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就過來,我撅著腚讓你打!”

    那個將寬大的囚服,穿出緊身衣感覺的囚犯,掙紮著從床上站了起來,因為身體上傷痕累累,所以他的動作很是遲緩,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一邊拍拍屁股,一邊在激怒趙梁和。

    “行!你等著!你的屁股特麽別想要了!”

    趙梁和也放了一句狠話,當然他不可能僅僅被三言兩語就給激怒了,隻不過他需要配合著那個緊身衣,把整個牢房的氣氛都調動起來。

    這時,最開始那個拿餐盤丟餐廳職工的壯漢囚犯,也是抱著瞧熱鬧的心態,扭過頭,透過昏暗的白熾燈,觀望著鐵欄杆外的場景。

    “我說你,不好好吃飯在這裏瞎折騰,渾身傻力氣沒地方使了是吧?你來這裏是讓你接受改造,在外麵犯渾在這裏也還犯渾?你是真打算在這裏呆一輩子了是吧!”

    “嗬!出去,自打虎哥被他們帶走以後,我就沒打算出去,與其在這裏委曲求全,還不如求個痛快,不過就算死之前,他們也別想好過!”

    “可是假如虎哥知道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你覺得他會怎麽想怎麽做?如果是我,我肯定會一巴掌拍你腦瓜上,罵你一句別胡搞,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去!”

    白天中午在餐廳,那個新來的囚犯趙梁和對他說的這些話,此刻被壯漢迴想起來,曆曆在目。

    “虎哥……”

    壯漢覺得鼻子一算,迅速將手臂橫陳在眼睛上麵,不一會兒,從眼皮與手臂貼緊的縫隙裏,兩注液體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嘿!想打我,你來啊!前提你能出的了你的牢門嗎?可笑!新來的,別以為你有幾下子拳腳,就能夠在這裏為所欲為,我告訴你,這是監獄,你是畜生,是他們的走狗,早晚都會被他們料理的!”

    能夠看得出來,緊身衣對獄警們的仇恨是與日俱增的,而且顯然他的這種仇視,並不是因為白天遭到了獄警的毒打,而像是在為某種不平而泄恨。

    緊身衣的話突然就多了起來,可是其他的犯人,並沒有因為他而七嘴八舌的吵鬧起來,反倒是牢房裏的歎息聲此起彼伏,讓人聽著就有一股深深的頹敗感。

    趙梁和並沒有就著那個話題和緊身衣繼續下去,他是個行動派,總是習慣用行動說話,而語言則是輔助行動取得成功的助燃劑。

    “不說話?啞巴了,知道你也是個孬種,馬個蛋,慫貨!”

    緊身衣狠狠的又說了兩句,見趙梁和依舊沒有迴應,於是扶著桌角緩緩站起身,朝著自己那終日不見陽光,變得有些潮濕的床鋪走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緊身衣能夠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卡巴卡巴的聲響,就好像是在開鎖。

    而趙梁和此時站在鐵柵欄的前麵,手裏拿著一根牙簽,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盯著鐵柵欄上的鎖孔,而手裏拿的牙簽已經捅了進去,在裏麵搗鼓著。

    這根牙簽是中午在餐廳,趙梁和趁人不注意,偷偷塞進了袖筒裏,目的自然就是現在開鎖的用處。

    “你在幹什麽?”

    一直責無旁貸,頭朝裏躺在床上睡覺的於曉東,在緊身衣的聲音平息以後,自然也是聽見了同樣的卡巴卡巴聲,而且聲響肯定比緊身衣聽到的要大的多,畢竟就發生在自己的牢房裏。

    “沒事兒!就是牢房生活太枯燥了,找點樂子!”

    趙梁和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也沒迴頭,此刻他腦迴路裏,滿是牙簽在鎖孔裏遇見的曲曲折折,隨後將這些在腦海中拚裝起來,而他捏著牙簽的手指收力,將牙簽往裏麵輕輕一頂。

    “啪嗒!”

    隨著一聲很熟悉的聲音響起,關押著趙梁和與於曉東那件牢房的牢門,居然被趙梁和用牙簽給打開了。

    要知道,偷偷打開門鎖這種事情,在這監獄裏的犯人剛進來的第一天都想到了,可是願望是好的,現實中卻從來沒有人付諸行動,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根本不現實。

    本身返迴牢房的時候,獄警就會對他們進行嚴格的搜身,杜絕帶進來任何能夠開鎖的工具。其次他們也早已經研究過牢門的門鎖,裏麵匙道的複雜程度,根本不是他們這些粗心的大漢能夠掌握的。

    但趙梁和畢竟是投身軍營,曾深陷過無數危險都悉數化解的特種兵,所以泥瓦打洞,越獄開鎖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隻需要一根牙簽,就算是銀行金庫的大門,他想進就能進。

    “哈嘍,小寶貝兒!”

    趙梁和將牙簽重新放迴袖筒裏,然後推開牢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反手將牢門重新關上,滿臉邪惡地衝緊身衣牢房的方向,打了一個招唿。

    “尼瑪!這是牢房!不是學生宿舍!這麽輕鬆?”

    緊身衣剛打算躺到床上,就在他滿腦子想著該怎麽躺著,才不會觸碰到身上的傷口時,趙梁和已經化身一影鬼魅,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緊身衣牢房的牢門前。

    “我記得是你說的,隻要我出來了,你就撅著屁股讓我打,我沒說錯吧?現在你是不是應該過來了!”

    趙梁和十指交叉轉了轉手腕,擺出了一副準備大打出手的姿勢。

    躺在床上的於曉東,意識到自己牢房的牢門已經被打開,他坐起身,盯著牢門的鐵欄杆與鐵柵欄之間的空隙,咽了一口唾沫。

    “你迴去老實呆著,我沒讓你出來,你若敢出來,我把你的腿打折!”

    趙梁和也沒轉頭,甚至眼神都直視著眼前的緊身衣,沒有偏斜分毫,可是他感覺到了此刻牢房裏的於曉東,不安分的站在門鎖沒關的牢門後麵,正朝自己這邊打量著。

    聽見趙梁和這麽說,有點什麽打算的於曉東,隻是淡淡然迴頭,隨後身體轉了過去,一句話沒說就朝床鋪走去了。

    “喂!我說你啊!白天在餐廳的時候你就跟我橫,我收拾了你一頓你還跟我橫,甚至現在,你橫的本性依舊改不了,你屬螃蟹的嗎?”

    趙梁和雙手抓著鐵柵欄,虎視眈眈地看著裏麵的緊身衣,想要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你到底想怎樣!”

    緊身衣此時縮成一團坐在床角,妄圖將自己的牢門當做最後的堡壘,將趙梁和攔在外麵。

    “我要你把你口中所謂的虎哥,給我徹底忘記了,一絲一毫的記憶都不能留下!”

    趙梁和說完這話,能夠感受到整條長廊的氣氛都變的凝重了起來。

    “喂!新來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趙梁和聽到自己身後麵有個聲音,漫不經心地迴過頭,發現原來是白天在餐廳挑起事端的那個壯漢。

    “虎哥是誰,你不知道,但請你不要把你不知道的事情,隨著你的意思拆解,否則很容易給自己引來大麻煩的!”

    原本對趙梁和的態度,潛移默化中產生改變的壯漢囚犯,此時也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不顧身上的傷痛,走到牢門前,雙手抓著柵欄。

    “魂淡,你這樣汙蔑虎哥,我絕對不放過你!”

    緊身衣本來在白天就對趙梁和心生忌憚了,隨著剛剛他用一根牙簽打開牢門,如同鬼魅般站在自己的牢門前,心生忌憚的緊身衣已經不僅僅是恐懼了。

    可是當趙梁和剛剛的那句話,緊身衣忽然仿佛就換了一副模樣,不顧身上的傷痕再度撕裂,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趙梁和麵前,和他對視著。

    “我罵那個虎哥,你們不樂意是吧?”

    趙梁和神色凝重,仿佛下一秒就會說出更加難聽的話。

    “你罵我們可以,你罵那些獄警我們更加支持,可是有一點,你絕對不可以提起虎哥!”

    這時不僅僅是壯漢和緊身衣,其他牢房的犯人也都激動了起來,仿佛剛剛趙梁和提起的那個虎哥,是他們的神祇一樣。

    “如果我繼續提會怎麽樣?”

    “那我就算被你打死,也要教訓你一頓!”

    緊身衣的這句話,無異於給十分悲壯的氣氛,增添了一層喜劇色彩。

    “那可真是巧了,我這人啊,就喜歡激怒別人。不過白天的時候我問你們虎哥是誰,你們一個個的都守口如瓶,可是作為新人的我若是提起那個虎哥,你們就會群情激奮,我說你們故意的吧!”

    趙梁和迴過頭,衝冗長的走道裏怒喊道,瞬間嘈雜的牢房,安靜了不少。

    “你這種人,壓根就不配知道虎哥是誰,連提起他都不配!”

    緊身衣的這個態度,不由得讓趙梁和有了一絲不耐煩,可是他還是強忍著心底滋生的慍怒,壓著語氣又問了一句。

    “虎哥是誰!”

    他必須知道這個提起名字,就能夠讓囚犯激動的虎哥究竟是誰,否則犯人和獄警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會是槍林彈雨,並且遲早有一天會產生劇變,爆發驚人的力量。

    “我說了,你不配知道!”

    緊身衣故意將每一個字都咬的十分清楚。

    “砰!”

    一聲悶響,牢門的合頁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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