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橋死了。


    林北辰擰斷他脖子的時候,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仿佛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並沒有感到恐懼,反倒多了一絲期待。


    麵對一個無法挑戰的敵人,繼續苟活下去,隻不過是一種煎熬。


    張鬆橋似乎很明白這種感受。


    張長淮倒在張鬆橋旁邊,臉上帶著一絲生前的驚恐,但雙眼已然遍布死灰,顯然生機不存。


    林北辰默默的看著兩人。


    父子同日死,也算得上是一場緣分。


    林北辰默默想著,嘴角劃過了一絲笑容。


    “至此,張家的問題就算解決了吧?”


    林北辰悠悠的想著。


    或許是因為自持手段了得,也或許是因為不想當著家族眾人丟臉,張鬆橋竟然沒有逃走,而是選擇留下。


    就在這,時林北辰忽然發現,張長淮的臉上有些古怪。


    但林北辰卻不同。


    他應該打電話通知了張鬆橋。


    當時的張鬆橋,恐怕已經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了。


    但張長淮臉上的折皺之痕,卻完全不同。


    但現在看來,對方雖然逃走了,但是卻並沒有完全拋棄張鬆橋不管。


    而張長淮麵皮之下,竟然還有另外一張麵皮。


    張鬆橋胸口炸裂,一道由心髒心血凝聚而成的血珠,緩緩落在林北辰的左手之中。


    換做他人,除非能封鎖整座花都,否則基本不可能找到張長淮。


    在他看來,封鎖花都也未必能找到張長淮。


    張長淮的臉上,與其說是一種褶皺痕跡,倒不如說是一塊麵皮被扯下來了。


    對方曾想替張家阻擋一場禍患,然而因為林北辰殺意太濃,對方擔心被天雷反噬,因此立刻逃走。


    一瞬之間,林北辰腦中閃過了無數想法,忽然間明白了過來。


    林北辰左手再次淩空一點,張鬆橋的屍體頓時陣陣扭曲,其屍體不斷掙紮,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他的屍體中鑽出來。


    張家經營花都幾十年,不是默默無聞的小家族,而是位居花都頂點的兩大家族之一。


    這樣龐大的家族,即便死了一個張鬆橋,也會有很多人願意幫助張長淮。


    家族之所以令人著迷,甚至能夠在王城鼎盛時期,有底氣對抗皇權,靠的就是各種盤根錯節的關係,和死而不僵的恐怖生命力。


    林北辰從未見過這個人。


    林北辰悠悠的說道,望著地上張鬆橋的屍體,嘴角再次露出了一絲冷笑。


    人的麵皮浸泡在水裏之後,因為吸收了太多的水,會出現褶皺的痕跡。


    隻見林北辰握住這一絲血珠,枯榮靈氣不斷匯聚其中,血珠竟然變成了張鬆橋的樣貌。


    林北辰的關注,從始至終都在張鬆橋身上,所以,他根本沒想過張長淮有可能被調包。


    但老天爺不眷顧張鬆橋,所以即便張鬆橋用自己的命瞞了一次天,張家的血脈還是無法保存。


    如果不是張長淮的麵皮自己被扯掉,林北辰還真有可能被騙過去。


    而離開花都之後,張長淮憑借張家在各地留下的資源,完全可以隱姓埋名幾十年,重新發展,等待未來之機。


    隻見林北辰隨手一揮,一道靈光從林北辰的手指凝聚而出,而下一瞬,這道寒光正在瞬間化作了一道人形。


    張家之人已經全部死絕,而張長淮又不知逃到了什麽地方。


    張鬆橋的確很聰明,但老天似乎並不站在他這邊。


    他進張鬆橋家門前,遇到了一位算命真人。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


    砰的一聲。


    一陣微風吹過,雨水混合著血水,浸染了兩人的屍身。


    到那時候,即便林北辰手段通天,也不可能找出此人來。


    然而林北辰麵對這些,臉上卻隻有淡淡的冷笑之色。


    隻要張長淮還活著,仍舊有無數人願意給他提供幫助,幫他逃出升天。


    “如果我死了,你的聲望會再上一層樓,但如果我贏了,你雖然死了,但你卻用自己的死,保住了張長淮……”


    人行四肢靈動,五官俱全,看其樣貌,赫然是張長淮的樣貌。


    別說他發現了張長淮的假死,即便他沒有發現,真讓張長淮成功躲了二十年,再次歸來複仇,他也絲毫不怕。


    一整塊麵皮,浸泡在血水之後,很快就脫離了張長淮的麵容。


    家族之所以是家族,就是因為即便死了一位家主,依舊有蟠根錯節的利益關係。


    “我在哪兒?”


    張鬆橋茫然的說道,眼神之中透著陣陣迷茫。


    四周傳來悠悠寒風,他隻覺得渾身上下寒風凜冽,幾乎痛苦入魂。


    正當他行魂再次潰散之時,林北辰的聲音悠悠響起。


    “枯榮之魂,將張鬆橋的記憶取出來。”


    林北辰話音落下,張鬆橋的魂魄,頓時麵露痛苦之色。


    幾秒鍾之後,張鬆橋的魂魄突然爆裂,化作十幾道不同的血色之光。


    每一道血光之中,都透出一種記憶。


    張鬆橋人生中的重要時刻,都在林北辰麵前展露而出。


    張鬆橋獲得第一桶金的記憶。


    張鬆橋成家立業,大婚之日的記憶。


    張鬆橋成立家族,賺取第一筆豪門資產的記憶。


    各種記憶,全部展現於林北辰眼前,而林北辰如同上帝一般,隨意翻閱著他人生中的記憶。


    片刻之後,林北辰在他記憶當中,翻到了有關成年張長淮的片段。


    林北辰將這段記憶截取,隨後塞進了張長淮的虛影人行之中。


    五行靈光相互環繞,張長淮仿佛活過來了一般,麵容充滿了茫然之色。


    “去吧,去找到張長淮,然後將張家的血脈徹底抹殺。”


    林北辰悠悠的說道。


    聽到林北辰的命令,張長淮的人形忽然間消失無蹤。


    花都郊區的一座私人停機場內。


    張長淮從一座直升飛機上下來,快步走進了秘密通道。


    “張少,你怎麽一個人來了?”


    機場經理正和漂亮的空姐閑聊,聽見腳步聲,迴頭看了一眼,臉色卻猛然一變。


    他急忙跟上張長淮,還沒套近乎,張長淮卻猛的抓住他的脖子,冷冷的說道:


    “我現在腦子很亂,不要打亂我的想法,立刻安排最快的航班讓我出國,然後給我準備一個房間,我要立刻休息。”


    私人機場是由張家主持建造,依托著幾大家族之間的能量,這個機場可以不經航空手續審批,便秘密通行國外航班。


    在官方任何的航空日誌與排編表中,查不到有關這趟航班的任何記錄。


    維持這座私人機場的費用是天價,張家每年為此花費幾億元的資金,但是三五年也未必會使用一次。


    機場經理看起來是高知人群,但對張長淮而言,隻不過是自家的一條狗而已。


    經理很有自知之明,將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


    “張少您盡管放心,我馬上去安排,現在您先去房間休息,我安排好了立刻喊您。”


    經理立刻說道,一邊安撫著張長淮,將他送入房間,一邊對手下打了個手勢。


    片刻之後,張長淮進了房間。


    經理在出來之時,門外已經多了十幾名機場工作人員。


    “你們不要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機場經理冷冷的說道,快步向外走去。


    然而即便他不說,眾人心中也猜到了什麽。


    張長淮的身份,決定了他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能表現出來一絲的慌亂。


    而現在,張長淮的臉上,已經寫滿了天崩地裂這四個字。


    張家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危機到了張家的生死存亡。


    所以張長淮才會表現的如此驚恐,甚至連家人都來不及帶出,便要出國奪難。


    然而眾人心裏卻疑惑之急。


    最近這幾天的消息,他們都有搜集。


    張家和白氏集團的恩怨,明顯是張家更占優勢,據說張家已經抓住了白雲飛的弱點,隻要再給他們兩天,白家就會徹底破產。


    當此之時,張家應該正是鼎盛,為何會發生如此大難?


    房間之中,張長淮麵容慘白之極,一陣陣冷汗浸透衣衫。


    他隻要一閉上眼,眼前便會出現張家莊園內的血海。


    張鬆橋將他轉走,但是卻轉的非常倉促。


    張鬆橋根本來不及交代,隻能讓他自行逃命。


    張長淮眼睜睜看著族人全部死去,雖然父親還活著,但是林北辰的手段狠辣至極,父親也活不了多久。


    “林北辰,你害我全家,我必殺你。”


    半睡半醒之間,張長淮猛然發出了一聲慘叫,麵容猙獰,仿佛惡鬼。


    他死死的攥緊拳頭,仿佛痛入心骨。


    “張少,你剛剛說話了嗎?”


    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之聲。


    張長淮後知後覺的睜開雙眼,先是茫然看了房間一眼,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脫離了地獄,身處於安全之所。


    秘密機場的位置非常隱秘,即便在花都最新版的地圖上,也沒有顯示這塊區域。


    林北辰即便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很快找到這裏。


    他有時間離開此地。


    “飛機準備好了嗎?”


    張長淮冷冷的問道,並沒有開門。


    “張少,飛機還得再等一等,不過我們已經盡快安排了,請您再稍等片刻。”


    還要等?


    張長淮氣的麵色發抖。


    若不是家中發生變故,以至於他不敢吵大鬧,他何至於如此卑微?


    “你們加快速度。”


    張長淮冷聲催促,不想因為自己的脾氣,又耽誤了時間。


    逼命之時,張長淮能夠絕對冷靜。


    他拿起電話,腦中頓時想起了十幾個號碼。


    這些號碼,都是父親給他預留的後手。


    他離開的匆忙,沒有攜帶任何家財,但是父親早就已經準備妥當了。


    隻要對麵接聽電話,等他說出暗語,就會有一筆高達九位數的資金,匯入到他的私密賬戶之中。


    這些私密賬戶,甚至不會使用他個人的名字。


    無論對方再如何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查得到的。


    然而一通通電話撥下去,張長淮的臉色卻變得陰沉至極。


    一通電話打過去,不是占線就是無人接聽。


    所有人都在躲著他。


    怎麽可能?


    就算林北辰殺了父親,也不可能將張家連根拔起。


    張家經營這麽多年,各種勢力盤根錯雜,恐怕連張鬆橋都說不清楚,具體有多少關係!


    林北辰哪來的這等神通?


    然而即便他再不相信,當最後一通電話也沒能打通之時,情況已然再明顯不過。


    張長淮頹然的放下電話,眼中充斥著濃濃的不安之色。


    “父親,咱們從一開始就選錯了對手。”


    “林北辰一直不插手,隻不過是因為不願意搭理咱們,偏偏咱們自以為是,覺得林北辰沒什麽了不起。”


    “商業上的事情,就應該用商業去解決,你為什麽偏偏要雇兇殺人?”


    張長淮痛苦哀嚎。


    此時的他,已然反應了過來。


    然而卻已經太晚了。


    他總是埋怨父親,卻也知道,如果把自己放在張鬆橋的位置上,恐怕也會做出如同張鬆橋一樣的決定。


    誰能想到,那個看起來默默無聞的林北辰,竟然是能夠滅人全家的超級高手。


    即便他已經後悔,卻也太遲了。


    “我還有辦法。”


    張長淮眼中忽然閃過了一道寒光。


    他想到了徐紅燭。


    隻要找到她,讓她幫自己求情,自己這條命或許還能夠保下。


    然而他剛剛拿起電話,還沒有撥通對方的號碼,一旁的牆壁上,卻忽然鑽出了一道虛影。


    張長淮呆呆的望著這道虛影,其麵容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


    然而對方卻能隨意穿牆而過,仿佛是一道幽靈。


    這等手段,讓他瞬間想起了林北辰。


    “不要殺我,我願意當牛做馬,隻求饒我一命。”


    張長淮尖叫,跪地想要磕頭求饒。


    然而與他一模一樣的虛影,卻瞬間籠罩在他的身上。


    在這無人的貴賓休息室內,張長淮的雙手仿佛不聽使喚一般,緩緩抱住了自己的下巴,隨後用力一扭。


    隻聽到哢嚓一聲。


    張長淮滿臉扭曲的倒在了地上,脖子已然全部碎裂。


    虛影從他身上緩緩飛出,靜靜的觀察著張長淮,直到張長淮的生機盡數斷絕,這才消失於無形。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又響起了一陣敲門之聲。


    “張少,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您要出發嗎?”


    房間之中沒有任何迴應,直到過了半個時辰,門外再次敲響動靜。


    不久之後,打開的房間中,響起了一聲慘叫。


    張長淮死了,而張家的血脈,也盡數斷絕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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