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手掌順著她誘人的鎖骨,一寸寸撫摸下來。


    宋裴慕的手掌,突然一頓,低頭看向紀暖暖,蹙眉:“又要銀子?”


    他這種表情,很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


    連著幾日,他手上的銀兩,都被紀暖暖花光了。


    他母親已經對他頗有不滿了。


    落在玉肩上的手,突然被紀暖暖拍開了。


    她坐了起來,眸色露著怒意:“怎麽?你不願意給我花銀子了?”


    紀暖暖一把推開宋裴慕,扭頭,竟哭起來:“我就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是誰當初承諾過我,要與我一生一世!”


    “又是誰,承諾過我,不用管我要什麽都會滿足我!宋裴慕,我紀暖暖不顧名分跟了你,你就這樣對我!是嗎?”


    低眸哭泣間,紀暖暖拿起旁側的玉瓷,轉身就砸了過去。


    但她也不是,真的要傷了宋裴慕,隻是做做戲罷了。


    屋內伺候的幾個婢女,嚇得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可她們心裏也明白,她們這位小主子最會拿捏小侯爺了。


    眼下瞧著砸著兇,吵得厲害,可……這兩人轉頭,便又會和好如初。


    砸玉瓷時,紀暖暖故意弄傷了自己的手指。


    鮮血順著指縫間溢出,滴落成血珠,落於地麵,化為血花。


    宋裴慕見此,心疼得不得了,口中訓斥之話,哪裏還舍得吐出口。


    他上前,一把摟住紀暖暖,還立馬吩咐跪在旁側的奴婢,去將藥箱拿過來。


    “好了好了,不就是銀子嘛?我又沒說不給你,瞧你生氣的,乖,別生氣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好不好?”


    宋裴慕拉著紀暖暖手腕,坐在軟塌上。


    婢女遞過來藥箱。


    宋裴慕親自給紀暖暖包紮傷口。


    紀暖暖是個醫師,她這裏時常背著藥箱。


    宋裴慕與她在一起久了,倒也是學會了怎麽包紮傷口。


    紀暖暖手指傷得不深,隻傷到了皮肉,宋裴慕給她包紮時,她還扭頭冷著臉,哼了聲,不理會他。


    宋裴慕給紀暖暖包紮好後,便讓婢女將地上玉瓷碎渣收拾幹淨。


    在屏退了屋內所有的丫鬟後。


    他摟著紀暖暖,這才緩緩開口:“前幾日,母親對我預支府上賬目上的銀子,頗為不滿。”


    “你也知道,近幾年來,我們候府沒出將才,也沒出,能為侯府掙家業的之人。”


    "這些年來,侯府上下,也隻靠著我祖父打下來的家業,辛苦支撐著,府上的田鋪,近兩年來,收益不佳,虧了許久。”


    “母親會惱我,我也能理解,這不怪她。”


    聽此,紀暖暖嘴上倒沒說什麽,可卻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可真是大孝子啊!


    侯府家大業大,沒錢?嗬!哄騙誰呢!


    紀暖暖心裏如何想,在臉上,她絕不會表現出來。


    “候夫人一人掌管這大的家業,也確實辛苦了。”


    “裴慕,我也知道,你也有難處,可……你也是知道的,老夫人已經認定了,她所中之毒就是水蠱,那便也說明,之前,我的診斷是錯誤的。”


    紀暖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我怎能讓人質疑,我的醫術呢!其實,這些年,我勤苦學醫,便是想著能救治更多人。”


    “倘若,有人對我的醫術有了質疑,那日後,我又該怎麽救治,那些沒錢尋醫的窮苦百姓呢!”


    聽著紀暖暖說得這麽正義凜然!


    宋裴慕對她這份善心頗有觸動,甚至骨子裏,那種為國,為天下百姓的大義也覺醒了。


    當然,他也是在這一刻有感而發。


    身無官職,整日隻圍繞著紀暖暖的他,何來為國,為民之舉!


    “暖暖,你永遠都是這麽善良,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大不了,我將前幾日送與你的,那些首飾,再拿出去變賣,定能為你多換一些銀兩迴來!”


    宋裴慕十分豪爽地拍著紀暖暖的手背。


    紀暖暖:“……”


    紀暖暖靠在宋裴慕懷裏,打著自己的算盤:“倒也不必這麽麻煩,我聽聞,少夫人嫁過來之時,從沈府帶過來嫁妝甚多,一箱箱金銀首飾就讓人羨慕不已,更別說,她手上的銀兩了。”


    話落,紀暖暖坐直,看向宋裴慕:“裴慕,不如你找她要一些可好?”


    聽此,宋裴慕猛地站了起來,他不同意:“這怎麽行!我堂堂七尺男兒,哪有跟一個婦人討要嫁妝的道理!此事若傳出去,我侯府的麵子何在!”


    紀暖暖早已猜到宋裴慕,會不同意。


    她倒也不急,用受傷那隻手,勾住了宋裴慕的手指。


    宋裴慕疼惜紀暖暖,生怕將她弄疼了,便順著她,又摟住了紀暖暖。


    “在我們那裏,這女子從嫁入夫家那一刻起,所帶來的嫁妝,便是屬於夫家的,這夫家若有難,身為夫家的人,自是義不容辭。”


    “不過……裴慕哥若不願意,此事就當暖暖未提。”


    說著,紀暖暖起身,便開始收拾專屬自己的藥箱子。


    裏麵有很多,可用來治病救人的精致工具。


    都是她花費重金,讓人按照她提供的圖紙照做的。


    雖然……有很多,她都不會用,可……這才能彰顯她醫者的身份!


    “哎!算了,被她人質疑醫術便被質疑吧,大不了,暖暖舍棄醫者的身份,整日躲在房間裏,學著為裴慕哥繡荷包,納鞋墊算了。”


    “總歸有裴慕哥管著暖暖,暖暖也餓不著,就是可憐了,那些沒錢看病,又入不了貴人眼的窮苦百姓們。”


    "也不知,他們有病了該如何尋醫看診……”


    宋裴慕一直不太理解,為何,紀暖暖有時會叫他“裴慕哥。"


    他與紀暖暖明明沒有血緣關係。


    可也不知為何,紀暖暖每次稱唿他為“裴慕哥"時,他心裏竟很歡喜。


    而眼下,他更聽不得暖暖說這樣的話了。


    在他眼裏,紀暖暖比那些隻會繡女紅,規規矩矩的女娘們,強太多了!


    他心愛之人心裏有大愛,更是全身散發著萬丈光芒的奇女子。


    這樣的奇女子,他哪裏能讓她這般委屈!


    “暖暖說得極對,嫁到我們侯府,那她便是我們侯府之人,她的東西也是我們侯府的!我這就跟她要一些銀子過來!”


    宋裴慕被紀暖暖說動了。


    出門時,紀暖暖墊著腳尖與宋裴慕親吻了一番。


    宋裴慕摟著紀暖暖的柔腰,在片刻後,很滿足地鬆開了她。


    院內伺候的婢女們,捂著臉,無聲跑開了。


    與此同時。


    一直密切監視著侯府動向的暗衛,從侯府離開,轉頭進了國公府。


    他將近幾日來,侯府所發生之事,全都一一稟報給了,坐在紫檀雲蝠紋扶手椅上的男子。


    秦國公,秦允棠!


    他身穿一襲大紅衣袍,五官絕美,一頭長長的銀發未綰未係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黑眸,眼角微微上挑,高挺筆直的鼻梁,卻又顯示著男性剛美之氣。


    渾身散發著邪魅的氣息。


    他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懷裏還抱著一隻毛色油亮的黑貓。


    聽著暗衛口中所說之事,秦允棠也來了興趣:“如此說來,我那個傻姐姐倒是給自己找了個精明的兒媳!”


    “蘇家大小姐……蘇千影!”


    “此女倒是有趣!”


    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懷裏貓。


    秦允棠那張邪魅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看來,精明的老夫人,遇到了一個強敵。”


    “如此也不錯!倒也能讓侯府這場戲,唱得更有趣些。”


    話落,他轉眸朝身後侍衛看去:“這位蘇家大小姐長得美不美?”


    侍衛上前,將一幅畫像打開。


    看著畫像上的女子。


    秦允棠淡淡一笑:“原來是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臣寵撩:重生主母殺瘋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竹並收藏權臣寵撩:重生主母殺瘋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