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他是什麽人啊,能殺了你們所有人?”


    陰戾恨聲道:“他是劍皇的親傳弟子。這雜碎本事平平,卻一肚子陰謀詭計,若不是他,我根本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劍皇?陸長風心下恍然,這不就是禦天大神的二弟子嘛,這人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十幾萬年前帶頭圍攻救苦天尊的就是他。這人壞成這鳥樣,他收的弟子自然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了。


    在當時前來對付天靈至尊師兄弟的人之中,青元的修為並不算突出,隻是剛剛修至顯聖境界而已,連陰戾都不如。可青元這人心機深沉,萬仙盟內訌開始,這廝不知道躲在哪裝死,後來見眾人打得差不多了,他就瞅準機會爬起來收拾殘局,殺了所有幸存的人。


    陰戾比較慘,青元把他肉身完全毀掉了,元神也接近消散。無奈之下,他的元神溜進鴻蒙戰艦躲了起來。因為這上麵有九轉靈果果樹,他可以躲在樹上溫養元神。因為找不到寄體,其元神一直耗在樹上,天長地久,這家夥心理變態,認為他之所以變成這樣,全是因為凡人。要是這些凡人不被天孤子屠殺,他們就不會跑來人界……


    “那這戰艦上為什麽會有九轉靈果果樹呢?”


    “不知道,這個問題我迴答不了你。”陰戾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這鴻蒙戰艦,萬仙盟藏了很久才拿出來的,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這果樹就已經在了,可能是保管它的人種的吧!”


    陸長風點點頭:“行,那我再問你。這許多年,除了你,戰艦上還有一個人吧?”


    陰戾奇道:“你怎麽知道?”


    “嗯?”陸長風眉毛一挑,眼神也淩厲起來。


    “是是,我說!”想起陸長風的話,陰戾被嚇得低下頭去:“他叫陽和,是我的老友。他也被青元暗算,肉身受到重創,就跑了進來。前不久他因元神即將消散,就跑出去找合適的肉身,沒成想一去不返。”


    “哦!”想起鍾離德,陸長風心念一動,說道:“我對這個陽和有點興趣,說一說唄!”


    ……


    陽和也是個顯聖,仙界玄陽殿主,曾蒙天靈至尊指點,習得高深的醫術和丹道,隻是後來他背叛了天靈至尊,投入萬仙盟陣營。


    在人界的萬仙盟人員內訌之後,陽和的狀況好一些,他跑進鴻蒙戰艦藏身。為防止青元去而複返,他也不敢呆在原地。好在鴻蒙戰艦雖然損毀嚴重,可驅動它飛行的法陣還在,陽和隨即啟動了法陣,這鴻蒙戰艦就飛起來了。之後陽和肉身壞死,動彈不得,這鴻蒙戰艦沒人管,就在人界亂飛,一直飛了十萬年。


    不過,隨著維持陣法所需的靈晶不斷消耗,這戰艦的速度是一天天慢了下來,即便上麵的靈花靈草每日產生大量靈氣給它提供了一些能量,可還是難以為繼。別看它現在飛得挺快,可這是凡人才這麽認為,在仙人眼中,這玩意飛的速度跟烏龜爬沒什麽區別。


    話說陰戾和陽和在一直鴻蒙戰艦上躲藏著,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終於有一日,陽和憋不住了,想要出去瞧瞧,他肉身早就死了,元神也散得差不多了,再不出去,他可能就徹底死在這裏,然後他飛出去遇到了鍾離德……


    從結果來看,陽和應該是奪舍鍾離德失敗,亦或者是臨死前良心發現,所以收了鍾離德做徒弟,賦予他傳承。想到此處,陸長風心中五味雜陳,看來鍾離德的師父是個小人啊!可再仔細一想,這跟鍾離德沒什麽關係,更與鍾老頭無關!


    “我很奇怪,你們坐這東西逃跑就逃跑嘛,為什麽要搞個什麽禁製,限製三十歲以下的人才能進來呢,這對你們有什麽幫助嗎?”陸長風若有所思,突然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難不成你們這些神仙也不免俗,隻喜歡年輕的皮囊?”


    陰戾搖搖頭,歎氣道:“那禁製是鑄造戰艦的時候就有的,目的是防止靈氣逸散,也有保護戰艦的作用,跟年齡本無關係。後來戰艦毀壞,那禁製也受到損害,可我二人怕凡間修士不慎闖入,隻能勉強做了修複。至於加了限製年齡,則是……”說到此處,陰戾麵現難色,似乎難以啟齒。


    “是什麽?”


    “當時我二人情況,我僅剩微弱的元神,元和稍好一點,尚留一副殘軀。我二人若想要複生,必須找人奪舍,於是在修複法陣的時候,留了一手。”


    “嗯?”陸長風一時沒有明白,這跟奪舍有什麽關係。


    “鴻蒙戰艦穿梭於人界,難免被人發現蹤跡,為避免有凡間實力較強的修士進來對我們不利,我們修複禁製之時對年齡加以限製。年紀大的,一個個老奸巨猾,不易控製,且壽元所剩無幾,留給我們修煉的時間不多。而年輕人修為不高,心性幼稚,神識也微弱,他們追求無腦爽,很好騙,奪舍起來也更加容易,所以……”


    “嗬嗬,你們考慮得可真周到啊!”陸長風算是長見識了,這是妥妥的歧視老年人啊!


    陰戾苦笑道:“逼不得已,我們隻有殘魂,不得不謹慎!”


    “六十年前,有兩人試圖闖進這裏,被一股怪力所傷,有沒有這迴事?”


    “六十年?不知道!反正不久前是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凡人,居然敢挑戰我們親自設下的禁製,結果一死一傷。簡直以卵擊石,不自量力,哼!”陰戾語氣中也有了一些自得之意。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仙人即便是肉身接近壞死,隨隨便便搞個禁製,依舊不是凡人能夠對付的。


    陸長風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可哪裏不對,他也說不出來。他思量了一下,問道:“我問你,九轉靈果是不是真的能重置靈神?”


    陰戾肯定地道:“是。”


    “是嗎?我記得好像沒有這迴事啊,連天靈至尊都不會。”陸長風表情凝重,沉聲道:“你莫不是騙我?”


    “你……究竟是誰?”陰戾狐疑地道,他著實對陸長風的身份感到好奇。


    “說了,你不用管我是誰,隻管迴答我的問題。”陸長風瞪了陰戾一眼,再次威脅道:“你信不信我馬上讓你……”


    “別別,我說!”陰戾嚇了一跳,急忙道:“仙界最初確實沒有這個說法,九轉靈果這個妙用是雲霓那個騷貨發現的!”


    “雲霓?這又是誰呀?”陸長風感覺信息量很大,一時間有些接不住。


    陰戾道:“雲霓就是帝女的弟子,你知道破界刃和破界梭,想必對帝女不陌生吧!”


    “那是那是,老賤人一個。”陸長風本來想說陌生,可這樣又唬不住陰戾,幹脆借用天孤子的話,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陰戾:“……”


    陸長風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你說得很對!”陰戾輕蔑地道:“帝女就是個老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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