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南不到十分鍾就後悔了,但是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拿著傘追到樓道樓道口的時候,還是站住了。也許這樣了斷對他和姚可都是最好的。

    他拿著雨傘迴到家裏,看著客廳裏摔得粉碎的石頭吊墜,忽然有點兒想哭的衝動。他把碎片收集起來,那張紙包起來放在床頭櫃上。

    躺在床上,腦子裏全是姚可,想到姚可給他煮的粥,想到姚可給他買的新外套,想到姚可對自己的小脾氣,這一切一切的美好,以後都是別人的了,自己再也不能擁有了。自己終究又成了一個人。這次錯過了,或許他的生命注定是要獨自終老了吧。

    他就這麽裝死的躺著,腦子越來越亂,想到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奶奶,想到千裏迢迢來找自己的衛老爹,想到和自己一樣猥瑣的同事,想到愛看小澤瑪莉亞的馮組長,想到說起話來軟化香糯的年糕,想了所有能想到的人,卻驚奇的發現,這些人在如今的今天和他李城南都沒有半毛錢關係,而唯一有關係的那個人也不在了,此時此刻他又在誰的懷裏呢。

    想著想著,李城南覺得自己眼睛漲疼的厲害,有一種冒火的感覺,接著他竟然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眼眶留過太陽穴,留過耳廓,流進了他的發梢裏。他伸手擦了擦才發現,自己早就滿臉的淚水。自己竟然哭了。

    人性本賤啊!他想。他明知他自己沒有能力留住姚可,卻在有限相處的日子裏沒有能對姚可好一些,再好一下。他咬著後槽牙後悔的臉都有些扭曲了。拉過旁邊姚可的枕頭,把那枕頭放在鼻子下聞著那好聞的味道,用臉摩挲著那柔軟的麵料,亦如他常對姚可般那樣做的一般。

    他把那枕頭抱在懷裏,又拉過姚可的空調被蒙住頭,片刻之後,終於嚎啕的哭出了聲。哭聲和外麵的風雨一般,帶著驟然而至的悲戚,撕心裂肺。

    有人說,女人哭了,是因為她們真的放棄了;男人哭了,是因為他們真的愛了。

    姚可站在年糕家的樓道裏,渾身濕透的看著外麵的大雨。

    他這麽淨身出戶的衝出來,外麵就下起了雨。老天爺真是最好的編劇。他站在小區的門口,就這麽淋著雨站了半個小時,卻都沒有看見有人下來追他。

    死心吧!說了那樣話的李城南,看來真的是鐵了心的了。姚可不想去解釋,不管是因為他到現在還保存著清者自清的思想還是他高傲的性格,他都不想迴去。自己當時竟然當著李城南的麵邊哭邊喊,在他看來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服軟的極限了。

    在這之前,他知道李城南以前是個直的,但是他一萬個沒想到,李城南會這麽想他,把他想的毫無節操,甚至可以說人盡可夫。

    他抬起頭,大滴大滴的雨水掉落在他臉上,甚至滴落在他眼睛裏。姚可想起了第一次失戀時的那個冬天,他同樣是被甩了,但是當時心裏的滿是對這個世界,對這個圈子,對自己的失望。而這一次站在雨水裏,他感到的是絕望,這份絕望讓他在這秋雨裏,感到徹骨的冰涼。

    他恍恍惚惚的去找年糕,一路上忍受著急匆匆迴家的人們的無數驚異眼光,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示眾一樣。走到年糕的樓下,姚可卻還是猶豫了,他不想叫年糕看見他這個樣子。他此時此刻的狼狽因為李城南,但是□□確是因為年糕和戴勁鬆,他不想讓年糕再傷心。在戴勁鬆的事情上,姚可對年糕依然充滿著愧疚,他潛意識的認為是因為自己執意安排的那次旅行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飽受著自我譴責。

    大雨越下越大,身無分文的姚可深唿了一口氣,還是決定上樓找年糕。

    年糕打開門,看到落湯雞一般打著哆嗦的姚可,驚得下巴差點兒掉在地上。

    “姚可,你你你你你。。。。。。”年糕你了半天,沒說書一句整話。

    “李城南臨時出差了,我沒帶鑰匙,在你這兒呆幾天!”姚可也不等年糕說話,自己就進去屋。

    年糕看他的樣子,趕緊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把姚可推進了浴室,又去廚房煮了薑湯。

    姚可洗澡的時候,鏡子裏的自己因為水汽的關係越來越模糊,他有點兒不認識鏡子裏的人了。

    這是我姚可麽?我怎麽把自己弄到這樣的地步了?

    姚可走出來,接過年糕新煮的薑湯喝了一口,燙的說不出話。

    “你不給李城南打個電話?”

    “不了,迴頭再說吧。”

    “他什麽時候迴來啊?”

    “不知道,要等幾天吧。”明天就要抓緊找房子。姚可心說。

    “那你就一直住我這裏吧,正好和我作伴。”年糕笑著說。年糕笑起來眼睛彎的弧度好看的不行,還有種貓咪的乖巧。

    姚可不敢多看年糕的眼睛,忙喝著薑湯點了點頭。

    兩個人吃了晚飯,年糕迴到臥室給姚可找寢具,姚可跟進臥室才發現,發現我是的角落裏有好幾個箱子落在一起。年糕看姚可不知所以的看,就說:“這都是他的東西!”

    “你不是說還想爭取下麽?”

    “不了。”年糕搖著頭“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我開始還以為我這次真的撿到寶了,誰知道還是空歡喜。我啊,從小到大就倒黴,本來就不該心存僥幸的。”說著抬頭看著姚可,眼神閃閃發亮道:“但是姚可,你和李城南是我的偶像和努力的目標,我雖然這次死了心,但是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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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可有些慚愧,看著地上的箱子出神。年糕啊,恐怕這次我要讓你失望了,我們再一次一起失望吧!至少我們還有彼此。

    李城南覺得自己腫的睜不開。

    他習慣性的邊把手在旁邊摸著,邊喊:“可啊,姚可!幾點了,我眼睛難受,你給我看看怎麽了?是不是。。。。。。”沒說完他就想起來,姚可走了啊。

    姚可真的走了,今天,以後,自己都不能再這樣叫他了。

    李城南伸手拿過鬧鍾,才四點過一點兒,天還沒亮。他掀開被子時,被凍的一個哆嗦。一場秋雨一場寒啊。

    走到衛生間,看見自己腫的不行的金魚眼,感覺自己猥瑣氣質更加了。他甩了甩頭,把水龍頭開到最大就把腦袋紮到水池裏衝著。

    以後還有誰在意自己猥不猥瑣呢。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洗完臉,他坐在客廳裏,盯著那盆菊花發呆。他聽著秒針滴答滴答的走著,忽然有一種不在五行中的超然感覺。抬眼看了看發現六點了,心又被揪了起來。

    想看看他,不知道昨天那麽大的雨,他有沒有感冒。他看著沙發上姚可的包,隻猶豫了一秒鍾,拿起來就衝出了門。

    他趕上去直到姚可單位的公交車,沒座兒但是人不多。旁邊站著個好像是宿醉的醉漢,滿身的酒氣。李城南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出神。

    醉漢晃晃悠悠的好幾次倚在李城南身上,李城南往旁邊躲著。一低頭看見那醉漢腳底下掉了包煙,於是用手肘頂了頂那人說:“你煙掉了!”

    醉漢沒聽清,睜著因為宿醉兒有些猩紅的眼睛看著他。

    “你煙掉了!”

    “tmd,你才閹掉了!”說著過去就是一拳。

    李城南沒有防備的被打懵了,一下摔在地上。接著就感覺一通拳打腳踢。那醉漢罵罵咧咧的說:“你們一個兩個都tmd說我不是男人,連個女人都要和我離婚!tmd,離就離,老子不稀罕!”情緒激動。

    車上的人趕忙過來拉住他,司機把車停到路邊也過來勸架,一霎那車廂裏亂成一團,李城南就這麽躺在地上,懷裏緊緊抱著姚可的包。那醉漢時不時還伸腳踢他,他竟然感覺不到疼一般躺著一動不動,隻是覺得心疼的喘不上氣。

    李城南鼻青臉腫的在姚可單位樓下對麵的樹下等著。他甚至賤賤的想,剛才那頓打還不夠徹底,他還不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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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虐一下下,大家湊合看吧。

    其實呢我覺得不是很虐,大家說是不是啊【打滾狀】

    嗯。。。但是不會be的,大家放心,我也是個親媽啊,隻不過很喜歡虐童罷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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