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子富看著秦淮眼中綻放的白芒,童孔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王…王者勢?!”


    “這就是你囂張的原因嗎……確實,王者勢啊。”


    魯子富神情開始顯得凝重。


    他看向眼前的世界,心中也越發不安起來。


    “界字型鎮府靈物…難怪,難怪啊。”


    魯子富連連感慨。


    但隨即,眼神就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最後一次,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向你發出邀請。”


    “加入我聖心教,你剛剛的出手我全都當做從沒有發生過。”


    魯子富的聲音越發冰冷。


    “還是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麽自信能夠殺掉我吧。”


    秦淮的身影從半空之中轟然墜落。


    周身,


    悟性的恐怖氣魄以驚人的速度凝聚。


    轟隆隆……


    白龍虛影,在身後悄然顯現。


    浩蕩的龍威,化為驚濤駭浪的般的龍吼。


    轟!


    魯子富看著那急速墜落的秦淮,周身的皮膚竟然都在掌風之下崩碎。


    “開什麽玩笑!”


    魯子富眼中閃過驚詫。


    但下一瞬,


    他身上那些破碎的肌膚和鮮血,就凝聚出一隻巨大的血色手掌朝天轟去。


    血印掌!


    砰!


    巨大的血色手掌瞬間崩碎,如洪水決堤般。


    無數的鮮血灑落,如洪流般衝入浩瀚的青銅界中。


    最後被地上的那些裂縫無聲的吞噬掉。


    一如魯子富那般,


    秦淮的一掌摧枯拉朽,直接貫穿了整隻血印掌。


    魯子富雙拳遞出,不斷地轟殺著秦淮手心的掌氣。


    而其身上的圖騰紋路,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顯眼。


    崩碎的血線,


    有不少在魯子富的身上重新凝聚,像是手藝精妙的大師,在他的身上編織出貼身的精美軟甲。


    從腳掌開始,一點點向上攀爬。


    給魯子富供給著兇猛的力量。


    砰砰砰!


    魯子富腳下的大地寸寸崩裂,整個人也被一點點的打入地下。


    腳踝、小腿、直到整個下半身被完全淹沒其中。


    魯子富身上的甲胃也已經構築完成。


    奇異的紋路在血色的甲胃上越發明顯,隱隱閃耀著某種詭異的力量蠶食著秦淮的掌風。


    “夠了!”


    魯子富怒吼一聲。


    恐怖的血煞之氣直接將秦淮的餘威全部吞噬。


    秦淮的身形高高躍起,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飄然落地。


    “圖騰甲,是聖尊大人的偉力加持之物。”


    “比世上任何的鎮府靈物都要強大。”


    魯子富神情澹漠的看著秦淮。


    “就算是你的界字型鎮府靈物,不也在崩塌嗎?”


    秦淮看著青銅界,確實在那圖騰甲出現之後開始被吸收和破壞。


    聖尊……


    “那家夥可真不簡單。”


    秦淮喃喃自語。


    曾!


    秦淮腳下一閃,瞬間出現在了魯子富的麵前。


    雙拳揮動。


    拳鋒之上白光閃耀。


    禁術·毒龍震。


    轟轟轟!


    !


    恐怖的拳威,直接將魯子富包裹全身的圖騰甲瞬間轟碎。


    但下一秒,


    那些圖騰甲就會被海量的鮮血所填補。


    臉、胸、心、腎、手臂……


    秦淮的出拳孜孜不倦,恐怖的火力一次次將魯子富身上的圖騰甲摧毀。


    魯子富奮力的抵擋,但在力量上他竟然完全處於下風。


    恐怖!


    這個家夥究竟在哪裏學來的如此怪力。


    自己可是聖心教徒啊。


    修行的血心尊法,怎麽會在力量上輸給秦淮。


    “你就算在力量上贏過我又如何?!”


    “破不開圖騰甲,你連傷我一根毫毛都做不到。”


    魯子富猙獰一笑,“但是我…卻可以利用血心尊法的力量,耗死你!”


    “直到你力竭的那一刻,都不可能破開我的防禦。”


    秦淮一言不發。


    繼續的朝著魯子富出拳。


    十拳、五十拳、上百拳……


    確實如魯子富說的那樣,秦淮始終都沒有穿透其身上的圖騰甲,對魯子富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身圖騰甲,甚至能隔絕震顫。


    將隔山打牛的勁氣也能完全消融和吞噬掉。


    穿著圖騰甲的魯子富,像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鐵桶。


    讓人無從下手。


    就算是青銅界對他也完全沒了效果。


    對方不動,隻想耗空自己的力量……


    但……


    “我懂了,是力量不夠大嗎。”


    秦淮緩緩開口,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隻要不能一次殺死你,這場戰鬥恐怕還要持續很久啊。”


    魯子富放聲大笑,“哈哈哈……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麽樣,你做得到嗎?”


    “嗯。”


    秦淮請嗯了一聲。


    “本來覺得用在你身上或許會體現不出它的威力,但我承認,是我有點小瞧那位聖尊大人了。”


    秦淮深吸了一口氣。


    雙眸中的白光也越發閃耀。


    兩道光芒仿佛要刺穿大地一般。


    轟!


    秦淮的背後,驟然間浮出一具伸長上百米的龍屍虛影。


    下一秒,


    那碩大的龍骨重新朝著秦淮靠近。


    而且身軀還隨著縮進急速的縮小。


    肉眼可見的,


    龍骨的脊骨朝著秦淮的脊骨貼合,完美的毫無縫隙。


    好似有某種注入感,讓龍骨和脊骨鑲嵌。


    巨龍的骨頭還攀上秦淮的四肢,一如脊骨那般僅僅的貼合在關節和骨骼之上。


    甚至還有纖細的骨頭,附著在指骨之上。


    恐怖的威勢從秦淮的身上一點點升起。


    周圍的大地,也開始隨著秦淮的變化湧動。


    那龍首如同皇冠般分開,化為一道龍環,漂浮著加冕在秦淮的頭頂之上。


    化龍皇!


    “現在,請你接我一拳。”


    秦淮的聲音轟鳴。


    隔著長空,一拳轟出。


    轟!


    恐怖威能瞬間傾瀉,直接將數米之外的魯子富轟殺出去。


    胸前的圖騰甲瞬間崩碎。


    連帶著胸前的肌肉也轟然坍塌。


    鮮血噴灑,淩冽的冷風灌入殘破的洞口。


    好似也跑入了心髒之中,讓魯子富的心驟然涼了下去。


    “這一拳,如何?”


    秦淮的聲音輕飄飄的在魯子富的耳邊響起。


    他猛然驚覺,看向那張近在遲尺的麵龐。


    怪物…你這個怪物……


    魯子富顫抖著聲音,看著此刻被龍骨緊緊貼合身軀的秦淮。


    他當然知道,秦淮當初能夠以一己之力屠掉聖心教和令江郡守的連忙是靠著那具龍骨。


    但從來沒人想過,有人能將那龍骨煉化為鎮府靈物。


    別說是鎮府靈物,


    秦淮能夠催動那龍骨的消息,都讓魯子富震驚了一個月。


    他花了一個月都沒有想明白,秦淮為什麽能夠做到這種事。


    而想要煉化那龍骨成為鎮府靈物。


    在他認識的所有大人物的判斷之中都是……


    自尋死路。


    所以,那具雖然價值很高,煉化之後能夠一步登天的龍骨一直都靜靜的躺在九龍山的藏寶閣下,無人問津。


    因為無法使用的神兵利刃,甚至都不如廢銅爛鐵來的有價值。


    但現在……


    眼前這個怪物竟然將其煉化了。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那可是龍…就算是死掉也是真龍的屍骨……”


    魯子富大口的吐著鮮血,從圖騰甲和自己的胸膛連帶著被洞穿的那一刻。


    他就已經知道,這一戰自己敗了。


    “很簡單,隻要修出皇者勢,肉身再強一些,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秦淮眼神冷漠。


    “皇者勢……”


    魯子富嘴角抽搐,那東西他甚至都隻是聽說過。


    傳聞中,隻有那位聖尊大人修行出了皇者勢。


    但那位是什麽人啊。


    足以征伐整座大幽的恐怖存在。


    注定要站在大幽之巔的人物。


    “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秦淮看著眼前越發虛弱的魯子富。


    “加入我聖心教吧!”


    魯子富大吼道,“我們聖心教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無論是財富、地位還是女人……隻要追隨那位大人,你將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最關鍵的是,那位大人所走的才是真正的正義之路。”


    “他將是改變整個時代的偉大存在。”


    魯子富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這就是你的遺言麽。”


    秦淮的拳頭朝著頭顱轟然落下。


    砰!


    青銅界驟然消散。


    樊城郡郡守府裏,濃鬱的鮮血氣息彌漫在議事堂中的每一個角落。


    秦淮有著充分的麵對聖心教教徒的經驗。


    所以腳下隻剩下一灘爛泥狀的碎肉,死寂般躺著……靜靜地朝著郡守府的眾人宣告著這場戰鬥的結果。


    噗通!


    桂維興當場跪在秦淮的麵前,“大人,我願意為您效命,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他說著,當場朝著秦淮咣咣磕頭。


    連聖心教的大人物都被這個九龍門門主瞬息轟殺。


    可想而知,


    秦淮的恐怖。


    所以桂維興沒有絲毫的猶豫,若是抱上這條大腿,自己的未來必定有著無限的光明。


    至於什麽殺父之仇,哪有自己的前程和小命重要……


    “我認您做我的義父,我桂維興向天發誓,此世若背叛您……”


    砰!


    桂維興的腦袋直接滾落在地。


    瞪大的童孔中,還寫滿了真誠和興奮。


    “先讓樊城郡混亂幾天吧……


    秦淮神情冷漠。


    “叮!你收集了一個【聖尊圖騰碎片*1(2\/3)】!”


    “叮!你收集了一個【聖尊圖騰碎片*1(3\/3)】!”


    ……


    不毛之地。


    秦淮猛地停下趕路的腳步。


    旋即尋了處隱蔽的山洞,遁入其中。


    丹田世界之中。


    那聖尊圖騰在青銅大地上矗立起來,隱約間上麵有猩紅之光閃耀。


    秦淮盤坐,


    冷汗如雨落下。


    因為他竟然感受到,有某種意誌竟然在自己的體內凝聚。


    青銅界!


    秦淮心念一動,瞬間催動青銅界。


    整個人直接遁入其中。


    下一秒,


    連他的丹田世界都變得虛幻起來。


    他麵容和氣息也全然改變,幻化成一個從未有過的句僂老人。


    緊接著。


    青銅界中的空氣產生扭曲。


    一抹抹紅色的絲線從無形處漂浮,在秦淮的眼前凝聚。


    秦淮的神情越發凝重,甚至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他心中越來越感到緊迫。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即將到來的究竟是什麽。


    “你是誰?”


    一道清澈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那些血色的絲線,緩緩凝聚成一道身影。


    隻不過十分的模湖,甚至那身影隨時隨地都會崩散。


    砰!


    秦淮毫不猶豫的揮出一拳。


    直接將俺身影轟碎。


    但下一秒,


    那道身影就在另一側重新凝聚。


    秦淮不依不饒,出拳接連不斷。


    將那身影一次次的崩碎。


    “你是誰?”


    但那聲音卻並未消失,不時的悠閑從秦淮耳邊響起。


    終於,


    秦淮放棄了轟殺這道虛影的念頭。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夠奪取我圖騰的家夥。”


    那清澈的聲音饒有趣味的看向秦淮。


    “而且你好像用了某種能力,改變了周圍的地貌,甚至自己的麵容。”


    “有意思。”


    那聲音聽上去似乎很年輕。


    但秦淮知道,對方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妖怪。


    “為什麽不說話?哦…是害怕我利用聲音知道你的身份嗎?”


    “放心吧,我沒有那麽神通廣大。”


    秦淮盯著那道身影,依舊沒有說話。


    他嚐試著和那身影拉開距離,但卻仍舊拜托不了對方。


    “真是個難對付的家夥啊,看來你是不會開口了。”


    那身影眼神冷漠。


    “你雖然用能力改變了麵容和氣息,隱藏了身份,但我還是知道你在哪了。”


    那人似乎有些興奮。


    “青州!”


    秦淮聽到這兩個字,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這就是聖心教的教主嗎。


    竟然隔著不知道多少萬裏的路,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甚至還準確的判斷出了自己的所在的州。


    “怎麽樣,要不要加入我聖心教?”


    “你這樣的奇人,我已經好久沒有遇到了。”


    “加入聖心教,我未來有可能會給你一個副教主的位子怎麽樣。”


    秦淮仍舊沉默。


    麵對聖心教教主,他堅定不說話就少犯錯。


    和這種存在鬥,秦淮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有那個資格。


    人,確實需要有清晰的認知。


    絕對不能膨脹。


    就比如現在……


    “哦…未來給副教主這塊餅畫的太虛了嗎?那給你一個第二聖子的位置怎麽樣?”


    “哈哈哈……看來我現在真的無法讓你心動了。”


    聖心教教主哈哈一笑。


    好像渾然不在意。


    “既然你有本事拿到我的圖騰,那你應該知道我聖心教的實力了。”


    “半年之內,你隨時都可以在青州城的任何地方宣布自己要加入聖心教,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找你。”


    “我給的承諾不會變。”


    聖心教教主緩緩開口。


    “但半年之後…我不確定就算是你這樣的家夥,在不加入聖心教的情況下還能活命。”


    嘶……


    聖心教教主的身影緩緩消散。


    而秦淮驚魂未定的癱坐在地上,他覺得剛剛的自己仿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一樣。


    “就算是金手指撿的聖尊圖騰,依舊會和那位聖心教教主扯上牽連嗎。”


    “也對,這聖尊圖騰本就是那位聖心教教主創造出來的東西……”


    秦淮錘了錘頭。


    他已經確信,對方的力量已經完全消失了。


    那種跨越不知道多少距離的降臨之法,就算是聖心教教主,恐怕也不能長時間或者多次的使用。


    “半年之內,會發生什麽大事嗎?”


    秦淮想到聖心教教主最後的話。


    心神越發不寧。


    對方肯定不是在危言聳聽,很可能就是聖心教會在青州有著某種驚人的行動。


    能讓聖心教教主提及的大事……


    秦淮沉思,恐怕唯有讓青州易主了吧。


    “大幽…越發混亂了。”


    秦淮緩緩收起青銅山河圖之力,坐在山洞之中。


    汗如雨下。


    但很快,他就站起身繼續朝著青州城狂奔。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在無極山的新任山主上台之前。


    將這座大宗握在手裏……


    至少不能落在對手的手裏。


    無論是無極山,還是項明峰和佘萬善,都是自己未來不可或缺的力量。


    ……


    大幽某個官道邊的茶攤。


    一襲血色長袍的男人坐在路邊,手中端著一杯茶水。


    “你會是什麽樣的家夥呢。”


    他嘴角微微翹起。


    砰!


    一塊抹布直接摔在了桌麵上。


    “你又是什麽樣的家夥啊!”


    “點茶隻點一杯也就算了,就這麽一杯茶你硬是喝了半個時辰!”


    店小二瞪著眼,兇神惡煞。


    “你這老小子穿得人模狗樣的,應該不會賴賬吧?”


    “哈哈哈…放心吧,錢肯定不會少了你的。”


    紅袍男人笑的爽朗。


    “那好吧,先把茶水錢結了再喝。不多,隻要一個銅板就行!”店小二伸出手。


    紅袍男人無奈的搖搖頭,隨即從懷中掏出半枚赤色銅錢。


    “喏,我身上確實沒有帶錢,就用這半枚赤色銅錢抵債好了。”


    “這東西驅妖鎮魔,就算是遇到府髒境大妖也可在其身前行走自如,來去如風。”


    店小二撇撇嘴,“這麽好的東西,你就自個兒留著吧!”


    “還府髒境大妖…這玩意兒能給老子換兩顆豬腎嗎?”


    “一句話,有錢掏錢,沒錢…給爺刷碗!”


    “你這個小夥子,真是沒有一點眼力勁兒啊……”


    “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一樁多大的機緣?”


    紅袍男人唉聲歎氣。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距離挨打已經不遠了?”店小二卡卡的掰了掰自己的手指。


    紅袍男人默默站起身,將那半枚赤色銅錢收入懷中。


    然後麵無表情的走到店小二的麵前。


    “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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