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晏走出巷子,正要去菜場,突然一個人擋在了她麵前。


    “錦晏。”


    是聞湛的聲音。


    今天他換了一身運動服,相較於穿著西裝的時候,多了一些青雉陽光的氣息。


    錦晏多看了他一會,奇怪道:“你怎麽在這裏?”


    聞湛:“我在等你。”


    “等我?你來了多久了?”錦晏說。


    聞湛說不久,“我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去上學,就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等到你。”


    錦晏:“那要是你等不到怎麽辦?”


    聞湛:“可我運氣不錯,我等到了你。”


    “我本來是去上學了,不過現在已經辦了轉學手續,下午或者明天了再去其他學校。”錦晏說。


    聞湛擔心她,“發生什麽事了嗎?”


    錦晏說一些瑣事,見聞湛很擔心,又解釋,“早就有這個打算。”


    “那轉學的手續辦了嗎?新學校那邊聯係好了嗎?”聞湛問。


    錦晏搖頭,“還沒有,不過我有把握,隻要他們願意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昨晚試卷,相信他們就不會拒絕我。”


    想到什麽,她又笑著說:“當然,現在我爸爸迴來了,他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錦晏對褚驍的信任依賴讓聞湛有些吃味。


    如果把褚驍替換成他,讓錦晏如此信任依賴的人是他自己,那他又會覺得十分滿足。


    但很可惜,現在的他,還沒有吃醋的權力。


    他問錦晏去哪兒,錦晏說菜市場,“我去買些肉和菜,爸爸迴來了,今晚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聞湛聽著也替她感到高興,“這是大喜事,確實要好好地慶祝一下。”


    從調查得到的資料看,褚驍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


    有這樣一個厲害的爸爸在身邊守護,錦晏才能無憂無慮開心快樂的長大。


    聞湛陪著錦晏來到了菜市場,有人好奇打量的時候,錦晏大方的介紹說是朋友。


    他們買完了菜離開,也沒聽到什麽褚家小女兒也學著媽媽和姐姐勾引男人之類的話。


    換做平時,謠言已經滿天飛了。


    聞湛又陪著錦晏迴到了她們家的巷口,他想著一路走來那些人的眼神,低聲問錦晏,“今天開心嗎?”


    “開心啊。”錦晏說。


    爸爸迴來了,媽媽終於不用那麽辛苦了,他們一家人團聚了,她當然開心。


    聞湛點點頭,溫柔地說:“往後你都會這樣開心。”


    錦晏聽著,皺眉道:“你今天來找我,不會是要迴家了吧?”


    聞湛點頭,“家裏發生了一些事,要提前迴去,給你的電話和地址一直有效,有什麽事就聯係我。”


    “謝謝,但現在應該不需要了,謝謝你之前幫忙打聽爸爸的消息。”錦晏說。


    聞湛說:“我其實沒幫上什麽忙。”


    錦晏輕笑,“那也得感謝你,在所有人把‘褚驍’兩個字當作瘟疫的時候,隻有你願意幫我查爸爸的消息。”


    聞湛靜靜地看了她一會,認真地說:“照顧好自己,我在京城等你。”


    他本來起過轉學到北城來陪著錦晏念書的想法,但褚驍的歸來改變了他的想法。


    褚驍迴來之前,他連幫錦晏打聽消息都得通過外公和爺爺他們,他自己的人脈圈子根本接觸不到那樣高的機密。


    繼續留在北城的話,他不論做什麽都得依靠家裏長輩。


    隻有迴去京城,在那樣一個複雜的充滿了利益和廝殺的圈子裏,他才能夠快速成長。


    “你怎麽知道我會去京城?”錦晏說。


    依照爸爸的脾氣,估計不會去京城發展了。


    看著錦晏的表情,聞湛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他笑了笑,說:“去不去京城無所謂,等你上了大學,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


    錦晏迴到家裏時蘇美仙已經醒了。


    在女兒麵前她一直都是無堅不摧的,此刻卻小鳥依人地依偎在褚驍身邊。


    看到錦晏,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媽媽有些頭暈……”


    “我知道,媽媽好好休息,我先去廚房把東西放下。”錦晏說。


    褚驍看到她還買了魚,就囑咐她:“放廚房就好了,你別碰,一會兒我過去處理。”


    蘇美仙有些驚訝,打趣說:“驍哥都會殺魚了嗎?”


    她清楚的記得他們剛生下雙胞胎那時候,驍哥想親手給她煲魚湯,結果他卻連個魚都不會殺。


    第一次菜刀落下的時候魚蹦到了地上。


    第二次看到了魚身上,但魚突然蹦起,把驍哥嚇得連菜刀都丟了。


    第三次魚自己跳進了鍋裏,撲騰著打翻了一鍋水,弄濕了驍哥一條褲子。


    蘇美仙揶揄的表情也讓褚驍想起了過往。


    他麵不改色地說:“以前不是不會,隻是第一次做爸爸,太過興奮激動沒拿穩刀,今天我就給你們露一手。”


    蘇美仙忍著笑,“嗯,那我可就什麽都不幹,隻等著吃飯了。”


    褚驍說好。


    等錦晏放完東西迴來,他說:“你二姐的廠子遠不遠?”


    錦晏眼神流轉,立即說:“遠!好遠的,之前我去找二姐姐的時候被人攔在路上欺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都沒法求助,之後二姐姐知道了就不讓我自己一個人去那邊了。”


    或者如果約好了什麽時候去廠裏的話,二姐姐和她朋友就會提前再路邊等她。


    “這孩子,從你迴來之後,就一直在告狀。”蘇美仙說。


    但她的語氣沒有半點責怪,反而滿是心疼。


    之前乖寶不告狀,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說,無非是怕她擔心,怕給家裏惹事,才會什麽都自己咬牙扛下。


    如今家裏的頂梁柱迴來了,有了靠山,不用再害怕反擊一下就被人報複了,就藏不住驕矜的本性了。


    她這個女兒,天生就該被寵著。


    褚驍心疼地說:“還有什麽,誰欺負了你,欺負了姐姐和媽媽,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爸爸給你們報仇。”


    錦晏表情激動,握著小拳頭說:“太多了,恐怕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記得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惡意的眼神。”


    褚驍說:“那就慢慢說,爸爸有的是時間聽你說。”


    毋庸置疑,但凡錦晏能說出來的名字,都會登上褚驍心裏那本“死亡名單”。


    聞湛:你在哪我在哪


    錦晏:專注告狀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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