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向往常一樣和著稀泥,但溫瀾卻沒打算接招。


    他不理會溫父,犀利的眼神直直逼近溫潭,“大哥,人都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你如今都過了不惑之年了,總該有個男人的樣了吧?”


    跛子立即在那附和,“連村頭的趙阿狗都知道要照顧寡母,撐起家業,阿狗他才是十四歲啊!”


    “有的人,四十多歲了,萬事都躲在老弱婦孺身後,簡直連阿貓阿狗都不如!”樵夫說。


    錦晏看了眼跛子和樵夫,又看了眼威武霸氣的自家親爹,嚴重懷疑這兩人全是溫瀾的迷弟。


    就這倆配合的默契度,不去說書都浪費人才。


    周圍的人全部都看著溫潭,嘲笑聲此起彼伏,溫潭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硬著頭皮辯解道:“二弟,君子立世,先要立心,遇事不能隻看表麵……”


    “那你倒是自己站出來,別跟縮頭烏龜死的躲在老人和婦孺身後,事事都由他人替你打算。”


    溫潭笑了一下,嘲諷味十足地說:“你口中桀驁狂孛難成大器的侄子可從沒往母親和妹妹的身後躲過。”


    “就是!”


    “成天躲在旁人身後,算什麽男人!”


    “就這種人你還指望他將來為民做主,不躲在人後貪贓枉法就不錯了!”


    一聲聲一句句,直接將溫潭那張虛偽的臉麵給戳破了。


    溫潭:“……”


    見寶貝兒子被罵的麵紅耳赤抬不起頭,溫父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滾,都給我滾,你們算什麽東西,自己家沒人了是吧在這裏湊熱鬧,都給老子滾!”


    “宰相爹發火了,嚇死我了,還是趕緊走吧,免得人家飛黃騰達了來找我們算賬!”


    跛子臨走還不忘陰陽怪氣一番。


    他一走,樵夫也說了句“得罪不起”,隨後對溫瀾道:“二爺,早先我獵了兩隻虎,虎皮都很不錯,按你的吩咐我都收拾趕緊了,改日我再帶著它們登門拜訪。”


    溫瀾點頭。


    等跛子和樵夫一走,其他人也知道該溫家人自己處理家事了,便都去忙活了。


    門口安靜下來後,溫父才氣急敗壞地罵道:“老二,你是要氣死我不成?你看看你結交的都是一些什麽朋友,粗魯庸俗,刁鑽刻薄,簡直就沒一個好東西,你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你見過有勾結外人欺辱自家兄長的人嗎?”


    溫瀾漫不經心地笑著,“您怎麽知道我沒見過呢?”


    溫父一噎,“果然物以類聚……”


    “我不僅見過這樣行徑的人,我還見過一個被家人當作牛馬欺辱了多年,最後幡然醒悟殺了全家惡人的勇士,您老可想要認識一下他?”


    溫瀾話落,溫父臉皮狠狠地抽了一下。


    殺了全家?


    這還勇士?


    被當牛做馬怎麽了,能為家裏奉獻那是你的榮幸,如果你是個廢物,那家人還靠不上你呢!


    這話憋在溫父的心理,讓他十分難受。


    但他還沒忘記溫瀾最後一句,介紹一個殺人犯給他認識,難道這殺人犯就在這裏?


    溫父想問又不敢問,溫潭不知想到什麽臉都已經白了。


    偏偏錦晏對此很感興趣,“爹爹,此人是誰?”


    溫瀾驕傲的看了眼沒被嚇到還一臉興奮的女兒,指著身後一人道:“就是他,張麟。”


    錦晏立即好奇地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身形十分清瘦看起來也很沉默的男人站在那裏。


    “他好冷酷。”錦晏客觀地說。


    溫父立即瞪了錦晏一眼,“沒大沒小,不知道天高地厚!這裏有你說話的份?”


    沒看那是殺人狂魔,萬一本性暴怒把他們害了怎麽辦?


    錦晏並不怕溫父,但還是假裝害怕地往溫瀾身邊縮了一下,一邊委屈的告狀,“爹爹,爺爺先前還罵我牙尖嘴利,說要讓我永遠說不出話呢。”


    溫瀾沒發火,那彪形大漢就發飆了,“奶奶的,小侄女長得這麽漂亮,竟然有人能對她說出這麽殘忍的話,大哥,就一句話的事,您吩咐,我立馬讓那老頭也說不出話!”


    說著他直接轉動刀疤,刀鋒閃爍的光芒差點將溫父的眼睛刺瞎。


    “放肆!”


    溫父用軟弱發顫的語氣說著毫無威懾力的話,雙腿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打顫了。


    他看著玩轉刀把的大漢,再看那形銷骨立沉默不語卻殺了諸多人的男人,恐懼的目光逐漸落到了溫瀾身上。


    一個殺人犯,一個看起來像山匪一樣的大漢,身後那些馬匹和貨物,老二到底是如何收服了這些人,又如何賺了那麽多銀子的?


    連殺人犯都拜在老二手下,那老二手裏……


    溫父不敢置信的看著溫瀾。


    溫瀾冷漠的迴看他。


    看著溫瀾平靜如水的雙眼,溫父突然想到了什麽。


    溫瀾五歲那年,寧縣大旱鬧饑荒,所有的樹葉雜草但凡能吃的都叫人吃光了,連山裏的野物都惡的下山覓食了。


    他們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遠處出現了一隻覓食的狼。


    他們被一隻惡到了極致的狼盯上了。


    誰都想吃肉,誰都不想被吃,但誰都怕得要死。


    同行那麽多人都不敢上前去。


    唯獨溫瀾,小小的一點身子,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大的魄力和膽氣,竟然衝上去跟狼撕咬纏打,最終他自己弄了一身的傷,而那隻狼則死在了他手裏。


    那天之後,見識過溫瀾有多狠的人都下意識會表現出恐懼的神色,但又清楚跟著溫瀾才不會餓死。


    外人如此,溫父也不例外。


    他們害怕他,又不得不依靠他。


    久而久之,可怕的記憶就被他們埋在了心底。


    可現在,這些被埋藏的記憶竟然死而複生了。


    他怎麽沒殺我們?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出現,溫父就控製不住抖得跟個篩子一樣。


    溫潭不知道溫父為什麽忽然開始發顫,但他能從溫父衰老鬆弛滿是皺紋的臉上看到他的恐懼。


    他無法理解父親為什麽會害怕弟弟。


    於是他斥責溫瀾,“二弟,你不就是氣不過我說了錦暘嗎,嚇唬爹做什麽?錦暘行為有錯,我作為他的大伯他的長輩,教訓他一句難道不應該?子不教……”


    溫父立即滿臉恐慌地製止他,“老大,閉嘴!”


    溫潭:爹你吼我


    溫父:再不閉嘴命都要沒了


    更新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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