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知道了自己眼睛在蛻變之後,胡楊這段時間沒少在天海典當行的收藏室裏專研。

    不過,跟秦子萱家裏這些私藏品,那些東西顯然差的太多了。

    這個秦寶祥老爺子,竟然幾乎網羅了所有存世的錦灰堆大師們作品。

    每一個被胡楊追本溯源之後,都能給胡楊的心靈帶來極大的震撼。

    好在這門技能跟武術不同,不需要拉筋。普通人的體力和身體就足可以完成。

    大概一個多小時,胡楊將所有錦灰堆的書畫作品全部看完了。

    不過,他沒有馬上離開,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接下來,胡楊將雕刻類的錦灰堆作品都看了一遍,裏麵的技法和韻味也都掌握了。

    他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因為,旁邊一排排的名人字畫,讓胡楊舍不得就這樣走了。

    因為,書畫技藝的優劣,是影響錦灰堆作品最大的因素。

    於是,胡楊先將所有的書法作品看了一個遍。

    接下裏的就是畫作,無論是寫實的還是寫意的畫作,胡楊都沒有放過。

    有意思的是,有些大家手筆,秦寶祥掛畫的地方特地裝潢了凹槽。

    畫卷掛在凹槽裏麵,外麵還遮了竹簾。這樣可能是為了防灰塵的同時還能保持通風。

    胡楊看了好幾幅真正的名人書畫之後,見識和品味自然不同了。

    即便是這樣,在胡楊拉開一張竹簾之後,還是愣住了……

    “竟然是書畫雙絕的唐寅作品!”

    一時激動,又是剛剛融匯了不久的武道,胡楊的手上力量沒有控製住,竟然把竹簾拉斷了!

    不過,胡楊並沒有細看,一個竹簾,壞舊壞了。

    他沉浸在了唐伯虎的書畫雙絕中,這是一幅山水畫,上麵還有唐伯虎的題詞。

    胡楊看了好久,等醒過神來的時候,見到身邊不遠處有個食盒。

    也是實在餓了,胡楊打開食盒就開吃。眼睛依舊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畫作。

    吃完了飯,胡楊再次陷入了那些大師的作品中。

    接下來,他就過著吃飽了看,餓了就吃。累了就依偎在某個地方小憩一會兒。

    這是建築在山裏的洞窟,盡管用了現代化的通風設施,不過,黑天白天根本看不出來。

    等胡楊將秦家的所有他覺得有價值的東西都看了一遍,學了一遍之後。才想起了那個被他扯斷的竹簾。

    清醒過來之後,胡楊有些傻眼。

    盡管不是什麽古董,不過,胡楊看得出,那竹簾絕對是出自大師之手。盡管胡楊可以學習這種本事。不過,身邊沒有合適的東西,那是萬萬修補不成了的。

    想了想,胡楊見書畫區有筆墨紙硯,作畫的桌椅一應俱全。而且,上麵還有現成的畫紙。想來秦寶祥自己也是喜歡書畫,有時間的時候,會躲在這裏專研這些名人的書法繪畫。

    胡楊拿起筆來,各個大師們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的用來,不可抑製。

    他慢慢品味,仔細迴顧,直到那種感覺無法控製的時候才動筆……

    不一會兒,一張畫紙上,繪畫了一個竹簾。

    胡楊看著還算滿意,等墨色幹了之後,將它掛在原來的竹簾位置上。

    再將散落的竹片收拾起來,放在了垃圾桶裏麵……其實,他是想拿出去的。不過,這裏麵有監控。說不定什麽時候秦家老爺子心血來潮,一看視頻,誤會胡楊將什麽寶貝拿走了就糟了。

    不過,其實,胡楊的擔心是多餘的。秦寶祥的這些東西,那都是有“身份”的。即便被人偷走,不出意外也能追迴來……

    胡楊來到入口的防盜大鐵門門前,用手敲了敲。這是秦子萱走之前告訴他的,不然的話,在裏麵是打不開的。

    等了好久,胡楊也沒見來人開門。

    一直沉迷在學習中不覺得時間的流逝,現在閑下來了,等待卻如此的漫長。

    過了一會兒,胡楊收到了秦子萱的信息……

    “你再忍耐一會兒吧,現在,我正陪著父母呢。”

    “什麽?他們迴來了?我這是在這裏呆了多久了?”胡楊知道,沒通知人家就來了,是萬萬不能讓秦寶祥夫婦看見的。

    秦子萱迴了個“捂臉”的表情,“已經三天了。每次看你沉迷其中,就沒打擾你。我曾經聽說正真的天才會進入到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中,從而學習東西事半功倍。以前都是以為是瞎說的。現在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你這樣的怪物!(調皮)”

    胡楊:“三天了?我說怎麽去了好幾趟衛生間呢?當時我還以為自己腎壞了呢!(壞笑)抱歉啊,沒耽誤你重要的事情吧?”

    秦子萱:“算了,陪伴了父母三天才覺得,什麽事情似乎也沒有陪伴他們更重要。我還要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呢。(愉快)”

    胡楊想了想,趁機迴道:“跟哥混,即便是瞎弄,都是對的!要不要考慮長久陪伴?(摳鼻)”

    秦子萱:“一直跟你聊,我媽懷疑我談戀愛了,不跟你聊了。(再見)”

    ……

    胡楊一頭霧水,“難道,談戀愛在她家是不正常的?”

    百無聊賴中,胡楊找了一些之前沒研究的物件學習了一下。盡管他現在不知道有用,到了後來,他才知道,秦子萱給他的這次機會彌足珍貴。

    因為,世界上一切藝術都是相通的。

    “美感”也是慢慢培養出來的。

    胡楊再次沉浸在了無盡的藝術海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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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秦子萱就坐在他不遠的一個南木椅子上看著他。

    胡楊一睜眼的瞬間,秦子萱的眼神有些閃躲。

    經曆了各種大師藝術的熏陶之後的胡楊,看秦子萱的眼光更加的不同了。或許,越來越沒人跟秦子萱搭訕,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和諧或者人們的風度。

    而是……這樣的女人,讓大多數的男人都有些自慚形穢……

    “你……什麽時候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獨立空間的原因,胡楊感覺自己的嘴有些幹燥。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的。

    秦子萱似乎也有些緊張,“來一會兒了。這幾天,你都是坐在椅子上睡的?那邊不是有一個躺椅嗎?”

    “我就是研究那些古玩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來的椅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椅子上睡著的。”胡楊覺得自己迴答的有些傻。不過,這真的是事實。

    沉迷到某件事情之後,真的很多事情記不住。有時候,就是自然反應地做了。

    秦子萱撇撇嘴,“又炫耀?”

    “我說的是真的,等你再看到我的錦灰堆作品的時候,就知道了。”

    秦子萱這迴沒有反駁,而是問道:“你什麽時候能融會貫通?我爸他的生日在半個月之後。”

    胡楊毫不猶豫地說道:“現在!”

    “?”秦子萱顯然有些震驚!

    想胡楊這樣的,三四天幾乎不眠不休觀看這些古董的秦子萱確實沒見過。不過,不少書法大師,畫家也曾經來過他家,臨摹各位大師的手筆。

    他們幾乎都是長時間賴著不走。總是感覺沒有參悟透某個先人大師的妙筆。

    可是,胡楊三天時間,真的能融會貫通嗎?

    真的是那樣的,還能用天才來形容胡楊嗎?

    秦子萱的大眼睛轉了轉,說道:“要不,你現在就作畫?”

    “不好吧?我倒不是心虛,就是怕你又把我關在這裏麵了。之前因為學習,不知道時間。現在都看完了,再關在這裏,可就是受罪了。”胡楊說的是事實。

    秦子萱搖頭道:“沒事,我看著時間。我爸媽去公司了,不到晚上迴不來。”

    “那……好吧!”胡楊見秦子萱拿來了食盒,先把飯吃了。

    之後,走到了畫桌前。

    秦子萱自然地開始為胡楊研墨……

    研好了墨之後,秦子萱見胡楊提筆沾墨,略加思索之後。一件件破損的物件在胡楊的筆下慢慢展現了出來。

    雖然秦子萱是很懂錦灰堆,不過,家庭因素,她對很多藝術品都有自己的獨到看法。

    就好像華夏曆史上有一位非常特殊的鑒定大師,很多人去找他鑒定東西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句話……

    “好像不對,跟原本我家的不一樣。”

    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以為這個人是吹牛。

    其實不然,因為,他叫“溥儀”。

    這就是耳濡目染,長期浸潤在某種環境下練就的眼力。

    秦子萱也差不多,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她的眼光雖然達不到大師的級別,比一般人那是強的太多了。

    此時胡楊繪畫的錦灰堆,對於秦子萱來說,就簡單一句話。

    如果以前的是作品,那麽,現在胡楊畫的東西,就像是實物擺在她麵前一樣!

    “躍然紙上!”

    就是這個意思。

    類似於現代的三維立體畫的那種感覺,不過,更加的內斂深沉。一樣樣破舊的事物,就如同帶著曆史的滄桑感覺一樣,出現在了秦子萱的眼前。

    如果不是秦子萱所見,她會以為眼前的這幅畫,是曆經了很久的年代,由史上某位大師嘔心瀝血而作出來的。

    然而,胡楊的這幅作品,前前後後沒有用到半個小時。

    其實,秦子萱沒說的是,胡楊用的畫紙,其實是一種宮廷禦用的畫紙。這種畫紙清廷禦用畫紙。每一章都是古董。價值好幾萬。

    再加上胡楊用的秦寶祥的毛筆和墨,也都是古董。

    這幅畫畫出來,曆經一些時日,被人以為是清代流傳下來的都有可能……

    這時候,正在作畫的胡楊可能是渴了。

    順手將秦子萱喝剩下一半的礦泉水拿起來一飲而盡……

    秦子萱的臉火辣辣的,不過,怕打擾胡楊創作,沒敢說話。

    但是,看胡楊的眼神,微微起了一絲變化……

    當她再看到胡楊即將繪畫完成的作品的時候,一時間有些癡了……

    所有破損的物件上,都有殘缺的字跡。

    連起來看是:“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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