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的右手橫著一拉,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脖子。


    眼見朱樉正要拔刀自刎,李文忠是心急如焚。


    朱樉要是死了,他李保兒以後上哪兒去蹭酒喝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文忠先是大喝一聲:“賢弟且慢!”


    隨後,李文忠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


    李文忠張開雙臂,從身後給朱樉來了一個熊抱。


    李文忠的一雙大手跟鐵箍一樣死死罩住了朱樉的雙臂。


    朱樉一邊掙紮,一邊哭喊:“三個兒子有兩個不是親生的,保兒哥,你放開我吧。”


    “活在這世上,我還有什麽意思呢?”


    “……”


    見朱樉陷入了自我懷疑的陷阱之中,李文忠感到頭都大了。


    他輕聲勸道:“賢弟冷靜一點,莫要因為一時衝動幹出傻事來。”


    朱樉一邊哭,一邊唱了起來:“啊啊啊~我的妻薛氏寶釵,可憐你守在寒窯,可憐你孤孤單單。”:“”


    “苦等我薛男平貴,整整一十八年……”


    李文忠一邊望向門外,一邊小聲在他耳邊提醒:“你這首小曲跟現在有些不搭啊。”


    朱樉立馬換了一首:“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到你們有多甜蜜,這樣一來我也比較容易死心。”


    “給我離開的勇氣!”


    “他一定很愛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隻用了一分鍾而已。”


    “他一定很愛你,比我會討好你。”


    “不會像我這樣孩子氣,為難著你……”


    整個石屋裏迴蕩著朱樉鬼哭狼嚎的聲音,


    朱樉剛唱到一半,就被李文忠打斷了。


    “停停停……你這破鑼嗓音,快讓我耳鳴了。”


    “換首正常的,要傷心欲絕的那種。”。


    朱樉這人主打一個有求必應,立馬獻上了一首綠帽界的十大金曲。


    “是否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


    “你始終有千萬種理由,我一直都跟隨你的感受。”


    “讓你瘋,讓你去放縱。”


    “以為你,有天會感動。”


    ……


    “怎麽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讓你更寂寞,才會陷入感情漩渦。”


    “怎麽忍心讓你受折磨,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如果你想飛,傷痛我背!”


    朱樉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唱著情歌,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正在朱樉深情演唱之時,躲在門外的袁珙向著浴室走去,他輕手輕腳走到了洞口,四處張望了一眼。


    見西冰庫的鐵門大開,周圍沒有一個守衛。


    當下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袁珙沒有半點猶豫,他撒開兩條腿朝著西冰庫的大門拚命奔跑。


    袁珙是除了吃奶的力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的腳底板都要冒煙了。


    順著腦海中的記憶,袁珙一路順利的跑到了老君洞的洞口。


    一出洞口,袁珙就停下了腳步。


    袁珙靠在了牆邊歇一口氣,不停喘著粗氣。


    一連跑了好幾裏,袁珙累的腰都直不起來。


    這一路上逃走的十分順利,他竟然沒有遇到一個守衛。


    正在袁珙詫異之時,他的身後就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嘈雜之聲,夾雜著錦衣衛的喊聲。


    “王爺有令,袁珙偷走了聖旨,抓到以後,將他就地處死。”


    “!!!”


    袁珙大驚失色,他低頭一看,胸口脹鼓鼓的。


    袁珙拉開衣領一看,他的懷裏躺著一封明黃色的聖旨。


    “這封假聖旨怎麽會在我身上?”


    袁珙轉念一想,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是秦王的栽贓陷害,他是燕王府的屬官,正五品,是吏部登記在冊的朝廷命官。


    哪怕是秦王要殺他,也得找一個正當的理由。


    不然沒有辦法向朝廷交待,假傳聖旨就是秦王栽贓給他的罪名。


    “他在洞口,抓住他。”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甬道另一頭已經出現了錦衣衛的身影。


    袁珙剛一轉身,一根鐵製的弩箭擦過他的頭皮,直接釘在了牆上。


    背後傳來颼颼的箭矢聲,袁珙被嚇的麵無人色。


    在本能的驅使下,袁珙拔腿就跑。


    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了洞口,聽到身後的追兵緊追不舍,袁珙隻顧著悶頭向前跑,連頭都不敢迴。


    身後的錦衣衛裏麵,不知是誰的大嗓門喊了一聲。


    “西邊的老槐樹下有匹馬,快射箭,不然讓這老小子給逃了!”


    “西邊的老槐樹下有匹馬?”


    袁珙顧不上思考,開始調轉方向朝著西邊跑去。


    身後傳來稀稀落落的箭矢落地之聲,袁珙跑了不到一裏。


    果然在一棵老槐樹下看到了一匹馬,那匹馬上的韁繩拴在樹幹上。


    袁珙喜極而泣,“皇天不負有心人,我袁某人終於要逃出生天了。”


    袁珙的腳下加快了速度,身後的追兵被他甩出了一大段距離。


    好不容易跑到樹下,袁珙去解樹上的繩索遇到了一個麻煩。


    拴在樹幹上的繩索被人打了一個死結,一時半會兒,袁珙使盡了渾身解數居然拿它毫無辦法。


    若在平時,隻要身上帶柄小刀,直接割斷繩索費不了多少功夫。


    眼下要了袁珙的老命了,眼看追兵越來越近。


    人群之中,鑽出一個光頭,光頭手上拿著一把弩機。


    隻見光頭按動了機擴,弩機哢嚓一聲彈射出一根鐵箭。


    那根鐵箭徑直朝著袁珙飛了過來,袁珙下意識地轉身想躲。


    就聽到不遠處,一棵樹上傳來一聲大喊。


    “快低頭!”


    聽到喊聲,袁珙本能抱著頭,蹲了下去。


    撲哧一聲,弩箭入肉之聲傳來。


    那支鐵箭不偏不倚,射在了袁珙的肩頭上。


    他悶哼一聲,“嘶~”


    袁珙剛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一棵樹上站著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張弓搭箭,朝著這邊的老槐樹射了一箭。


    嗖的一聲,箭矢正好射在了繩結上。


    繩結散開,袁珙忍著痛,上前一把拽住了馬韁。


    他腳踩著馬鐙,翻上了馬背。


    不遠處的黑衣人,朝著袁珙喊道:“你先走,我幫你攔住追兵。”


    隻見黑衣人張弓搭箭,一連射出了好幾箭。


    每一箭射出,錦衣衛的人群裏就有一人中箭,應聲倒地。


    袁珙是個講義氣的人,他朝著黑衣人抱了下拳,問道:“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黑衣人嘿嘿一笑:“我姓雷,單名一個鋒字。”


    “請叫我雷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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