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友德一臉鬱悶的表情,沐英耐心解釋:“我的這雙耳朵在很小的時候,接受過義父的特訓。能聽到常人難以察覺的動靜,就算是一隻蒼蠅從我的麵前飛過,不用眼睛去看,我也能聽出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說到這裏,沐英的驕傲之情溢於言表,把傅友德說的無言以對。


    “……”


    沐英扔下傅友德,走過去用手拍著房門。


    他把房門拍的砰砰作響,沐英一邊拍門,一邊喊道:“李保兒,你把門開開,我知道你在裏邊喝酒。”


    沐英剛一喊完,門後麵傳來李文忠的聲音。


    “文英,你錯怪哥了。”


    “軍營裏的酒都被阿樉給收走了,我剛才口幹,起來喝了口茶。”


    沐英滿臉不信:“你說你剛才喝的是茶?”


    “對啊,上次我過壽,你送哥哥一盒六安瓜片,你難道忘了嗎?”


    李文忠的話,讓沐英更加確信了他在說謊。


    “李保兒,我送你的六安瓜片是去年送的。你今年被義父禁足在了家中,你家裏連門都進不去,過得哪門子的壽?”


    沐英剛一說完,裏麵的李文忠就暗道一聲“不好,文英這小子不好糊弄,剛才一時嘴快說瓢了。”


    李文忠假裝鎮定,說道:“哈哈……哥剛才睡過了頭,現在都還頭昏腦脹。”


    “你送我的六安瓜片還沒喝完,我就帶了過來了。”


    聽到李文忠敷衍的語氣,更加證實了沐英的猜測。


    沐英嗬嗬笑道:“李保兒,你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我根本就沒送過你什麽六安瓜片,我送你的是明前龍井。”


    一聽這話,李文忠直接愣住了。


    曹國公府每年收了那麽多禮,他又不愛喝茶,誰知道哪家送的是什麽啊?


    “哦,我年紀有點大了,可能是腦子糊塗了。剛才明明喝的是龍井茶,我居然喝出了六安瓜片的味道。”


    聽到這個蹩腳的理由,沐英直接被李文忠給氣笑了。


    “李保兒,看來你今天是真的喝大了,我壓根就沒送過你茶葉,我每年送的都是貴州盤縣的火腿。”


    “……”


    門後的李文忠一陣沉默,隨後傳出了他的叫罵聲。


    “小英子,我去你大爺的。”


    “你居然拿話來詐你哥,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沐英嗬嗬一笑:“你李保兒有良心,你關起門來吃獨食不怕出門被雷劈啊?”


    門後傳來李文忠的聲音,“行了,不跟你瞎扯了。我現在要睡覺,有事等明天再說。”


    見李文忠打死都不願意開門,這讓沐英更加認定他的心裏有鬼。


    沐英輕輕一抖衣袖,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根細長的鐵絲。


    沐英把鐵絲的一頭彎成了鐵鉤,順著門縫插了進去。


    經過好一陣鼓搗,門後的銅鎖傳來哢嚓一聲。


    在傅友德呆滯的目光下,沐英伸手輕輕一推,那道門居然奇跡一般的打開了。


    傅友德那張黑臉滿是問號,“你手上的鐵絲是哪來的?”


    沐英收起了鐵絲,嘿嘿一笑:“義父曾經說過行走江湖,絕對不能忘了吃飯的家夥。”


    “……”


    看到沐英一臉驕傲的神情,傅友德很是無語。


    沒等傅友德說話,沐英一整衣冠,昂首大步走了進去。


    “李保兒,你躲哪兒去了?”


    沐英在前室沒有看到人,朝著臥房走去。


    還沒走到床邊,沐英就聽見床上傳來一陣鼾聲。


    黑暗之中,沐英掏出火折子順手將桌上的油燈給點亮了。


    油燈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整間屋子,看到李文忠躺在床上,他的雙眼緊閉似乎正在熟睡。


    沐英走到床邊,輕聲喚道:“保兒哥,保兒哥……我來看你了。”


    然而迴答他的是一陣斷斷續續的鼾聲,這唿嚕聲越來越大。


    沐英的嘴角一抽,在心裏暗罵:“剛才明明還在跟我說話,不到一小會兒的工夫,你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了。”


    “你李保兒,騙鬼去吧。”


    沐英眼睛一眯,他的動作極快,邁出一個箭步就閃身到了床邊。


    沐英正要伸手去掀被子,躺在床上的李文忠眼睛一睜,他一屁股坐了起來,用兩隻手死死抓住身上的被子。


    李文忠和沐英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的不亦樂乎。


    眼見偷襲不成,沐英扯著嗓子喊道:“老傅,你來抓住他的手腳。”


    沐英的話音剛落,一直埋伏著傅友德突然從沐英的背後殺了出來。


    如果隻有沐英一個人,李文忠還能勉強對付。


    有了傅友德這個生力軍的加入,李文忠很快就敗下陣來。


    李文忠黑著臉,罵道:“小英子,你不講武德,你們二打一偷襲我這個老年人。”


    沐英嗬嗬笑道:“這叫兵不厭詐。”


    李文忠罵道:“小英子,我日你姥姥。”


    沐英說道:“李保兒,你真是氣糊塗了。我是孤兒,我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我姥姥了。”


    “……”


    李文忠罵著罵著就沒聲兒了,沐英這小子爹媽祭天,法力無邊。


    要是跟他對罵起來,隻有自己爹媽吃虧的份兒。


    傅友德成功捉住了李文忠的手腕,沐英一把掀開了李文忠身上蓋著的被子。


    一個銀製的瑪瑙水壺躺在那裏,拿起水壺,沐英笑著說:“好啊,李保兒,你竟然一個人躲在房裏喝酒,你的狐狸尾巴今天被我抓住了吧。”


    沐英原本以為李文忠被現場抓包會驚慌失措,結果李文忠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李文忠反而很淡定的說:“你最好先看看壺裏麵裝的是酒還是水?再來跟我說話。”


    沐英擰開了水壺的蓋子,湊到鼻子跟前聞了一聞。


    壺裏的液體淡淡的,沒有任何氣味。


    沐英放下銀水壺,問道:“你把酒藏到哪兒去呢?”


    李文忠迴答:“都跟你說了,這屋裏哪來的酒,我剛才喝的是水。”


    沐英咬了咬牙,又問:“你剛才說的是你在裏邊喝茶來著。”


    李文忠愣了一下,隨後信口胡謅:“我剛才在睡覺,說的都是夢話。”


    “……”


    傅友德再次無語,李文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一絕。


    沐英眯著眼,說道:“李保兒,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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