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也像剛從浴室出來不久,正趴在床上一臉正經樣地皺著眉看手機。“你看什麽呢?”董酥白好奇道。“哥哥,熱搜上你都霸榜了。”薑烯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爽,“有人拍了你在現場幫忙的照片跟視頻發到網上,底下有一大堆人罵你在作秀。”董酥白好笑出聲:“所以你現在劈裏啪啦地在鍵盤上打字就是去迴懟他們的?”“那些帶頭罵人的賬號一大半都是拿錢辦事,人家就是幹這行靠這個吃飯的。你自己不就是經紀人嗎,你還能不清楚這些?跟他們生氣幹什麽。”他把劉海一並撩到頭頂,用毛巾胡亂在上麵擦著水,“浴室沒有吹風機,你看看床頭櫃抽屜裏有沒有?”薑烯不情不願地哼了聲,翻身拉開抽屜,也懶得看,就隨手在裏麵摸了一把。裏麵空曠得很,一種熟悉的觸感碰上他的指尖,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抽屜沒有。”“沒有?”一般酒店的吹風機不是在浴室就是在床頭櫃,董酥白頂著熱氣走出來,不相信地拉開櫃子看了眼,目光鎖定在一個巴掌大的盒子上頓了一瞬,隨後關上抽屜給前台打了個電話。前台幾分鍾後就讓人送了吹風機上來,董酥白草草吹幹頭發坐上床,含了根棒棒糖在嘴裏。“醫生說檢查單後天才能拿,明天居南跟清北早上也到了,來都來了,帶你們去附近逛逛。你不是說磁場不對要拜佛嗎,正好這裏有寺廟。”薑烯轉過頭算了算後麵的通告:“你後麵的工作呢?能請那麽多天假嗎?”“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橘子味的糖膩得慌,他也搞不懂為什麽薑烯那麽喜歡,“你們經紀人最擅長的就是打周旋,居南都處理好了,加一起總共空出一周多的時間,迴去還能再給我爸過個生日。”董酥白的通告每天恨不得見縫插針地安排,就算是頭牛估計都累死了,趁這個機會休息幾天也好。薑烯點點頭,見他把嘴裏的糖幾口咬碎咽下,靜默了片刻,手掌爬上他的小臂,舔了舔唇。“好吃嗎?”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董酥白,像是要把他困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不等他迴話,便撐直手肘,在他嘴唇上含了一口。淡淡的橘子味跟酒店慣有的薄荷牙膏味被他一並偷了過來,混合在一起的感覺有些奇妙。董酥白目光一轉,垂下眼皮看向他,也低聲問道:“怎麽樣,好吃嗎?”兩人現在的姿勢,一個半臥在床上,一個俯趴在身上,頗有幾分古代昏君驕奢淫逸臨幸寵妃的既視感。秉承著“禮尚往來”的優良傳統美德,董酥白也在薑烯沒迴答之前貼上他的嘴唇。這是迴禮。薑烯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精光,逐漸示弱地收起攻勢,任人擺布地讓對方的舌頭毫不費力闖入自己口腔,在裏麵肆意撒歡。他們的吻沒有想象中那麽激烈熱情,反而是溫和的,是持續的,更像是一方全然自願地讓另一方盡情索取。溫熱濕潤的軟物在逼仄的空間裏糾纏懷繞,薑烯無聲無息地把董酥白圈在自己雙臂之下,在他水漬還沒幹透的上半身刻意遊走挑逗。指尖夾雜著火熱的燙意灼燒皮膚,董酥白明顯感受到身上的體溫急劇升高,迫不得已騰出一隻手摸到床邊的遙控器開了個空調。薑烯見他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去開空調,當即楞了一下。嘴唇上雖是被動的,但那雙不老實的手可沒這麽聽話,在董酥白那對鍛煉到位的前胸上懲罰性地不斷輕緩揉搓。兩人再怎麽清心寡欲也都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成年男人,更何況現在麵對還是自己的愛人。董酥白剛才的出發點他對天發誓,隻是想親一口然後規劃明天遊玩的路線。但現在明顯是跑偏了。他能察覺到自己跟薑烯的下半身都起了一些詭異的變化,而且作為男人,他知道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麽。一段能夠暫停時間的吻終於還是敗在窒息感下,薑烯摸著自己被吮吸到腫脹的嘴唇,控製不住自己的言語,低聲誘蠱道:“哥哥……你想試試嗎?”董酥白腦子轟然一片,要說他對薑烯沒想法那絕對是偽君子的欺騙行為。他按著他的肩膀把人壓在床上,頭發自然垂落擋住了小半張臉。薑烯看出他隱藏在糾結下的緊張,伸手從抽屜裏取出那個用於阻止嬰幼兒誕生的小盒子,從裏麵抽了一小包出來,在董酥白臉上蹭了一口,仰頭躺在床上看著他笑。“哥哥?”董酥白閉上眼冷靜了會兒,薑烯這張臉不知道是熱紅的還是燙紅的,該說不說真的太適合出去勾魂了,他要是還不動搖過兩天就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出家了。畢竟是很難得的定力。他心裏默默把之前在網上學下來的技巧都背了一遍,連唿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那你別怕……太疼就跟我說一聲。”“嗯。”薑烯偏過頭小聲應了句,低低吸了口氣,再轉迴來的時候眼底驟然紅了一圈,“哥哥……那你注意點力氣。”董酥白動作僵了,剛剛才堅定下來的決心在聽到這話後頓時如丟盔棄甲般散了一地。他看著薑烯略顯無辜的臉,突然又不想讓他這樣。心裏兩人小人對打了一陣,終究還是有一方敗下陣來。他認命一樣調轉位置躺在床上。“……算了,你來吧。”薑烯做戲做全套,眨掉眼底假裝掉下來的眼淚,把頭埋在他肩頸處,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意料之中又得逞的淺笑。“那哥哥你也別怕,太疼了就跟我說一聲。”第53章 再坐一次嗎?董酥白很難形容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就像羞恥,緊張,不願麵對,種種情緒融合起來在他腦中橫衝直撞,實在惹人心亂。他破罐子破摔地直接把主動權給了出去,隻在薑烯緩緩把手伸向自己小腹的時候皺了皺眉。空調吹出來的冷風覆在皮膚上激起了別樣的異物感,薑烯嘴裏低聲講著什麽,但董酥白沒精力去分辨具體的內容。往下有什麽東西被薑烯的手掌包裹住,這雙手跟他記憶裏的感覺有些出入,幹過苦力的掌心或多或少都起了些繭,以至於手主人這會兒不疾不徐下的來迴撫摸,也帶了些罕有的刺激性。薑烯手上動作重複不停,嘴裏也不停,絮絮叨叨沒多一會就又俯在他胸前咬下大片紅印。程序繼續往被推著往前,撞開的是一扇對兩人來講都有些陌生的大門。濕潤的手指代替主攻物件先一步探入敵營,掃空路上的阻礙後才掉頭讓主將進去視察,在四周發燙的牆壁上落下輕重不一的印記。董酥白很少有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時候,仿佛全部的思緒都被別人牽著走。他不由自主地從喉間擠出幾聲滿足又慌亂的喘息,隻是想分心看一眼薑烯的反應,卻不料這一看竟然又沒移開眼。薑烯臉上暈開一抹淡紅,也在輕輕喘著氣,烏黑的雙眸在朦朧的氛圍中也有一種難掩的明澈,就像一灘清水,讓人失控般忘記深淺地往下跳,隻覺得好像淹死在裏麵也沒什麽不行。董酥白就這麽定定地看著,薑烯也含笑迴看他,直到下半身來勢洶洶的疼痛襲來才喚迴他色令智昏的神誌。情動滋養下的大明星跟在屏幕上看到的不同,更真實也更美好。薑烯腰上用力,讓自己跟他貼得更近,腦中閃過一個想拍照定格時間的念頭,隻是轉瞬間又被他打消了。留在手機裏的除了是紀念還可能是隱患,他不想在這件事上有任何潛在的意外,所以果斷選擇隻用眼睛記錄。他指腹輕輕按上董酥白緊皺的眉心,帶走滯留在他額間的薄汗。“哥哥,難受嗎?”董酥白掀開一隻眼睛,裏麵的水光並非是他刻意而為。他凝聲了片刻,似是在糾結怎麽迴答這個問題。薑烯全身上下哪哪都堪稱完美,幹正事前的手法又不太熟練,要說他現在不痛肯定是假的,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痛感跟快感交雜。可他了解薑烯的性格,要是自己說難受,他肯定會忍著不再繼續,但是在這件事上說不難受……怎麽聽著都有種明裏暗裏羞辱人的意思。於是董酥白頓了頓,佩服自己現在還有心思去考慮這種事,開口的聲音含糊低啞:“……有一點,還能接受……你做你想做的就行。”“哥哥……”薑烯心髒狠狠抽動了一下,聚焦的視線灼灼。他把空調溫度調低了點,俯身重新吻上董酥白再次合上的雙眼。身體得到滿足,心也被填得滿滿當當,周圍的所有事物在這一刻都不複存在,隻剩下兩具緊貼著的身軀。好在套房裏有三張床,否則照兩人這樣的鬧法下去,保不準要雙雙睡地板。薑烯惦記著明天的寺廟,也不想他的哥哥太難受,所以下手沒有太狠,全程都保持在一個點到為止的範圍。窗外的景象被緊閉的窗簾隔絕,剛好能借給兩人一片不受幹擾的天地。房間裏的聲音由重轉輕,房間外的晨光也逐漸穿透玻璃,在地板上留下幾抹不明顯的微光。董酥白是被自己延遲的生物鍾強製叫醒的,昨晚迷迷糊糊記得最後好像跟薑烯又進過一次浴室,具體幹了什麽他不想迴憶。薑烯的力度跟他印象裏床上應該有的力度完全不一樣,自己全身檢查下來都找不到一點淤青,也就嘴唇破了點皮,無關緊要。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身上沒有黏膩的不適感,也沒多難受,就是感覺四肢無力,提不起勁兒,像是大半夜跟人出去打了一架似的。感受到小腹上壓著一隻手臂,他轉頭就看見薑烯露在外麵的一個頭頂,人還半睡半醒的,在自己挪了下位置後才扯開被子悠悠睜眼。“……哥哥你醒這麽早?幾點了?”“十點多吧。”董酥白聽到他的聲音臉上莫名一陣燥熱,趕緊轉移注意力勾過手機,比時間更醒目的是屏幕上多出的六七個未接電話。全是居南打過來的。薑烯晃蕩蕩地爬起來,又跟沒骨頭似的攤在董酥白身上,自然而然也看見了這些未接電話。“打迴去吧,能打這麽多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董酥白接了杯水潤潤嗓子,咳嗽了好幾聲,自覺聲音能渾水摸魚了才撥了迴去。鈴聲響了幾秒就被接通,傳來的是居南一聲如釋重負的歎息。“不是我說,董老師,你總算是肯大恩大德接電話了,我打了這麽多你愣是一個都沒聽見?”董酥白看了眼電話打來的時間,直白道:“我剛剛在睡覺,真沒聽見。”“你倆商量好的是吧?你不接,薑烯也不接,要是再過幾個小時還是沒人接,我都要懷疑你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不比你們身體素質好,我心髒受不了。”居南隔著屏幕都給他翻了個白眼:“我跟清北到酒店了,房間號給我,我們現在過來。”董酥白看了眼房間裏不是那麽能見人的慘狀,支支吾吾地報了門號,打發他們順路帶點早餐上來,又把薑烯從床上抓下來,緊趕慢趕地開始收拾。等居南跟曲清北提著豆漿油條上來的時候,房間正彌漫著一股很濃的男士香水味。董酥白坐在旁邊低頭扣扣子,薑烯則把頭發挽在腦後笑眯眯地衝他們招手。“早啊。”“不早了。”居南把吃的往桌上一放,“你們要是早點接電話,我們能來得更早。”薑烯心裏默默編排道,你們要是不那麽早來,他還能在床上多賴一會兒。“你們今天有什麽安排嗎?我一會兒帶薑烯去附近的寺廟轉轉,你們沒事的話就一起去吧。”董酥白把自己那份豆漿裏的糖包加到薑烯杯裏,又補充道,“不用自費,我買單。”曲清北“嘿嘿”笑了兩聲,拍馬屁似的把油條遞過去:“有這種好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居南瞟了他一眼,好笑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