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羅是無辜的,討厭他不對,可是我控製不了”我看了一眼莊奕說。

    “能告訴我你討厭他什麽嗎?”莊奕問我。

    “說起來,他沒有什麽讓人討厭的地方,我隻是不喜歡他和石彎在一起,他們像現在這樣……我沒有辦法理解。”

    “淺淺,其實……其實你姐和羅啟明在一起是另有原因的。”莊奕盯著她手機屏幕上白湍的相片若有所思的說。

    “什麽原因,你能告訴我嗎?”我聽了莊奕的話有點激動。

    “白湍一極度驚恐的時候就不能動你知道吧?”

    “知道。”我點頭迴應。

    “這就是起因,你還沒來上學的那個暑假,石彎一直在給一個叫景川的小孩子補課,每天都到很晚,迴去的路偏僻,白湍不放心,每晚去接她,後來有一天迴去的時候,他倆在一個人跡稀少的巷子裏被人搶了,搶劫犯見石彎長得漂亮就對她動起了歪心思,接下來的事你想也能想到了,石彎被劫犯欺負向白湍求救,白湍卻情緒失控病犯了一動不能動,石彎對白湍絕望的時候羅啟明出現了,他把劫犯從石彎身上扯下去,打鬥中劫犯給了羅啟明右腿一刀之後逃脫,後來警車來了,三個人被送到醫院。白湍知道自己的病來得奇怪沒有辦法和石彎交待,心裏很愧疚,交齊了住院費用之後一個人迴南方冷靜,同樣石彎也因為這件事誤會白湍軟弱無能,對他失望至極……等白湍人從南方迴來的時候,石彎已經和羅啟明在一起了。這整件事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這時電話響了,按下接聽鍵:“小石頭,你跑哪去了,快點迴來。”陸倩在電話裏叫我。

    “我們迴去吧。”莊奕起身收起雜誌。

    “老婆老婆我愛你,阿彌托佛保佑你,願你事事都如意,我們不分離 ……”進門的時候老羅正在翹著二郎腿摟著石彎唱這首歌。

    我感覺到石彎在看我,可是我沒有抬頭,我不知道我該如何迴應。

    散場的時候陸倩和羅今早送羅啟明迴家,藍和江小帽去送周奕琦,石彎和我被分在了一起,或許他們是以為我們的目的地是同樣的,又或許是大夥刻意製造我們在一起的機會,希望我倆關係緩和。

    “淺淺,是不是不在一起,我們就必須做陌生人?”走路的時候石彎問我。

    “之前是你經常不在家的,不是我。”我皺著眉頭看著石彎說。

    “我忙完了這一段就好了。”石彎耐著性子跟我解釋。

    “等忙完這一段了是不是要落實和老羅結婚的事情了?”我想到文靜說的話,聲音很大的問石彎。

    “結婚的事現在提還早,等過一段再說。”石彎想了幾秒迴答。

    “我問你,是不是現在你被搶了,我救你也被刺兩刀你就心懷愧疚把老羅踹了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是不是?”我突然衝石彎失控的叫著。

    “你這是什麽態度?”石彎被我惹生氣了。

    “來啊,我求求你們快點來搶我們!快點來搶劫我們!最好一刀把我腿廢了!這樣她他媽的就和我在一起了!!!”我把手機摔在地上,指著我衝著路邊的人歇斯底裏的大喊。

    “林淺,你瘋了嗎?真是瘋了!” 石彎捂住我的嘴,把我往迴拖。

    她把我粗暴的塞到出租車裏,關上後門,自己坐到前麵去。

    報過了地址再沒說一句話。

    電台裏唱歌的是白湍最喜歡的樂隊蘇打綠。

    航行太空

    心太空

    是你的慫恿

    我又一次

    又一次

    在深夜發瘋

    有人揮手

    有行蹤

    是你在舞動

    我又一次

    又一次

    溺在洪水中

    我的窗口

    潮汐隨風翻湧

    你的舉動

    都是水中黑洞

    現實的夢

    你總不癢不痛

    不見我困窘

    我失重漂流

    車窗開著,涼涼的風吹亂頭發。

    我從後視鏡裏看到石彎捂著嘴壓抑著小聲啜泣,可聲音越來越失控。

    “彎彎。”我如同夢醒般叫她的名字,從後麵伸出雙手給她擦眼淚。

    “對不起,我任性了。”

    下車的時候我緊緊抱著石彎說。

    她也伸出手緊緊的抱著我,流淚的眼睛輕輕的貼著我的臉。

    “淺淺,我覺得有些事我好像是做錯了,我到底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她在我懷裏一遍又一遍重複這句話。

    ……

    “別因為感激和一個人在一起好嗎?”

    “可有些事迴不了頭了。”石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滿是絕望。

    “你們到底怎麽了?”

    “淺淺,不要再問了。”石彎甩開我牽著她的手,一個人往前走。

    “我去找老羅問清楚。”

    “你站住,不許去!”石彎跑過來攔住我。

    “彎彎,人活著是為了自己的心,不能活在別人的眼睛裏,就算你畏懼世俗不敢和我在一起,你也應該找個配的上你的人,老羅哪裏好,為了救你挨刀你就得賠上自己一生嗎?”

    “不是,淺淺,不是。”石彎痛苦無助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想看第二次。

    它像一把尖刀一樣橫/插/進了我心裏。

    生拉硬扯的疼。

    ……

    “淺淺,起床了。”第二天早上石彎笑容滿滿的過來拎我的耳朵。

    “怎麽起這麽早?”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她。

    “昨天喝多了酒,早上起來腦子裏亂糟糟的,就想著你和出去跑跑步,清醒一下。”石彎說著心情很好的把一邊頭發掖到耳後,低著頭幫我係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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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三分鍾去衝個澡。”穿好衣服我從床上跳起來衝進浴室。

    清早的空氣幹淨清新,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青草味道,車與行人,路與街角,一切平和美好。

    “原來你每天早起跑步時候的感覺是這樣的。”石彎束起來的頭發甩呀甩呀,少了幾分成熟,多了幾分活力。

    “那你以後每天跟我一起?”我笑著問她。

    “我才不,偶爾為之就好,我又不是天天都喝醉。”石彎有些不滿的說。

    “你昨天喝了多少?”

    “三四杯吧,我還是第一次喝這麽多,對了淺淺,我昨天沒說醉話吧。”

    “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一點都想不起來,我到底和你說什麽了?”

    “你說有些事你做錯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麽丟臉?看來酒這個東西我以後不能再碰了!”石彎歎了口氣開始加速,把我甩開很遠。

    ……

    “小石頭,打麻藥。”上午的實驗課仍舊是我和陸宇文靜多多一組。

    我拿起注射器找到兔子的耳緣靜脈,慢慢給藥。

    氣管插管成功,頸動脈插管出了問題,兔子的血大量噴出來,幾個人白大褂被噴得血跡斑斑。

    “老師,這實驗我不想做了。”多多突然摘掉口罩,往後退了幾步。

    “如果你想讓這隻兔子白犧牲你就走,隨便走,我不攔你。”老師指著兔子對多多喊。

    多多聽了老師的話不再做聲,文靜伸手把多多拽到解剖台前,繼續未完成的實驗。

    結束的時候陸宇延耳緣靜脈注射空氣,文靜拿過來個袋子把兔子裝起來。

    走出門的時候我看到牆上有不少或新或舊的斑駁血跡。

    再看多多,擰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麽。

    ……

    “小石頭,你要去哪兒?”下午陸宇見我收拾東西問道。

    “想迴家住一兩天。”我一邊往書包裏塞東西一邊說。

    “是不是因為做實驗的事心情不好了?”

    “不是,頸動脈噴血常有,我提前做好心裏準備了,倒是多多好像是被嚇到了,你有空開導開導她。”

    “行,我跟她好好說說。”陸宇痛快的答話。

    家裏沒有人,換下衣服窩在床上看了會兒昨天寫完的實驗報告。

    感覺有些困,索性蒙上被子痛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覺。

    醒來時發現書房的燈亮著。

    石彎雙手抱腿微閉著眼睛帶著耳機靜靜斜坐在窗前的木頭椅子上,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打著拍子,長長的頭發隨意散落。

    那情形,像是一副靜謐幽遠的畫。

    正欲離開的時候,石彎的電話響了,幾個簡單音符組成的默認鈴聲,一遍一遍不停重複著。

    “恩,我知道了,你別工作到太晚,早點睡。”石彎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之後叮囑。

    ……

    “好,晚安,快點掛電話吧,我頭疼也想早點休息。”

    ……

    “別亂說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

    “別這麽幼稚行嗎?你好歹也是個老師。”

    ……

    “晚安。”石彎歎口氣掛了電話,把耳機放在一邊,站起身。

    轉頭看見穿著浴袍散著一頭濕漉漉長發的我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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