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唿唿”返迴辦公室時，代飛揚已是氣喘籲籲狀。
辛洛定給代飛揚倒了一杯水，“累壞了吧，來，先喝點水。”
代飛揚推開水杯，將剛剛打印、熱乎著的紙張伸到辛洛定的眼前，“……唿……簽……簽字……快點……”
辛洛定微笑著接過了離婚協議書，順手放到一邊，他點亮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麵不斷跳動的數字顯示著十二分鍾三十幾秒，“你看，超時了，我不能簽。”
代飛揚一邊喘著息，一邊捶打辛洛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打印店……唿……就差兩分鍾……寬容一下……”
“嗬嗬，你先緩一緩，別著急。這棟大廈總共有五十層，這麽多人坐電梯，你跑上跑下肯定累壞了吧。”辛洛定將杯子擱到桌子上，對代飛揚張開懷抱，“過來，老攻抱抱。”
“？？現在知道你是我老攻了？！剛才打印機壞了的時候就不是？”代飛揚抵住辛洛定的胸膛，阻止對方前進。
“這會兒不是沒離成麽？你還是我那個可可愛愛的乖老婆。”辛洛定淡聲笑道。
“切！”代飛揚狠狠地剜了對方一眼，憤憤然端起杯子痛飲。
“老實說，你是不是不知道，”辛洛定摩挲著下巴，望向代飛揚，徐徐地講道，“出了我們公司，再過去幾米就是一家打印公司，可能你剛才跑得急，沒有注意到吧？”
“咳、咳你”代飛揚被對方的話激得嗆到水了。
辛洛定拍一拍代飛揚的後背，安撫道：“別生氣，其實你去了也沒用，那家公司主要是印刷海報的，不接散客。原先我是想告訴你，讓你去那裏耗一些時間，結果你跑得飛快，我來不及說就算了。”
代飛揚又接連咳嗽了幾聲，清一清嗓子，他突然想到什麽，抓住辛洛定，說：“我是沒能在十分鍾內把新的協議拿過來，但你還是可以在舊的那份上簽字啊……我不管，你現在馬上簽了給我，塗改過能不能生效我自己去找律師問。”
“嗯嗯……”辛洛定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了代飛揚的說法，“按理來說是這樣沒錯，可是你忘記了嗎？你剛才把舊的那份也帶走了。”
“啊怎麽可能”代飛揚仰天長嘯，轉睫之間，他靈光一閃，又抓住辛洛定的衣服，“那啥，我再那個啥一次，然後你就在這份新的上簽字，這樣總行了吧？一次換一次，很公平。”
“嗬嗬，你說呢？”辛洛定不緩不急地撥開了代飛揚的手指，輕提幾下褲腰帶，又整了整襯衫的領子，他一邊朝外麵走去，一邊答複道，“我拒絕。”
“喂，你別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呀，趕緊的，速戰速決……”代飛揚不依不饒，跟上去纏著辛洛定，想將對方拖迴辦公室。
走廊裏，兩個人拉拉扯扯好半晌。
有幾名員工路過這兒，都不約而同地撇過頭去，紛紛在心中感歎：老板夫夫的感情真好呐……
顧忌有其他人在，代飛揚鬆開了手，卻一直跟在辛洛定身邊不停地轉悠，他小小聲地道：“迴去呀，老男人，你不就好那一口麽……”
辛洛定揚唇輕笑，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喵”
“汪汪”
代飛揚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走廊的另一端是研發部的辦公區域，裏麵有幾隻小貓小狗在打鬧。
辛洛定見他好奇，便解釋說：“為了激發研發寵物用品的靈感，這些都是公司專門養的。”
“噢那養幾隻貓得了，狗就不用再養了吧，我看你就挺狗的，那些員工看見你就沒一點靈感麽？”代飛揚冷笑著譏諷道。
“嗬嗬……”辛洛定稍稍俯身，貼近代飛揚的耳畔，低聲地問一句，“那你算是狗日的麽？”
第3章
晚上八點鍾，咖啡館已經打烊了。
壹號公寓。
客廳裏，代飛揚背起手，走過來走過去，時不時瞅一眼辛洛定，對方正在沙發上靜靜地用著筆記本電腦，代飛揚一臉咬牙切齒狀，他在思考對策。
而辛洛定在某人投射過來的炙熱目光之中，淡定地站起身來，去餐廳衝了一杯茶，還隨口問道：“你喝不喝紅茶？”
“不喝！”
“哦。”辛洛定轉過身去，將茶葉盒放迴原位。
代飛揚伺機而動，一個猛子衝過去，跳到辛洛定的背上。
“誒……”辛洛定連忙放下裝著熱燙紅茶的杯子，反手扶住代飛揚，沉聲一句，“下來。”
代飛揚用手臂圈住了辛洛定的脖頸，稍一使勁，兇殘地脅迫道：“給我老實一點，不肯離婚的話，我現在就嘎了你！”
兩分鍾過後。
“……哈哈……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別撓我……癢啊……哈哈哈……不敢了……”代飛揚在沙發上不停地打著滾，連連出聲求饒。
半個小時過去了。
代飛揚仍舊躺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和吊頂燈，他在思考著人生，眨眼間，他倏地坐起身來，看向辛洛定，對方還在旁邊的扶手椅上擺弄著筆記本電腦。
代飛揚挪一挪屁股，坐近過去，食指虛抵到筆記本的開機鍵上，語氣十分兇惡地威脅對方，“哼哼，你不答應離婚的話，我就按下去了啊。”
辛洛定的眉梢一動，他瞥了一眼電腦上正在處理的研發方案之後，又望向身旁的‘惡人’，平靜地說：“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會有什麽後果發生。”
一時之間，四目相對，二人無言。
迂久之後。
“切”代飛揚終究是敗下陣來。
他放棄了，起身離開，卻不料一個踉蹌，重心不穩。他急忙用手一撐，一把按在了筆記本的鍵盤上，大拇指好巧不巧正抵著開機鍵，“呀呀呀，怎麽辦！？你快保存文件，是不是我一鬆手就會關機……”
“你啊……唉……”
開機鍵的紅燈忽然開始一閃一閃，似乎是正在運行某項程序中。
頃刻之間，兩個人手忙腳亂，不知道是誰失手打翻了旁邊的紅茶，幾秒鍾過後，筆記本在多重攻擊下，黑屏了。
辛洛定皺著眉頭，拎起筆記本的一角，一道紅褐色的水流呈細線狀滴落在他的褲腿上，辛洛定隨即看向代飛揚。
“嗬、嗬嗬、嗬嗬嗬，進水而已，能修好的、能修好的，我送去給最厲害的維修師傅修，嗬嗬……”代飛揚又尬笑了幾聲，努力擠出一絲稍顯勉強的笑容。
*
又一天的夜裏。
辛洛定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到代飛揚手中，“今晚要不要來一發分手炮？”
“什麽？！”
自從代飛揚前些時候提出離婚之後，二人早已多日戒葷，他瞅了一眼辛洛定，將信將疑地打開文件袋，發現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你看一看簽名欄，我簽字了，簽的名字。”辛洛定輕聲道。
聞言，代飛揚趕緊翻到最後一頁，果真瞧見了辛洛定簽下的名字。
嘿嘿……現在隻需要自己再簽一下字，他們兩個人就可以成功離婚了，代飛揚激動地把文件護在懷中，他想了又想，去找了一支筆，飛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接著十分寶貝似地放進衣櫃中的抽屜裏。
忽然，代飛揚猛地一迴頭，臉上盡是懷疑的色彩，“辛洛定，你該不會今天拿出來讓我高興一下，然後明天再偷走，就隻是打算騙炮吧？”
辛洛定被對方的言語氣笑了，他無奈般地承諾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偷走的，給了你就是你的了。”
代飛揚仍是滿腹狐疑，他鎖上抽屜，還將鑰匙藏了起來，這才安下了心。
睡前，床上，二人分別占據了一半的床，各自玩著手機。
辛洛定冷不丁地就撫上了代飛揚的腰窩，他意圖親熱一番，代飛揚半推半就，不似往常那樣竭力反對。
得到了對方的首肯之後，辛洛定沒了平日裏慣有的那般溫柔，反而動作粗魯，甚至算得上是有些泄憤的意思。
*
次日，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
代飛揚罕見地醒了個大早，他一邊扶著腰，爬下床，一邊無聲地謾罵著辛洛定。
洗漱換衣過後，代飛揚興衝衝地帶上文件袋，駕車直奔律師事務所。
耳邊傳來了外邊的關門聲，辛洛定默默地睜開了雙眼，給秘書發去消息：
今天有什麽需要我出差的工作嗎？
撤迴一條消息
不，是現在、立刻、馬上安排一件需要我去到外地的工作。
一刻鍾過後，秘書迴複：辛總，昨天市場部主管出發去了x市，準備參加今天的寵物行業電商交易會。
律師事務所的大門緊鎖著，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早。
高興過了頭的代飛揚扒在玻璃門框上，望了望裏麵，確認過確實無人之後，他撥通了王律師的電話，沒想到卻被有起床氣的王律師一頓臭罵。
二十分鍾過去後。
“什麽事情呀，這麽著急？”王律師打著嗬欠趕過來了，他一邊按密碼開門，一邊嘟噥幾句，“來這麽早有什麽用，哪個機構都沒開門，這會兒也辦不了呀……”
“抱歉、抱歉，王律師……”代飛揚訕笑了幾聲，跟著王律師進了辦公室。
“協議已經簽好了，嘻嘻，都簽的名字。”代飛揚鄭重其事狀，把文件袋交到王律師的手裏。
王律師無奈地瞥了一眼代飛揚，接著他翻看了一下協議書的尾頁，確認簽名無誤後，說：“你就這麽著急離婚？協議先放在我這兒，等會兒我讓助理準備準備，之後會通知你們過來的。”
說完話後，王律師將文件袋放到一旁，把代飛揚送到事務所門口。
代飛揚長籲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興高采烈地去咖啡館上班咯。
結果，代飛揚連咖啡館的凳子都還沒坐熱，就被王律師打來的電話說教了一通，掛斷電話之後，代飛揚撓了撓腦袋，不明所以，又趕去事務所。
王律師的語氣很是不悅，“你們夫夫是專門來拿我尋開心的嗎？還一大早就過來了，你怎麽沒有用我給你們起草的離婚協議模板？代先生，好好看看你自己拿過來的文件吧。”
代飛揚困惑了，趕緊翻開幾頁，瀏覽一遍過後，他說：“額……王律師，我看沒有問題呀，離婚協議的大致內容不都是一樣的嗎？”
“嗯嗯，大致，嗬嗬，大致……”王律師用紅筆在協議書上畫了幾道，“大部分的內容是一樣的沒錯，你再看一看我剛才圈起來的信息呢？”
代飛揚仔細一瞧，頓時氣壞了。
……
協議人：代飛楊，男，身份證號碼為0987654321，住址為太陽係第四環火星維多利亞隕石坑野鴨灣。
協議人：幸洛定，男，身份證號碼為1234567890，住址為太陽係第四環火星維多利亞隕石坑野鴨灣。
……經協議雙方無聊鬧著玩，自願協商達成不一致意見，訂立的離婚協議如下：
……
協議生效時間為火星紀年法902年5月61日……
這一些信息所在段落的字體大小還被人特意調小了一號，一眼掃過去，不認真看很容易忽略其中的細節。
代飛揚是既氣憤又羞愧，默默地接受了王律師的二次洗禮。
“唿唿”返迴辦公室時，代飛揚已是氣喘籲籲狀。
辛洛定給代飛揚倒了一杯水，“累壞了吧，來，先喝點水。”
代飛揚推開水杯，將剛剛打印、熱乎著的紙張伸到辛洛定的眼前，“……唿……簽……簽字……快點……”
辛洛定微笑著接過了離婚協議書，順手放到一邊，他點亮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麵不斷跳動的數字顯示著十二分鍾三十幾秒，“你看，超時了，我不能簽。”
代飛揚一邊喘著息，一邊捶打辛洛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打印店……唿……就差兩分鍾……寬容一下……”
“嗬嗬，你先緩一緩，別著急。這棟大廈總共有五十層，這麽多人坐電梯，你跑上跑下肯定累壞了吧。”辛洛定將杯子擱到桌子上，對代飛揚張開懷抱，“過來，老攻抱抱。”
“？？現在知道你是我老攻了？！剛才打印機壞了的時候就不是？”代飛揚抵住辛洛定的胸膛，阻止對方前進。
“這會兒不是沒離成麽？你還是我那個可可愛愛的乖老婆。”辛洛定淡聲笑道。
“切！”代飛揚狠狠地剜了對方一眼，憤憤然端起杯子痛飲。
“老實說，你是不是不知道，”辛洛定摩挲著下巴，望向代飛揚，徐徐地講道，“出了我們公司，再過去幾米就是一家打印公司，可能你剛才跑得急，沒有注意到吧？”
“咳、咳你”代飛揚被對方的話激得嗆到水了。
辛洛定拍一拍代飛揚的後背，安撫道：“別生氣，其實你去了也沒用，那家公司主要是印刷海報的，不接散客。原先我是想告訴你，讓你去那裏耗一些時間，結果你跑得飛快，我來不及說就算了。”
代飛揚又接連咳嗽了幾聲，清一清嗓子，他突然想到什麽，抓住辛洛定，說：“我是沒能在十分鍾內把新的協議拿過來，但你還是可以在舊的那份上簽字啊……我不管，你現在馬上簽了給我，塗改過能不能生效我自己去找律師問。”
“嗯嗯……”辛洛定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了代飛揚的說法，“按理來說是這樣沒錯，可是你忘記了嗎？你剛才把舊的那份也帶走了。”
“啊怎麽可能”代飛揚仰天長嘯，轉睫之間，他靈光一閃，又抓住辛洛定的衣服，“那啥，我再那個啥一次，然後你就在這份新的上簽字，這樣總行了吧？一次換一次，很公平。”
“嗬嗬，你說呢？”辛洛定不緩不急地撥開了代飛揚的手指，輕提幾下褲腰帶，又整了整襯衫的領子，他一邊朝外麵走去，一邊答複道，“我拒絕。”
“喂，你別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呀，趕緊的，速戰速決……”代飛揚不依不饒，跟上去纏著辛洛定，想將對方拖迴辦公室。
走廊裏，兩個人拉拉扯扯好半晌。
有幾名員工路過這兒，都不約而同地撇過頭去，紛紛在心中感歎：老板夫夫的感情真好呐……
顧忌有其他人在，代飛揚鬆開了手，卻一直跟在辛洛定身邊不停地轉悠，他小小聲地道：“迴去呀，老男人，你不就好那一口麽……”
辛洛定揚唇輕笑，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喵”
“汪汪”
代飛揚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走廊的另一端是研發部的辦公區域，裏麵有幾隻小貓小狗在打鬧。
辛洛定見他好奇，便解釋說：“為了激發研發寵物用品的靈感，這些都是公司專門養的。”
“噢那養幾隻貓得了，狗就不用再養了吧，我看你就挺狗的，那些員工看見你就沒一點靈感麽？”代飛揚冷笑著譏諷道。
“嗬嗬……”辛洛定稍稍俯身，貼近代飛揚的耳畔，低聲地問一句，“那你算是狗日的麽？”
第3章
晚上八點鍾，咖啡館已經打烊了。
壹號公寓。
客廳裏，代飛揚背起手，走過來走過去，時不時瞅一眼辛洛定，對方正在沙發上靜靜地用著筆記本電腦，代飛揚一臉咬牙切齒狀，他在思考對策。
而辛洛定在某人投射過來的炙熱目光之中，淡定地站起身來，去餐廳衝了一杯茶，還隨口問道：“你喝不喝紅茶？”
“不喝！”
“哦。”辛洛定轉過身去，將茶葉盒放迴原位。
代飛揚伺機而動，一個猛子衝過去，跳到辛洛定的背上。
“誒……”辛洛定連忙放下裝著熱燙紅茶的杯子，反手扶住代飛揚，沉聲一句，“下來。”
代飛揚用手臂圈住了辛洛定的脖頸，稍一使勁，兇殘地脅迫道：“給我老實一點，不肯離婚的話，我現在就嘎了你！”
兩分鍾過後。
“……哈哈……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別撓我……癢啊……哈哈哈……不敢了……”代飛揚在沙發上不停地打著滾，連連出聲求饒。
半個小時過去了。
代飛揚仍舊躺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和吊頂燈，他在思考著人生，眨眼間，他倏地坐起身來，看向辛洛定，對方還在旁邊的扶手椅上擺弄著筆記本電腦。
代飛揚挪一挪屁股，坐近過去，食指虛抵到筆記本的開機鍵上，語氣十分兇惡地威脅對方，“哼哼，你不答應離婚的話，我就按下去了啊。”
辛洛定的眉梢一動，他瞥了一眼電腦上正在處理的研發方案之後，又望向身旁的‘惡人’，平靜地說：“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會有什麽後果發生。”
一時之間，四目相對，二人無言。
迂久之後。
“切”代飛揚終究是敗下陣來。
他放棄了，起身離開，卻不料一個踉蹌，重心不穩。他急忙用手一撐，一把按在了筆記本的鍵盤上，大拇指好巧不巧正抵著開機鍵，“呀呀呀，怎麽辦！？你快保存文件，是不是我一鬆手就會關機……”
“你啊……唉……”
開機鍵的紅燈忽然開始一閃一閃，似乎是正在運行某項程序中。
頃刻之間，兩個人手忙腳亂，不知道是誰失手打翻了旁邊的紅茶，幾秒鍾過後，筆記本在多重攻擊下，黑屏了。
辛洛定皺著眉頭，拎起筆記本的一角，一道紅褐色的水流呈細線狀滴落在他的褲腿上，辛洛定隨即看向代飛揚。
“嗬、嗬嗬、嗬嗬嗬，進水而已，能修好的、能修好的，我送去給最厲害的維修師傅修，嗬嗬……”代飛揚又尬笑了幾聲，努力擠出一絲稍顯勉強的笑容。
*
又一天的夜裏。
辛洛定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到代飛揚手中，“今晚要不要來一發分手炮？”
“什麽？！”
自從代飛揚前些時候提出離婚之後，二人早已多日戒葷，他瞅了一眼辛洛定，將信將疑地打開文件袋，發現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你看一看簽名欄，我簽字了，簽的名字。”辛洛定輕聲道。
聞言，代飛揚趕緊翻到最後一頁，果真瞧見了辛洛定簽下的名字。
嘿嘿……現在隻需要自己再簽一下字，他們兩個人就可以成功離婚了，代飛揚激動地把文件護在懷中，他想了又想，去找了一支筆，飛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接著十分寶貝似地放進衣櫃中的抽屜裏。
忽然，代飛揚猛地一迴頭，臉上盡是懷疑的色彩，“辛洛定，你該不會今天拿出來讓我高興一下，然後明天再偷走，就隻是打算騙炮吧？”
辛洛定被對方的言語氣笑了，他無奈般地承諾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偷走的，給了你就是你的了。”
代飛揚仍是滿腹狐疑，他鎖上抽屜，還將鑰匙藏了起來，這才安下了心。
睡前，床上，二人分別占據了一半的床，各自玩著手機。
辛洛定冷不丁地就撫上了代飛揚的腰窩，他意圖親熱一番，代飛揚半推半就，不似往常那樣竭力反對。
得到了對方的首肯之後，辛洛定沒了平日裏慣有的那般溫柔，反而動作粗魯，甚至算得上是有些泄憤的意思。
*
次日，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
代飛揚罕見地醒了個大早，他一邊扶著腰，爬下床，一邊無聲地謾罵著辛洛定。
洗漱換衣過後，代飛揚興衝衝地帶上文件袋，駕車直奔律師事務所。
耳邊傳來了外邊的關門聲，辛洛定默默地睜開了雙眼，給秘書發去消息：
今天有什麽需要我出差的工作嗎？
撤迴一條消息
不，是現在、立刻、馬上安排一件需要我去到外地的工作。
一刻鍾過後，秘書迴複：辛總，昨天市場部主管出發去了x市，準備參加今天的寵物行業電商交易會。
律師事務所的大門緊鎖著，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早。
高興過了頭的代飛揚扒在玻璃門框上，望了望裏麵，確認過確實無人之後，他撥通了王律師的電話，沒想到卻被有起床氣的王律師一頓臭罵。
二十分鍾過去後。
“什麽事情呀，這麽著急？”王律師打著嗬欠趕過來了，他一邊按密碼開門，一邊嘟噥幾句，“來這麽早有什麽用，哪個機構都沒開門，這會兒也辦不了呀……”
“抱歉、抱歉，王律師……”代飛揚訕笑了幾聲，跟著王律師進了辦公室。
“協議已經簽好了，嘻嘻，都簽的名字。”代飛揚鄭重其事狀，把文件袋交到王律師的手裏。
王律師無奈地瞥了一眼代飛揚，接著他翻看了一下協議書的尾頁，確認簽名無誤後，說：“你就這麽著急離婚？協議先放在我這兒，等會兒我讓助理準備準備，之後會通知你們過來的。”
說完話後，王律師將文件袋放到一旁，把代飛揚送到事務所門口。
代飛揚長籲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興高采烈地去咖啡館上班咯。
結果，代飛揚連咖啡館的凳子都還沒坐熱，就被王律師打來的電話說教了一通，掛斷電話之後，代飛揚撓了撓腦袋，不明所以，又趕去事務所。
王律師的語氣很是不悅，“你們夫夫是專門來拿我尋開心的嗎？還一大早就過來了，你怎麽沒有用我給你們起草的離婚協議模板？代先生，好好看看你自己拿過來的文件吧。”
代飛揚困惑了，趕緊翻開幾頁，瀏覽一遍過後，他說：“額……王律師，我看沒有問題呀，離婚協議的大致內容不都是一樣的嗎？”
“嗯嗯，大致，嗬嗬，大致……”王律師用紅筆在協議書上畫了幾道，“大部分的內容是一樣的沒錯，你再看一看我剛才圈起來的信息呢？”
代飛揚仔細一瞧，頓時氣壞了。
……
協議人：代飛楊，男，身份證號碼為0987654321，住址為太陽係第四環火星維多利亞隕石坑野鴨灣。
協議人：幸洛定，男，身份證號碼為1234567890，住址為太陽係第四環火星維多利亞隕石坑野鴨灣。
……經協議雙方無聊鬧著玩，自願協商達成不一致意見，訂立的離婚協議如下：
……
協議生效時間為火星紀年法902年5月61日……
這一些信息所在段落的字體大小還被人特意調小了一號，一眼掃過去，不認真看很容易忽略其中的細節。
代飛揚是既氣憤又羞愧，默默地接受了王律師的二次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