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翔一整天都精神恍惚,早晨一來到派出所就跟同事死纏爛打起來,最後以代替別人兩天夜班兒的代價換了今天下午的班,之後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發呆,一會兒看看時間,一會兒看看手機,連到派出所上戶口的寵物狗都能看出,他從裏到外透著一股坐立難安的勁兒。

    其實,歐翔並不是得了痔瘡,他這樣實在是因為昨天發生了一件對他來說具有裏程碑式意義的大事兒:他剛剛在昨天晚上,失去了自己的初吻。

    這種事情其實說起來簡直可笑和難以置信,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這是二十一世紀,是一個人閃婚比泡一包方便麵更快的時代,怎麽還有一個生理健全的大小夥子是個連嘴都沒親過的純情少男呢?

    但是稀有物種隻能說是稀有,但是並沒有滅絕。

    眼前這位派出所的小片兒警,還就是這樣的物種。歐翔上學時屬於後期勃發型,從小學到中學都又小又矮的,簡直是個小豆丁,迴迴站隊都是小排頭,每個老師都會不自覺地摸摸他的頭。之後到了高中,人終於人高馬大起來,但是在充斥著荷爾蒙的理科班裏,他的學生時代就完全沒有機會享受過一種叫早戀的情感。好容易畢業上了警校,情啊愛啊的更是無從談起,周圍依舊都是一個個比他都壯一圈兒的老爺們兒不說,充斥在他少年心智裏的,也全部隻有手持□□和歹徒對峙,拯救百姓於水火的夢想裏。兒女情長他已經沒工夫琢磨了。

    畢業之後的工作沒有實現他的野心和抱負,變成了零碎的街坊四鄰瑣事,但是歐翔還是兢兢業業,雖然家裏近幾年也在明裏暗裏的催促應該早些成家,但是他還是覺得,男人就應該“立業而後家”,於是個人問題就這麽人為原因的耽誤著。

    歐翔不是不羨慕那些成雙成對兒的人。走在大街上看見情侶們三三兩兩的手牽著手嬉笑的從他身邊兒走過去,他也著急,看見大街上穿著清涼的鶯鶯燕燕的大姑娘,他也心動,但是真讓他真槍實彈的談個朋友,出個對象什麽的,他又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從下他就是個有條理的人,什麽事兒都按部就班的照章辦事。知道現在,工作上任何事兒他都記錄在自己的工作筆記裏,以便日後雷同的情況他可以有章可循,但是男女這種事兒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有些事情真的很需要天分,抓住一個小偷可以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處罰幾天,但是搞對象是真的沒有什麽條例和守則的。見了麵和人家姑娘說什麽,帶人家上哪去,怎麽迴答人家的問題才顯得自己檔次特高特有誠意,這些他都一問三不知,他也想找個人去取經,但是這種事兒一個大小夥子要怎麽開口呢!

    “嘿嘿,勞駕和您打聽一下,怎麽搞對象?”,歐翔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也說不出口。

    煩啊。

    因為煩,索性就不去想了,因為不去想,所以久而久之壓根兒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但是昨天,他卻第一次有了一種傳說中的心動的感覺,這其實是值得高興的初體驗,要命的是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所謂的喜歡還是雄性激素在搞鬼,更要命的是讓他有這種感覺的竟然是個男人。

    昨天,歐翔被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是一個老男人吻得口水嘩嘩的,脖子都讓人啃咬了好久,最讓他毛骨悚然一宿沒合眼的是,他也有了反應!他一遍一遍的迴憶著,兩人擁吻到最後,他幾乎是抱著人家迴應著,雖然笨拙的在親吻裏牙齒碰牙齒弄得自己很疼,但是他還是不得不灰心喪氣的承認,自己挺激動,特興奮。

    他和戴勁鬆因為上次的烏龍事件一直聯係著,戴勁鬆每每的熱情相邀都讓歐翔激動半天。正當他自我沉醉在有了第一個知心朋友的喜悅中時,打擊沒有放過這個年輕人。戴勁鬆向他提出了需要幫忙的要求。

    這個幫忙是一個關於戶口的小麻煩,戴勁鬆的新主管因為這個戶口本兒鬧心的很,這叫戴勁鬆覺得,是個不可多得的天賜良機。按理說,這種戶口什麽的對於在派出所工作的警察並不算什麽難事兒,是權限裏最能拿來賣人情的工作了。戴勁鬆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很努力的和這小警察攀關係,有事兒沒事兒就出來吃飯喝酒的,雖然沒有稱兄道弟的,但是憑他的觀察力,他能感覺到小警察除了派出所的同事基本上就沒什麽社會交際。這個問題建立在兩人友好的關係上,本來不是一個難題,但是他沒有想到,歐翔連考慮都沒考慮就迴絕了他,而且嘴上還說了很多要秉公的話,他越聽越刺耳,在他看來全部成了這個小片兒警和自己打的官腔,讓他厭煩的想要作嘔。

    但是畢竟是老狐狸,他知道買賣不成仁義在的道理,兩人並沒有鬧得不歡而散,依舊和平的吃了飯,然後和平的各迴個家。可是之後戴勁鬆采取了他對矛盾一貫的處理方法---冷處理。

    他不再有空沒空就找歐翔出來吃飯,不再每隔幾天就給歐翔打電話,在他看來沒有利用價值的關係是不必要花時間去維係的,這次他也沒打算破壞了自己的規矩。

    歐翔慢慢也感覺到了變化,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上次的拒絕是戴勁鬆對自己這麽冷淡的原因,但是試著聯係了幾次都被戴勁鬆彬彬有禮卻又不可逆轉的拒絕了,他也不好再纏著人家不放。

    兩人的關係,如果失去了主動的一方或者失去了迴應,都無法維持下去,歐翔有點兒難過,特覺得他可能要失去這份兒感情寄托了。

    在酒吧那天,歐翔把戴勁鬆帶迴家其實也有些小心思,他想借此讓兩人的關係迴暖,他從心底裏還是珍視戴勁鬆的,可是他卻沒想到,這個“暖”迴的有點兒過了頭。

    想起昨晚戴勁鬆躺在酒吧沙發上緋紅的臉頰,想起他昨晚忽然拉著自己親吻自己時口腔裏的酒味兒,想起摟著他時不小心蹭到的戴勁鬆耳後細膩的皮膚,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正在上班兒的歐翔可以控製到,這些場景如同有生命一般,盤踞在歐翔的大腦裏怎麽也揮之不去,讓他不看也得看,不想也得想。

    今天早晨看見那人清醒的走出房門,他差點兒就覺得自己說不出話。結果比歐翔自己想想的好一些,雖然囑咐了幾句,但是昨晚的瘋狂卻還是隻字未提。不想提還是不敢提,他也不知道是哪一種,他隻知道,他真想下班馬上衝迴家,希望迴到家,那個人還在。

    他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並沒有未接來電,歐翔第一次覺得,一向忙碌的早晨今天特別漫長。

    歐翔一走,戴勁鬆也準備腳底抹油。但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錢包和手機都不翼而飛了。他是絕對相信歐翔的,但是他並不相信自己。他坐在臥室的單人床上細細想著昨天的一切,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昨天他到gaybar.,找了個特年輕漂亮的孩子,他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專職的mb,他需要一個會伺候人的服務型人員叫他快活,他已經好久沒有解決生理問題了。

    兩人喝了點兒酒,聊了一會兒,那孩子很熱情卻帶著羞澀,讓戴勁鬆很喜歡。談好了價錢本來打算按部就班的去開房,但是不知道怎麽了,他站起來卻頭暈的厲害,栽倒在沙發上後,唯一的意識就是那孩子驚恐卻興奮的眼睛。

    媽的,玩了一輩子鷹卻讓鷹啄了眼。

    他實在很不明白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為什麽這段時間黴運總是糾纏著他,本來他對自己沒到四十歲就需要花錢□□這件事兒已經很生氣了,但是虎落平陽,自己現在的經濟狀況也隻能如此,他已經降低了自己的容忍極限,但是誰知道昨天還叫一個少爺給來了個卷包燴兒。

    這麽說,自己早晨起來的頭痛也可以解釋了。

    可是更嚴重的問題又出現了,他為什麽在這小片兒警的屋子裏?他又想起了歐翔早晨起來的不尋常,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緊張。

    他又一次用力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再次確定自己並沒有ooxx之後該有的感覺才有點兒放心。

    最壞的打算不過是自己酒勁兒上來親了小警察,其實也沒什麽,反正都是大男人也不算吃虧,看歐翔早晨那樣子也就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應該沒什麽大事兒。

    對!小偷歸這小片兒警管,但是自己完全沒有什麽實質錯誤啊。

    戴勁鬆此時此刻還不知道,他馬上就要變成一個小偷,不久後就會被徹徹底底的被這個小片兒警“逮捕歸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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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決定,把小片兒警寫成人妻忠犬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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