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一進家門就瞧見年糕在廚房忙活,他淡淡往廚房裏看了一眼,就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朝默默屋裏瞧了瞧。

    默默正在看新買的故事書,因為書上的文字都帶著拚音標示,所以他一邊兒啃著自己的小手,小嘴兒還跟著一動一動的好像自己念叨著,肥嘟嘟的小臉上都是專心,樣子還挺逗。

    馮唐笑了一笑,輕輕地退出客廳,還帶上了門。踱到廚房發現,年糕在專心致誌的熬山楂果醬。到了山楂成熟的季節,市場裏成堆成堆碼放的山楂實在紅的找人喜歡,年糕對這些瞧著喜人的東西最是喜歡,就買迴來細細洗幹淨,單吃太酸了,於是再逐個兒的剔核切成小塊,放在鍋子裏加上冰糖熬成果醬,搭配著麵包和水果一起吃,好吃也健康。

    馮唐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對著山裏紅再熟悉不過了,但是他天生怕酸,小時候嘴饞,隻吃了一兩次就決計不再碰了,直到現在隻要一看見這東西,就好像後槽牙都要冒出酸水兒來。看到年糕每次弄這東西的麻煩勁兒,就給沒多少好感了。

    紅色的果漿沿著鍋邊沸騰著,年糕耐心的拿著小勺子慢慢的攪拌,滿廚房都是酸甜氣。馮唐走到他身後,也不說話,隻是一下子把腦袋搭在年糕肩膀,就好像自己的脖子承受不住這大頭的重量一樣,接著全身放鬆的迷上眼睛。

    “真好聞啊。”馮唐閉著眼睛,好像夢囈一樣。

    “你不是不喜歡這東西麽?怎麽今天轉性了?”

    “我是說,你好聞。”

    年糕也不理他,專心致誌的忙著自己手裏的活兒,直到快起鍋了,才聳了聳肩膀側過頭說道:“你快點兒起來好吧,要不一會兒燙到你了!”馮唐這才懶洋洋的睜開眼,深唿吸了一口氣,慢悠悠的直起身子,後退了幾步倚在門框上看年糕接著忙活著準備晚飯。

    白皙的手指在豆綠的豆角上來迴飛舞,形成了鮮明的視覺反差,馮唐看在眼裏,隻覺得想起了古裝劇裏輕紗利劍不斷穿梭在竹林之中的武俠劇畫麵一樣,看著看著就笑著長歎了一口氣。

    “嗯?你笑什麽啊,是不是又想什麽壞主意了。”年糕聽到馮唐的笑聲就反射性的一抖,完全出於本能。他扭過臉問他時臉上都是警惕的神色,馮唐覺得這表情像極了李城南家裏的那隻貓。

    “沒啊,我看我媳婦看的高興,還不能笑了?我都不知道你這麽霸道。”說話間臉上立馬換上的都是無辜。

    “誰是你媳婦啊,別胡說!”不管被馮唐開多少次這樣三俗的玩笑,年糕都還是會臉紅。臉皮這種事情有時候還真是天生的,即使後天得到了很多鍛煉的機會,也依舊的不給力!

    但是,其實自己心裏還是挺歡喜的吧。

    好像是啊。

    馮唐走到流理台前,延續著自己無辜的腔調,把台子上的一棵翠綠的黃瓜拿到眼前,清了清嗓子對年糕道:“年糕先生,我鄭重向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媳婦兒,唐瓜!來,唐瓜,快喊人啊,這是年糕!”說著搖了搖那根兒無辜的黃瓜,在人家眼前晃了幾下好像打個招唿的意思。

    年糕知道他又開始不著四六了,也不打算接話,瘟瘟地一把搶過那根兒黃瓜,扔在了邊上。

    “嘿,我說你小子可以啊,把我媳婦兒沒收了還這麽死命的扔他!不行我得教訓你!”說著竄到人家邊上,又要咯吱大法。

    兩人正鬧著,忽然聽到門口兒奶聲奶氣地問:“爸爸什麽媳婦呀,你們說的什麽呀?”,年糕看見默默站在門口,知道他是餓了才跑出來,但馮唐還一點兒沒有顧忌的想接著胡鬧,他本能得死命一推,把馮唐退得差點兒來個狗吃屎,趁這功夫趕緊關上了廚房的門。

    吃晚飯時,馮唐看著桌上那盤黃瓜炒雞蛋,用筷子敲了敲那碟子邊兒,嬉皮笑臉:“哎呦,還真把我媳婦兒給炒了啊,我下半輩子怎麽過啊!”,說完自己笑得樂不可支,幾乎喘不上氣來,年糕端著飯碗,對他這麽低的笑點實在不知道要發表什麽評價。默默拿著小勺子,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小嘴塞得滿滿當當地開口問道:“爸爸,你為什麽說黃瓜是你媳婦啊?”

    馮唐忍著笑,逗他:“你個小東西,知道媳婦兒什麽意思麽?”

    默默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巴,顯然對這種鄙視還有點兒氣氛:“我當然知道啦,我們放學的時候,每天都有個叔叔來接吳老師,那個叔叔就叫吳老師“媳婦兒”,有時還叫她“美女”呢,吳老師可高興啦。”,他說的一臉的認真,年糕本來因為馮唐的戲弄有些窩火,被小孩一逗也笑了出來。

    “對啊,你也可以叫吳老師美女,她肯定也高興啊。”,還沒說完,年糕就放下碗狠狠的剜了馮唐一眼,轉過臉對默默說:“別聽你爸的,要叫老師,不許叫什麽美女啊!知道不!”

    默默不明所以的看著兩個大人,還想問什麽,年糕趕緊轉移了話題,說晚上吃完飯陪他一起玩兒,小孩子自然高興,握著小勺子給自己塞了大大的一口。

    “對,咱不叫她美女,太俗了!默默你記著,你以後要叫仙姑!絕對不是一個境界,立馬從人變成仙兒了。。。。。。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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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說完仙兒是怎麽迴事兒,就被塞了慢慢一嘴的炒黃瓜。

    晚上看電視時,年糕削了水果配上果醬,冰冰涼的好味道叫默默吃的笑臉都笑成一團了,馮唐隻吃了幾口,就“嘶”的一聲捂著腮幫子倒在沙發上。

    年糕以為他怎麽了,趕緊過去慰問。

    “是不是我果核沒剔幹淨,咯牙了?”

    搖頭搖頭。

    “那是太酸了?我知道你不愛吃酸特意放了好多冰糖的。”

    搖頭搖頭。

    “那你怎麽了啊,你別嚇我啊。”馮唐依舊側躺在沙發上,像是在忍受什麽致命的痛苦一樣,年糕怎麽問他都隻搖頭,急得年糕伸手去掰他捂著腮幫子的手。馮唐這才滿臉痛苦的說:“我好像口腔潰瘍了。”

    年糕聽完真恨不得給他兩腳,憤憤地站起來道:“你都多大了!正經點兒行麽!”

    “太疼了!我剛收到了失去老婆的精神折磨,現在還受□□折磨!”

    直到臨睡前,馮唐洗完澡出來,年糕已經倚在床上看書呢,他躡手躡腳的都過去,剛打算關上台燈,就看見床頭櫃兒上有一個小瓶子,拿起來一看是西瓜霜。

    他一咧嘴,雙手撐著床走過去狠狠的親了年糕一下:“還是你心疼我。”

    年糕把眼睛從書裏抬起來,看著他,撅了撅嘴:“那你那個黃瓜呢?”

    “嘿嘿,我那不是胡說的麽。別生氣啦。我錯了,錯了錯了。”說著特熟練坐在床上,張開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血盆大口”。

    年糕歎了口氣,把那支西瓜霜拿過來,調亮了台燈,幫他上藥。

    馮唐的牙齒很白很整齊,微笑時特別明顯,大笑就隻剩下傻氣反而看不出來了= =。年糕在以前單方麵對馮唐有點兒意思的時候,就特別喜歡看他微笑,潔白的牙齒迎著陽光顯出弧度,怎麽看都有種不同於年輕英俊男人的吸引力,給人一種代表包容的魄力。

    年糕看著他的嘴裏,馮唐時不時的用手指指揮著,嘴裏還不忘發出“嗚嗚”的聲音,聽上去挺可憐。好半天才找到潰瘍麵,年糕輕輕的把藥點在上麵,馮唐立馬叫的像殺豬的一樣,差點竄起來,就扭過頭想逃開,年糕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好反應很快的,一下用左手箍住了馮唐的下巴,讓他動彈不得。

    這簡直成了兩人的博弈,等最後完事兒的時候,年糕左手滿是馮唐因為長時間張著嘴,唾液腺自覺分泌出來的—口水。

    “你真惡心。”年糕嘟了下嘴,伸手想拿紙巾擦手,還沒動作呢就被馮唐一個用力壓在床上。

    “你說什麽!說誰惡心呢!”

    “就是說你呢!你看你口水流我一手!”說著揚起濕淋淋的左手,在馮唐眼前晃了晃。

    “嘿,反了你了,敢說我惡心,我怎麽惡心了!我的口水你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呢!”他說得滿臉痞樣,一點兒都覺得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你你你,你胡說,你下流。”

    “嘿,敢說我下流,我不能辜負你期望,我這就下流一次給你看看,漲漲見識。”說著手就不安分的探到年糕衣服裏,引得年糕尖叫連連。

    “啊~哎呦~你不許動你~你找你老婆去!?你你你~你鬆手。”年糕手忙腳亂的抵擋著,恨不得多長出幾隻手來似的,嘴裏還得抗拒著,忙的不亦樂乎。

    “嘿嘿,我就知道你醋了,我那時故意氣你的,我雖然不愛吃山楂那股子酸味兒,你這醋味兒我就愛嚐嚐了。”馮唐同樣是手上嘴上都忙著,卻顯得遊刃有餘的多了,看年糕抵抗他都覺得累,索性就用嘴堵住年糕的嘴,以最快的速度把舌頭伸了進去。

    年糕被搞得昏天黑地的,馮唐的嘴裏有西瓜霜留下的淡淡的苦味,但是他沒等他慢慢體會一下這苦味是種什麽苦,到底有多苦的時候,已經被那條濕漉漉的舌頭攪和的思維混亂了。他隻要一接吻就有個壞習慣,就是忘了唿吸,但這種窒息感完全掩飾在熱吻裏,他自己卻感覺不出來,隻自顧自得臉紅心跳。每當他臉上憋得通紅時,馮唐都悄悄放開他,伸手彈一下他的腦門兒,笑著說:“你喘口氣兒啊~”

    兩人在床上鬧得筋疲力盡,已經半夜了。年糕裹著被子迷迷瞪瞪的就聽見馮唐在耳邊兒喊:“媳婦兒”。揮了揮手,準備把他拍走,但是耳邊兒的聲音簡直陰魂不散,怎麽都不停止。年糕最後實在沒轍了,隻能把頭蒙在被子裏“嗯”了一聲。

    果然,耳邊那聲音不響了,兩人擁抱著,入睡了。

    ※※※※※※※※※※※※※※※※※※※※

    本來說完結的,但是周六周日要上課實在很忙【你看漫畫倒是很有時間哈~】

    其實主要是後麵的梗我自己不大滿意,so不想就這麽發出來

    這三個故事第一個是猥瑣;第二個是溫馨;第三個我一直沒有一個絕對的設定,隻是我覺得這對應該是很嚴肅的那種

    於是乎,發個番外賠罪一下,這個番外純屬居家流水賬,之前隨便寫的,大家隨便看看就得了~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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