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鎮山再次長歎一聲,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說道:“老邱,還是你說吧。”

    “好吧!”邱承澤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祁鎮山被胡楊打擊的夠嗆。估計一半會兒是緩不過來了。

    “我如果有沒說到的地方,你再補充一下。”

    祁鎮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邱承澤說道:“據我所知,在藏傳佛教藝術裏,明朝宮廷製作的金銅佛像尤為引人注目。由於明朝宮廷造像的製作主要集中於永樂和宣德兩朝,所以又通稱‘永宣宮廷造像’,簡稱‘永宣造像’。”

    “在明人劉若愚《酌中誌》裏記載,為了宣傳藏傳佛教,打造佛造像。還特地成立了禦用監。可見其重視程度。”

    蘇婉瑩驚道:“那這種佛造像,豈不是相當於官窯出產的瓷器一般了?”

    邱承澤點頭,“事實是,猶有過之。相傳,為了交好藏區的佛教。永宣造像裏麵,還有夾帶宮廷寶物的珍品。這種造像,不說其本身價值,你想,當時的宮廷珍寶,現如今的價值幾何?”

    蘇婉瑩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問道:“裏麵藏得珍寶,一般指的是什麽?”

    “一般來說,當時能算得上珍寶的,無非就是珍珠,瑪瑙,琉璃,硨磲,赤珠,貓眼之類的物品了。”

    一時間,蘇婉瑩說不出話來了。

    祁鎮山補充道:“別說裏麵的佛心珍藏了,即便是但看永宣佛造像本身,那也是了不得的東西。因為每一件都代表著明朝皇室的顏麵,因此,打造過程極其的精細,可以說是苛刻!成品無不是色彩華麗,質地細膩,樣式端莊大氣,盡顯皇家風範。造型也是美不勝收。就是因為在我們的眼中,這東西太難得,根本不敢往那上麵想,才打了眼的!嘿!”

    看得出來,祁鎮山是腸子都悔青了。

    “誰說不是呢?”邱承澤也感歎道:“跟印象中的永宣造像相比,胡楊買的這尊造像,殘破不堪不說,還走形了。正常來講,這種事是很難發生的。當時用的銅製脆硬,易碎而不易變形。看來,是那個貨主說了謊話。這尊造像,肯定不是他家傳來了的。而是偶爾得到的罷了。”

    祁鎮山點頭深以為是,“如果不是經過高溫和擠壓,是不可能變成這樣的。這麽珍貴的東西,糟蹋成了這樣。造型還稍有永宣造像的特點:豐滿端莊,胖瘦相宜,五官協調,表情柔和,高鼻薄唇,秀美靈氣。我們怎麽能將它當成了高仿做舊的一眼假玩意呢?”

    “行了,您二老也別感歎了。”蘇婉瑩說道:“說說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吧。”

    “這個……”邱承澤想了想,說道:“以均價而論,明代佛像要高出清代佛像2倍到4倍,2006年時曾一度高達9倍之多。2006年和2013年的兩件“億元”佛像均為明早期銅鎏金釋迦牟尼像,尤其是2013年成交的1.87億元的永樂釋迦牟尼坐像,致使2013年釋迦牟尼像均價達289.6萬元。而,永樂年間的佛造像,現世存有四百件左右。其中三百件左右在國內。而,宣德年間的,世存量不足百件。一般都在雪域高原,很少出現在內地地區。”

    蘇婉瑩瞪大了眼睛。“邱老,您的意思,這是一件宣德年間的佛造像?”

    邱承澤看了看祁鎮山,兩個人都點了點頭。

    最後,邱承澤說道:“而且,還是有裝藏珍寶的那種,你說著價錢怎麽估算?”

    “值好幾億?”蘇婉瑩問道。

    祁鎮山搖搖頭,“嚴格說來,不能用價格衡量了,這東西,是無價之寶。當然了,前提是能修複出來。”

    邱承澤道:“陶沒有就在江城天海典當行!”

    “什麽?”祁鎮山頓時懵逼了。這是眼睜睜看著胡楊撿漏啊!

    “對了!”祁鎮山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之前,我就見過胡楊……”他把第一次見胡楊的事情,說了一遍。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懵逼。

    “你的意思,之前胡楊就撿了一件,他說的無價之寶?”

    祁鎮山點頭,“當時我沒信,不過,他學著那泥人的姿勢,向著我比了一下,我竟然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不過,胡楊那時就收手了。我以為是錯覺。還以為他是戲弄我,就直接沒給他好臉色。”

    “我明白了!”邱承澤一拍大腿!吧祁鎮山和蘇婉瑩都嚇了一跳。

    “傳說,鑒寶裏麵的那些大師手法,比如懷抱成曲,彈指聆音,最難的鼎立撫琴,之所以失傳了,那是因為,隻有武道有成,練出了內家真氣的人,才能學會。胡楊得的那十八個泥人像,不會是一種武道傳承吧?”

    “沒錯!”祁鎮山也是一拍大腿,說道:“怪不得,他說那東西在別人眼裏,分文不值,在他的眼裏,才是無價之寶的。想來,隻有武道有成的人,才能看出來裏麵的門道啊!嗨~我這是錯過了真正的大師了!”

    祁鎮山悔之莫及,連連的唉聲歎氣。

    邱承澤說道:“老祁啊,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因為家境好,身份地位太高的緣故。很多時候,太固執己見了。我都說了,胡楊不是一般人,你還不信。我告訴你,現在網上瘋傳的那個傳奇畫家,三千年,就是胡楊!”

    “什麽?”

    祁鎮山和蘇婉瑩異口同聲,一同傻眼!

    緩了老半天,祁鎮山才訥訥說道:“內個,老邱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脾氣臭,可是,我的心可不壞啊。”

    “那倒是。”邱承澤點頭。“你要是心地不好,我們也不能嗆嗆了幾十年,還是朋友了。”

    “是朋友就好。”祁鎮山拍了拍邱承澤的肩膀。“老哥,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把胡楊請出來,我們拜見一下啊?”

    邱承澤撇嘴,“你是想見見人家,順便買幾幅錦灰堆的作品吧?我跟你說,不是我不幫你。說實話,胡楊的作品,隻有一家能買到。我已經交了預付款三個月了,還沒排上號呢。”

    “哈?”

    蘇婉瑩和祁鎮山再次一同傻眼。

    “多給錢不行?”

    邱承澤看他的眼神,像看煞筆似的。“救你有錢?誰看不出來,胡楊的錦灰堆將來必然大漲的。這東西,簡直搶錢一樣。能多花錢買下來,我家裏早就一大堆了!”

    雖然邱承澤說的不好聽,可是,祁鎮山必須認這個理兒。

    畢竟失傳了的手藝,唯獨胡楊一人會,將來的市價,不漲簡直就沒天理了。

    二期,祁鎮山在別處看過“三千年”的錦灰堆作品。可以說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將來的價值,或許會大大的超過前人。

    二期,胡楊的畫功,在祁鎮山的眼中,那是不在唐伯虎之下的。

    將來的成就,絕對是不可限量的。

    “難道,你就沒辦法,讓誰出個麵,讓胡楊幫我們畫兩幅?”祁鎮山不得不這麽說。因為,蘇婉瑩來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買三千年的畫。然後,最好再買一個像樣的古玩迴去。作為她爺爺八十大壽的賀禮。

    蘇婉瑩也點頭道:“邱老,求您了,這件事,是我整個江城之行的核心。完不成,我家都沒辦法迴了。”

    邱承澤是真喜歡這個女孩,他家祖上就跟蘇家關係莫逆。如今,幾輩子下來的緣分,邱承澤把蘇婉瑩看的像自己孫女一樣的疼愛。

    “除非,能請到錢錦堂家的女兒,錢小爾出麵。或者,最好是秦子萱出麵。”邱承澤說道:“這兩個人的麵子,胡楊是必須給的……”

    這就是人老成精的看法,錢小爾家的壽宴,邱承澤認識了胡楊。

    整個過程看來,錢小爾是對胡楊落花有情。而,胡楊確實流水無意。因此,胡楊算是欠了錢小爾的情。

    如果錢小爾說話,胡楊是絕對給麵子的。

    而,胡楊的心在秦子萱身上,秦子萱說話,胡楊自然給麵子。

    經過邱承澤的分析之後,蘇婉瑩和祁鎮山都點了點頭。

    不過,邱承澤跟錢錦堂熟悉,卻不好跟秦子萱開口。這樣一來,他是沒辦法了。

    祁鎮山就更不用說了,剛一見麵,就把胡楊得罪了。更是沒轍。

    蘇家能執掌電力公司,當然不是一般的背景。

    蘇婉瑩馬上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通話結束之後。

    蘇婉瑩興奮地點了點頭……

    胡楊陪著華少強和邵敏迴了酒店,請他們吃了飯之後,就迴家了。

    剛到家沒多久,秦寶祥破天荒地打來了電話……

    “胡楊啊,還就不見,這陣子,你做的不錯,我們家裏人都很滿意。”

    胡楊笑道:“伯父您誇獎了,跟天海相比,我這是萬裏長征才開拔啊。”

    “誒~不用超之過急嘛!”秦寶祥笑道:“有這個幹勁兒就行。”

    說著,秦寶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實話跟你說,蘇家的掌上明珠到了江城,你幫忙招待一下。我聽說你們見過麵了。而且,相處還不錯。蘇家,是我們必須交好的。你明白嗎?”

    “好的!”胡楊說道:“我馬上聯係他們。”

    “嗯!那我就不多說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秦寶祥掛了電話。

    盡管胡楊不太喜歡秦寶祥這個人,但是,畢竟是秦子萱的父親,不能讓老秦難堪不是?

    還沒等胡楊問秦子萱有沒有時間,秦子萱的電話也過來了。

    目的就會讓胡楊騰出點時間,明天招待蘇家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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