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這小子簡直太沒把我們永鑫公司放在眼裏，我......”
夏師爺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昱晟沉聲打斷：“你忘了鳳鳴樓的規矩？這裏可是阿悄姐的地盤！”
“提點晚輩固然沒錯，我曉得你是無心，但辱及人家長輩也是事實。”
“向韓先生道歉。”
陸昱晟這一刻臉色極為嚴肅，眼神更是不容置疑。
“可是，陸先生......”
夏師爺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陸昱晟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幫對方說話。
“向韓先生道歉，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可他剛一開口，又被陸昱晟以更加森嚴的語氣打斷了。
夏師爺雖說平日裏跟三大亨也算平起平坐，權力極大。
霍天洪三人也從來沒把他當過外人，經常一張桌子上吃飯搓麻將，但他畢竟不是永鑫四當家，尊卑之別從來都是存在的。
見陸昱晟動了真格，夏師爺就算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也隻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向韓陽拱手道歉。
當然，韓陽也不可能一直揪著不放，正好借坡下驢便揭過了此事。
他可不是真的因為夏師爺言語間冒犯了便宜老爹，就頭腦發熱的暴起發飆。
之所以這麽做，一是想陸昱晟和永鑫公司表達自己的態度，以及敢拍桌子的底氣。
二是借此定好接下來雙方合作的基調。
“來來來，接著喝茶。”
陸昱晟本就長袖善舞，處事圓滑老道，幾句話就緩解了雙方之間的尷尬，重新坐迴原位親手又給韓陽斟了杯茶。
“謝謝陸先生。”
韓陽含笑道謝，雙方都像沒事人一樣，似乎剛剛的劍拔弩張壓根就沒發生過一般。
“儂剛才說有辦法改變霍頓對沈青山的態度，這我倒是很感興趣，仔細講來聽聽。”
陸昱晟話鋒一轉，立刻就把話題拉迴了對付大八股黨一事上。
若非韓陽拋出了這個重磅消息，他又豈能讓夏師爺忍氣吞聲的道歉。
韓陽也正是拿捏住了陸昱晟這一點心態，才敢毫無顧忌的向夏師爺暴起發飆。
“此事說來也簡單，還請先生附耳過來。”
左右看了一眼，韓陽才身體前傾衝陸昱晟招了招手。
涉及到如此秘辛，輕易還是不能讓旁人知曉。
陸昱晟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師爺就在旁邊底下還有幾十個號永鑫精銳弟子，他並不擔心對方會趁機對自己不利。
要是連這點膽識都沒有，他陸昱晟也混不到今天這一步。
韓陽湊過去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隻說了一句話，就震的陸昱晟瞳孔猛然收縮，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他看了至少五秒，才強忍震驚和激動的開口確認道：“儂所言非虛？”
“千真萬確，此事雖然隱秘，但我相信以陸先生的手段還是很輕易就能查到。”
韓陽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輕輕點頭，掏出兜裏的哈德門抽出一根點燃用力吸了一口，整個人說不出的自信和放鬆。
這番做派，也從側麵增加了剛才所言的可信度。
如果是胡編亂造，又怎敢向師爺暴起發飆，此時如何敢在他陸先生麵前這般放肆。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過幾日韓先生要是有空，來我永鑫吃頓便飯如何。”
“像韓先生這樣的青年才俊，不介紹給大哥二哥認識認識，他們該說昱晟不懂事了。”
韓陽剛剛那一句耳邊低語，無疑是在陸昱晟心中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立刻趕迴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霍天洪跟張萬霖。
陸昱晟心裏非常清楚，若韓陽所言屬實，隻要借此好好謀劃一番，確有可能扳倒沈青山拿下整個英租界。
“能有幸當麵拜見霍老板和張大帥，是在下的榮幸。”
韓陽掐滅半截香煙，起身謙遜的拱手答應。
“好，那時間就定在三日後，屆時我會派車去接儂。”
陸昱晟爽朗一笑，站起來親自帶著師爺把他送至門口。
告別陸昱晟從包間出來，直到拐角下樓時，韓陽才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的重重唿出一口長氣。
這次赴永鑫之約個中兇險，絕非表麵上那般簡單，他在包間裏的所作所為用刀尖上跳舞來形容也毫不過分。
稍有差池，或許今日就得見血！
“這小毛頭無論心性還是手段，都絕非常人能比，而且腦子靈光眼光獨到，更重要的是運氣還好，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上海灘必有他一席之地。”
目送韓陽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處，陸昱晟才由衷的輕聲感慨。
聽到他對韓陽的評價竟如此之高，夏師爺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夏師爺心胸狹隘，做事陰狠，極重臉麵。
韓陽剛才兩次當眾落了麵子，他早已將其記恨上了。
“陸先生，那小子剛剛到底跟你說了什麽，值得你對他這般客氣？”
夏師爺還是沒忍住好奇的問道。
他心裏非常清楚，最後那一句耳語必定極為重要，否則以他對陸昱晟的了解，就算再怎麽欣賞韓陽，也絕無可能親自相送。
放眼整個上海灘，有資格讓陸昱晟親送至門口的人，屈指可數。
而這些人無不是名震上海灘的一方大佬。
換句話說，韓陽僅憑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在陸昱晟心裏把自身分量抬到了與一方大佬相差無幾的地步。
“此地人多眼雜，迴去再說。”
陸昱晟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隻是高深莫測的淡淡一笑，並未透露半個字。
韓陽前腳離開片刻，他便帶著夏師爺和一幹永鑫精銳弟子出了鳳鳴樓直奔永鑫公司。
從包間出來剛下樓，韓陽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含擔憂的二美。
他知道二美十有八九是在等自己，心裏沒來由的生出兩分感動。
“二美姐。”
韓陽笑著過去主動打了聲招唿。
“怎麽在裏麵待了那麽久，你要再不出來，我就要請大阿姐出麵上樓敲門了。”
看到他完完整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二美才終於鬆了口氣。
二美原本是想在包間外等他，奈何夏師爺提前在門口安排了兩名永鑫弟子，為了不引起永鑫和鳳鳴樓之間的誤會，她隻能下樓。
夏師爺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昱晟沉聲打斷：“你忘了鳳鳴樓的規矩？這裏可是阿悄姐的地盤！”
“提點晚輩固然沒錯，我曉得你是無心，但辱及人家長輩也是事實。”
“向韓先生道歉。”
陸昱晟這一刻臉色極為嚴肅，眼神更是不容置疑。
“可是，陸先生......”
夏師爺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陸昱晟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幫對方說話。
“向韓先生道歉，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可他剛一開口，又被陸昱晟以更加森嚴的語氣打斷了。
夏師爺雖說平日裏跟三大亨也算平起平坐，權力極大。
霍天洪三人也從來沒把他當過外人，經常一張桌子上吃飯搓麻將，但他畢竟不是永鑫四當家，尊卑之別從來都是存在的。
見陸昱晟動了真格，夏師爺就算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也隻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向韓陽拱手道歉。
當然，韓陽也不可能一直揪著不放，正好借坡下驢便揭過了此事。
他可不是真的因為夏師爺言語間冒犯了便宜老爹，就頭腦發熱的暴起發飆。
之所以這麽做，一是想陸昱晟和永鑫公司表達自己的態度，以及敢拍桌子的底氣。
二是借此定好接下來雙方合作的基調。
“來來來，接著喝茶。”
陸昱晟本就長袖善舞，處事圓滑老道，幾句話就緩解了雙方之間的尷尬，重新坐迴原位親手又給韓陽斟了杯茶。
“謝謝陸先生。”
韓陽含笑道謝，雙方都像沒事人一樣，似乎剛剛的劍拔弩張壓根就沒發生過一般。
“儂剛才說有辦法改變霍頓對沈青山的態度，這我倒是很感興趣，仔細講來聽聽。”
陸昱晟話鋒一轉，立刻就把話題拉迴了對付大八股黨一事上。
若非韓陽拋出了這個重磅消息，他又豈能讓夏師爺忍氣吞聲的道歉。
韓陽也正是拿捏住了陸昱晟這一點心態，才敢毫無顧忌的向夏師爺暴起發飆。
“此事說來也簡單，還請先生附耳過來。”
左右看了一眼，韓陽才身體前傾衝陸昱晟招了招手。
涉及到如此秘辛，輕易還是不能讓旁人知曉。
陸昱晟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師爺就在旁邊底下還有幾十個號永鑫精銳弟子，他並不擔心對方會趁機對自己不利。
要是連這點膽識都沒有，他陸昱晟也混不到今天這一步。
韓陽湊過去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隻說了一句話，就震的陸昱晟瞳孔猛然收縮，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他看了至少五秒，才強忍震驚和激動的開口確認道：“儂所言非虛？”
“千真萬確，此事雖然隱秘，但我相信以陸先生的手段還是很輕易就能查到。”
韓陽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輕輕點頭，掏出兜裏的哈德門抽出一根點燃用力吸了一口，整個人說不出的自信和放鬆。
這番做派，也從側麵增加了剛才所言的可信度。
如果是胡編亂造，又怎敢向師爺暴起發飆，此時如何敢在他陸先生麵前這般放肆。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過幾日韓先生要是有空，來我永鑫吃頓便飯如何。”
“像韓先生這樣的青年才俊，不介紹給大哥二哥認識認識，他們該說昱晟不懂事了。”
韓陽剛剛那一句耳邊低語，無疑是在陸昱晟心中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立刻趕迴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霍天洪跟張萬霖。
陸昱晟心裏非常清楚，若韓陽所言屬實，隻要借此好好謀劃一番，確有可能扳倒沈青山拿下整個英租界。
“能有幸當麵拜見霍老板和張大帥，是在下的榮幸。”
韓陽掐滅半截香煙，起身謙遜的拱手答應。
“好，那時間就定在三日後，屆時我會派車去接儂。”
陸昱晟爽朗一笑，站起來親自帶著師爺把他送至門口。
告別陸昱晟從包間出來，直到拐角下樓時，韓陽才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的重重唿出一口長氣。
這次赴永鑫之約個中兇險，絕非表麵上那般簡單，他在包間裏的所作所為用刀尖上跳舞來形容也毫不過分。
稍有差池，或許今日就得見血！
“這小毛頭無論心性還是手段，都絕非常人能比，而且腦子靈光眼光獨到，更重要的是運氣還好，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上海灘必有他一席之地。”
目送韓陽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處，陸昱晟才由衷的輕聲感慨。
聽到他對韓陽的評價竟如此之高，夏師爺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夏師爺心胸狹隘，做事陰狠，極重臉麵。
韓陽剛才兩次當眾落了麵子，他早已將其記恨上了。
“陸先生，那小子剛剛到底跟你說了什麽，值得你對他這般客氣？”
夏師爺還是沒忍住好奇的問道。
他心裏非常清楚，最後那一句耳語必定極為重要，否則以他對陸昱晟的了解，就算再怎麽欣賞韓陽，也絕無可能親自相送。
放眼整個上海灘，有資格讓陸昱晟親送至門口的人，屈指可數。
而這些人無不是名震上海灘的一方大佬。
換句話說，韓陽僅憑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在陸昱晟心裏把自身分量抬到了與一方大佬相差無幾的地步。
“此地人多眼雜，迴去再說。”
陸昱晟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隻是高深莫測的淡淡一笑，並未透露半個字。
韓陽前腳離開片刻，他便帶著夏師爺和一幹永鑫精銳弟子出了鳳鳴樓直奔永鑫公司。
從包間出來剛下樓，韓陽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含擔憂的二美。
他知道二美十有八九是在等自己，心裏沒來由的生出兩分感動。
“二美姐。”
韓陽笑著過去主動打了聲招唿。
“怎麽在裏麵待了那麽久，你要再不出來，我就要請大阿姐出麵上樓敲門了。”
看到他完完整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二美才終於鬆了口氣。
二美原本是想在包間外等他，奈何夏師爺提前在門口安排了兩名永鑫弟子，為了不引起永鑫和鳳鳴樓之間的誤會，她隻能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