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你們是攝影師麽？還是設計師？嗬嗬，這附近搞藝術創作的工作室比較多。”
“嗬嗬，都不是，我們準備去模特公司麵試。”
“噢，怪不得你這麽高啊。”
“嗬嗬……”
“方便加個好友麽？我們店有顧客群，大部分都是住在這邊的，有時候大家也會在群裏分享一些這附近招聘、招租的信息……”
“好，我掃你？……”
高個男子點完單就去外場的露天座位了，那兒坐著幾位身板修長挺拔的年輕人。
辛洛定走到吧台前，對著裏麵的代飛揚道一句：“老板，生意興隆。”
對於辛洛定的怪腔怪調，代飛揚覺得莫名其妙，“你又在講些什麽鬼話？他們都是咖啡館潛在的顧客。”
“不是說準備去麵試麽？不一定會成功。”辛洛定說。
“人家長那麽帥，又高，好像比你還要高一點，怎麽可能麵試不上，他們之後絕對會成為我的優質顧客，嘿嘿，養眼。”代飛揚一邊跟辛洛定說話，一邊按下半自動咖啡機的按鈕。
“老板，給我來十杯精選咖啡，我要成為你的vip。”辛洛定打開手機，直接掃碼付款。
“嘖……”聽著收銀機發出的到賬提示音，代飛揚莫名有點不爽，“錢沒收了，咖啡隻給一杯。”
麵對不公，辛洛定字正腔圓地總結一句：“黑店。”
代飛揚白了辛洛定一眼，“有種你去告我呀。”
辛洛定輕哼一聲，轉身走人。
*
這天晚上，等兩人收店迴了公寓之後，辛洛定開始從代飛揚身上取迴相應的報酬。
事後，二人披著浴袍站在陽台上，高層的位置可以眺望到這個都市夜景的一角，遠處是商圈中心，閃爍著絢爛的霓虹燈，近處是昏黃燈光下的主幹大道，車來車往，川流不息。
辛洛定將下巴擱到代飛揚頭頂上，手臂摟得更緊了，代飛揚緩緩吸了一口煙，隨後手指輕抬，把卷煙遞給身後的某人，辛洛定接過來吸一口，抖了抖煙灰後，又還了迴去。
煙霧氤氳，漸漸交織縈繞。
繁華夜色，星光璀璨，與你相伴。
第26章 番外三
12月中旬，雪鄉滑雪旅遊度假區。
夜晚，代飛揚和辛洛定抵達度假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一整天的路途舟車勞頓，兩人進了房間就去洗漱，準備休息了。
代飛揚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蹦了幾下，鑽入被窩，閉眼困覺。沒過多久，他身上多了一隻不安分的手。
“哼哼……今晚別太過分了，明天還要去滑雪呢……”
“看你表現。”
*
翌日，早上。
酒店對麵就是滑雪場的入口處，代飛揚和辛洛定便直接在房間裏穿好一身滑雪服。力工辛洛定自覺扛起其餘的滑雪裝備，代飛揚揣上房卡，二人出門了。
位於山腳下的滑雪接待中心。
辛洛定向工作人員出示酒店的入住信息，他們下榻的酒店入住即可享受免費的滑雪權益，繳納完押金後，辛洛定換取了滑雪卡。
旁邊的休息區。
代飛揚打開滑雪包瞅一眼，馬上嘖了一聲，一臉不情不願狀，他從包裏拿出耳罩、口罩、毛線帽，再戴上護目鏡和頭盔。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滑雪初學者，然而凡事麵麵俱到的辛洛定仍是為代飛揚備齊了全套防護裝備。
“你都戴好了嗎？還是把卡給我吧，我先走啦。”代飛揚扛起自己的單板，不打算等辛洛定了。
“等一下。”辛洛定給代飛揚調整一下有些歪斜的護目鏡，又檢查一遍眼前的‘熊孩子’是否佩戴上了所有的護具，確認好後，辛洛定敲了兩下代飛揚的頭盔，“你可以走了。”
代飛揚不禁翻出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隔著炫彩鍍膜的護目鏡片，辛洛定看不見對方的嫌棄之色。
“你快點，耽誤我滑雪的話，唯你是問。”代飛揚放下單板，下巴擱到扒著單板邊沿的手上，唉，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動作就是慢，還是等他吧……
很快，兩個人在閘口處刷了滑雪卡，進去了。
他們一邊漫步，一邊閑聊。
‘咯吱咯吱’踩上蓬鬆的新雪，一步就是一陣響聲。
兩側是高大的紅鬆林地，圓錐形的樹冠上蓋滿了積雪，林中還有曲折延伸至遠方的木質棧道，給不滑雪的旅客觀光用。
舉目觀瞻，晴朗的藍天中，高山雪場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山腰與山頂是中級和高級雪道的出發點，等會兒他們再去那邊滑雪，現在暫時在初級雪道熱熱身。
滑雪場剛剛開始營業，隻有零零散散的遊客。
辛洛定隨手將單板擱到一旁，做幾個拉伸動作，“飛揚，先過來活動活動身子。”
聞言，代飛揚聳聳鼻子，哼唧了幾聲後，才肯放下輪胎雪圈的牽引繩，他低語嘟囔著，走到辛洛定的身邊，“我又不像你那樣，一把老骨頭，不用做準備運動的……”
‘老年人’辛洛定舒聲道：“對對對，知道你年輕，滑得一嘴好雪。”
“淦……話那麽多……”代飛揚狡黠的眼珠子一轉動，飛快地抓了一把雪，灌到辛洛定的衣領裏，“幫你清醒清醒！”
一股子透心涼的滋味令辛洛定的身體一僵，連唿吸也滯住了，他輕提幾口氣，緩過勁來，順帶揪住企圖逃走的某人。
辛洛定扯扯衣擺，抖落衣內的殘雪。
“代、飛、揚。”辛洛定從牙縫裏拋出幾個冷冰冰的字音，他扯開了代飛揚的領口，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誰知還沒等他抓起雪來，代飛揚就開始嗷嗷大叫，狂野搖晃。
“啊！啊！好冷呀！不要啊！救命！凍！凍！”代飛揚喊得好生淒涼，仿佛已經被人扒光丟進雪堆裏一樣。
“我都還沒開始呢……”辛洛定非常無奈，為了避免被人當做是在殺豬，他鬆開代飛揚。
驚惶失措的代飛揚連忙跑開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著氣，“暫、暫停……唿唿……我鞋子鬆了……”
‘見好就收’一向不是代飛揚的傳統美德，‘屢教不改’才是他骨子裏的本性。
半分鍾過後，辛洛定僅是望了一眼從坡道上滑下來的遊客，護目鏡就被一個雪球擊中了。
“哈哈哈……被我逮到機會了吧……”代飛揚快速搓了幾個雪球，接連砸向辛洛定。
辛洛定甩甩腦袋，散去身上的雪絮。周邊一片空曠，沒有掩體可以遮護，他就跟著代飛揚那樣，坐到地上揉起了雪球。
二人麵對麵盤腿坐著，雙方距離不到五六米，就這樣打起了懶人版雪仗。
他們兩個人，你來我往，拳頭大小的雪球在中間紛飛。
代飛揚手上搓著雪球，嘴上還不忘用話語挑釁對方，試圖一並發動物理和魔法攻擊。
“喲，你還搓得挺快的嘛……不過，你搓得有我好嗎？啊？要不要我教你呀？誒……嘿嘿，沒打中，行不行呀你？剛才……誒、誒，不要老是往我護目鏡上打嘛，嘖，都快看不清了都……”
辛洛定有條不紊地搓球、瞄準、投擲，偶爾動一動脖子，避開正前方的雪球，其他擊中身體的雪球就放任不管了，早晨的新雪比較鬆散，搓出來的雪球也不牢固，打到身上就散開了。
有一個半大點的小朋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悄悄停在了辛洛定身後。
小家夥捧起一小撮雪，踮起腳尖，把雪擱到辛洛定的頭盔上，一捧似乎是不夠的，小孩子又抓起了兩把雪，齊齊灑到麵前的大人頭上。
不多時，代飛揚就見到辛洛定的頭頂上多出了一個小雪山，但他努力憋著笑意，不吭聲，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小幫手。
直到有雪花在眼前緩緩飄落下來，辛洛定這才發現身後忽然多出了個兩三歲的‘對手’。
見自己被發現了，小孩朝著代飛揚那邊吆喝道：“大哥哥，我幫你！”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朋友堅決認定那邊那個大喊大叫的哥哥好像更加需要自己的幫助。
“哈哈哈，好！謝謝你，這樣灑雪是沒用的，直接往他衣服裏塞！”代飛揚興奮地跟小朋友比劃手勢，“像這樣，抓住他的領子，用力扒開，往裏麵塞！使勁塞！辛洛定，我看你是輸定了！”
哼！二比一還怕贏不了你？
辛洛定歎息了一聲，撫去頭盔上的小雪山，也不開口說話，隻是轉過身去，看一眼麵前小孩子，緩緩站起身來，巍然屹立。
一米九一的身高對於一個小豆丁而言，太過於震撼了，這個小家夥吃力地昂高自己的小腦袋，使勁後仰，也無法見到辛洛定的臉龐。
小朋友趔趄幾步，拔腿就跑：“啊！”
辛洛定輕聲淺笑，拍拍身上的雪，一步一步往代飛揚走去。
麵對‘來敵’，代飛揚沒有絲毫懈怠，繼續朝‘敵人’發射雪球。
“幹什麽？你要打近身戰嗎？來呀！別以為我會怕你啊！”代飛揚坐在地上叫囂著，狂妄至極，隻是他不斷往後挪動的屁股透出了幾分狼狽。
“別玩這個了，”辛洛定一掌扇去襲來的雪球，“你剛才不是想坐雪圈嗎？走。”他瞥一眼他們的單板，現在雪場的遊客並不多，單板就擱在原地吧。
“嗯？好呀。”代飛揚瞬間站起來，拍一拍辛洛定的肩膀，使喚道，“拖兩個過來。”
“一個就夠了。”辛洛定牽起代飛揚的手，朝一堆雪圈走過去。
“兩個！我才不要跟你坐一個雪圈。”
“那你自己拖。”
“哼，小氣鬼。”代飛揚指指點點，“一個就一個，要是到了上麵發現兩個人坐不下的話，嗬嗬，你就給我麻溜地滾下來……”
辛洛定剛才預估自己隻能帶上一個雪圈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現在他一手拖著一個大雪圈，另一隻手還得拉上聒噪的某人。
二人一圈通過魔毯傳送帶上到坡道高處。
兩個大男人勉勉強強坐上雪圈，旁邊的遊客要麽是單人坐一個雪圈，要麽是大人帶著小孩共坐一個雪圈，就他倆搞特殊。
辛洛定攬著代飛揚的腰，“坐好了嗎？”
“等等……”代飛揚挪了挪屁股，又摸一摸臉，還好身上全副武裝，別人看不清自己的臉，“好了，出發。”
輪胎雪圈載著二人從坡上往下滑，這兩個人合計的體重大，雪圈滑行的速度明顯比旁邊人快一些，轉著圈，滑起來也更刺激。
代飛揚張開雙臂，迎接北風，“哇嗚”
“呃呃哇啊”雪圈遇到起伏的坡道，一顛一顛的，代飛揚發出驚唿，辛洛定摟緊了他。
飛濺的雪花打在護目鏡上，寒風在耳邊唿嘯，冷颼颼的，從布料未遮掩住的空隙刮過脖頸和麵龐。
一趟下來，雪圈緩緩停在坡下，代飛揚一躍而起，見四下無人，便撲到辛洛定身上，“咯咯咯，好好玩啊，再來一次！”
“行。”
“嗬嗬，都不是，我們準備去模特公司麵試。”
“噢，怪不得你這麽高啊。”
“嗬嗬……”
“方便加個好友麽？我們店有顧客群，大部分都是住在這邊的，有時候大家也會在群裏分享一些這附近招聘、招租的信息……”
“好，我掃你？……”
高個男子點完單就去外場的露天座位了，那兒坐著幾位身板修長挺拔的年輕人。
辛洛定走到吧台前，對著裏麵的代飛揚道一句：“老板，生意興隆。”
對於辛洛定的怪腔怪調，代飛揚覺得莫名其妙，“你又在講些什麽鬼話？他們都是咖啡館潛在的顧客。”
“不是說準備去麵試麽？不一定會成功。”辛洛定說。
“人家長那麽帥，又高，好像比你還要高一點，怎麽可能麵試不上，他們之後絕對會成為我的優質顧客，嘿嘿，養眼。”代飛揚一邊跟辛洛定說話，一邊按下半自動咖啡機的按鈕。
“老板，給我來十杯精選咖啡，我要成為你的vip。”辛洛定打開手機，直接掃碼付款。
“嘖……”聽著收銀機發出的到賬提示音，代飛揚莫名有點不爽，“錢沒收了，咖啡隻給一杯。”
麵對不公，辛洛定字正腔圓地總結一句：“黑店。”
代飛揚白了辛洛定一眼，“有種你去告我呀。”
辛洛定輕哼一聲，轉身走人。
*
這天晚上，等兩人收店迴了公寓之後，辛洛定開始從代飛揚身上取迴相應的報酬。
事後，二人披著浴袍站在陽台上，高層的位置可以眺望到這個都市夜景的一角，遠處是商圈中心，閃爍著絢爛的霓虹燈，近處是昏黃燈光下的主幹大道，車來車往，川流不息。
辛洛定將下巴擱到代飛揚頭頂上，手臂摟得更緊了，代飛揚緩緩吸了一口煙，隨後手指輕抬，把卷煙遞給身後的某人，辛洛定接過來吸一口，抖了抖煙灰後，又還了迴去。
煙霧氤氳，漸漸交織縈繞。
繁華夜色，星光璀璨，與你相伴。
第26章 番外三
12月中旬，雪鄉滑雪旅遊度假區。
夜晚，代飛揚和辛洛定抵達度假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一整天的路途舟車勞頓，兩人進了房間就去洗漱，準備休息了。
代飛揚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蹦了幾下，鑽入被窩，閉眼困覺。沒過多久，他身上多了一隻不安分的手。
“哼哼……今晚別太過分了，明天還要去滑雪呢……”
“看你表現。”
*
翌日，早上。
酒店對麵就是滑雪場的入口處，代飛揚和辛洛定便直接在房間裏穿好一身滑雪服。力工辛洛定自覺扛起其餘的滑雪裝備，代飛揚揣上房卡，二人出門了。
位於山腳下的滑雪接待中心。
辛洛定向工作人員出示酒店的入住信息，他們下榻的酒店入住即可享受免費的滑雪權益，繳納完押金後，辛洛定換取了滑雪卡。
旁邊的休息區。
代飛揚打開滑雪包瞅一眼，馬上嘖了一聲，一臉不情不願狀，他從包裏拿出耳罩、口罩、毛線帽，再戴上護目鏡和頭盔。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滑雪初學者，然而凡事麵麵俱到的辛洛定仍是為代飛揚備齊了全套防護裝備。
“你都戴好了嗎？還是把卡給我吧，我先走啦。”代飛揚扛起自己的單板，不打算等辛洛定了。
“等一下。”辛洛定給代飛揚調整一下有些歪斜的護目鏡，又檢查一遍眼前的‘熊孩子’是否佩戴上了所有的護具，確認好後，辛洛定敲了兩下代飛揚的頭盔，“你可以走了。”
代飛揚不禁翻出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隔著炫彩鍍膜的護目鏡片，辛洛定看不見對方的嫌棄之色。
“你快點，耽誤我滑雪的話，唯你是問。”代飛揚放下單板，下巴擱到扒著單板邊沿的手上，唉，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動作就是慢，還是等他吧……
很快，兩個人在閘口處刷了滑雪卡，進去了。
他們一邊漫步，一邊閑聊。
‘咯吱咯吱’踩上蓬鬆的新雪，一步就是一陣響聲。
兩側是高大的紅鬆林地，圓錐形的樹冠上蓋滿了積雪，林中還有曲折延伸至遠方的木質棧道，給不滑雪的旅客觀光用。
舉目觀瞻，晴朗的藍天中，高山雪場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山腰與山頂是中級和高級雪道的出發點，等會兒他們再去那邊滑雪，現在暫時在初級雪道熱熱身。
滑雪場剛剛開始營業，隻有零零散散的遊客。
辛洛定隨手將單板擱到一旁，做幾個拉伸動作，“飛揚，先過來活動活動身子。”
聞言，代飛揚聳聳鼻子，哼唧了幾聲後，才肯放下輪胎雪圈的牽引繩，他低語嘟囔著，走到辛洛定的身邊，“我又不像你那樣，一把老骨頭，不用做準備運動的……”
‘老年人’辛洛定舒聲道：“對對對，知道你年輕，滑得一嘴好雪。”
“淦……話那麽多……”代飛揚狡黠的眼珠子一轉動，飛快地抓了一把雪，灌到辛洛定的衣領裏，“幫你清醒清醒！”
一股子透心涼的滋味令辛洛定的身體一僵，連唿吸也滯住了，他輕提幾口氣，緩過勁來，順帶揪住企圖逃走的某人。
辛洛定扯扯衣擺，抖落衣內的殘雪。
“代、飛、揚。”辛洛定從牙縫裏拋出幾個冷冰冰的字音，他扯開了代飛揚的領口，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誰知還沒等他抓起雪來，代飛揚就開始嗷嗷大叫，狂野搖晃。
“啊！啊！好冷呀！不要啊！救命！凍！凍！”代飛揚喊得好生淒涼，仿佛已經被人扒光丟進雪堆裏一樣。
“我都還沒開始呢……”辛洛定非常無奈，為了避免被人當做是在殺豬，他鬆開代飛揚。
驚惶失措的代飛揚連忙跑開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著氣，“暫、暫停……唿唿……我鞋子鬆了……”
‘見好就收’一向不是代飛揚的傳統美德，‘屢教不改’才是他骨子裏的本性。
半分鍾過後，辛洛定僅是望了一眼從坡道上滑下來的遊客，護目鏡就被一個雪球擊中了。
“哈哈哈……被我逮到機會了吧……”代飛揚快速搓了幾個雪球，接連砸向辛洛定。
辛洛定甩甩腦袋，散去身上的雪絮。周邊一片空曠，沒有掩體可以遮護，他就跟著代飛揚那樣，坐到地上揉起了雪球。
二人麵對麵盤腿坐著，雙方距離不到五六米，就這樣打起了懶人版雪仗。
他們兩個人，你來我往，拳頭大小的雪球在中間紛飛。
代飛揚手上搓著雪球，嘴上還不忘用話語挑釁對方，試圖一並發動物理和魔法攻擊。
“喲，你還搓得挺快的嘛……不過，你搓得有我好嗎？啊？要不要我教你呀？誒……嘿嘿，沒打中，行不行呀你？剛才……誒、誒，不要老是往我護目鏡上打嘛，嘖，都快看不清了都……”
辛洛定有條不紊地搓球、瞄準、投擲，偶爾動一動脖子，避開正前方的雪球，其他擊中身體的雪球就放任不管了，早晨的新雪比較鬆散，搓出來的雪球也不牢固，打到身上就散開了。
有一個半大點的小朋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悄悄停在了辛洛定身後。
小家夥捧起一小撮雪，踮起腳尖，把雪擱到辛洛定的頭盔上，一捧似乎是不夠的，小孩子又抓起了兩把雪，齊齊灑到麵前的大人頭上。
不多時，代飛揚就見到辛洛定的頭頂上多出了一個小雪山，但他努力憋著笑意，不吭聲，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小幫手。
直到有雪花在眼前緩緩飄落下來，辛洛定這才發現身後忽然多出了個兩三歲的‘對手’。
見自己被發現了，小孩朝著代飛揚那邊吆喝道：“大哥哥，我幫你！”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朋友堅決認定那邊那個大喊大叫的哥哥好像更加需要自己的幫助。
“哈哈哈，好！謝謝你，這樣灑雪是沒用的，直接往他衣服裏塞！”代飛揚興奮地跟小朋友比劃手勢，“像這樣，抓住他的領子，用力扒開，往裏麵塞！使勁塞！辛洛定，我看你是輸定了！”
哼！二比一還怕贏不了你？
辛洛定歎息了一聲，撫去頭盔上的小雪山，也不開口說話，隻是轉過身去，看一眼麵前小孩子，緩緩站起身來，巍然屹立。
一米九一的身高對於一個小豆丁而言，太過於震撼了，這個小家夥吃力地昂高自己的小腦袋，使勁後仰，也無法見到辛洛定的臉龐。
小朋友趔趄幾步，拔腿就跑：“啊！”
辛洛定輕聲淺笑，拍拍身上的雪，一步一步往代飛揚走去。
麵對‘來敵’，代飛揚沒有絲毫懈怠，繼續朝‘敵人’發射雪球。
“幹什麽？你要打近身戰嗎？來呀！別以為我會怕你啊！”代飛揚坐在地上叫囂著，狂妄至極，隻是他不斷往後挪動的屁股透出了幾分狼狽。
“別玩這個了，”辛洛定一掌扇去襲來的雪球，“你剛才不是想坐雪圈嗎？走。”他瞥一眼他們的單板，現在雪場的遊客並不多，單板就擱在原地吧。
“嗯？好呀。”代飛揚瞬間站起來，拍一拍辛洛定的肩膀，使喚道，“拖兩個過來。”
“一個就夠了。”辛洛定牽起代飛揚的手，朝一堆雪圈走過去。
“兩個！我才不要跟你坐一個雪圈。”
“那你自己拖。”
“哼，小氣鬼。”代飛揚指指點點，“一個就一個，要是到了上麵發現兩個人坐不下的話，嗬嗬，你就給我麻溜地滾下來……”
辛洛定剛才預估自己隻能帶上一個雪圈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現在他一手拖著一個大雪圈，另一隻手還得拉上聒噪的某人。
二人一圈通過魔毯傳送帶上到坡道高處。
兩個大男人勉勉強強坐上雪圈，旁邊的遊客要麽是單人坐一個雪圈，要麽是大人帶著小孩共坐一個雪圈，就他倆搞特殊。
辛洛定攬著代飛揚的腰，“坐好了嗎？”
“等等……”代飛揚挪了挪屁股，又摸一摸臉，還好身上全副武裝，別人看不清自己的臉，“好了，出發。”
輪胎雪圈載著二人從坡上往下滑，這兩個人合計的體重大，雪圈滑行的速度明顯比旁邊人快一些，轉著圈，滑起來也更刺激。
代飛揚張開雙臂，迎接北風，“哇嗚”
“呃呃哇啊”雪圈遇到起伏的坡道，一顛一顛的，代飛揚發出驚唿，辛洛定摟緊了他。
飛濺的雪花打在護目鏡上，寒風在耳邊唿嘯，冷颼颼的，從布料未遮掩住的空隙刮過脖頸和麵龐。
一趟下來，雪圈緩緩停在坡下，代飛揚一躍而起，見四下無人，便撲到辛洛定身上，“咯咯咯，好好玩啊，再來一次！”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