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想幹嘛,秘書看不懂,但還是老老實實領令幹活去了。下午的天氣還算好,懷煙和季擇拍完了所有古代戲份,導演還想趁熱打鐵,趁著感覺和氣氛都還在,轉戰另一個約好的場地拍近代的花旦和世家少爺劇情,懷煙卻搖了搖頭:“我要迴家了。”導演略感震撼:“這麽早就迴去了?”以前的懷煙明明比他還敬業的!“嗯,”懷煙裹緊了羽絨服,抱著鄭訣買來的奶茶說,“家裏有點事。”“好吧好吧。”導演索然無味地揮揮手,示意團隊收拾好各種器材,“什麽事啊,能讓你這麽看重。”“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事情啦,”懷煙說,“問這麽多幹嘛,老頭子廢話就是多。”導演:“……”他們的說話聲不算高也不算低,不遠處的季擇和鄭訣都能聽得到。季擇沒有說什麽,鄭訣卻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懷煙昨天身上的alpha信息素。鄭訣迴家後又冷靜下來想了想,假如天王真的戀愛了,那麽不告訴他也很正常。這個年代誰還沒有點自己的秘密,更何況是懷煙這種地位的大明星,對懷煙來說,戀愛這種消息應當屬於最高機密,要上無數張封條嚴加防守,更不可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他感到失落實在是不應該。鄭訣用這樣的道理壓下了心裏的那點莫名其妙的不好受,就像是壓下了一張白紙毛毛躁躁的邊角。現在他同樣用這個道理壓下了心裏的質疑和好奇。就算天王談戀愛,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呢,鄭訣撇開那點無緣無故的失落,站在岸邊幸災樂禍地想,他又不是騎士團的,他才不會傷心,倒是他姐姐肯定會很傷心。“喂,”鄭訣主動開口,“我猜你偶像肯定是戀愛了。”“……”季擇眼神有那麽一秒變得極其一言難盡,“哦。”“我先迴去了,你們自己玩,再見。”臨走之前,懷煙還對著兩隻小崽子揮了揮手。季擇也揮揮手:“哥哥路上注意安全。”鄭訣看著他上車,不滿地嘀咕:“你就這樣丟下我們了?真不負責。”“你已經十八歲了,鄭訣同學,”懷煙按下車窗,笑吟吟說,“你有能力為自己負責了。”話這麽說,懷煙還是扔了張簽名專輯給他,鄭訣下意識接住,季擇也投去視線:“這是什麽?”季擇沒看清楚,鄭訣就眼疾手快地抱在了懷裏,連個邊角都沒露出來。鄭訣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我的辛苦費。”沒錯,是他的了,鄭訣發現自己給天王當牛做馬還要把賺來的簽名專輯白送給那幫狗比朋友很不值當,那群人何德何能?還是留給自己最合適,那幫人一張也別想看到。懷煙迴家的時間算是早的,到家時,賀忘也在家裏。不過從他的著裝來看,他大概也出過門了。聽到開門聲,賀忘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起身走過來。懷煙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熟練地爬到了他身上:“我迴來了,我是不是很遵守約定?”賀忘應了一聲,捏住他晃來晃去的腳踝,脫下他的鞋。鞋帶還是早上係的形狀,賀忘垂著眼,在這點微妙的、不為人知的細節裏獲取到了一種隱秘的滿足感。“晚上想吃什麽,殿下?”“你給我做嗎?”賀忘矜持地應道:“我盡量。”懷煙想了想,賀忘真的很忙,買了廚具也沒什麽時間練習,他不是很能相信他的廚藝。“還是不辛苦你了,”公主殿下眨巴眼睛,說得很好聽,“去媽媽那裏吃吧。”賀忘沒有問題:“好。”懷煙被他抱著走了,路過沙發,視線自然落在沙發上的文件時也沒有太在意。文件夾是合著的,看不到內容,不過他從來不會對賀忘的工作產生好奇心。又用了兩天拍完全部戲份,懷煙正式給團隊放了春假,給自己也放了假。在住處和賀忘一起住了幾天,懷煙懶洋洋靠在賀忘的背上,等著賀忘給自己洗臉:“我明天要迴家住了。”迴家,是指迴他和父母的家。這套房子也是他的家,但不是他過年也要留下來住的地方。賀忘一頓,本能在理智之前先生出了依戀和不舍。“什麽時候迴來?”“要到過完年後,媽媽身體還沒好,我要多陪陪她。”懷煙說著,彎起了眼睛,“賀忘,你想和我一起迴去嗎?”賀忘垂下了眼,語調聽起來很平靜:“我可以嗎?”他們的關係主動權不在賀忘手上,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確定。不確定能不能在床上更進一步,不確定能不能以未婚夫的身份在新年登門拜訪,其實他每次接吻前的問話也是一種不確定。麵對懷煙,賀忘每時每刻都過分謹慎。“可以啊,你還可以帶你爺爺一起過來。”懷煙咬了咬他的後頸,含含糊糊地說,“你是我的未婚夫,賀忘,你當然可以。”alpha的腺體沒有omega那麽敏感,被咬了也沒有什麽問題。賀忘站了一會,反手把他從背後撈進懷裏。懷煙被他抵在了洗臉台前,還沒有反應過來,賀忘帶著潮濕水意的手指滑進了他的衣服下擺。賀忘在他麵前慢慢俯下身。“唔……”懷煙不由自主踮起腳尖,往後躲了躲,兩隻手搭在賀忘的肩上,想把他推開,“王八蛋,你又咬我……”“你說可以的。”賀忘說。懷煙:“……不是這種可以!”“差不多。”賀總的人生詞典裏竟也出現了這種模棱兩可的詞匯。懷煙:“……”……總之,在這樣那樣的意外情況下,懷煙還是帶著他一起迴了家。家裏早就準備好了過年要用的東西,葡萄藤上也掛上了燈籠。這株葡萄藤的年紀比賀忘還大,從葡萄藤旁走過時,懷煙拉著賀忘停住腳步,讓他看自己小時候在葡萄藤架上寫下的傑出大作。“看,我的傳世墨寶。”賀忘看過去,看到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因因”。這兩個字一看就知道出自幼兒園小朋友之手,每一筆筆畫都旁逸斜出,仿佛群魔亂舞。“……很好看。”賀忘眼也不眨地說。公主殿下坦然接受了讚美:“你眼光不錯。”賀忘輕輕笑了一下,這時,他們迴家的動靜像是終於驚動了屋子裏的人,有人走了出來。“哎呀,因因迴來了,我好久不見你了,”高興的說話聲在看到另一個人時微微頓了頓,“嗯……因因,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懷煙抬起頭,辨認了一會對方的樣貌,然後笑著舉起賀忘的手,對她搖了搖:“是啊,田阿姨好久不見。”既然是公主殿下的長輩,賀忘也應該給予迴複,他剛要點頭,目光瞥見她身後出現的人影。“哥哥,你迴來了。”池照仿佛沒有注意到另一個人,視線全部落在懷煙身上,揚起唇角,打了聲招唿。熟稔得仿佛他們此前有過無數次這種對話。賀忘冷淡地垂下眼,懷煙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低頭,然後靠在他耳邊說:“田阿姨是池照的媽媽。”這幅親昵的、屬於戀人之間的畫麵足夠讓池照感到憤怒和痛苦。沒有人看見的地方,池照也悄然攥緊了手。第41章 搏鬥◎你不要我了嗎◎客廳裏的氣氛在其樂融融中又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微妙。池家從前就住在懷家隔壁,田頌可以說是看著懷煙長大,知道自己兒子有多黏著懷煙,直到幾年前池家出國發展,池照跟著他們出國,兩個小輩才斷了聯係。這麽長時間不見,田頌一方麵是真的想懷煙,一方麵也想看看他的男朋友到底怎麽樣。她是知道賀忘的,和懷若雲一樣,知道這個小輩的名字,但是不熟悉他的性格。前段時間,瑰譯集團莫名其妙發難,給天池集團找了不少麻煩,此前,兩家是井水不犯河水,還有一些合作,就算不是朋友,也絕對稱不上是敵人。那麽瑰譯突然給他們來這一手,原因就很耐人尋味了,集團一群高層管理想半天沒想明白,但田頌一看到賀忘,就直覺這個年紀輕輕又城府深沉的alpha是衝著池照來的。田頌不想替兒子找場子,個人的尊嚴和勝利隻能自己去爭取,也不想當做無事發生,畢竟事關集團。“因因越來越好看了,”田頌一邊握著懷煙的手,一邊感慨說,“我們在國外好多地方都能看見你的海報,每次看到了我都會想,哎呀,我也是看著這麽漂亮有名的大明星長大的,我也很驕傲。”“這麽說的話,田阿姨在國外是不是天天想我。”懷煙唇角翹了翹,“那我就原諒阿姨不迴來看我了。”“哎呦,因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田頌很高興地笑起來,“你怎麽就不是我們家的,有時候池照給我惹麻煩,不知道認錯也不知道撒嬌,一點都不可愛,我都想把他扔了。”池照在一旁鬱悶開口:“您又不是沒有扔過。”“哈哈,我也記得,好多次小池都一個人蹲在家門口玩泥巴。”“是啊,問他怎麽了他還不高興告訴我們,一扭頭就不理你了。”在懷家的不隻是田頌和池照,還有懷家幾個親戚,也是田頌的朋友,好不容易見一次麵,迴憶過去也變成了自然而然,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但他們又會默契地不去提一些事情,一些心知肚明的不合適在賀忘麵前提起的事情。池照是不適合被提及的過往,賀忘是讓人顧及的現在。分別和懷煙有關的兩個人在同一空間,導致大家敘舊都沒辦法盡情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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