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圖,可是她通向自由的直達車票。

    不惜暴露自己的來冰南國的目的也把風落華給帶迴來,東方流兮打的主意便是坐收漁翁之利。等風嵐兒把軍事圖偷出來,她再半路搶劫。

    夜深,風落華被風嵐兒安排到廂房休息,而她自己卻並沒有休息,倒是驅開了一眾婢女,讓風紫給她倒了滿滿的洗澡水。

    偌大的浴桶中裝滿了水,卻並沒有半絲的熱氣飄出來,清清冷冷,透著寒氣。

    趴在屋頂上,東方流兮銳利的黑眸微眯,風嵐兒裝一桶冷水做什麽?

    “嘩啦”的水聲響起,風嵐兒穿著潔白的雲錦裏衣,就那麽走進了木桶中,冰涼的感覺從肌膚上傳來,就似冰雪蔓延一般將她凍住,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臉上迅速失去血色,她狠狠地咬著牙,目光堅定狠絕,猛地將整個身子沉在水中。

    深秋的天氣,特別是深夜,已經非常的冷了,這時候洗冷水澡,和在冰天雪地裏沒啥區別。

    柔軟的黑發漂浮在水麵上,就似海藻一般散開,覆蓋了水麵的大片麵積,讓人看不真切水中的具體情景。

    風嵐兒想淹死自己?東方流兮眸中冷光閃爍,果斷的否定了風嵐兒的想法,她既然能藏著那般心機呆在冥絕身邊這麽多年,便不是個軟弱的角色,又怎麽會輕易尋死。

    那她半夜和衣洗冷水澡,那便隻有一個解釋,博取同情!她若是生病了,冥絕會多在意?

    如東方流兮所想,風嵐兒半夜在冷水中泡了兩個時辰,如願得了傷寒,而且來勢洶洶,一下子就帶走了她半條命。

    風嵐兒本來身份就不高,再者失寵,突染風寒,也沒有人多在意,風紫請了好幾道大夫,西靖王府中的專用大夫才慢吞吞的來了。

    大夫如實相告,風嵐兒的病情來勢洶洶,是十分嚴重的,若是不好好調理,重則致命。風嵐兒知道後,卻悲傷的苦笑,拒絕治療,揚言這樣死了便好。

    大夫雖然輕視風嵐兒,可她畢竟還是七夫人,就這樣得了傷寒死了,自己也有可能受牽連,便一改態度勸風嵐兒接受治療,風嵐兒非但不理,還兇悍的把大夫給趕了出去。

    風嵐兒的病情越發的嚴重,纏綿床榻,終日不起,咳嗽聲一陣強過一陣,甚至是不是的咳出血來,這可急的一眾婢女團團轉,生怕風嵐兒真的就死了,便慌張的去求東方流兮和王妃。

    東方流兮知曉風嵐兒的意圖,閉門不見,卻也順水推舟的讓人去知會了冥絕。

    而王妃這邊,得知風嵐兒重病,假裝關切的來走了一遭,送了許多藥物,虛偽的勸了風嵐兒幾句,便離開了。

    一晃三日便過去了。

    風落華的表情日漸的嚴肅,甚至愁眉不展,“嵐兒,你這麽做是何必呢?要是冥絕真的不管你,你不是得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想要有機會得到軍事圖,便想要重新得到冥絕的寵愛,苦肉計,便是風嵐兒的第一步。

    她對自己,也夠下的了狠手的。

    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風嵐兒俏麗的臉頰白的就似鬼一樣,眼眶下麵掛著一層濃黑的黑眼圈,就跟隻熊貓似得,唿吸微弱,就似一不小心,這個人都會沒了一般。

    病入膏肓,不過如此。

    “咳咳……”捂著蒼白的嘴唇,風嵐兒咳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纖細的柳眉緊皺,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黑眸,卻堅定無比,“他一定會來的。”

    “可……為何非得重新得到冥絕的寵愛不可?難道你還是放不下他嗎?既然你知道軍事圖在哪裏,我們想法拿來便是。”緊皺著眉頭,風紫華擔憂的盯著風嵐兒,不知是擔心她的身體還是擔心最終無法得到軍事圖。

    “軍事圖在炫冶殿,沒有冥絕的允許,你敢進去?”目光寒涼的掃向風紫華,風嵐兒語氣虛弱的就似夢幻一般,隨風而散。

    “竟然就在那麽明顯的地方?”風落華滿眼的詫異,不可置信的看著風嵐兒,軍事圖是何等重要的東西,又和多少人覬覦,冥絕該是想法設法的把它藏在別人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怎麽會放在炫冶殿那麽明顯的地方!

    就算是隨便一個小毛賊,要偷東西也會率先想到炫冶殿。

    “你沒有想到,不是嗎?”

    “不愧是冥絕,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主殿炫冶殿,暗中高手守備無數,想要成功盜取軍事圖,也絕非易事。”

    風嵐兒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閃爍著寒涼的神情,泄漏出她深沉的心機,“這兩天,慣常呆著便好,冥絕隨時都可能過來,千萬別說錯話,功虧一簣。”

    冥絕許久不曾來過儀鳳院,偏殿的風嵐兒又身染重病,儀鳳院主殿的氣氛也略顯壓抑,天空中就似壓著一層烏雲般,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窒息感。

    東方流兮出入煙花巷子,雖然是去找哥哥東方流燁,卻也惹得非議,她似為了避嫌,這幾日都乖乖的呆在屋子裏。

    東方流兮這般安靜,便是為了等著風嵐兒的動作,她隻需要有足夠的耐心便好。

    窗戶大開,光線大好,屋內的婢女都被東方流兮喊了出去,她舒適的躺在太妃椅上,絕美的臉上映著柔軟的陽光,就似融化在一片光海之中。

    修長的手中把玩著一塊精致的墨玉,玉中一團暗色的東西緩緩地流動著,就似有著生命一般。

    這是邪鳳給她的傳信玉簡。

    傳言邪鳳與蕭笛歡墜崖而死,深不見底的懸崖,絕對無法生還,可卻隻有東方流兮知道,那人,或許還沒有死。

    傳信玉簡認主,才會蘇醒,墨玉中的蠱仍舊是活動狀態,便是他的主人還尚在人世,但凡是總有列外,若是邪鳳死之前,傳信玉簡被人奪走,恰好那人的血濺在墨玉上,傳信玉簡便會重新認主。

    所以,東方流兮也不敢百分百的斷定,傳信玉簡一定在邪鳳的手中。

    邪鳳是生是死,對她以後的計劃來說,有著決定性的意義,東方流兮私下決定,離開西靖王府之後,便用傳信玉簡找出邪鳳。

    “主子。”

    門外輕輕的喚聲打斷了東方流兮的思緒,她動作利落的收起了墨玉,慵懶的開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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