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質在門口和獨孤慶等人寒暄過後,便在獨孤府的下人帶領下直奔獨孤曼玉的繡樓,見到獨孤曼玉後,一臉笑意的撲到獨孤曼玉懷裏,膩聲說道:


    “獨孤姐姐!”


    獨孤曼玉苦笑不得拍著她的肩膀,疑惑得問道:


    “什麽事讓殿下這麽高興?”


    李麗質低聲說道:


    “我不用嫁給那個醜八怪鄭善誠了!母後親口跟我說的!”


    獨孤曼玉愣了一下,便笑著說道:


    “我就說嘛,有太子殿下幫你,肯定沒有問題的!”


    李麗質搖搖頭,說道:


    “不是太子哥哥,是姐姐你的夫君三原侯幫的忙……”


    李麗質繪聲繪色的把宮女打聽來的事情跟獨孤曼玉說了一遍,又遺憾的道:


    “聽說三原侯被父皇打了一頓,我去太子哥哥那裏的時候,三原侯已經出宮了,太子哥哥說三原侯今天要來獨孤姐姐家裏,我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來,沒想到剛剛舅父說三原侯有事迴去了,隻能改日再當麵向三原侯道謝了……”


    王寧上門的第一時間,獨孤曼玉就讓糖霜去服侍了,如今糖霜還在王寧身邊服侍呢,當然知道王寧還沒走,隻是不知道王寧為何不想見李麗質,隻能輕聲說道:


    “殿下言重了,真如殿下所說,殿下該好好感謝程小公爺和房二郎才是!”


    李麗質抱著獨孤曼玉的胳膊,拖著音調,笑著的說道:


    “誰不知道程家和三原侯穿一條褲子,肯定是三原侯的主意!獨孤姐姐,我們時候再去李家莊子?好想吃三原侯家裏的那個紅燒獅子頭!”


    獨孤曼玉捏捏李麗質的臉,無語的說道:


    “我與郎君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成親了,我這時候還去他家裏像什麽話!”


    “等獨孤姐姐成親了,我就可以天天去了?”


    “你早晚也要嫁人,哪能天天去……”


    “我才不嫁呢,父皇又不像舅父這樣給我挑一個我也喜歡的夫婿…”


    “……”


    李麗質一直在繡樓裏纏著獨孤曼玉,王寧等了一個多時辰,眼見天色不早,不得不告辭離開了獨孤府。


    而在另一邊,李孝恭也進了皇宮,聽了李世民的吩咐,出了皇宮先讓人給鄭嵐送去了拜帖,這才帶著禮物前去拜訪。


    以李孝恭的地位,還以這樣禮儀上門,除了做媒之外,也是李世民的意思,在李世民看來,王寧所說的巧合完全就是借口,鄭善誠被打成閹人這件事,主謀就是李承乾和王寧,從犯是程處默、房遺愛、尉遲寶琳等人。


    把兩個主謀打一頓還被長孫皇後一通埋怨,他自己也有些心疼,當然對鄭嵐來說就有點不公了,加上如今又想讓李泰娶鄭家的女兒,當然要給鄭嵐些臉麵。


    鄭府大門中開,鄭嵐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見李孝恭從馬車上下來後,鄭嵐上前躬身說道:


    “草民鄭嵐見過河間郡王!”


    李孝恭笑著扶起鄭嵐,笑著說道:


    “哈哈,不必多禮,本王冒昧上門,明行別把本王當成惡客才是!”


    鄭嵐笑著說道:


    “王爺說笑了,您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快請進!請進!”


    兩人進了屋,寒暄了一會兒,李孝恭才說起了正事,笑著說道:


    “明行,你也知道,本王如今還任兼著宗正寺的職,而本王此時冒昧前來貴府,其實是受陛下所托,為越王殿下說親來了,不知道明行意下如何?”


    鄭嵐雖然對李世民懲治王寧等人不報什麽希望,但見李孝恭連提都不提此事,而是想為李世民的兒子提親,真是欺人太甚!


    心裏恨不得唾沫吐到李孝恭臉上去,鄭嵐麵上還是保持著笑容,笑著說道:


    “魏王殿下素有文采,又深得陛下喜愛,要是小女能嫁給魏王,草民當然是深感榮幸,隻是真不巧,家母前兩天才給小女定下了一門親事,隻能對王爺說聲抱歉了,也請王爺替草民向陛下表示歉意…”


    李孝恭深深的看了鄭嵐一眼,笑著說道:


    “還真是不巧,無妨,陛下又不是小氣之人,不會計較此事的!”


    事情沒辦成,李孝恭也沒在鄭家久留,又坐了一會便告辭離開去皇宮向李世民複命。


    李孝恭走後,鄭嵐心事重重的迴到後宅,站在兒子的房間外,透過門縫目光悵然的看著屋子裏的妻兒。


    鄭善誠已經做完了手術,虛弱的躺在床上,如今酒精消毒和傷口縫合之法早已傳開,以鄭家的財力自然能弄到高濃度的酒精,隻是鄭善誠傷的地方特殊,又是用刀割,又是用酒精消毒,受的罪要比傷在其他地方多了數倍。


    妻子烏黑的頭發幾乎是一夜之間變得斑白,正呆呆的看著病床的兒子,在這個無比重視子嗣的時代,鄭嵐這一支絕後,一大半的罵名都要落在她身上。


    在門外站了小半個時辰,鄭嵐對著管家揮揮手,出了院子才輕聲說道:仟千仦哾


    “馬上去安排一下,我要見叔父!”


    半個時辰後,穿著一聲青色夾襖、帶著羊皮帽子,作下人打扮的鄭嵐出現在大理寺監牢裏。


    朝廷至今依然沒有拿掉鄭嶺的爵位,所以他還是大唐的縣公,在監牢裏不僅有單間住,打掃得也頗為幹淨。


    鄭嵐走見監牢,見外麵的獄卒已經離開,才拿掉羊皮帽子。


    鄭嶺皺著眉頭問道:


    “明行,出了何事?你怎麽親自來了?”


    鄭嵐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平靜的說道:


    “叔父,善誠被王寧帶著程家、尉遲家的兒子生生的打成了閹人!”


    鄭嶺目光一凝,他和鄭嶺不算同一支,但卻是關係最近的一支,知道鄭嵐唯一的兒子變成了閹人對鄭嵐意味著什麽,沉聲問道:


    “你準備如何做?”


    鄭嵐嘲諷的說道:


    “善誠被人生生打成這樣,李世民不僅不給善誠一個公道,還讓李孝恭來提他那個胖兒子做媒,想娶某的女兒,簡直白日做夢,既然他做了初一,就別怪某做十五了,某來見叔父,想請叔父做一件事情!”


    鄭嶺問道:


    “何事?”


    鄭嵐平靜的說道:


    “某這一脈到某這裏算是絕後了,某會把家主之位讓給眀敬,想來叔父應該信得過某,叔父意下如何?”


    鄭嵐口中的明鏡是鄭嶺的親兒子,把家主之位給自己兒子,這就算是交換了,鄭嶺沒怎麽考慮就點點頭,說道:


    “一切聽明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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