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喜歡上了誰,那純粹是“嗜好”的問題。

    那麽就算有人以原主不是純種……人的理由拒絕她,那也是合情合理。

    為了不看到答案,為了不讓自己確認,不論合不合適,殷天都是哥哥、朋友、臣下。

    但同時,他也不是自己的哥哥、朋友、臣下,殷天就一直以如此模棱兩可的立場站在身邊。

    “那……”

    所以,今朝也不懂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或許是原主想吧。

    她知道這有點糟,這是在摧毀她一直以來所保護的東西,卻也在拉近著距離。

    人總有一天會長大,就像小嬰兒總有一天會從溫暖且安全的母親肚子裏,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

    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在特定的時間點坦白才行。

    為了走到下一個目的地,為了走上該走的旅程,去到下一個目的地。

    今朝再次把話重複了一遍,“殷天,你是我的臣下呢?還是朋友呢?”

    不過,要講出下一句話,還是讓今朝有點遲疑,“還是說……”

    除了猶豫和恐懼之外,也有另一部分的原因,她覺得那個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的殷天看起來好有趣。

    不、不對!

    是好可愛呢……

    今朝甚至有這樣的感覺,那一瞬間,頓時領悟。

    啊啊,原來如此,殷天也是一樣。

    他原本是王子、是哥哥、是朋友、是近衛騎士。

    殷天也和原主一樣,對於這個複雜難懂的關係,同時有著逃避和模糊的感覺吧。

    他並非覺得事不關己,他也一樣處於困惑不明,一樣進退兩難,所以……

    今朝挑起眉,“還是說,你是站在我身旁的人呢?”

    “公主殿下。”殷天喃喃般低語:“玩笑話不……”不要開得太過了啊。

    殷天或許是想這麽說的吧,但他說到一半,就把剩下的話全部咽迴去。

    因為他明白,現在就算想要蒙混過去,想要開玩笑來迴答今朝的詢問,未免太過傷人。

    這一點很像殷天,雖然平常總是嘲笑、把她當作笨蛋耍,不過必要的時候他絕不會把她當成小孩子,也不會模糊焦點。

    他不會逃避問題,結果他還是這麽的懦弱,今朝倒也不討厭這樣的他。

    “……”

    在經過漫長的沉默之後,殷天歎了一口氣,“現在?在這裏?”

    “嗯。”今朝勾出一個苦笑。

    不是在花園樓台上、不是在公主的房間裏,而是在這個髒亂的角落裏確認……告白。

    “你就這麽突然,把一切搞壞。”

    “對不起,可是就現在。”今朝一邊砰地坐在幹草上,一邊說道:“正因為是現在。”

    因為,根據劇情發展,現在的她應該做做出身為“大人”的覺悟。

    若是定位迷糊,就無法忍耐下去、無法努力下去、無法使出權利。

    為了不留下一丁點的後悔,為了麵對眼前的事實……

    “殷天。”

    “在。”殷天像是放棄抵抗般地邊撓頭邊答道。

    今朝一邊凝視著他,一邊清楚明白地說:“我喜歡你。”

    “!!!”殷天懊惱地注視了破爛的天花板一會兒後,迴問她,“這時候我應該怎麽迴答?”

    今朝笑了笑,“說……我也是,不就好了?”

    “這樣太沒特色了。”

    “你明明就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有沒有特色嘛。”今朝癟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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