熟,好像之前也有人這麽問過她。


    她想了一會兒,忽然笑道,“幾年前,三娘也問過我一樣的問題。”


    看到她的笑的時候,齊鐵嘴的心就開始狂跳,原本已經裝滿整個身體的睡意忽然就逃跑了,他的精神莫名緊張起來。


    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聽到白琉璃的話,齊鐵嘴的心都仿佛停滯了一瞬,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手卻忍不住緊緊抓住了樓梯的扶手,指節都因為過於用力泛白起來。


    他滿臉好奇地問,“那師姐你說了誰?”


    白琉璃看著他,笑起來,“你。”


    齊鐵嘴的心忽然跳得更快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好像要蹦出來,他的臉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熱得發燙。


    他看著樓下的白琉璃,大聲道,“我也最喜歡師姐了。”


    這話說完,齊鐵嘴就落荒而逃,因為太過緊張,走路的時候甚至是同手同腳,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樓下的白琉璃一時摸不著頭腦,隻嘀咕道,“表哥是不是真的虐待小恆了,這才幾天不見,這孩子情感怎麽突然這麽充沛起來了。”


    【白琉璃:但你現在問我,我的答案可能就不是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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