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嶽把錦晏放到了沙發上,見錦晏手上沾上了水彩,就想到了昨晚被厲敬保存起來的那幅畫。


    “晏晏又畫畫了嗎?”淩嶽問。


    錦晏點頭。


    淩嶽:“我能看看嗎?”


    錦晏跑房間裏將畫拿了出來,她畫的是天空,色彩豐富而大膽,明淨而清澈,就如純粹澄澈的錦晏一樣。


    “欸,下麵這個兩個黑點是什麽?”淩嶽問。


    錦晏:“我和爸爸呀。”


    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你怎麽這麽笨,連這都看不明白”幾個字。


    淩嶽嘴角微抽,“就兩個黑點,那麽小,誰也看不出來這是兩個人吧?人怎麽會……”


    錦晏便給他說:“故事發生在正中午,這天陽光非常暖,太陽直射下,影子都在腳底,而且這裏有個大樹的。”


    淩嶽:“……”


    大樹?


    哪兒有棵大樹,他怎麽就沒發現?


    怕再次被錦晏當成笨蛋,這次淩嶽看得十分仔細,他將整幅畫看了又看,腦子裏的各種分析都已經纏繞成一團亂麻了,也沒看出大樹在哪裏。


    最後,他不得不開口問錦晏,“告訴哥哥,大樹在哪兒呢?”


    錦晏:“……”


    她看了淩嶽一眼,盡管神色無辜天真,可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就是很直白的寫著幾個字。


    你是笨蛋嗎?


    淩嶽:“…………”


    難道真有大樹?


    他懷疑人生的又看了兩遍,別說大樹了,連個大樹的影子都沒發現。


    在他再次看向錦晏時,錦晏輕輕歎了口氣,一副“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笨的大人”的表情。


    淩嶽都快要自閉了。


    想他堂堂醫學院高材生,曾也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居然會輸給一個小女孩。


    這時,錦晏才說:“淩嶽叔叔你看,大樹在這裏。”


    淩嶽看過去,嘴角一抽,“在哪裏?這個黑點嗎?這不是你和你爸爸……”


    “對啊,大樹就是爸爸,爸爸就是大樹。”錦晏說。


    淩嶽嘴巴微張,下意識要吐槽的,卻被錦晏這句話給撞擊了心靈,震得他心裏五味雜陳。


    原來錦晏是這個意思。


    太陽是有大樹的。


    可在錦晏的心裏,能為她遮風擋雨遮太陽的大樹隻有爸爸。


    爸爸和大樹,早已融為一體了。


    看著麵前的小錦晏,淩嶽打翻了的五味瓶最後就隻剩下酸味了。


    他檸檬了。


    他嫉妒了。


    他羨慕的快要質壁分離了。


    這什麽神仙小女孩。


    厲哥到底是積了多少輩的功德才能有這樣一個好女兒啊!


    這樣又聰明又漂亮又乖巧又孝順,而且在語言和藝術以及很多方麵都天賦拉滿的女兒,為什麽不能分他一個呢?


    淩嶽的心情錦晏是懶得去琢磨的。


    她將畫妥善放了起來,等爸爸迴來後再給爸爸看。


    迴到客廳,就聽淩嶽說:“晏晏寶貝,能不能也畫一個叔叔啊?”


    錦晏點頭。


    淩嶽立即高興起來,“不僅要畫叔叔,還要把你也畫上去,到時候我拿迴家給爺爺奶奶看,你說好不好?”


    “好啊。”錦晏說。


    淩嶽心裏終於平衡了一些。


    沒過多久,餐廳就送餐過來了。


    淩嶽到門口取了餐,便學著厲敬的樣子,細致周到一絲不苟的照顧起了錦晏的飲食。


    親戚家那些小孩,吃個飯一群人追在屁股後麵喂,飯粒撒的到處都是,小孩臉上也髒的跟什麽似的,飯愣是一口也沒吃下去,還不時發脾氣摔東西哭個不停,吃一頓飯都跟大鬧天宮一樣。


    可錦晏就不同。


    每當他給錦晏喂什麽東西,錦晏才不會像那些熊孩子一樣大哭大鬧。


    她會滿眼亮晶晶的看著你,大口吃下食物後用又軟又甜的聲音說“謝謝淩叔叔”。


    這時候,淩嶽的心裏就會生出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他隻知道厲哥這個父親當得十分快樂,可具體快樂在哪兒,他以前並不是很理解。


    今天,他才真正地體會了一把厲哥的快樂!


    照顧錦晏吃了午飯後,淩嶽陪著錦晏玩了一會兒遊戲,等錦晏困了該睡午覺了,他又哄著錦晏睡覺。


    看著一趟到床上就閉上眼睛裝睡的錦晏,淩嶽心裏有些不得勁,此刻他無比希望錦晏可以淘氣一些,那樣他就能多哄哄錦晏了。


    可現實根本不給他表現的機會。


    錦晏睡著沒多久,淩嶽給她蓋好被子出門時,門口傳來了聲音。


    他也立即全神戒備地看向那邊。


    看到是厲敬後,淩嶽才放下戒備。


    “厲哥,你吃飯了嗎?”淩嶽問。


    厲敬點頭,“今天多虧了你。”


    淩嶽睨了他一眼,“這算啥,錦晏也是我的小侄女,我照顧自己的小侄女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厲敬:“總之,謝謝你。”


    淩嶽哼了一聲,“我倒是恨不得你天天都這麽忙,那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將小錦晏接迴家了,但那樣一來,小丫頭就該難過了。”


    厲敬放下從超市買的蔬菜水果,又將髒了的外衣放到了洗衣機裏,洗了手才到臥室看了眼女兒。


    他出來後,淩嶽問,“你衣服上怎麽迴事,學校裏也有粉絲混進去了嗎?”


    “是學生。”厲敬說。


    淩嶽氣得又要爆粗口,“真是有病,家長送他們上學是為了讓他們學知識的,不是讓他們當睜眼瞎的。”


    說著又吐槽起了科室裏的關係戶,氣得又罵了幾句。


    “對了,那些學生是嚴雪的粉絲嗎?”淩嶽問。


    厲敬搖頭,“他們認為我利用職務做了對不起學生的事。”


    淩嶽一聽什麽都明白了。


    各大高校裏麵,如傳言裏的那種老師與學生的關係或多或少都有發生。


    但要說厲敬對學生做什麽,他是死也不信的。


    且不說厲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照顧女兒上麵,分不出一絲一毫給無關緊要的人。


    姑且就算他真有找女人的心思,那也輪不到學校裏那些學生,喜歡厲哥的人,多著呢!


    淩嶽:“這恐怕又是嚴雪那邊搞出來的鬼,如今隻有讓你徹底地身敗名裂,坐實那些汙蔑詆毀你的罪名,她才能以完美受害者的身份繼續炒作圈錢,這種毒婦,絕不能放過她!”


    厲敬沒說話,可他眼底的冰冷已經說明了一切。


    送大家一個小錦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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