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錦晏帶著無盡的恐懼在噩夢中掙紮,守在窗邊的謝鏡滿臉擔憂,不知所措。


    他試圖學著老頭的樣子叫醒錦晏,可卻怎麽都不行。


    就在謝鏡打電話給艾倫讓去找老頭時,喻清棠從外麵進來了,而老頭就在他身後。


    “外公,晏晏……”


    喻清棠像是沒看到謝鏡一樣,徑直地來到床邊,將被噩夢嚇得滿頭大汗的錦晏抱了起來。


    他一邊拿毛巾給錦晏擦額頭一邊叫她,“寶寶,快點醒過來,小叔帶你去看爸爸……”


    話沒說完,錦晏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似乎還是模糊不清的模樣,可轉瞬少年清俊臉上擔憂焦躁的神色就落入了錦晏眼底。


    她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隻是抓著喻清棠的手著急地說:“小叔,快去找爸爸,我們去找爸爸!”


    她著急地想要去找爸爸,並沒有注意到喻清棠和謝鏡的瞳孔在這一瞬間都放大了。


    喻清棠驚喜地看著她,“寶寶,你能看到我了?”


    謝鏡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老頭立即上前給錦晏把脈,檢查眼睛,確定沒問題後他一邊高興一邊稱奇。


    原本以為眼睛恢複要花一些時間,竟然奇跡般地這麽快好了。


    錦晏的表情從茫然到意外,“能看到啊,對哦,小叔,我又看到你了!”


    她迷糊的模樣實在可愛,喻清棠笑了一瞬,又問她,“寶寶,你說爸爸怎麽迴事?”


    夢境裏血腥的畫麵一下子又浮現在了錦晏腦海中,她十分排斥去看那個畫麵,但記憶卻十分清楚。


    她說:“爸爸身上都是血。”


    喻清棠立即看向老頭,“老頭,你照顧寶寶,我出去一趟。”


    何老頭眉頭緊皺,“你哥的電話沒人接,要先確定他的位置,我們一起去。”


    正說著,慕榆打來了電話。


    何老頭聽著她的話,臉色從一開始的焦急擔心變得陰沉,布滿了戾氣。


    掛斷電話,他對喻清棠說:“我過去找你哥,你和小鏡留在家中照顧好乖寶……”


    錦晏立即反對,“我也要去,我也要見爸爸,我想爸爸了!”


    喻清棠抱著錦晏,並沒有出口反對。


    老頭無法對錦晏說“不”,也擺不了冷臉,便把希望寄托在喻清棠身上。


    乖寶可聽你的話了,你不勸勸?


    這麽小的孩子,哪能隔三岔五去醫院?


    更別說安安的情況還不明朗呢,誰知道是不是乖寶能看的模樣。


    喻清棠卻裝作看不懂老頭的示意,隻哄錦晏說:“爸爸沒事的,他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任何事。”


    老頭見勸不動,隻好打電話找司機。


    他不會開車,臭小子倒是會,可臭小子沒成年也沒駕照。


    這時,一直沒能插上嘴的謝鏡說:“不用另外找司機了,我的保鏢和助理都會開車。”


    老頭一愣,似乎才想起來家裏還有這樣兩個人在,“對,還有他們呢。”


    一行人抵達醫院時天都已經黑了。


    慕榆站在手術室外,旁邊還有幾個人在討論什麽案件,聽起來像是律師。


    何老頭一出現,慕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可老頭問她現在什麽情況時,發現女兒竟然被帶來的慕榆又來到錦晏身邊。


    “寶寶……”


    注意到什麽,她的眼底瞬間洇出了眼淚。


    她慌忙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眼前的眼神靈動的女兒終於清晰了起來。


    “寶寶,眼睛什麽時候好的?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她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錦晏歎口氣,輕輕地抱著她的單側肩膀,“媽媽,不要哭,我已經好了呀。”


    喻清棠也說老頭已經給錦晏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又問喻盛的情況。


    慕榆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她看到的現場,也不想迴憶那種爆炸後滿是硝煙灰燼的畫麵,更不想記起丈夫奄奄一息的樣子。


    見慕榆不說話,喻清棠又問,“姐,手術室裏的人,可靠嗎?這次肇事者又是怎麽迴事,是喝了酒醉駕,還是欠了債?或者說是反社會人格,毫無差別地攻擊他想攻擊的一切呢?”


    這話一出,老頭的視線立即瞪了過來,“臭小子什麽意思?”


    喻清棠:“字麵意思。”


    上次寶寶車禍就是席樂在背後所為,時隔這麽久,上一個肇事者都要判刑了,哥哥卻又出了事,他很難不懷疑這背後又是席樂在操控。


    慕榆似乎也知道上次車禍的根源,她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的殺意,卻很快就消失了,沒讓大家發現,她隻是語氣平靜地說:“他們會可靠的。”


    喻清棠和錦晏幾乎動作同步地挑了下眉頭。


    會可靠?


    那就是之前不可靠了。


    謝鏡和何老頭也都看向了慕榆,想要知道手術開始前發生了什麽。


    幾人疑惑時,手臂上打了繃帶的王遠拎著一個ct袋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跟另外幾個人說了什麽,待那幾人離開後,才跟何老頭慕榆他們打招唿。


    “遠哥,那時候發生了什麽?”喻清棠問。


    王遠沒迴答,一雙狐狸眼盯著錦晏,眼底滿是喜歡,“小錦晏啊,你的眼睛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出事昏過去之前還在嘲諷我沒有女兒命,他很沒禮貌對不對?你想不想替他賠罪?”


    喻清棠鄙視他欺負小孩,謝鏡說他犯法,慕榆和老頭在看熱鬧。


    錦晏:“王叔叔……”


    王遠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叔叔說過多少次,要叫遠叔,不能叫王叔叔,叫王叔叔顯得我好像很老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王叔叔王叔叔,聽著太像隔壁老王了。


    錦晏從善如流,十分聽話,乖乖地喊:“遠叔叔。”


    王遠很喜歡錦晏的乖巧,他問:“那你要怎麽賠罪?不然我教你一個辦法,你給我當女兒好不好?叔叔保證立馬原諒你爸爸。”


    錦晏搖頭,“不好。”


    王遠不死心,“就當一會兒,一個小時,半個小時……不然十分鍾?”


    錦晏滿是不解地說:“可是為什麽要讓我給你當女兒,你自己生不出女兒嗎?”


    王遠:“……”


    老頭等人:“……”


    去而複返的律師們:“……”


    噗!


    吼謔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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