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承歡眼波流轉,對著笑得甜美的杏兒敲了一個爆栗,“就你丫頭嘴饞!”

    話雖如此,卻是迅速把她遞過的藥丸咽進肚裏,杏兒伸伸小舌,嘴角邊的梨渦,誘人至極,“王妃,疼啦……”

    微帶著小女兒意味的撒嬌,引得追月好奇地迴頭,隻覺眼前一片陽光明媚,心兒撲跳了幾秒,冷臉一紅,不自在地趕緊進了草屋。

    嗬,這叫什麽?少女一發嗲,少男就懷春?

    夜承歡睨了這個自來熟的杏兒一眼,她就像個活潑的鄰家小妹妹,青春熱情,嬌羞可愛,若非細看,定發覺不了她眸底的陰暗。

    冰兒依舊不言,三人下了馬車,走到了追月挑好的位置。

    夜承歡唇角勾著淺笑,想不到,也會有人生意頭腦如此之好,在此偏僻之地開這打尖小店,可謂獨家分號,無人爭寵。

    隻是,今日的“生意”,也未免太好。

    餛飩再香,一間破草屋,也就隻供慕名而來的打鐵路人,莫非,今日是個打鐵的“好日子”?

    夜承歡秋瞳妖嬈,不經意的眸光掃過那幾個埋頭而吃的黑衣人食客,隻見他們食而不言,神情冷漠,眼底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不好!

    夜承歡心底閃過二字,剛剛在外麵,感受到的氣息還不是那麽強烈,此時卻是明了,果真為她而來。

    “餛飩來了。”店主是一對夫妻,兼跑堂和小二的中年男子,一臉忠厚的笑容,令人分不出好壞。

    “主子,等下,奴婢先試試。”杏兒拿出了銀針,跑堂男人一臉委屈,“客官,小店開了十多年了,又不是黑店,還是莫要折殺小店了。”

    杏兒杏眼一瞪,頗有幾分刁鑽,“黑不黑的又沒寫在臉上,你這小店的名聲重要,還是主子的命重要?”

    嗯,這倒也是個討人心喜的丫環,夜承歡微眯了眸,掃過那幾個還是未曾變色的食客。

    “這是哪來的小姑娘呢,敢來砸老娘的招牌?”裏麵的門簾一聲掀動,一個腰壯臉圓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身材魁梧,胖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

    夜承歡垂眸暗笑,嗬,好一個“孫二娘”!

    “算了,杏兒,收起來吧,見了主人,這餛飩還吃得下去?”夜承歡揚眸,打了一個哈欠,掩嘴搖頭。

    “你說什麽?”“孫二娘”一聽,臉上的肉抖個不停,那眯成縫的小眼裏,殺意一閃而過。

    夜承歡嘴角勾出詭異的笑,驀地聲音一沉,一字一句吐出譏諷的字眼,“我說,你這餛飩,肉太多,膩人!”

    “咳……”杏兒捂嘴偷笑,這王妃的嘴,一如既往的毒。

    “你敢說老娘肉太多?”“孫二娘”怒了,驀然出掌,直朝夜承歡襲來。

    追月和冰兒迅速上前,把夜承歡擋在身後,杏兒同時出手,三人對一個,嚇得那個跑堂的男人臉色大變,驚恐不安,“客官,別打了。”

    嗯?夜承歡看著還是紋絲不動的食客,心底一陣詭異,莫非,他們不是同夥?

    可他們,明明一副等待下令的樣子啊!

    這個“孫二娘”,若真是老板,隻怕就是一放到這裏打探消息的暗樁,如若不是,隻怕正主兒,是被脅在了廚房裏,看那跑堂男人的畏縮樣,也不知是裝的還是在演戲?

    夜承歡正在疑惑,外麵忽然響起一陣簫聲,食客這才放筷,人影暴起,紛紛朝夜承歡襲來。

    嗬,你個奶奶的,竟還有人在外操縱,等著姑奶奶往這“火坑”裏跳不成?

    夜承歡秋瞳閃過冷意,這個想殺她的人,到底是誰?竟連她的行蹤,都如此一清二楚。

    呸,別讓她找到正主兒,否則,絕不放過!

    她黑手往發間一摸,幾根繡花針飛射而出,正中眉心,前麵的幾個,砰然倒下。

    後麵的人大驚,想要後退,卻已然來不及,夜承歡黑手揮舞,銀光直射,隻是一小會,就幹掉了這十幾個食客。

    “啊……”“孫二娘”發出一聲怒吼,追月三人合力一擊,退迴了夜承歡身邊,“主子,走……”

    跑堂男人也似是驚呆了眼,此時迴過神來,卻是眸中精光四射,“想走,哪裏逃!”

    果然,還真是家黑店!

    夜承歡又是一針射出,男人倒下,“孫二娘”一見,眸中閃過悲痛,嘴角流血,卻是仰著頭一聲大笑,“哈哈……想走,你以為你們逃得了!”

    外麵簫聲又起,竟是一群群的灰衣人直飛而進,那神情冷漠的眼,怎麽看怎麽危險。

    好家夥,對付他們四隻“菜鳥”,竟然用上百名暗衛,還個個都是高手。

    “逃不逃得了,讓你好好看看!”夜承歡波光流轉,快速對冰兒杏兒打了個手勢,掌心一顆黑色彈丸悄然而握,“追月,退後!”

    三人騰空而起,夜承歡手中彈丸急射而出,一聲“轟……”的暴響,餛飩草屋,轟然倒塌。

    外麵的馬兒受了波及,“嘶……”的一聲發出悲鳴,頹然倒下!

    趴在地上的夜承歡猛翻白眼,這下好了,竟還賠上一匹“傻馬”,要怎麽迴去!

    四人起來,追月三人都愣愣地看著夜承歡,包括冰兒的眼底,都悄然開了裂縫。

    這是什麽東西?竟然威力如此之大!

    想著她們萬一反應太慢,心底一陣後怕,這主子,比起正主兒來,似乎更為可怕。

    夜承歡摸摸鼻子,伸手拍掉身上的灰塵,“怎麽?不知道善後,想著也被扔一顆不成?”

    杏兒適才清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異味飄到了空中,一幹屍體連帶草屋和馬車全部化為了血水,一點點的氣味都沒有留下。

    夜承歡眼波流轉,眉宇間閃過深思,對杏兒是誰的人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她沒空理會。

    她隻是在想,外麵那個吹簫的人,不知聞到了多少氣味,萬一被複製出來,這天下,豈非要大亂?

    今日如若不是這裏偏僻無人路過,又實在是寡不敵眾,她才不會在這種對手暗伺的情況下拿出來,一網打盡,向來是她的作風。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夜無雙,堂堂現代軍情處的特工,莫非還玩不轉一個異世?

    夜承歡一陣暗自得意,百米之外的荒草中,紫衣瀲灩的少年嘴角含笑眉目含春,“商伯,如何?”

    商伯手撫長須,已然換上一襲青色長衫,精眸微眯,語氣豪邁,“比起小主,毫不遜色,夫人若是知道,定當安息。”

    紫衣少年的眸中就閃過一絲黯淡,胭紅的嘴角微微上挑,一雙如雲如霧的黑眸,忽而無邪畢露,揚唇一笑,“把那人殺了,本小主送她們迴府。”

    話落,他拂袖一甩,躍上身後一輛奢華至極的馬車。

    商伯聞言,腳下一個人影灰飛煙滅,正是一手執碧簫的灰衣男子。

    他躍上馬車,雙手一抹,長須已然不見,宛然一精壯車夫,粗獷揚聲,“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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