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言九鼎,對寶貝弟弟更是從不食言。


    等到論功行賞時,錦晏以軍師“錦公子”的身份得到了破格提拔,成了朝中唯二未經科考當官的人。


    而第一個人,叫溫瀾。


    “錦公子”變成了“錦大人”,可在軍中將士眼裏,“他”隻是他們的軍師。


    同一時間,錦晏也被封了郡主,封號為永安。


    盡管朝中許多人都不願意看到溫家人被封賞,可天子決定的事他們並沒有置喙的權力。


    別說封個郡主了,就算是封錦晏做公主,他們也攔不住。


    這之後沒多久,天子又派人把溫瀾請到了宮裏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此時的他不再是高位上殺伐果斷的帝王,而是一個擔心自家傻弟弟被嫌棄的哥哥而已。


    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事到如今,溫瀾也早已認可了司鳳宣,隻是有些事讓他很快,而他也點明了。


    溫瀾:“陛下,早些定親也好,否則寧王總是深夜翻我家的院牆,叫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天子:“……”


    天子心裏罵自家弟弟沒出息,臉上卻一副你們要事開著大門他至於翻院牆的表情。


    溫瀾看在眼裏,又道:“自從寧王得勝迴朝後,臣家裏的大門子時前再未鎖過。”


    天子:“……”


    放著大門不開偏偏翻院牆?


    這可太尷尬了!


    宣兒啊宣兒,你怎麽就不能給皇兄長點臉呢?


    天子裝模作樣的罵了司鳳宣幾句,之後又將話題拉迴了正軌上,禮部已經選出了幾個好日子,便讓溫瀾一起決定該選哪個日子。


    溫瀾瞅了一眼,就選了來年二月的一個日子,然後說他覺得這個日子最好。


    至於到底好不好,有多好,待他仔細琢磨了再說。


    天子:“……”


    他嚴重懷疑,溫瀾之所以這麽選,不過是因為那個日子離得最遠而已。


    不過也不難理解。


    當爹的人,有幾個願意早早將寶貝女兒嫁人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溫瀾,天子立即吩咐道:“給寧王傳話,讓他規矩一些,別動不動翻人家侯府的院牆,若惹怒了溫侯,人家把定親的日子無限延期,朕可幫不了他!”


    傳信的人到了王府,將天子的話一字不落地轉告了司鳳宣。


    司鳳宣:“……”


    皇兄不靠譜啊!


    明明說好的今年定親,怎麽就變成明年二月了?


    今年有那麽多寓意吉祥的日子,哪個不比明年二月的吉利,溫侯這是故意與他作對啊。


    打發走了傳信的太監,司鳳宣立即讓人備上了厚禮到了侯府請罪,並保證他往後再也不會翻牆。


    即便翻牆,也會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會再讓溫瀾抓住他的把柄。


    從這時起,太後也時常派人接錦晏進宮玩,短則留她在宮裏待兩三天,多則七八天。


    錦晏在宮中的時候,司鳳宣也哪兒都不去就在宮裏守著,太後不知道有多高興。


    某日,看著禦花園裏溫聲細語對錦晏說話的司鳳宣,太後笑著打趣說:“真想把這丫頭永遠地留在哀家身邊。”


    如此,宣兒也就會留在宮裏了。


    身邊心腹嬤嬤說:“那溫侯父子可能就要進宮找您要人了,隻是不知道陛下能不能攔住他們。”


    太後一聽頓時搖了搖頭。


    溫侯和狀元郎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惹怒了他們,宣兒的婚事隻怕也會遙遙無期。


    為了她的小孫兒,還是留些餘地好了。


    ……


    從錦晏頻繁進宮到定親,也不過五個多月。


    但對司鳳宣來說,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


    但好處就是訂了親後,有了名分,他便可隨心所欲地出入侯府,肆無忌憚地帶錦晏出去玩了。


    見識了司鳳宣對錦晏的寵溺之後,以往將寧王視作洪水猛獸的人,也紛紛有了別樣的心思。


    男人三妻四妾最是正常不過。


    寧王也是個男人,如何能一輩子隻守著一個女人過?


    都不用等到錦晏年老色衰,隻怕過不了幾年,新鮮勁過了,寧王就會變心。


    如此,倒不如早些將自家兒女送入王府。


    若天子真的有意讓寧王繼承大統,那還在“潛邸”時就跟著寧王的妃子,入宮後的待遇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一時之間,曾經不知道多少次彈劾過寧王的人,都把寧王當成了香餑餑,想方設法地接近寧王,製造機會讓寧王和他們家中的女兒家偶遇。


    隻是眾人機關算盡,洋相出盡後,非但沒能上寧王府的船,還被寧王和溫侯聯手送上了一份抄家大禮包。


    其他人一看,紛紛都傻了眼。


    我們隻是想與寧王府聯姻而已,且還沒有真正的付諸實踐,就被寧王和溫侯聯手贈送了一個抄家大禮包。


    這要真的實踐了,或者做出任何傷害永安郡主的話,是不是等待他們的就是九族消消樂了?


    這太瘋狂了!


    他們的確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地位,想要借寧王的勢光耀門楣,可卻不想承擔這麽大的風險。


    實際上,無人承受得起這樣大的風險。


    就這樣,一群心機叵測的人自己打了退堂鼓,司鳳宣的耳根子又清淨了下來。


    溫瀾放下心的同時也再次認識到權勢是個好東西。


    不論司鳳宣往後會不會變心,但隻要他永遠都手握重拳,擁有常人難以撼動的權勢,那其他人覬覦寧王府王妃的位子時,就不得不考慮他的態度。


    若對方非要找死,他也有能力把控全局,讓那些人為他們的愚蠢陪葬,也讓司鳳宣見識一下背叛的代價。


    司鳳宣:“……”


    天地良心!


    他就算背叛皇兄也不會背叛晏晏。


    天子:“……”


    什麽?


    時光如白駒過隙,兩年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錦晏已經十九歲了。


    盡管司鳳宣總說等待成婚的日子太過難熬,簡直是度日如年,可當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卻又懷念起了兩年間的點點滴滴。


    這兩年裏,他和錦晏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


    直到大婚日到來,洞房之後,他才意識到前幾天的自己到底有多天真。


    難怪皇兄總會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懷疑他某方麵不行,甚至安排禦醫為他調養身體。


    合著他就是個大傻子。


    白白錯過了七百多個美好的日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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