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電話之後,對麵傳來了秦寶祥熟悉的聲音……

    “萱萱啊,好久沒迴家來了,工作很忙是嗎?要保重身體啊。”

    秦子萱忽然在一瞬間,覺得這個聲音好陌生。

    “爸,我挺好的。倒是你跟媽媽,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秦寶祥歎息道:“唉~我們的寶貝女兒長大了。”

    秦子萱說道:“您有什麽事嗎?”

    秦寶祥:“是這樣的,我聽說胡楊要幹一個度假村的項目。想法是不錯的。但是,那個地方,我還打算以後留作我家的墳地呢。你看,這事能不能商量一下?”

    如果不是之前跟胡楊商量過了,秦寶祥以這樣的理由來勸說,說不定秦子萱馬上就答應了。

    但是,現在……

    “爸,墳地在哪裏不重要,一個人一生的所作所為才重要。這個項目我們已經進入日程了。而且,這個項目是胡楊和別人投資的。我也沒有資格過問不是?”

    秦寶祥沉默了一陣子。說道:“那,胡楊在你的身邊嗎?要不然,我跟他談談?”

    “好吧!”秦子萱將電話遞給了胡楊。

    “您好,秦伯父!”

    “好!嗬嗬嗬……你做的不錯。最近這段時間,我聽說了不少事情。萱萱嫁給你,說實話,我是放心的。”秦寶祥的聲音很慈祥。可是,胡楊聽在耳中,不知為何,卻不是那麽的自在。

    “剛剛您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件事,是我主動找沈先生提出來的。所以,您看?”

    “這樣啊?”秦寶祥再次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要麽這樣吧,你跟沈先生說一聲,一切的損失,由我來彌補,行嗎?”

    胡楊道:“我是這麽想的,如果您非要留一塊墓地,那麽,我就給你留出足夠大的地方。因為,即便我不幹了。沈先生自己也是要幹下去的。”

    “哦!那好吧,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秦寶祥沒再說話。

    胡楊向著秦子萱點了點頭。

    秦子萱將電話接了過去……

    “爸,我有個想法,跟您說一下,您看行嗎?”

    “好,你說吧。”

    秦子萱說道:“幾大股東不是一直想讓我退出繼承天海嗎?他們都想讓您培養出來的精英來接替您的位置。我覺得,我畢竟是女孩,將來側重的肯定是家庭,而不是事業。所以,您能不能選個合適的人,把我替換下來?”

    “嗬嗬……這件事,我以前不就跟你說過嗎。是你自己顧念我一生心血,不想讓他落到別人的手中的。現在是什麽讓你改變想法的?”秦寶祥問道。

    “是胡楊。”秦子萱說道:“或許您不相信,但是,我覺得,天海的經營方式已經老了。而我。在你們這些股東的掣肘中,根本無法改變他下滑的頹勢。不如全力幫胡楊打造一個屬於胡楊自己的的商業帝國。”

    “嗬嗬嗬……果然是女生外向啊!”秦寶祥雖然這麽說,但是,口氣中似乎沒有任何的不悅。“你再堅持一下吧,等我找到合適的人選,我就讓你退下來。到時候,直接給你跟胡楊完婚。”

    “我覺得,秦政就不錯啊。跟了您那麽多年,當初我想要您都不給,現在的能力,肯定比我強多了吧?”秦子萱說這些話的時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表現的自然一點。但是,其實她的心跳非常之快!

    秦寶祥瞬間沒聲了。好半天才說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再等等吧。沒什麽事,我先掛了。有時間帶胡楊迴家休息幾天。”

    “嗯!好的!”秦子萱說完,掛斷了電話。

    對於這父女倆的談話,即在胡楊的預料之中,也在胡楊的意料之外。

    “你怎麽想起來跟你爸說秦政的事情了呢?”

    秦子萱苦笑道:“你跟我說完,我才知道,原來的自己多麽天真。拚命學習經營管理,就是為了幫他分憂。結果……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各大股東都想讓我們親家培養的人才上位。這應該都是我爸安排好的。而,我一不小心,成了他最大的障礙。如果不是我堅持,估計現在秦政早就是天海的負責人了。”

    秦子萱說的平靜,但是,胡楊能感受到她內心的不甘。為自己,也為她的媽媽文菱芷不值……

    “算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何必爭那些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反正,我是從來沒想過要你家的財產的。”胡楊勸解道。

    “那,你說,為什麽我這樣已經讓路了,他卻還要考慮呢?”這件事,秦子萱當局者迷,還真的沒想明白。

    “我說了,你別傷心。”胡楊幽幽道。“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退下來,他當然求之不得。可是,現在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啊。”

    其實,秦子萱不是想不到,隻是實在不想那麽想罷了……

    “我也是他的親女兒啊。難道,他就不擔心我。”

    “擔心的。但是,我出現了嘛!”胡楊自嘲地笑笑。

    秦子萱卻是聽得心如刀割……

    雖然胡楊說的不是很明確,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胡楊接過所有的仇恨,擋在最前麵。

    當他們之間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秦寶祥出來打個圓場。就說:“別再自相殘殺了,我答應你們了,天海由我家培養出來的人才接任!”

    這樣一來,即削弱了那幾家的勢利,又顯得大度。以後秦政上位的時候,大家還會全力支持他。

    人,往往是這樣的。利益落在身邊人身上的時候,他們不由得眼紅,殺死對方的心都有。

    可是,新聞上二位老馬,和其他的知名企業家,掙再多的錢,也跟他們沒關係。

    秦寶祥就是利用這樣的想法,當利益讓秦政這個“外人”得去了以後,所有股東的嫉妒火焰也就熄滅了……

    “不對!”胡楊胡楊說道:“其實,你爸最想除去的人,就是張有才!剛剛,他跟我說的,根本就不是真心話!”

    秦子萱張了張嘴,沒說話。

    因為,一瞬間,她自己就想通了。知道內情的人,才是最大的敵人啊!

    可是,剛剛她也說了,以秦寶祥的個性,估計現在秦子萱和胡楊,也成了潛在的威脅了……

    “我不是多說話了?”其中喃喃道。

    “沒事。”胡楊道:“有合適的機會,你跟他說一聲,願意放棄一切繼承權,就沒事了。”

    秦子萱想想也對,秦寶祥如果怕自己的女兒和姑爺,那就是怕他們覬覦自己兒子的財產罷了。

    如果放棄了,而且,簽署一份協議,這種危機就不存在了。

    秦子萱再次感到非常的心累……

    “你說,我是不是太笨了?這怎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呢?”

    “不是你不夠聰明,而是你的善良,阻止了你用惡意去推測自己的親人。”

    胡楊的話,讓秦子萱的心漏了一拍。

    就這樣,當他們迴到家的時候,秦子萱險些一衝動,直接去了胡楊的家裏。

    但是,想想胡楊的父母還在,就紅著臉,依依不舍地跟胡楊說拜拜了。

    ……

    另一邊,秦寶祥給張有才打了電話……

    “老張啊,這件事是我的不是。可是,那項目沒有我女兒的份兒。胡楊畢竟不是我秦家的人。我說話也不好使啊。這就是生女孩的弊病啊!”

    “理解!”張有才笑嗬嗬說道。“心裏想的是,你個老狐狸!不就是想讓你兒子坐穩江山嗎?”

    “老哥啊,難道,久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秦寶祥道:“我商量了老半天,胡楊才答應,可以留一塊地給你。要不,就這樣算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沈連山現在的身家不菲。如今想用不正當的手段,太危險了。”

    “我就奇怪了,當初那地契是我們倆親手燒的,怎麽就又出現了呢?”張有才假裝不解地說道。

    其實,他現在懷疑當初他吧地契給了秦寶祥之後,被秦寶祥掉包了。燒的隻是一個贗品。

    不覺間,他們兩個中間,已經產生了意思裂痕了。

    胡楊是絕對沒有覬覦秦家財產的想法,但是,他也絕不是一個任人擺布。尤其是看著自己的女人不忍欺負,而無動於衷的人!

    秦寶祥似乎早就想到了張有才會有這麽一問的,馬上說道:“對於真正的大師來說,做個以假亂真的地契。尤其是過去那種沒有防偽的地契來說,根本不難吧?”

    張有才“嗯”了一聲,說道:“說的也是。”但是,他心中想的是:“我信了你的鬼!”

    因為,過去的地契,根本沒有統一的樣式。而且,沈連山那個地契上麵,還有一整滿清賜予他祖上的公文。

    要是沒見過實物,憑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想象一個完全一樣的地契吧?

    因此,秦寶祥的話,反倒讓張有才認定了。當初就是秦寶祥找人做了手腳的。

    因為,無論如何,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到,胡楊有一雙能追溯過去的眼睛。

    閑聊了兩句,他們就掛了。

    撂了電話的張有才氣的胸口像風箱一樣,大口喘著粗氣!

    小了他二十多歲的妻子,馬上拿來了管心髒的藥。“多大歲數了,還整這麽大的氣?身體可比什麽都重要。你要是垮了,咱兒子這麽小,這個家可怎麽辦?”

    這話,就不能細品。咋一聽是好話。自已品味,裏麵就別有滋味了。

    這是二老婆的真心話啊。她是個沒名分的,張有才真的掛了,她是毛都分不到。

    自己兒子又小,能鬥得過張雯就怪了!

    聽了這話,張有才更加生氣了!

    一把將二房手中的救心丸打掉在地上,藥片稀裏嘩啦滾得到處都是。

    遠處張雯母女探探頭,誰也沒說話。

    張有才知道,那兩個人說不定還會偷偷樂一陣子呢。

    深深的無力感在張有才的內心蔓延,他之所以越來越不愛掙了。就是有些感覺到了。似乎,他的能力,無法駕馭這紛亂的生活了。

    那些後輩的孩子,為什麽他不待見。因為,那些事他一手造就的。他奇怪的是,秦寶祥家的慘事,究竟是誰幹的?

    雖說他出身草莽,但是,要說這個世界上,他最怕誰?

    還真是秦寶祥!

    即便背後罵秦寶祥老狐狸,可是,想想秦寶祥曾經讓他幹的事。張有才有時候,半夜都會嚇醒的。

    “畢竟是他的女兒姑爺,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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