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猶豫著如何迴答的時候,護衛通報,廷尉府王毋在外求見。


    他帶人辦案,途經此處,聽到異常響動,便過來看看,是否需要廷尉府出手。


    錦晏一個字都還沒說,方士便跪了一地。


    “長公主,我們有用!”


    “煙花沒成功,但竄天猴上天了啊!”


    “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找個適合炸的地方,一定把煙花研製出來!”


    “哪怕讓我們再迴北地呢!”


    哪怕是迴到北地的黑煤窯裏去挖煤,他們也不想落入王毋的手裏,誰不知道王毋如今又多了一個“人屠”的稱號。


    錦晏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讓一群習慣了當騙子的老家夥先退下,才對護衛道:“府中無事,替我謝過他的好意,祝他辦案順利。”


    護衛下去後,錦晏心想,是時候該迴北地了。


    至少,這群愛搞破壞的人才,不能再留在府中了,正好北地軍對西域的開發又推進了一大步,就讓他們去遼闊無際的沙漠裏搞破壞好了。


    研發和抗敵兩不誤。


    這就是人才的正確用法。


    方士:“……”


    這正確嗎?


    可他們之前招搖撞騙的案例太多,且都被記錄在冊,若不能做些有用的研究來證明自己的利用價值,那廷尉府的大牢和城外的亂葬崗將會是他們永恆的家。


    人在屋簷下啊,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他們也對長公主所描繪的那些神乎其神的發明很感興趣,便隻好委屈一下自己,自行發配北地,主動改造沙漠了。


    半月後,安排好一切之後,除了六位年歲長身體又患病的方士,其他人都被錦晏打包送出了長安。


    以為錦晏這是終於厭棄了這些靠一點小把戲就行騙的方士,公輸家再次登門,十分熱誠的表示,不就是會響會竄天的玩意兒,他們也會做!


    盡管先前失敗了幾十次,但有一次上天了,那就是成功了!


    錦晏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除了和墨家對著幹之外,也在暗中偷偷挖方術士的牆角,想著有一日能夠完完全全代替方士。


    這段時日忙著其他事,倒是忘了公輸家和墨家。


    錦晏於是道:“你來得正好,長安這邊魚龍混雜,確實不適合做研究,這樣,你迴去告知你老師一聲,留留下幾個人給少府,其他人交接一下手頭的活,之後全部去北地。”


    公輸家傳人:“……”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倒是想討價還價,可錦晏態度堅決,要麽服從命令,要麽都留在長安,但以後再想第一時間將她的想法變成現實,就不可能了。


    幾乎不用考慮,公輸家傳人便做出了決定。


    “公輸家一切聽從殿下安排。”


    他算是看出來了,長公主這是有意將手下的人送去北地,就算現在不走,以後也免不了要離開,倒不如主動支持長公主的決定,提前一步去北地打好基礎,站穩腳跟,為將來重振公輸家做準備!


    而且他們走了,想必墨家也留不下。


    老冤家也不是什麽特殊存在這個發現,可比留在長安有趣多了。


    至於勝負,來日方長。


    ……


    恰逢秦疏休沐,小秦王也使用特權給自己放了一天假,緊隨秦疏的腳步一起來到了長公主府。


    途徑煙湖時,兩人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來了。


    “這裏又熟悉,又陌生。”


    “這裏原本有個湖吧?湖呢?”


    “幹了吧。”


    “……”


    “我們離開這半月,發生什麽了?”


    在藥房找到錦晏時,他們已經弄清楚了真相,蕭錦安道:“那些個江湖騙子什麽事也做不成,妹妹怎麽還把他們送去北地了?”


    “秦疏,你說呢?”


    錦晏問。


    秦疏微微沉吟,而後道:“聽聞陛下有意往北地派兵,太上皇也率大軍往北地去了,殿下在此時將他們送至邊關,莫非是跟備戰有關?”


    話音才落地,蕭錦安也道:“聽阿父說匈奴,月氏,羌人那些都有各自的信仰,行軍打仗時也要進行占卜,莫非妹妹是想以毒攻毒,讓他們見識一下我中原大國方士的威力?”


    這話聽上去有些損,但卻是真相。


    錦晏道:“中原的鐵騎會踏平西域的疆土,這一點我不擔心,我所做的,隻是希望減少流血犧牲,讓將士們在立功後都還能活著迴來,錦衣還鄉。”


    另外,同是華夏傳人,誰心中還沒一個“自古以來”的夢想呢。


    這一次,便由北地鐵騎踏破西域的大門,為那些曾經神秘而輝煌卻最終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西域故國留下一個華夏“自古以來”的傳說,也為千年後的華夏傳人留下一個繼承祖宗家業最為正當直接的理由,讓他們坐擁千年文化笑傲世界之巔。


    錦晏說著自己的打算,蕭錦安和秦疏兩個都靜靜聽著。


    不知過了多久,蕭錦安突然道:“差點忘了,阿父讓我進宮來著,妹妹,我改日再來看你,我先進宮去了!”


    西域,他來了!


    蕭錦安剛走,秦疏也坐不住了。


    他不繞彎子,直接說道:“殿下想要迴北地,見證大軍征服西域的偉大時刻,是嗎?”


    錦晏卻有些苦惱,“連你們都看得出來的事,阿父阿母他們肯定早就發現了,但誰也沒有將此事挑明,那便是不允許的意思。”


    秦疏心想留在長安也好,長安不會那麽冷不會那麽幹燥,比北地更適合修養,而且長安很安定,天子腳下,無人敢傷害陛下最疼愛的長公主……


    可錦晏不開心。


    他看著錦晏,哄勸的話在說出口的瞬間就變了,“陛下和皇後不挑明,是不放心殿下獨自前往北地,可若殿下並非獨自一人,若最高統帥就是陛下呢?”


    他們這位陛下是武將出身,盡管在文治上也很有能力,但他最向往應該還是在戰場上征服的那些歲月。


    一語點醒夢中人。


    錦晏當即也站了起來,她開心地朝秦疏笑了笑,“秦小將軍,要進宮嗎?一起啊。”


    天子親征,太子監國,皇後輔政,公主出遊。


    世上還有比這更合理的安排嗎?


    沒有了。


    哇~她可真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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