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江煥心中腹誹,麵色卻一往如常,不光是一往如常,簡直是平靜的不能在平靜,就好像什麽事情都不能讓他從自己的臉上分出一絲表情一般,令人從心裏產生畏懼。


    但這隻是對待別人而言,對於平遙這個了解江煥以及莊青性格的人來說,她是不會對江煥這種性格的人產生害怕的情緒的。


    “江公子叫平遙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平遙依舊保持著笑意,說出來的話也和她臉上所保持出來的笑意相符,


    “實不相瞞,我確實又是來找姑娘。”


    江煥雖因為這事,已經在心中把莊青問候了一個遍,但他問候歸問候,麵色卻絲毫不顯露半分。


    畢竟他可是深切的知道已經被莊青賣了,所以無論他怎麽做,哪怕是把莊青那家夥的頭打出一個洞,也改變不了自己被莊青賣了的事實。同樣的,既然莊青已經把事情推給了他,江煥就該想辦法把事情圓過去。


    畢竟平遙已經被他們兩個叫出來了,若是不說點子醜寅卯出來,平遙那關首先就過不去。


    不光平遙那關,就是班主那關也是過不去。


    畢竟他們那些人雖然住在自己家,也吃著自己家的飯,喝著自己家的水,人家也是有尊嚴的。


    莫名其妙把人家叫出來結果還一句話不說就把人家弄走了,人家會以為他們在開玩笑,是故意逗他們玩的。


    這輕的麽,再也不信任他們。


    而這重的麽,或許會放棄這兒的榮華富貴,動手打他們,直到把他們打殘才肯罷休。


    而班主很顯然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那樣子的人注意考慮所有人的利益,也注意考慮其他人的看法態度。


    這麽說吧,隻要莊青他們,又或者自己帶過來的那些個徒弟們不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他就是拉下臉,也會和人家待在一個屋子下,也會和人家必須相處。


    至於其他的麽,那就告訴他忍住,或者讓他先一個人離開,等到他們事情結束,再帶著東西迴去找他,無論從哪種方麵來看都是最穩妥,最合適的方法。


    畢竟對付一個人的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他,同樣的,也不是把他整出毛病,或者讓他坐牢,讓他一輩子都蹲在天牢之中,過著吃牢飯的生活。


    而是努力花他的錢,將他的銀子總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花到他破產才能作罷。


    從某種程度,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畢竟一個是在人家家裏負責給人家專門的唱戲。


    這唱戲麽,說得好聽一點是工作。而說的不好聽,就是做客。


    而在人家家裏做客,吃的人家的,喝的人家的,為人家做事那也是理所應當。


    若是因為一點點事情和自己東家,啊不,應該說是自己的金主鬧翻,甚至於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徒弟,和自己金主鬧翻,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不值當的。


    就是因為班主的這種思想,他手下的這些徒弟大多數都被班主弄到了這一種思想。


    而這個大多數人的思想,自然也是包括了平遙的。


    平遙是一個聰明人,還是一個聰明的不得了的主兒。


    在班主的教導下,平遙也清楚的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所以在莊家的時候才能保持著微笑,擺出一副什麽事情都不能讓他脫離微笑,什麽事情都不能讓他發火的樣子。


    這幅模樣,可真是把江煥學了一個十乘十。


    要不是因為她是個女孩,是一個戲子,是莊家的客人,而且越國從來都沒有女孩子做官的經曆,莊青真的會以為平遙這幅模樣是和江煥學的。


    畢竟江煥最擅長的莫過於笑裏藏刀了,就是在生氣,再如何,也不會發火,而是保持著那個溫潤如玉的笑意。


    就是因為這個笑意,別人就是有再多的火氣,也都化為了烏有。


    畢竟有一句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江煥都笑成這樣了,都笑的的這麽好看了,話都說的這麽客氣了,自己在發火,在得理不饒人的謾罵,這可就真的過分了。


    “公子請說。”


    平遙自然是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不光知道這個道理,甚至於還運用了下來。


    再加之平遙脾氣很好,各個方麵也很好,就是心裏再煩,在鬱悶,也沒有把這件事說出,而是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言笑晏晏的說道。


    “是關於唐止的。”江煥沉思了一會,終是這麽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平遙在聽到唐止兩個字時,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不光他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甚至於她的手指也變得顫抖了起來。


    “他怎麽了。”平遙說道。


    “老實說他最近有些不太好。”


    江煥雖然因為自己身體的事情暫時離開人間了一段時間,也因為自己的身體問題,導致於自己沒有來得及和其他人囑咐什麽,甚至於也沒有和其他人交代後麵應該怎麽做,不清楚他們發生了什麽,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人間,和納蘭謙這個連好友都算不上的人去了天庭。


    這一去就待了五六天,第七天才迴來。


    可不是什麽事情都不清楚,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麽。


    不過不知道歸不知道,不清楚歸不清楚,話還是要說的。


    畢竟,他可是在想都沒想的情況下就說了什麽,什麽唐止出事了,而且出的事情還很大,他現在生活不太好之類的。


    莊青聽到江煥說的,驚了。


    而這個驚自然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兩個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待在一起,他從來沒聽過,也不知道江煥嘴裏的唐止出事了是什麽意思。


    不光不知道他嘴裏的唐止出事了是什麽意思,甚至於他對於江煥這種說法也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甚至於覺得他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麽,莫不是腦子進水了,所以才說這種糊塗話。


    不過想歸想,說卻沒有這麽說,畢竟莊青可是江煥一邊的人,他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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