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張海客和張海杏正襟危坐,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盡管他們也是第一次坐這種洋車,又好奇又有點不習慣,但都不敢左顧右盼。


    蘇暮雨在前麵開車,白琉璃坐在副駕駛上,平靜地說,“我叫白琉璃,我的父親張懷山,是和上一位張起靈,也就是張瑞桐一起離開張家的,那時候他遇上了我的母親,就直接入贅了。”


    “我身上算是流著張家的血。但按照規矩來說,張家應該是不認我的吧。”


    “不會。”張海客搖搖頭,“張家都已經沒了,哪裏還有這麽多規矩呢?隻要您肯認,我們當然是一家人。”


    “那要不要來我這裏?”白琉璃轉過頭去看他,“你能說得上話嗎?”


    “哎?”張海客傻眼,沒聽懂她的意思。


    白琉璃說得更詳細了一些,“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來香港的人大抵過得也不太如意,香港這邊規矩多,你們應該什麽都不清楚,隻能做些苦力,要不要來我這裏做事?”


    張海客猶豫了一下,他倒是非常樂意上門,但他擔心這位白小姐還當張家是以前的張家,和他一起的都是厲害的好手,所以才接納他們。


    實際上現在還剩幾個什麽人,他自己心裏有數,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白琉璃看他不吭聲,問道,“不願意?”


    張海杏連忙用手肘悄悄戳自己哥哥的手臂,這麽好的機會,不抓住可能就沒下迴了。


    張海客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現在我們這一脈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人,大多都是老人和女孩兒。”


    “你倒也挺實誠,”白琉璃點點頭,並不在意,“我開的是商行,明麵上賣的東西很多,暗地裏的東西也不少,有些事情還是自家人用得放心。”


    “老人幫忙給貴重物品掌掌眼,女孩子送去讀個書,留在我身邊一起做生意。”白琉璃一邊安排一邊問道,“青壯年還有幾個?”


    張海客忙迴答道,“連我在內有七個。”


    “七個?也夠了,我在香港這邊租了幾個碼頭幾個檔口,有幾個是運黑貨,我不久後要迴內陸,肯定要調一批人走,還是留自家人看著放心。”


    聽著白琉璃一口一個自家人,張海客的心裏泛起了一陣暖流,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全聽您的!”


    “你能做主?”白琉璃故意明顯地打量了一下張海客,他直接拿出了那枚六角銅鈴,遞給了白琉璃,


    “不瞞您說,我正是這一脈的話事人,不過我也確實沒什麽辦法帶著家裏人走下去了。”張海客無奈地笑道,說到底,他現在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突然扛起了這一脈所有人的性命,簡直讓他手足無措又心力交瘁。


    “這是信物,麻煩您交給您父親,我們願意直接歸並,這就當作是我們這一脈的誠意了。”


    白琉璃伸手接過了鈴鐺,卻搖了搖頭,“我父母已經在三年前去世了,現在白氏當家作主的人是我。”


    張海客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眼前這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女孩兒,竟然有這麽大的能力。


    白琉璃隨意撥弄了兩下鈴鐺,沒有安裝鈴舌,鈴鐺並不會響,“我娘是華北最大的藥材商,當年被日本人針對,先殺了我爹娘,我年齡小,不引人注目,被親信帶出來了。”


    “之後我帶著家裏還剩下的幾個好手,去國外賺了些錢,也鋪開了路子,開了商行。”


    “所以,你要想好,這東西給我,就相當於你們這一脈,以後要歸在我這個外姓人手上了。”白琉璃將鈴鐺又遞了過去,“你想好,我真拿了,那你們就是白家的人了。”


    張海客的臉上浮現出幾絲掙紮,他猶豫了一會,伸出手,將白琉璃的掌心合攏。


    “您姓白,我們姓張,難道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嗎?”張海客沉聲說道,“您願意接納我們這些人,就已經很好了,張家已經沒了,再守著過去的規矩,我們這些人也要沒了。”


    白琉璃握住手中的六角銅鈴,點了點頭,“好,既然我接過了這枚鈴鐺,就會對家裏人負責!”


    她看向張海客,這個少年平靜表麵下掩藏著深深的不安,這種將家族傳承交給外姓人的事情,哪怕他再有魄力,也還是感到緊張。


    “你也不用擔心,雖然叫白家,但真正姓白的隻有我一個,家裏大多也是些外姓人。張家也算是我的本家,我不會薄待大家的。”


    “您願意接納我們,就別說什麽薄待不薄待的了。”張海客苦笑了一下,現在人都快餓死病死了,怎麽著也不能過得更差。


    “那我們就走吧,你指路,把剩下的人也接走。”白琉璃說道,“暮雨,跟著他指的地方開。”


    “這是蘇暮雨,一直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白琉璃介紹道,“你既然是這一脈的話事人,那接下來就也跟著我,我來教你怎麽在地上生存和生活。”


    “好。”張海客乖乖點頭,聽話的像隻溫順的大狗。


    蘇暮雨並不迴頭,隻是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張海客,聲音清冷,“等之後來我這裏,我會試試你們的身手。”


    “好!”這一迴張海客的聲音大了不少,對於這一點他們還是有些自信的,張家的功夫總是拿得出手的。


    打這一架,也讓這位一直在外的族妹看看張家的能耐。


    在被蘇暮雨揍得連親妹妹都不認識之前,張海客是這麽想的。


    窩棚裏張家人接受的比張海客想的還要快,再念舊再刻板的的人,在麵臨張家散掉親人病死餓死的時候,也會向現實服軟。


    不管怎麽樣,起碼大家還能活下去。


    起碼這位接納他們的白小姐,雖然姓白,但還是流著張家的血。


    白琉璃打量著這些人,無論是在盜墓筆記,還是在老九門藏海花沙海幾本小說裏,張家人都可以說是貫穿劇情的靈魂人物。


    這裏的三十來個人長相都很周正,甚至可以說都是美人胚子,男俊女俏。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些許局促不安的神情,年齡最大的那位叔伯甚至對她彎腰行禮。


    想必張啟山後來接納那些投奔他的張家人時,心情也會很複雜吧。


    白琉璃一邊想著,一邊熟練地露出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溫柔微笑。


    【好了,海外張家收入囊中,之前有親親說想看女主當張起靈,我覺得這個腦洞超有趣,但最後還是覺得小哥才是真正的最後一個張起靈,沒這麽寫。


    不過不代表女主不能當張家的隱形族長嘛,讓小哥也輕鬆一點好過一點,等沙海完結後可以把汪家一並收入囊中,如果我能寫到那的話。


    女主之於大伯哥,就是張啟山之於張日山,貼心男秘書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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