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迴去,他們卻不會忘了還有她這個女兒。


    兒子結婚,兒媳婦生孩子,甚至兒子買房,孫子讀書,隻要安家有需要,他們就會上門來找她。


    她一次不給錢,一次不見他們,他們就會在謝家門外大吵大鬧。


    謝家人愛麵子,為了不讓他們鬧謝父謝母隻能妥協給錢。


    雖然給得不多,但每一次他們都有收獲。


    而他們拿到錢走之後,安北寧的日子就難過了。


    謝長治的家暴已成了家常便飯,謝家幾位老人對她言語的指責也像一把把利刃插在她的心上。


    那些年,要不是為了兩個孩子,她早死了沒有十迴也有八迴。


    一直到謝長治喝酒把自己喝死,謝家三位老不死的一個個去了西天,安北寧才過上了人過的日子。


    若說上輩子安北寧的苦難,謝長治和謝家人是直接兇手,那安家父母也是間接殺人。


    所以,重生迴來,安北寧一刻也沒有耽誤的離開了謝安兩家。


    甚至為了孩子,她直接遠走他鄉。


    她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見到謝安兩家的人。


    可命運地和她開了個大大的玩笑,這些人全都匯集到了獅城。


    一時間,安北寧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直到她被身邊的人拍了一下肩頭,她才醒過神來。


    她現在不是上輩子的安北寧,不管是謝家人,還是安家人她都不需要怕。


    “北寧,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一個和安北寧也算熟人的同事,從辦公樓下來就看到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特別是看著她的臉色也不好看時,她有些擔心的拍了她一下。


    “啊?沒大事兒,可能有些中暑吧。下班了?今天你沒騎車嗎?要不要我送送你?”


    安北寧笑了笑,看著身邊的同事,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車後座。


    “不用了,周末了我不迴家,得去一趟婆家。騎車太遠,還是坐車方便。既然你沒事兒,我就先走了。去晚了班車走了就麻煩了,走了。”


    同事笑著朝安北寧揮了揮手,步伐輕快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聽見安父安母正在和門衛打聽安北寧的消息,她下意識的看了對方兩眼,迴頭對著安北寧又招了招手,又快速來到安父安母身邊。


    “你好,請問是找安北寧嗎?你們是她什麽人?她馬上就出來了,你看……人來了。”


    安北寧看著這一切知道今天躲不過去,但想想也沒必要再躲。


    既然命運安排她要麵對他們,那她就直麵吧。


    她平靜的推著自行車來到門口,不等同事開口,她先打斷了對方。


    “你不是忙著趕班車嘛,先走吧。去晚了耽誤事兒,這裏我來處理就好。”


    安北寧的到來,安父安母先是一喜,可喜過之後又是惱怒。


    兩人都板著一張臉,盛氣淩人的看著安北寧,同事一看也不好再留。


    “行,那我走了,有事兒找保安。在自家單位門口,沒人敢欺負你。”


    同事雖然不知道安北寧和來人的關係,但看著雙方的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


    此時她有些後悔她的冒失,可後悔已經晚了。


    雖然不放心,但想想她的確趕時間,隻能轉身離開了。


    看著同事走遠了,安北寧才轉頭看向安父安母。


    “來了?有什麽事兒嗎?”


    安北寧很平靜,平靜得像是麵對陌生人一樣。


    她的態度讓本就生氣的安父和安母,更生氣了。


    “嗬嗬……安北寧,你長本事了。學會離家出走了,你知道我和你爸會擔心你嗎?你一聲不吭,離婚賣工作,一個人走倒是很瀟灑,就不怕謝家去找我們麻煩嗎?”


    安母上前幾步,抬手就要扇安北寧的耳光。


    隻是她的手,在抬到一半就被安北寧握住了。


    “擔心我?你們在說笑吧?你們隻是少了一個可以被你們利用的提線木偶不習慣了吧,不過我離開前也算對得起你們了。向恆的工作落實了,你們想要的錢也給了。現在還來找我,怎麽?是又沒錢了?還是向恆要結婚需要我了?”


    安北寧一點沒有要遮掩的將一切擺在了明麵上,她看了看憤怒的安母,又看了看永遠置身事外的安父,冷笑了兩聲。


    “你們這一次來向恆知道嗎?又想問我要多少錢?五百,一千?我告訴你們,從我和謝長治離婚,離開家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決定以後你們別想從我這裏拿走一分錢。”


    安北寧冷冷的看著二老,聲音很低但卻堅定。


    這樣的話,不僅安母受不了,安父更是覺得受到了冒犯。


    “安北寧,你說的什麽屁話。想和老子一刀兩斷,你想得美。老子和你媽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麽大,敢不孝順,信不信老子直接進去找你的領導。”


    安父厲聲的斥責,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樣子,讓安北寧再次笑了起來。


    隻是她的笑並未達眼底,轉身指著鐵路局的辦公大樓,往旁邊一站,冷冷的看著二老。


    “要去找領導?請便吧。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嗎?做夢吧。你們今天若敢踏進這道大門,那我明天就敢買票迴淮安找安向恆和馮娟。當然,我還可以去馮家,好好和馮娟說說你們的豐功偉績。你說她是信我,還是信你們啊?”


    安北寧在經曆過上輩子那漫長的一生後,別的沒有學會,但卻學會了抓二老的痛腳。


    他們也許不在乎她的死活,但一定會在乎安向恆。


    而安向恆現在最在意的人裏,除了二老之外,馮娟算一個,安北寧也算一個。


    若她真當迴去在那兩人麵前說些什麽,後果並不是他們能接受的。


    “你們要去嗎?去吧,要不要我幫你們帶路。走吧,再不走,領導們都該迴家了,錯過了今天,要再想找人,又得等上一天。你們單位請假時間夠嗎?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寶貝兒子知道你們是來找我了嗎?”


    安北寧離開老家後雖然沒有和安家人聯係過,但她迴過馮娟的信。


    從她那裏,她側麵知道了安向恆對她離婚離家的反應。


    最重要的是,那小子好像比上輩子更有些擔當。


    因為她的離開,他和二老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了上輩子那麽親密。


    他才是安北寧對付二老的真正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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